知道点中国哲学-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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鹏的背也不知道有几千里大。鹏奋起飞翔,翅膀像从天上垂下来的云彩。它趁着海水震荡飞往南海,先用翅膀拍打海水,激起三千里宽的海浪,掀起旋风,然后盘旋而上,飞到九万里的高空,一直飞了六个月,才到达南海落下来。可是小雀儿听说后嘲笑大鹏说:“它何必飞那么远呢?我向上飞腾不过几丈高就落下来,在蓬草香蒿中间翱翔,非常愉快,这已经达到飞翔的顶点,可它还要飞到哪里去呢?”在庄子看来,小雀嘲笑大鹏固然可笑可怜,但它们的飞行也只是大小远近的差别,其实都要受空间的限制。因而,它们的自由也是有所限制的,这就是“有所待”。
后面庄子又讲到一个叫宋荣子的人,说他对自己的内心和外界的事物有自己明确的见解,对于光荣和耻辱有自己的标准。庄子认为这样的人世上很少,但他仍然没有达到最高的境界。
还有一个列子,他能驾着风飞行,轻快美妙,一直飞行十五天才返回来。庄子认为,能像他这样幸福自由的人很少。但是他虽然不必用脚走路,却仍要凭借风力,还是“有所待”。
庄子认为只有那种顺着自然的本性,能够驾御天地间的阴、阳、风、雨、晦、明六种气的变化,能不受时间、空间的限制而任意遨游的人,才是“无所待”的。“无待”是庄子理想中的最高境界,也就是绝对自由的境界———逍遥游。
由此,庄子构造出了一个完美的人物形象。他说,在藐姑射山上住着一个神人,她的皮肤像冰雪一般洁白,她的丰姿像处女一般秀美。她不吃五谷,只吸风饮露。她乘着云气,驾着飞龙,在四海之外遨游。她的精神凝聚专一,能使万物不受病害,年年五谷丰收。她同万物融为一体,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伤害她。
第一部分无用与有用
要理解庄子关于有用和无用的哲学意思,我们须先看一则故事:
庄子与弟子,走到一座山脚下,见一株大树,枝繁叶茂,耸立在大溪旁,特别显眼。但见这树:其粗百尺,其高数千丈,直指云霄;其冠宽如巨伞,能遮蔽十几亩地。庄子忍不住问伐木者:“请问师傅,如此好大木材,怎一直无人砍伐?以至独独长了几千年?”伐木者似对此树不屑一顾,道:“这何足为奇?此树是一种不中用的木材。用来作舟船,则沉于水;用来作棺材,则很快腐烂;用来作器具,则容易毁坏;用来作门窗,则脂液不干;用来作柱子,则易受虫蚀。不材之木也,无所可用,故能有如此之寿。”
听了此话,庄子对弟子说:“此树因不材而得以终其天年,岂不是无用之用,无为而于己有为?”也就是说,这棵树因为它没有用能够持续生长这么多年,这难道不是无用之大用吗?弟子恍然大悟,点头不已。庄子又说:“树无用,不求有为而免遭斤斧;白额之牛,亢曼之猪,痔疮之人,巫师认为是不祥之物,故祭河神才不会把它们投进河里;残废之人,征兵不会征到他,故能终其天年。形体残废,尚且可以养身保命,何况德才残废者呢?树不成材,方可免祸;人不成才,亦可保身也。”庄子愈说愈兴奋,总结性地说:“山木,自寇也;膏火,自煎也。桂可食,故伐之;漆可用,故割之。人皆知有用之用,却不知无用之用也。”
师徒二人出了山,留宿于庄子故友之家。主人很高兴,命儿子杀雁款待。儿子问:“一雁能鸣,一雁不能鸣,请问杀哪只?”主人道:“当然杀不能鸣的。”第二天,出了朋友之家,没走多远,弟子便忍不住问道:“昨日山中之木,因不材得终其天年;今主人之雁,因不材被杀。弟子糊涂,请问:先生将何处?”庄子笑道:“我庄子将处于材与不材之间。材与不材之间,似是而非,仍难免于累……”庄子欲言又止,弟子急待下文:“那又怎样处世呢?有材不行,无材也不行,材与不材间,究竟如何是好?”
庄子沉思片刻,仰头道:“如乘道德而浮游则不然:无誉无毁,一龙一蛇,与时俱化,而不肯专为。一下一上,以和为量,浮游于万物之初,物物而不物于物,则还有什么可累的呢?此神农、黄帝之法则也。至于物之性、人伦之情则不然:成则毁,锐则挫,尊则议,有为则亏,贤则厚,不肖则欺。怎能免累呢?弟子记住,唯道德之乡才逍遥啊!”
弟子道:“道德之乡,人只能神游其中;当今乱世,人究竟怎样安息?”庄子道:“你知道鹌鹑、鸟是怎样饮食起居的吗?”
弟子道:“先生的意思是说:人应像鹌鹑一样起居、以四海为家,居无常居,随遇而安;像鸟一样饮食:不择精粗,不挑肥瘦,随吃而饱;像飞鸟一样行走:自在逍遥,不留痕迹?”庄子微笑着点点头。
第一部分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这个成语出自《庄子》,是庄子关于人生短暂的比喻。意思是说,人生就像一匹白马越过地面的一个小缝一样,只是瞬间,极为短暂。
庄子在《知北游》中阐明了对生死的态度。他说:人活在天地之间,像是骏马飞奔、越过缝隙,一眨眼的时间就过去了。世间万物,包括人在内,没有一个不是蓬蓬勃勃地出生,没有一个不是萧萧条条地死去。有生命的东西为此而哀伤,有情感的人类为此而悲痛。与其如此,还不如解开那自然造成的束缚,随物旋转,魂魄游到哪里,自己就随之到哪里。不要太过执着。这就是人和万物的最终归宿。尽管如此,这些却不是追求至理的人所追求的。以上这些是众人都在讨论的问题,不过达到至理的人却不讨论,凡是参与讨论的都没有达到至理。就像老子所说的那样,“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大道是不可见的。与其以闻见的方式求道,不如以闭塞的方式求道。懂得这样的道理那就是最大的收获,人生才算是完满有意义的。
事实上,庄子的这段论说包含有好几层意思。人生非常短暂,只是大道变化的一个瞬间。大道流变就像骏马飞奔,人生在世就像飞马过隙;生生死死,是大道流变的自然过程、生物变化的自然程序,人皆如此,没有一个能够避免的,人皆有生死;有鉴于此,人们就应该从对死亡的哀伤和悲痛中解脱出来,顺随生物的自然变化,生而不喜,死而不悲,生死不动于心,永远保持内心的平静。做到了这一点,也就达到了至理,回归了大道,人生也达到了完美;达于至理、回归大道的人不区别有生与无生,不分辨有形与无形,将生死来去视为一体,将有形无形划为同一。正因为如此,所以也就无须言语和论辩了。
第一部分养生与解牛
“庖丁解牛”是庄子讲的一个寓言故事。故事说:
庖丁为文惠君宰牛,技术很是精湛,那动作也像是在跳《桑林》之舞,那声音像是在奏《经首》之乐,抑扬顿挫,优美动听。文惠君站在一旁看得出了神,不由得赞扬道:“难道宰牛的技艺也能够如此高超吗?”庖丁放下刀回答说:“我所追求的是宰牛的道理啊,道理要比技艺更高一筹。一个好的庖丁,一年换一把刀,因为他用刀去割肉,时间长了刀就钝了。一个普通的庖丁,一个月要换一把刀,因为要用刀砍骨头,用不了多久就钝了。而我这把刀,已经用了19年了,所解的牛已有数千头,可刀刃却像是新磨的一样。要知道,牛的骨节中间是有空隙的,而刀刃却是没有厚度的。拿没有厚度的刀刃刺入有空隙的骨间,游走那刀刃,一定是大有余地可行的。正因为这样,所以19年了,我的刀刃还像新磨的一样。”文惠君听后感叹道:“太好了!听了你的话,我懂得了养生的道理。”
在这个故事中,虽然庖丁在讲解牛的道理,但文惠君却说懂得了怎样养生。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养生与解牛具有相似之处,这就是不要做危害己身的事。刀刃要保持长久的锋利,就不要去碰牛体的硬骨;人的身体要想长存,就不能触及那些有伤于己的硬东西。这些硬东西,在庄子看来,就是名和刑。许多人为了名誉要么真做好事,要么假做好事。真做好事,往往会忘我操劳,把身体搞垮;假做好事,就会败露于世,身败名裂。触刑,就是做坏事,肯定会有恶报。
因此,在庄子看来,人生在世,不仅仅要做好事而不做坏事,而且好事要自然而然地去做,千万不能有意去做,不能为了沽名钓誉而做。做坏事和为了获名而做好事,就像是刀刃触及牛体的硬骨一样,会伤及己身。这就是庄子提出的“无近刑名,可以全生”。
第一部分螳螂在前,大鸟在后
下面这个典故集中体现了庄子在利益面前的生存智慧。
庄子讲了一个“螳螂在前,大鸟在后”的故事。故事说:有一次,庄子在栗子园外面游玩,突然飞来了一只奇特的大鸟。只见这只鸟,翅膀有七尺长,眼睛有一寸大,翅膀擦过庄子的额头飞过却没有感到庄子的存在,最后落在了栗林之中。庄子心里想:“这是什么鸟啊,长这么大的翅膀却不远飞,长这么大的眼睛却看不见人?”于是加快脚步,进入栗子林中,拿出弹弓,准备把它打下来。到了跟前,庄子明白了。大鸟之所以到此,之所以没有看见他,原来是为了捕捉一只螳螂。栗林中有一只蝉,正借着树阴在那里休息,可是正因为它找到了很好的休息地点,只顾享受,却忘记了自己处境的危险,没有想到在它的附近有一只螳螂突然伸出双臂捉住了它。这只螳螂捉住了蝉,非常高兴,得意之时却忘记了隐藏自己的身体,被这只大鸟在空中飞过时发现了,所以大鸟俯冲下来要啄食它;同时,也正因为这只大鸟一心一意要啄食这只螳螂,所以连庄子这么大的一个人也没有看见,以至于当庄子要用弹弓打它的时候,它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危险的关头。
看到这里,庄子很为感叹,深为这几只小动物悲哀,觉得它们太不懂得轻重了,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忘了自己的生命,由此可见物欲对生命的危害。想到这里,庄子忽然感到自己也陷入了这种可悲的境地,为了捉住这只大鸟,他忘记了自己的周围环境,忽视了自己所处的境地,因为很可能自己也正被当做猎物呢。有了这样的意识,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赶忙仍掉了弹弓,扭头就走。果然不出所料,那守庄园的人见到他进入了栗林,以为他在偷栗子,正要抓他,见到他跑了出来,正在后面追着骂他呢。
庄子认为,无私是立身之本。一个人有了私欲,就会利欲熏心;利欲熏心就会迷惑自己的心志;自己的心志一旦被迷惑住了,那就连自己的生命都难以保住了,至于事业就更谈不上了。
第一部分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
“庄生梦蝶”是个美妙的意境。现代科学的发展还没有给梦境一个完美的解释,哲学上的概括也就很难令人满意。两千多年前,庄周就用这个故事提出了人类的一种困境。如果仔细想来,精神病人或者有着奇特思想的人,他们是不是也是处在梦中,因而使得他们无法被常人理解?
“庄生梦蝶”的故事是这样的:庄周有一次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悠闲自在地飞来飞去,很是得意。突然之间醒来,发现自己原来是庄周。不过,人生本来都是梦,梦与梦之间流变无终,所以弄不清楚到底是庄周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自己变成了庄周。
庄子由此认为,不管是庄周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自己变成了庄周,蝴蝶与庄周毕竟是不一样的,它们之间的转化也就是物与物之间的转化,是一种“物化”。庄子进一步把这个故事上升到对人生人死的理解上。他认为,人生人死只是一种物的转化。宇宙是一个循环不已的大混沌。就宇宙整体而言,从一无所有的朦胧状态变为有形有象的明晰世界,又由有形有象的明晰世界回归到无形无象的朦胧状态;在有形有象的明晰世界中,由一种东西变成另一种东西,又由另一种东西变成了第三种东西。如此而已,永无止境。人生人死不过是这一大流变中的一个瞬间。
另外,从这个故事出发,庄子还试图告诉人们,究竟是梦还是醒,是庄周还是蝴蝶,人们根本没有必要去追究。因为人们的认识标准是相对的,根本无法正确认识事物。他说当时社会上的儒、墨等各派的相互辩论,都是以自己所非而非对方所是,这样做是无法搞清是非的。他说:“假如我与你两个人进行辩论,你胜了我,难道真的是你对,我错吗?我胜了你,难道真的是我对,你错吗?是一个人对,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