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点中国哲学-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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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晏性格轻佻,走路总爱看着日影。所说他脸面很白,魏明帝怀疑他打粉,因此,有一次在炎热的夏天,明帝故意给何晏热汤饼吃,何晏吃完后,出了一身大汗,便用他那朱色的衣袖去揩抹,脸色立转皎然。后来,人们便称何晏为“傅粉何郎”。他言行无所顾忌,服饰又常常模仿太子,因此文帝曹丕特别憎恨他,不愿叫他的名字,喜欢称他为“假子”。后来,何晏娶金乡公主为妻。据说金乡公主是他的同母妹妹,因此他得以赐官爵为列侯。
明帝曹睿即位,颇为冗官。到正始初年,何晏因依附于曹爽,加上也有点才能,被任为散骑侍郎,其后又升为待中尚书。当时,傅嘏曾对曹爽的弟弟曹睿说:“何晏外表看似文静,而内心十分尖刻,又好利,不务正业,我真担心他迷惑了你们兄弟俩。那时,仁人将会远离你们,朝廷政事也会因他而废。”何晏悉知此事,心里对傅嘏不满,便利用一些小事从中作梗,使傅嘏被罢免。何晏与廷尉庐毓受到法办,交出印绶。由于何晏善于玩弄手腕,因此深得曹爽抬举。何晏常用邓、丁谧等人出入曹爽之门,为曹爽出谋献策,一起饮酒作乐。而曹爽原来同司马懿一道受遗诏辅政,后来曹魏争权夺利,明争暗斗,互相顾忌和提防,矛盾日深。何晏作为曹爽的一名得力谋士,也必然要遭到连累。
据载,何晏当吏部尚书的时候,他听说管辂著爻神妙,便亲自请他到家里来,为自己占一卦,看看将来能否提升为三公。他听管辂谈论《易经》九事,发现辂对此果然非常精通,心里非常佩服,称赞说:“管先生谈论阴阳,真是举世无双啊!”接着便问:“我最近常常梦见几十只苍蝇飞到鼻尖上,驱赶而不走,不知何故?”管辂对他说:“你现在官位重如山岳,势若雷电,但经常怀念你恩德的人少,畏惧你威势的人多,现在青蝇又集于鼻尖,而鼻子又是天中之山,不能不考虑害盈之数、盛衰之期啊!”当时,邓也在场听说,他听了管辂的话,不以为然,说:“这话不过是老生常谈罢了。”管辂说:“老生者见不生,常谈者见不谈。”何晏便说:“管先生,过年我们再相见吧!”于是管辂告辞而去。
确实,何晏当时负有重名,又与魏有姻戚关系,心里也时常怀着恐惧。他曾经作诗道:
鸿鹄比冀游,群飞戏太清。
常畏大网罗,忧祸一日并。
岂若集五湖,从流唼浮萍。
永宁旷中怀,何为怵惕悖!
后来,何晏终于同曹爽等人一起,被司马懿所杀。
第三部分:傅嘏拒交
傅嘏,三国时期魏国哲学家。
傅嘏是傅介子的后代子孙。傅介子是西汉官员,昭帝时,为平乐监。因西域的龟兹、楼兰贵族勾结匈奴,杀死汉朝使者,他奉命以赏赐为名,携带黄金、锦绣赴楼兰,在晏席上刺杀楼兰王。后封为义阳侯。
何晏、夏侯玄都是当时权贵的子弟、亲戚,他们都想与傅嘏结交,傅嘏却一概拒绝。傅嘏的好友荀餐,是个有清醒头脑和有远见的人,他为此也责怪傅嘏说:“夏侯玄是杰出人物,少负重名,却能虚心与你交朋友,你为什么要拒绝他呢?你们两人如果结成朋友,就会有好结果;如果合不来,就会生出埋怨之心。两个贤人不和睦,就会于国不利。当年蔺相如深明这个道理,因而能和廉颇和好。”傅嘏说:“夏侯玄志大才疏,图有虚名;何晏谈吐貌似志向远大,其实只见眼前利益,喜欢辩论却没有诚意。我看他们都是品德不好的人,远远避开他们还恐怕难免大祸临身,何况还要亲近他们呢?”
后来,事实证明傅嘏的说法是对的。
第三部分: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曹魏时,荀粲与他的兄弟们爱在一起讨论儒家思想,但荀粲独自对大道有特异的领悟。荀粲常常认为,子贡称述的圣人对人性和天道的论述是无法耳闻或言传的,因为大道乃圣人的一种心得,一种境界。据此,他指出,虽然后人珍爱《诗》、《书》、《礼》、《易》等经典,并不能识得圣人所得的大道理,因为这些经典只是圣人为达到大道而丢弃下来的废物,并不是大道本身。
有人反驳他说:“《易传》上亦说,圣人设立卦象来穷尽易的深义;并用言辞来表达易的内容,怎么能说不可闻,不可见呢?”
荀粲回答说:“最精微的大道理,是难以用外物或图象来显示的。现在,你用图象来表达易的深意,是不能够表达象外的含义的。你用言辞来表达易的内容,也是不能传递出言辞之外的内容的。由此可见,细微的理,不仅是言外的东西,而且是意外的东西。即使言能尽意,能够把意内的东西完全表达出来,可是那些意外的东西,言语还是不能表达的。这就是说,这些细微的道理,不仅是不可言说,而且还是不可思议的。”
后来,陶渊明很会表达言外之意,使人对什么是言不尽意有了明确的理解。他的《饮酒》诗写道:“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不是忘言,而是没法言说。因为言则不遍而有遗漏,倒不如任其自然,不言而体会其意境。
第三部分:“风流”的本质
想要了解中国古代文人的“风流”境界,还是要看魏晋时期的文人,尤其是竹林七贤的故事。在《庄子注》中,向秀与郭象对于具有超越事物差别之心,“弃彼任我”而生的人,作出了理论的解释。这种人的品格,正是后人所说的“风流”。
《世说新语》记载了许多魏晋时候的清谈,记载了许多著名的清谈家。这些记载,生动地描绘了三、四世纪信奉“风流”思想的人物。所以自《世说》成书之后,它一直是研究“风流”的主要资料。
《世说》中有刘伶的一个故事。故事说:“刘伶恒纵酒放达,或脱衣裸形在屋中。人见讥之。伶曰:‘我以天地为栋宇,屋室为昆衣,诸君何为入我昆中!’”刘伶固然追求快乐,但是对于超乎形象者有所感觉,即有超越感。这种超越感是风流品格的本质的东西。
具有这种超越感,并以道家学说养心即具有玄心的人,必然对于快乐具有妙赏能力,要求更高雅的快乐,不要求纯肉感的快乐。《世说》记载了当时“名士”的许多古怪行为。他们纯粹任从冲动而行,但是丝毫没有想到肉感的快乐。比如说,晋人盛赞当时一些名人的体质美和精神美。嵇康“风姿特秀”,人比之为“松下风”,说他“若孤松”、“若玉山”。
阮籍、阮咸是叔侄,都是竹林七贤中的人。“诸阮皆能饮酒。仲容至宗人间共集,不复用常杯斟酌,以大瓮盛酒,围坐,相向大酌。时有群猪来饮,直接上去,便共饮之”。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风流”的境界。
中国的“风流”含义中有“情”的意味。庄子认为圣人无情。《世说》中也记载许多人而无情的故事,最著名的是谢安的故事。
何晏与王弼关于“情”曾经有过一些讨论。王弼认为,圣人有情而无累。这句话的确切意义,王弼没有讲清楚。它的含义,后来的新儒家大为发挥了。由此可见,虽然新道家有许多人是主理派,可是也有许多人是主情派。新道家强调妙赏能力,有了这种能力,再加上前面提到的自我表现的理论,于是毫不奇怪。道家的许多人随地排遣了他们的情感,又随时产生了这些情感。
《世说》记载了王戎的一个故事,故事说:“王戎丧儿,山简往省之。王悲不自胜。简曰:‘孩抱中物,何至于此?’王曰:‘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简服其言,更为之恸。”王戎的这番话,很好地说明了为什么新道家有许多人是主情派。可是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他们的动情,倒不在于某种个人的得失,而在于宇宙人生的某些普遍的方面。
中国的“风流”一词也有“性”的含义,尤其是在后来的用法上。可是,晋代新道家的人对于性的态度,似乎纯粹是审美的,不是肉感的。例如,《世说》有一则说,阮籍喝醉之后经常躺在漂亮女人的身边睡觉,但从来没有其他的举动。他们都是欣赏异性的美,而不含任何性爱。或者可以说,他们只是欣赏美,忘了性的成分。
这些都是晋代新道家“风流”精神的特征。照他们的看法,“风流”来于“自然”,“自然”反对“名教”,“名教”则是儒家的古典的传统。
第三部分:青白眼———阮籍
阮籍字嗣宗,因做过步兵校尉,习惯称他阮步兵。他三岁丧父,父亲是“建安七子”之一,曾在曹操手下做官。他与母亲相依为命,家境凄惨。年少时,他好诗书,好弦歌,与他父亲一样,喜欢音乐。
据史书记载,阮籍一表人才,富有个性,豪放高傲,任性不羁,喜怒不形于色。他反对封建礼法,行为怪异放荡,以天地为室,以屋宇为裤,赤身裸体。别人走近他的书房,他便问道:“你怎么走进我的裤裆里来了?”他采取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蔑视和否定束缚人生自由的封建礼法。他对于拘泥于封建礼法的儒生是瞧不起的。据说,阮籍的眸子黑白分明,当志同道合者来访时,他用青眼看人,当儒者来访的时候,则用白眼看人。
他生活在黑暗的无言论自由的时代,思想上极为苦闷,社会环境使他的性格变得怪异孤独。他常常闭门读书,累月不出,或者登山临水,经日忘归。嗜酒弹琴,寄形宇内,苦中作乐。
在学术思想方面,他推崇道家,为阐发老聃和庄周的哲学思想写了著名论文。《大人先生传》是他哲学论文的代表作。现在他留给我们的著作主要是诗文,有专门的集子。
阮籍也是玄学家,对《易经》、《老子》、《庄子》这几部著作都有精深的研究,正确地加以阐发,彰扬了道家思想中的唯物主义成分,不像别的玄学家那样只对老庄思想中的消极东西感兴趣。有些玄学家在黑暗的政治面前不敢反抗,不敢揭露,要人忘记苦难,随遇而安。与此相反,阮籍敢于反抗,纵酒佯狂,放声大哭,这就是他的一种反抗形式。他的感情不似有些玄学家那样麻木,真是一个伟男子,有血有肉,带着眼泪看生活。体现他哲学思想的主要文章有:《通易论》、《通老论》、《达庄论》、《大人先生传》。
第三部分:“方外人”丧母不哭
阮籍的母亲快要病死了,有人把这件事告诉阮籍。当时阮籍正在与人下棋,听到这个消息,竟若无其事。同他下棋的人见此情景,觉得他这样做不合礼节,因此拒绝同他继续下棋,劝他赶快回去料理母亲。但阮籍却赖着不愿离开。过了一会儿,他猛然端起酒罐,拼命喝了一二斗酒,然后大喊一声,呕吐几升血,从此多日不能进食。
后来,他的母亲去世了。这对于他来说,本是件很悲恸的事情,但他却好像全不在乎,及母亲下葬时,他特地吃了一个蒸肫,喝两斗酒,然后与母亲遗体告别,因悲恸过度,又吐血数升,全身只皮包骨头,几乎死去。
裴楷前往阮籍家吊丧,只见阮籍喝得大醉,披头散发盘坐在床,不哭不泣。裴楷哭号几声,吊唁完毕便离开了。
有人问裴令公:“凡是去吊丧,主人哭,客人才哭拜;阮籍不哭,你为何要哭呢?”裴楷说:“阮籍是方外之人,所以不崇尚礼制;我们是俗中人,所以用礼仪对待。”
人们听罢皆叹息,觉得双方都有理。
第三部分:常以醉酒避祸保身
阮籍的父亲曾经当过魏国丞相的属官,在社会上很有点名气。阮籍生来容貌奇伟出众,志气宏放。他曾登广武,观察了楚汉旧战场,叹惜说:“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乎!”后又登上武牢山,望京城而叹,写下《豪杰诗》。他本有济世之志,但魏晋之际国事多变,名人难以保全自己,因此阮籍便任性傲世,不参与世事,特别嗜好饮酒,不喜欢当官。
有一年,阮籍跟随叔父到东郡,当时任兖州刺史的王昶请他相见。结果坐了大半天,阮籍都一言不发,弄得王昶十分扫兴,认为这个青年不可测度。后来,太尉蒋济听说阮籍很有才华,准备推举他到自己的府内作僚属。阮籍到了亭长办事后亭舍,便写给蒋济一份报告:“……补吏之召,非所克堪,以光清举。”蒋济以为阮籍说客气话,便十分高兴地派人迎接,谁知阮籍早已悄然离开。蒋济为此非常愤怒。由于乡亲们的苦心劝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