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有罪-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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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与我本来就没什么关系。她是宝军的铁子,又不是我的。”我漫不经心地踢着路边的雪,言不由衷地说。
“我看咱们应该去一下医院。小田,你是不是有必要检查一下?真得了性病可就惨了。听说那玩意发现晚了特不好治!”
“那你给我滚远点吧,钢。小心我传染你。”
“哎呀小田,我是真为你好。你怎么好话坏话都听不出来!操!”
我不时偷偷地回头瞄着所谓伊人,怎么看怎么像小姐。我有点怀疑这个王姝究竟是不是所谓伊人,没准是冒充的吧。这个小姐和所谓伊人根本就是两个人!你看她这穿着,神态,一举一动,甚至走路的姿势,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是个小姐!正经的姑娘谁这么冷的天气穿那么短的裙子呢!所谓伊人不会这样。她是矜持的,清纯的。她是才女,大家闺秀,有气质,有内涵的女人!
所谓伊人不是她!
她不是所谓伊人!
我在心里拼命地喊着。
这一切不是真的。是在做梦吧。是非黑白颠倒了,世界混沌一片,没有道理可讲。
“匹皮!”
是她在喊我。听到喊声我反而加快了脚步。
“匹皮!”高跟鞋噔噔地踏着急促的足音,她追了上来。
“匹皮,我们可以单独说几句话吗?”
大家都停了下来,看着我俩。柳铁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你知道该怎么做。我们先走了!”
所谓伊人期待地看着我。
我远远地望着天边的晚霞。深红粉红的火烧云很漂亮,像是随时会开败的花,充满绝望。夕阳在挣扎。可它挣扎不出宿命。它的宿命就是凋落。那首流传千古的诗句其实充满了矛盾。既然已经近了黄昏,怎么能是无限的美好呢?美好有限,完美有缺。这世界上本就没有完美的东西。可怜有人就是总要追求完美,如我一样傻隆
“匹皮,我让你失望了,是么?”
“无所谓。”
“匹皮,你还愿意跟我说话么?”
“无所谓。”我抽出根烟叼在嘴上。“你也来一根?”
她伸过手来。
“哦,对了!忘记了,你是不会抽烟的小姐。”我缩回手,又把烟装回了原处。
“匹皮,如果你生气,可以骂我打我。我知道你眼里我很贱……”
“无所谓。贱不贱是你的事。与我有关么?” 我乜了她一眼,手已经在抖。我是真的想给她一个嘴巴的。
所谓伊人抽噎起来。
夕阳也在抽搐,只剩半个脸露在山顶。它也是没脸见人了吧。可是,只要给它一夜时间,它又会焕然一新地出现在人面前。光彩照人,高高在上,接受尘世万物的膜拜。轮回中,我们总要扮演很多不同的角色,戴上不同的面具,装扮出不同甚至完全相反的样子。到最后,连自己都不认得自己。
真他妈的可笑啊,这世界,什么才是真的?这世界,真的有天堂吗?什么人,才有资格去那里?
“匹皮,我知道你再也不想理我,可是,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
“你有没有真正爱过我?”
夕阳整个地落下了山,一点轮廓也看不到了。黯淡的余晖拖长了身影。风大起来,她的发乱了。
冷风如刀。
我想起那夜。
我想起《挪威的森林》。
我想起对她曾经的钦佩,向往和喜欢。
我想起第一次见她。
我想起第一次与她聊天。
我想起第一次在论坛上看到她的文字。
……
“你不配。”
我丢下这句很轻的话,转过身。
一切都在转身的刹那被遗忘。
风会把这句声音微弱的话吹送得很远。
远远地回望,所谓伊人跪在雪堆里痛哭的样子定格成一尊凄美的雕塑。
我朝家的方向走去,没有再回头。
第五部分离婚进行曲
结婚对不对
好多人在心碎
没碰到对的人只好就相信
时机还不对奇迹会出现
离婚对不对
好多人在忏悔
遇到的人不对只好摇头当个倒楣鬼
承认犯了规
可否生命结束在同一天
那就不用去烦恼最后谁
必须要痛苦地想念着谁
徐若u——结婚对不对
1
家里没饭。
老婆坐在电脑前,腿上放着那本罪恶的日记,意犹未尽地反复翻看着我的聊天记录,把当初和九妹的也一并找了出来。边看边无声地流着泪,泪水滴滴颗粒饱满,如断线的珍珠。幸亏,我的键盘是防水的。
我朝卧室走的时候她突然大吼一声:“我要和你分居!”
我抱了个枕头,乖乖地躺到了另一张冰冷的床上。
“我饿了。”
半个小时后我起了身,在厨房里搜索了一圈依旧一无所获后试探性地小声嘀咕了一句。老婆笑笑地说:“饿了你和我念叨什么,让你的九妹去给你做呀!”
我决定向朱自清同志学习宁可饿死,也绝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革命精神。
怕饿不当你老公。有什么了不起!
依靠着革命精神的支撑,我艰难地熬过了一夜。
那是怎样漫长孤寂的长夜啊,最初连个被子都没有。我连袜子都没舍得脱,还是冻得瑟瑟发抖。不过还好,后来不知道谁心地这么善良,帮我盖上了一床厚厚的棉被。
在温暖的棉被下我虔诚地祈祷明天:亲爱的爸爸妈妈,你们,好吗?咋还不不回来哪!你们的儿子饿啊!这种水深火热的生活他实在是一天也不想受了!
我和老婆之间第一次出现了冷战的局面。我们不再争吵,对我和九妹的事她也只字不提。对于一桩年轻的婚姻,最可怕的其实并不是争吵,而是没有争吵。家变成了我们的旅馆,只是晚上提供住宿的栖息之所。
不对!
一般的旅馆还提供一份免费的早餐呢!可我家没有!
老爸老妈来过电话,他们和姥爷已经从北京回来,正在姥家修养,还要晚些天回来,叮嘱我一定要注意身体,保护眼睛。
我整日和柳钢他们厮混在一起,聊天扯淡,吃喝玩乐,花天酒地。不论是提起九妹,还是所谓伊人,或者是我老婆,都像是撕到了我的伤疤,勾起我或深或浅的疼痛。“这是自作自受,活他妈的该。”柳铁咬牙切齿,恨我入骨。
“这是自作自受,活他妈的该。”我咬牙切齿,恨自己入骨。
我没和他们讲我的老婆和我在一起时不是处女的事。不管他们是不是和我一样有处女情结,都会嘲笑我的。
这件事老婆也从没有提起,她不会给出合理的解释。这件事只要存在,就已经注定了所有解释的不合理。她现在就像车祸之前的我,只要在家就静静地坐在电脑前,目不斜视,一言不发,高深莫测,俨然隐居世外的道人。很少见她吃什么东西,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想这么修行下去,羽化成仙。
一直以为我婚姻早已注定不幸的原因在我,可老婆那个弥天大谎让我心上的歉疚淡了许多。有好多次心软下来想对她说些什么,和她进行一次必要的沟通与交流,但想到此事就硬了心肠。
我宁愿冷酷到底,死心塌地放弃。
比谁更能忍?斗法是吧,北风吹战鼓擂,冷战之中谁怕谁!
2
最后还是她按捺不住,主动开口要和我谈判。
谈判很正式,我和她坐在细长的餐桌两端,像电视剧中两位潇洒自信的赌王。
“我们离婚吧。”女赌王的第一招就很有石破天惊的效果。
“你想好了?”男赌王自然也不甘示弱。
“我们这样过下去还有意思吗?”
“事实上,我们‘这样’以前也不是多么有意思。问题在于,生活本来就没什么意思,是无聊的人们故意装出各种样子让生活显得有意思,”我端起赌桌上的水杯,慢慢饮了几口,“或者是,生活本来充满了意思,但是无聊的人们过来过去把生活的‘意思’过没了。”我一字一顿,斟词酌句,有一说一。
“你不要老是说这些听起来很高深的话,表达一些模棱两可的意思,我听不懂。”女赌王倔强地撅着招牌小嘴,“你简单点说。同意不同意离婚。”
“事实上很简单。生活很简单,是人们把它搞复杂了。”我依然不紧不慢,自己都很纳闷这个时候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或者说,生活很复杂,是人们把它搞简单了。”
“你少跟我废话!”女赌王咆哮着,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几个大碗滴溜溜地转了转险些掉到地上,吓了我一跳。这人怎么这么没有幽默感哪,这判谈得真没情调!
“我不管什么复杂简单的,我只想和你离婚。”
“为什么?给个理由先。”
“你不爱我了。你已经不爱我了!你不爱我了还和我生活在一起干吗?”
“第一:我说过不爱你了吗?第二:就算我不爱你了,你爱我吗?你多少天没有喊过我老公,多少天没有做过饭,多少天没有打扫过屋子了?整天就坐在电脑前,好像你嫁给的不是我,而是一台奔腾四,是微软公司!”我一气呵成,条理清晰,论点鲜明,重拳出击,期望能将对手一下打倒。
我的SHOW HAND多少有点强词夺理歪曲事实。关于电脑的那一番话,是从前她经常说我的,现在我抓住机会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出招狠毒,她定是很难招架。
我低估了对手。
女赌王面对我的挑衅只是撇了撇嘴。就在她的唇角微微一歪的刹那,我看到了她的自信和对我的轻蔑。我的信心一下子崩溃了。我的老婆,我活泼可爱,天真幼稚的老婆就在短短的这么几天了成长起来了!成熟而冷静。
“我对着电脑是在和九妹交流。你没有想到吧。”她顿了顿,把目光投向别处,继续平静地说,“她也是一个很可怜的女孩子,很天真”。——天哪!她竟然说别人天真!——“她说你们没有上床,你没敢……”
“老婆,我都说了我没有骗你……”我抓住机会,连忙解释。
“你不用多说,听我说。”她的声音很轻,却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我说她天真你可能会觉得很可笑,也许吧。女人都是天真的感情动物。你和她没有上床,不代表你没有和别人上床。”她缓缓站起身,走到我旁边,忽然一把拽开我的领口。“你自己看!自己看看吧……”她面无表情,眼泪却再次掉了下来。
那是所谓伊人挠过,咬过的痕迹。青一块,紫一块。尽管过去这么多天,却依然清晰可见。
我无语。
老婆继续着她的声泪控诉。
“她以为她可以完全占领你的心,其实她错了。你已经习惯在一个又一个崇拜的目光中昂首阔步,树立起自己高大的形像。除了高小霓,你没有真正爱过任何一个女孩子。包括九妹。她不过是在你最寂寞的时候适时地出现,弥补了你精神上的空虚。可她却自以为是地认为你是爱着她的。这难道不天真吗?”
女人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哺乳动物。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我的老婆产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同从前的她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对爱情有了这么深刻的领悟,对我有了这么深的了解。还是,她其实一直就是这样的女人,只是我一直没有看出来?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你想问我那件事对吗?是的。我承认,我的确欺骗了你。我的处女膜在上大学时被他用手指捅破了。不管你信不信,现在这种时候,我已经没有必要再对你撒谎。其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