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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天堂有罪-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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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出烟,忘记了该递给朱战一根。     
    他给我点燃。     
    他忽然站起身直勾勾地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你,和我出来一下。     
    我好像听到牙齿咬碎的声音。     
    这回换九妹望向窗外。     
    朱战,战斗的战。     
    普希金是为了一个女人和别人决斗而死的吧,我握紧了拳。     
    朱战的体格,想来应该不是我的对手。     
      3     
    我们走出很远,谁也不说话。他在前,我在后。对这个城市,他好像比我还熟悉。     
    今天晚上真冷,有点阴天,风很大,家里的窗一定又被吹得啪啪做响。老婆胆子很小,一定吓得瑟缩着躲进被窝吧……     
    田哥。     
    田哥。     
    朱战喊第二遍时我才意识到是在叫我。我哦了一声。     
    我们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我和章芳妮马上就要一起去德国了。如果快的话,应该夏天的时候就可以成行。”     
    “哦,好像听她提起过你们出国的事。”     
    “你先听我讲一个故事。”他说。     
    “刚上大学的时候,我有一个从小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很爱我,对我很好,为和我在一起,放弃了去北京更好的大学读书。如果没有章芳妮,我想我们的爱情可以永远。可是在学校的联欢会上,我和章芳妮相识了。她是主持,我是乐队的主唱和词曲作者。到我演出的时候,台下掌声很热烈,他们都知道“华纳”曾经找我签约。可我知道,他们并不真的懂我的歌,包括我的女朋友——只是喜欢我的声音——除了章芳妮。就像周星驰的《大话西游》是在笑过之后让人感动并且落泪的,可其实更多的人只看懂了其中的滑稽并且捧腹而已。联欢会结束,她对我说,你的歌不该属于喧哗的都市和都市里嘈杂的人群,你的不满或者说愤世嫉俗太强烈了。真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这么单纯的,清澈的心和声音,那是天堂,那是天籁。”     
    “她找我的次数越来越多,我不得不告诉她我有女朋友了。你知道,她是那种自尊极强的女孩子,这个事实我本以为会让她无法接受,然后退却。这样我也可以给自己点理由坚持原来拥有的爱情,说实话那时我也有点动摇了,我怕对不起我的女朋友。她却说,给她点时间。”     
    “她消失了三个月。”     
    “我生日那天她终于出现了,而且居然和我的女朋友一起。她送给我的礼物让我一辈子不能忘记。就是这件礼物,让我说服自己,她才是我的真爱。”     
    朱战掏出烟,风很大,点了半天总算点燃了。     
    “田哥,你一定猜不到是什么。”他深深吸了一口,看着我说。     
    我说,当然猜不到。不过我想,肯定和你至爱的音乐有关。     
    他说,呵呵,怪不得她总说你很善解人意,真的是。     
    “——是的,和音乐有关。出走的第一个月她去了西藏。她买了匹马,在没有边际的大草原上漫无目的地奔驰了七天。然后又到拉萨。她体质很弱,高原反应加上她此前的劳累,让她病倒住了几天的院。她说那时她想,只要能活着见到我,不管能不能和我永远在一起,她都满足了。”     
    “她回来就一直和我女朋友在一起。我很粗心,虽然觉得我女朋友有时有点躲闪和若即若离,却一直没有问个明白。章芳妮竟然想说服我女朋友和我分手,而让她和我在一起。挺可笑挺不可思议的是吧?”     
    九妹,呵呵,九妹啊。我在心里叹道。“更不可思议的是,最后她做到了,她成功了,对吧?”我问朱战。     
    “是。可又不是那样简单。”     
    “你还是没有说,到底是什么礼物。”     
    “是她收录的高原上的声音。草原上的风雨,夜的鸣叫和静寂,万马奔腾,布达拉宫的钟,喇嘛诵经,孩子们的哭笑……朱战的神情越来越投入,简直就是顶礼膜拜。”     
    “真正的天籁!”他叹道。     
    “她征服我的同时征服了我的女朋友。表面上看,她们居然是好朋友了。”     
    呵呵。我只能笑,而无言。九妹真能创造奇迹。在她眼里,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我想。有一天,我和朱战,也会成为“表面上”的好朋友?     
    “很快我和她同居,更多地了解了对方的世界。我开始慢慢知道,她的世界里有一个叫田匹皮的人从她的高中时代存在至今。她给我看了你送她的诗集。几乎每天,她都要看一遍。几乎每天,她都要讲你的故事,你和高小霓,你和她,你的诗你的人你的一切。我和她的生活中,你的名字是出现频率最高的词语。尤其在她到网络中找到了你之后,我渐渐发觉,你是生活在我们的生活里的第三个人。你的影子无处不在,甚至在梦里,她居然会喊着你的名字。我问她,爱不爱你。”     
    朱战停了下来,我垂着头,但我知道他一定在盯着我看。风在耳边呼啸,脚下的石子都有些颤抖。     
    “一周以后,她告诉我,是的。”风声很大,朱战的声音很轻。     
    很轻。     
    “你了解当你知道你的爱人所爱的,除了你,还有另外一个男人,是怎样的疼痛么?”     
    朱战语调高了起来压过风,他的目光满含怨恨。     
    我又低头。点烟。     
    “田哥,我没有恨你。因为,你的诗我竟然全能读懂。虽然你比我想像得幼稚得多。但你所表达的,和我内心的曾经有过的,是同样的感受。我甚至想过,如果不是这样的情形,我们一定是很好的哥们。”     
    “这次和她一起来,开始我并不同意。后来我还是同意了,因为……”     
    “想看看田匹皮何许人也?!”我和朱战居然异口同声。     
    我笑了,他没有。     
    “我向来尊重她,尊重她的每一个决定。来看你,她是和我商量过的。所以,今天晚上,你和她在一起。不管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我相信,你和她,都不会让我失望。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对自己的行为有控制能力,也有权决定做什么,不做什么”     
    朱战很酷的把烟蒂弹出一个美妙的弧线,顶着风,居然飞出很高很远。     
    他弹烟蒂的方法和我真像。     
    “帐我刚才已经结了。晚上我去她朋友家里住。我走了。”朱战的风衣在前面拖出一个很长的背影。     
    妈的!帐已经结了?我不禁恼火。未开打就先输一战?     
    看着朱战远去的背影,我也迎风弹出烟蒂,险些被风吹回到头上。     
    操。真他妈衰!


第五部分地狱旁边

    宝军的房子所在的楼栋连个灯都没有。黑暗是张开血盆大嘴的魔鬼,一口一口把人吞噬进去,让我愈加恐惧不安。九妹紧跟在后面一言不发,高跟鞋踩出坚定的足音,在空荡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响亮。我说,慢点,数着台阶走,每层10级。刚说完就一脚踩空,险些摔倒,吓了自己一跳。哦,不对,是9级吧,我忙改口。九妹扶了扶我的胳膊,道声小心。我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真热。     
           
      到了。找了好半天钥匙,找了好半天钥匙孔,又摸索了好半天左拧还是右拧。九妹终于不再沉默,她笑着说,你急什么?用打火机照一下不就行了?我说,我,我叫,我叫不紧张。     
           
      进屋子,有了温暖,有了灯光,总算感觉好了一些。其实宝军这房子不管布局还是装修都比我家好多了,我在心里适当感激了他一下。我一边脱大衣一边把一直握在手里的玫瑰扔到茶几上,对九妹说,这屋子挺破的,将就一下吧。九妹转来转去左看右看,忽然惊喜地叫了一声,天,还可以洗澡?     
           
      我先是躲进卧室试了试宝军的大床。它曾模糊地出现在我肮脏的梦境和幻想里,现在是实实在在地被我的身体——确切地说是大屁股感觉着享受着。虽然不时有“老婆”这个词不合时宜地语跳进脑海,可这个词语对我也只能是两个死板生硬的方块字而已,没有具体概念和意义,仍不能阻止我对九妹的洗澡浮想联翩。洗澡这两个字首先让人联想到一丝不挂,想到赤身裸体。我仿佛看到九妹仔细地抚摩,擦拭着自己身体:脸颊,乳房,大腿……甚至连她洗澡出来赞美她的诗我都想好了:“墨染云鬓玉凝齿,明眸轻转媚如丝,麝香熏透芙蓉帐,轻罗半掩小菱枝。”忽然想起宝军的话,我轻轻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避孕套刺眼地存在着。我向来喜欢营造点气氛,不喜欢直奔主题。这叫绅士风度。于是又轻轻关上抽屉,避孕套自己也不会着急,它应该心领神会吧。我靠,还有酒,打着英文商标的葡萄酒。宝军这小子纯粹是个酒鬼!若在往日,我对酒绝对不会有这么大的兴趣。可是……犹豫了片刻,我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大口,像个勇士。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是勇士,我是阴谋家。妈的,再好的酒到我肚子里也比狗尿强不了多少。     
           
      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我镇定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抽烟。打开宝军的VCD,张学友这个日益老去的天王居然和此刻成为热血青年的我心意相通,他正声嘶力竭地吼着“没有你分分秒秒,都是煎熬。”     
             
           
      九妹喊我递她的包给她。我是矜持的柳下惠,怎么可能借机偷看一个女人洗澡时的裸体?所以,我得跟自己解释一下,尽管最终我很可能仍会很近很清晰地看到,九妹魔鬼般的身材散发诱人气息的裸体……但那不是我本意,是不小心,是偶然,是突发事件,是不得已而为之,是……被逼的。真的。我总不能打瞎了自己的眼睛再去递给她包。     
           
      ——没看到九妹的裸体,在我迟疑的工夫她已经穿好了足够掩盖身体的衣服。可我还是被吓了一跳,呆住了。如果不是眼眶的吸引力,眼珠子肯定已经滚落到地上了。九妹接过包边化妆边问我,你脸怎么这么红?我说,啊,是么?可能刚才太冷现在又太暖了吧。你……     
           
      你不洗澡么?     
           
      我说不了,在家洗过了。你……     
           
      告诉过你不要太惊讶嘛。看你这样子,像见了外星人似的。九妹说,你堵着门干吗?让我出去啊。     
      朱战来,我看你都还挺镇定的呀,你不是抵抗力很强的吗?     
      你……我……你怎么……我磕磕巴巴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说什么。     
      2     
      ——九妹剃了个光头。墨染云鬓云云看样是用不上了。     
           
      怎么样?酷吧?来的时候又刚刚刮了一遍。她拎着假发,得意地看着我。     
           
      “你像一个小小的太阳/有一种温暖/总是让我将要冰冷的心/有地方取暖……可那一点温暖呢?”我边说边唱地走过去,在刚可以嗅到她的体味处站住,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湿滑的小太阳。其实没必要动作这么机械,我完全可以一把拥她入怀,可她的目光没有我期待的那种温柔——她的光头也很难给我当初飘飘长发能够给我的温柔感觉。     
           
      何况,我还想到了朱战。     
      “朱战给我讲了你俩感人至深的恋爱史。”我和九妹并肩坐在沙发上。我点燃根烟,极力想忘掉朱战,但从嘴里冒出来的,竟然还是他。“你还是像当年一样,要强,自信,不妥协,善于创造奇迹。”     
      “可不可以不评论我?谈谈你自己吧。和你老婆怎么样?”     
      “嗯……”沉吟了半晌,我没办法给自己的婚姻下一个准确的定义。“算了,我不谈你和朱战,你也别谈我和我老婆。OK?”     
           
      “呵,你少给我来英文。我听不懂。”九妹笑笑。     
      “你把假发还是戴上吧,看着实在是别扭得很。怎么会想到剃个秃头?”     
      “因为我知道你喜欢长发。”     
      “嗯?”     
      “你最讨厌浓妆艳抹穿短裙高根鞋戴墨镜的女人。”     
      “我越是喜欢的,你越是要抛弃,我越是讨厌的,你越是要一一去做?”我咬牙切齿。“你知道看你第一眼我什么感觉吗我?大冬天的你这身打扮,晚上还戴个墨镜出来!妖里妖气不是你的错,但是出来吓唬人就不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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