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有罪-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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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总拿我和高小霓比较。我不是高小霓,她只会读你写给她的诗。而我,读你。”
是的。就像公里和公斤没办法比较一样,你和高小霓的确是不能比较的,而我,也确实进行过比较,不论是当初还是现在。我的诗早已和我的初恋一同死去了。死去了明白吗?你所读的我也是死去了的我啊。一堆燃烧过的死灰,一堆绝无法再复燃的绝望的死灰。
“我曾问过你,如果我和高小霓竞争,胜率是多少。你说是1:9。那么,现在呢?她走掉了,可我还有资格参赛吗?”
不是吧。我记得我的回答是0:10啊,怎么变成了1:9?难道从那时候开始,我的花心和滥情就打下了基础?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九妹记错了!九妹,现在没有资格参赛的,不是你,是我啊!
第二部分有多少爱可以重来(2)
“有一万个爱你的理由,我却不得不找到一万零一个理由不去爱你。再把这一万零一个理由全部推翻。再找。再推翻。而你,却只是冷眼旁观?”
呵呵,学文科的九妹用起数字来也这么有逻辑性。可是,这许多爱或者不爱的理由,又怎么是我有资格肯定或者否定的呢?
“自私的家伙,我要和你吵架!”
小丫头终于沉不住气了。嘿嘿,来吧。怕你不成?唉,可你是我的九妹啊。哥哥这么心胸宽广的人,怎么会和你一般计较?再说了。吵架也得有点水平上点档次吧?连吵架的内容,理由和目的我还没弄清楚,叫我怎么吵?自私是人的天性,有时候,自私,只是种自我保护。
“关机?呵,好!连同我一起关掉吧。不要对我说手机没电或者别的什么。一个懦夫总会为自己的胆怯找到无数种理由。”
连你也关掉?你哥哥我还没这么残忍!我的九妹啊,你把自己,你把我,你把爱情甚至生活都想简单了啊。选择意味着失去的同时更多是意味着得到。比如,选择逃避。聪明人当然做聪明的事。随你怎么说吧,懦夫就懦夫了,又能怎样?不然,叫我用怎样的姿态来面对你?
“你最大的错误在于,我已爱上别人,你却又不合时宜的出现。让我不得不背负良心和道德的谴责承认自己是爱你的。而你,对我的爱和你自己的情感却不敢面对,只会逃避!”
我错了。我有罪。我承认。我不敢面对,我逃避,我承认。我为什么要出现呢?出现得这么不合时宜。难道真像我住院时临床那位病友的母亲——位晚来得道的高僧所说,一切俗世中的重逢皆是佛缘未了?网络那么大,世界却这么小。无数的网民,无数人在聊天,因为寂寞,因为空虚,因为发泄,因为找寻身体背面或是灵魂深处的自己。鼠标轻轻点下去,点击出一场意想不到的邂逅。不是哪两个人之间都会聊得那么投机,何况我的语言和思维方式那么与众不同,我的要求那么挑剔,那么追求完美的默契。原来是你!缘来是你!我终于明白很多人为什么有种种宗教信仰,什么基督啊,佛教啊,那是因为很多原本解释不清的事发生的时候,用宗教理论就有了可以解释得清的说法了!高僧第一次见我就“善哉”个不停,说我根基很好,不入佛门实在可惜了。还说我上辈子是老道。天哪,老道!那我宁愿做只公猫公狗,任何一种雄性动物也比老道强吧!怪不得这辈子我受尽了感情的折磨,被初恋伤得体无完肤,如今终于静下心来想做个好男人好丈夫,却在这节骨眼上走上了桃花运,原来是弥补上辈子的委屈?高僧直到我出院的前一天还对我苦口婆心,良言相劝,盼着我能成为她门下大弟子,皈依佛门。九妹,你没想到吧,你爱上的,是一绝七情,断六欲的老道转世呢。
“是啊,可笑的是我爱上的是一个有妇之夫!一边抚摩着你的诗集幻想和你温存一边被我的爱人抚摩和他温存,这是多么残忍的事!对于他,对于我,公平吗!”
有妇之夫,这个中性词出现的时候通常会让人有贬义的联想。比如什么男盗女娼,奸夫淫妇……妈的,这个词用到我身上,怎么觉着这么别扭!
“我已经和他说了我们的事。他说,他尊重我的选择。”
他?朱——叫什么来着?朱——战!对!一个聪明的,大度的,也一定是自信的男人!一个聪明的男人遇到一个聪明的女人,做了个聪明的决定。他的尊重首先就把自己立于了不败之地,不是吗?“朱战”,这个名字到是充满了火药味啊。如果战争注定要爆发,如果我注定无法抽身事外,身不由己地踏上这个战场,我宁愿选择作朱战的同盟军,而不是他的敌人。任何人面对这样狡猾可怕的敌人都会在气势和心理上先输一阵的!战争可不可以避免?世界呼唤和平,人们需要和平啊!这一切未知,真的要让我的亲身尝试和经历来实验出结果吗?九妹,你的选择,会是个什么样的选择?选择中立,选择旁观,或者选择为哪一方加油助威,摇旗呐喊?谁来决定战争的胜负?谁是最后的胜利者?也许,只落得三败俱伤……
“你比我自己更了解我,所以,我的选择你应该猜测得到。别又说我这是幼稚可笑的冲动,一切我都已经过深思熟虑。”
你不是要来吧?要来?真的,要来?
“我一定要见你。不管怎么样。”
正中靶心!10环!怎么样,猜得准吧。我的乌鸦嘴,还是骨子深处也有这样一种潜意识的渴望?
“记得高中时代你曾经喜欢席慕容的诗,为你,我也去读。有一句是这样说的‘如果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为什么,为什么它会错得这么美丽?’”
如果早知道开始的时候就是个错误,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让它继续?九妹,你可能又要说我虚伪,说我清高,说我顾忌太多,不像个男人。你并不知道我的所有虚伪和顾忌都只是为了不伤害到你。你是阳光下山涧里的溪水,那么澄澈那么清纯,而我这个流浪汉已经沾染了满身生活经历给予的污泥,怎么可以亵渎你呢?你哥哥还没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呢!如果从一开始就错了,还错得很不美丽呢?比如,我的婚姻?非要闹得我和我的老婆,你和你的朱战,我和你,我们所有人都无法收场吗?
“以爱的名义,我宁愿错,宁愿跳下深渊。”
不!这可不行!我怎么可以见死不救?闭上眼,分手时高小霓送我的那本书扉页上她的字‘没有人能拯救你,除了你自己。’依然清晰如昨。如果我拯救我的九妹,是不是也拯救了自己?高小霓,算你狠!四年前,你就预见到我的挣扎以及堕落了吗?你就预见到我的生活将布满尘埃一片狼籍了吗?那你说,我能拯救自己吗?
“其实这原本不是我们的错,是么?”
“其实这原本不是我们的错,是么?”
“其实这原本不是我们的错,是么?”
——我决定好好和九妹谈一次。必须。
第三部分我的老婆
唱一首麻麻麻麻辣辣的歌
喝一口麻辣麻辣麻辣麻辣的酒
心情好也要喝
心情坏也要喝
怕什么
馐郎铣了老婆
还有什么吓得了我
迪克牛仔——麻辣男人
1
我被噩梦惊醒了。老婆的手在我的胸口,头枕着我的肩膀,睡得沉静而香甜。她已经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每夜入睡的时候一定要我抱着。即使是刚昏天黑地地吵完架也不例外。刚开始的时候还背对着背,中间隔开差不多一个人的缝隙,谁也不理睬谁,没睡着还故意装出点熟睡的鼾声来。那意思就像是说“谁离不了谁啊!”“你以为你是太阳,所有人都得围着你转啊”什么的。煎熬了大半夜,终于都有点昏昏沉沉,想睡觉的欲望大过了再大吵一场互相出气的欲望的时候,像两块磁铁,我俩就又粘到了一起。她睡觉的时候爱撅嘴,像是全世界的人都欠了她一屁股债不还似的。她楞是说和我结婚之前从来都是“睡梦中露出甜美的微笑”来着,可结婚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撅着嘴了,可能就是因为我老让受她委屈。这句话是天大的谎言,我从不冤枉好人,从不欺负弱小。其实说我老让她受委屈是不太确切的,我还经常感觉是她让我受委屈呢。就像只说她养成了睡觉必须被我抱着的习惯不确切一样,其实我也养成了睡觉必须抱着她的习惯。她的微微上翘的嫩红的唇很惹人怜爱,我总会忍不住偷偷亲她几下,直到把她的唇亲成微笑的造型。我并不乐意她知道这些,所以亲她的时候动作很轻很温柔。我怕她以为我有和她做爱的欲望。说到做爱有点羞于启齿,因为我惊讶地发现对老婆的性欲有点像初春时节的冰,一点一点,一天一天在消融。可我才二十五岁。血气方刚,年轻气盛。从生理学上,男人这个年纪正是性欲最旺盛的时候。有一段我曾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有点什么毛病,和太监划了等号。还是怪读所谓“下半身写作”和“妓女文学”太多了,让我的小弟弟有点瘫痪的前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怪我的老婆太过机械太不主动。结婚前她的确曾经单纯矜持,接吻还要脸红好久;结婚不久,从一个小处女转变成了一个小妇人的她就像小绵羊摇身一变成了母老虎,对性的需求如同牛市彪升,一路飞涨。恋爱时我传授给她的一些性爱理论在婚后也实践得不错。她的身体条件还算不错,小巧玲珑,皮肤白嫩光滑,腰身纤细柔软,除了胸部不算“挺好”,无法给我更舒服的手感。刚开始时性生活也曾很有激情很有花样。可是没过几个月,我却再怎么都无法提起“性”趣。不是干脆萎靡不振举起白旗,就是纯粹的物理学活塞运动,没有丝毫快感,常常累得满身大汗却无法射精。我对谁也没好意思谈这些,包括最要好的几乎无话不谈的柳铁和柳钢。直到我在网上遇到九妹,并且和她一起温习了高中时代的我的初恋课程后,我知道我身体应该是没病的——哪怕只是回忆到初吻,我也会精神抖擞,“性”致盎然。我想,是我心的某个部位有个伤口还没愈合,如同九妹所说,越久越痛,痛到最后导致了性神经中枢麻木吧!无爱,所以,无性。无性又阻止了爱的产生和蔓延。多么痛苦的恶性循环啊。
2
天还没亮,我搬开老婆的头,轻轻撂到枕上,摸索着在床头找到烟。这烟是肯定戒不了了,它已经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成了我的知己,我的情人,我的病和我的药。住院的时候不让抽烟,又有老爸老妈老婆严防死守,我也就顺水推舟信誓旦旦地下了第一千零一次戒烟的决心。我老婆当场就表示,我戒烟她就要戒饭。我在她耳边悄悄地说不要不要,你本来就又瘦又小,还是个蜡笔小“胸”,戒饭比抽烟更有害于身体健康和身心发育,万万不可啊!我还指望着你给我生个大胖儿子呢。她面颊一片绯红,眼波流转漫过我的脸,又投向蓝天,目光中充满对生大胖儿子的向往。一起生活几个月了,我认为我老婆对我这个“和常人不太一样的男人”(老婆语)其他方面了解不多,在戒烟这个问题上却了解和理解得异常深刻透彻。虽然也是每日唠叨三到五遍,软硬兼施,威逼利诱,用尽手段,却也总在唠叨的最后长叹一声“唉,反正怎么和你说都没用。你该抽还是得抽。”果然被高瞻远瞩的老婆言中。住了十多天后,我发现病房里虽然总有人监视着一举一动,可到厕所里随便干什么都行。厕所是个好地方啊,除了厕所,再找不到如此自由,如此不受约束的场所了!我又找到了放纵的机会,和情人频频幽会,一只手高举输液瓶,神色凝重大义凛然地走出病房,把自己想像成当年奋不顾身炸暗堡的董存瑞。进了厕所一蹲就是二十几分钟,一气抽完三五支才算过瘾。三番五次频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