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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4302-读库0601-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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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琼给他的钱在巴黎发酵着他的灵感。他住在爬满蟑螂的破房子里,写一本以琼为素材的小说。但更多的时候,他狎妓、酗酒、和一群破落的流浪艺人一起疯癫……  出于好奇,还是为了体验琼的生活、延续对琼的爱?阿娜伊丝开始试图进入到亨利的圈子里去,她小心翼翼、满心好奇地看到了全然不同的图景:充满了癫狂、刺激和激情的人们,做着反常的、不伦的但是充满着力量的事情。渐渐地,她开始陷进去了,陷入亨利的生活,陷入亨利的身体,陷入了性带来的迷乱、疯狂和强有力的撼动之中——她爱上了亨利,或者说爱上了亨利的生活方式。他们疯狂地让彼此的躯体进入、融合,性已经变得不再是生理的需求,而成了思想的需求。阿娜伊丝说,在这样的爱之中,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自由、强壮和纯洁……  在堕落中感受纯洁,这就是那些艺人们生活的全部吗?  阿娜伊丝开始写作,也是以琼为素材——琼成了她和亨利共同的女人。除了做爱,他们便一起探究琼。  亨利说,他不明白琼为何总是会嫉妒、伤害,总是要说谎,不停地说谎。  阿娜伊丝却说:“也许你没问对问题。如果是我,我会问‘她为什么需要说谎?’‘她怕什么?’或者‘她在怕谁?’ ”这才是女人想到的问题。  对于相同的事物,男人和女人会有完全不同的看法,或者是不同的思维方式——阿娜伊丝的深刻,是在日后才慢慢得到人们的注意的。正如后来《纽约时报》的一篇书评所称:她的作品是第一次由女性作家以完全开放的风格撰写的性文学作品,是当代文学中的女性语言的创始人,是缓慢发展起来、却有深刻影响的现代女性性文学的创始人。  考夫曼贵在尊重原著,在电影里他把“女人的观点”郑重地摆了出来。在我看来,这正是电影的严肃和可贵之处。更为严肃的是,考夫曼没有炫耀艺人们的所谓另类的行为和思维方式。作为影片的编导,他始终清醒着。他包容着阿娜伊丝的任何尝试,他给了女人们最大限度的自由——给琼,也给了阿娜伊丝。他由着她们去做梦,去任性,但是他始终没有失去理智,没有容许不正常的欢乐扼杀掉正常的、健康的快乐。  终于,在电影就要结束的时候,阿娜伊丝从昏昏噩噩的白日梦中清醒过来——那是一个痛苦的过程。阿娜伊丝在某个坐上了丈夫的汽车,远离亨利而去了。那意味着她将回到以往的生活中去,她将告别那些癫狂的体验——又一块美丽的玻璃打碎了,那个曾经懵懂的“小杨柳”无声地哭了……  后来她写道——    那个早上我哭了  我哭是因为我爱街道  带我离开了亨利  使我重又回到他的身边  我哭是因为我成为女人  过程是如此痛苦  我哭是因为从现在起  我将不再流泪  我哭是因为失去了痛苦  可我还不习惯他的缺席……    那不是一次普通的失恋,正如那不是一场普通的恋爱。那是一次蜕变,化蛹为蝶的蜕变。玻璃碎了,白日梦醒了——那是她在巴黎花了十六年的时间做的一场勇敢的白日梦啊。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女人的代价,原来如此的昂贵。  阿娜伊丝的原著如今也出版了中文版,而根据其原著改编的电影我已经看了四遍,故事发生的地方巴黎,我也长长短短地住过四次。我一直想,假如亨利与阿娜伊丝不是相遇在巴黎,还会发生这段故事吗?亨利还能写出《北回归线》吗?阿娜伊丝能成为后来的“性解放”运动的教母吗?  不会。不能。巴黎,只有巴黎,才是最绝妙的梦床。  在巴黎,淫雨时断时续的夏天,我喜欢披件短风衣在拉丁区幽深的小巷子里瞎逛。眼瞅着雨丝随着教堂的钟声一起,飘到那些一间连着一间的书店里。书店真多啊,压在最下面书本底下的尘土,都知道一些陈年的秘密——文人或者艺术家的风流韵事。雨天里,空气里尽是冷冷的蓝调——蓝得像书店隔壁的咖啡馆里播放的爵士乐,萨克司有一搭没一搭地吹着,爵士鼓敲着细雨的节奏,时紧时缓。这样的气氛,诗意又包容,最是做白日梦的好时候。  夜里我不常去蒙马特和红磨房那边,没有人带我。只有一次,在冬天,他带我去了那边。也只不过在蒙马特高地一带的巷子里转转,去咖啡馆里坐坐,到底没敢走进任何一间风月铺子——我们不是亨利也不是阿娜伊丝,我们太规矩或者说太平庸。因为天冷,到了半夜也很少见到站在街边揽客的女子。但是,即使如今,夜里从那些酒吧、咖啡馆或者风月铺子里溢出来的暖烘烘的人气,还是使那一带的夜晚充满诗意的淫荡、隐秘的骚气和暧昧的诱惑——足以撩拨起人性最本质的冲动。或许,那正是开掘艺术之梦的某种力量吧。  白天我常去蒙马特那边。有时候天蓝得像凝固了似的,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一样的镶嵌小丘高地顶上,没有一丝云彩。今天的画画的家伙们依然沿袭了多年前那些玩艺术者的“淘金”方式——搬一只小铁椅摆一个画架,在树荫下慢条斯理、一丝不苟地作画,累了就去近旁烟雾腾腾的咖啡馆坐坐——多年以前,乔治·桑和萧邦也在那里泡过光阴的。我也时常泡在咖啡馆里,写张明信片,喝杯咖啡抽只烟,或者盯着那些画画的人发呆。有时就想,那个在毛姆的《月亮和六便士》中放着伦敦的好日子不过,却离家出走跑到巴黎来发疯的思特里克兰德,是不是也在小丘一带的蓝天下做过他的画家梦呢?反正,毕加索是在这一带混过的,小丘广场附近的小巷里有毕加索曾经住过的房子,门口有铜牌为证。而昔日更多的有名或无名的艺术家,在这里留下了多少故事,就只有巷子顶上的蓝天知道了……  当然,后来亨利·米勒出名了。在他那本著名的(或者说臭名昭著的)《北回归线》中,上世纪30年代在巴黎那段穷困潦倒却精神充实的日子,成了他最乐意回忆起的一段往事。恐怕不止因为阿娜伊丝,那段时期,他生命中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女人。  亨利一生结过五次婚,但只有第二任太太琼对他的文学生涯来说是至关重要的。琼在1923年遇到亨利·米勒,当时她是纽约百老汇的舞蹈演员,而亨利是西联公司的人事经理。次年亨利娶了琼,并在琼的鞭策下开始专事写作。期间,琼曾经使尽浑身解数来养活两人。1931年琼从纽约来巴黎看望亨利时,他把琼介绍给了阿娜伊丝。这两个女人立即被对方的魅力所迷惑倾倒。这段迷离纠缠的激情,一直持续到琼1932年1月的最后一个星期,琼返回纽约时告一段落。1932年10月,当琼再次回到巴黎时,一场复杂的感情纠葛爆发了——这场三角恋不同寻常,不是两个女人争一个男人,是三方势均力敌的较量——每一个人都深爱着另外的两个,只是琼不能容忍这种三角关系。最终,亨利和琼在1932年年底离婚,阿娜伊丝的介入无疑是最直接的原因。两年后,亨利在巴黎出版了《北回归线》,阿娜伊丝·宁为这本非同寻常的书做了序;五年后亨利又出版了《南回归线》。这两本书以大胆直露的语言和性描写,给西方文坛带来了巨大的震动,成为欧洲文学先锋派的先驱。当时,亨利的作品在法国以外几乎所有的国家都遭到查禁。1961年,经过一场具有历史意义的诉讼,《北回归线》终于在美国出版——亨利·米勒成为一个家喻户晓的名字,甚至被60年代反主流文化誉为自由和性革命的先知。随后他的其他作品陆续解除了禁令,米勒的作品终于得到世界文坛的承认。  在与亨利长达三十多年的交往中,阿娜伊丝的作品的命运大致与亨利的相同。  阿娜伊丝·宁回到美国后,在40年代开始专心从事性文学创作,但所有的美国出版商都拒绝出版发表她的作品。于是,阿娜伊丝只好自己出钱印刷发行自己的作品。由于她对女性的性观念和性行为的描述和见解非常独特,阿娜伊丝的“地下”作品依然赢得了不少读者。60年代,美国开始了“性解放”运动,阿娜伊丝的作品更是受到广泛的社会关注。那时,女权运动者几乎人手一本阿娜伊丝的书。“天哪,居然有个女人真正享受完美的生活——她独立地走遍世界,独立地生活,她怎么想就怎么做,她掌握着自己的性感,自己的财产和一切!”这是60年代一个美国妇女在日记中写下的心声。而那个时候,她们心中的女神阿娜伊丝已经年近花甲,她的小说和散文不但在美国迅速窜红,而且成为“性解放”运动的启蒙作品。同时,阿娜伊丝也成为女性文学代言人。70年代以后,阿娜伊丝被认为是现代女性性文学的开拓者,对世界文坛的性文学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1977年,正在性解放运动达到巅峰的时候,教母阿娜伊丝·宁谢世了。美国《新闻周刊》发表悼文称:阿娜伊丝“是现代文学中最重要的作家之一”。  由于她的影响,美国等西方国家的不少高等学府的文学系设立了比较文学的性文学专业,阿娜伊丝的作品不仅是这个专业的启蒙读物,也是被讨论最多的读物。在纽约大学,自1977阿娜伊丝辞世后年开始设立了“阿娜伊丝·宁纪念奖学金”,每年作为荣誉奖资助发给比较文学专业的一位博士生。  2003年年初,在阿娜伊丝诞辰百周年之时,纽约市的哥伦比亚大学再次举办了隆重的“性文学之夜”系列活动,以纪念这位非凡的女人。


第四部分香港词人记痕(1)

香港词人记痕沈胜衣    

  通过词人而记录社会、时代痕迹之外,还常常借以浇私己幽微心事之块垒,记下个人的旧日心痕。    题记    必也正名乎,本文要谈的“词”,并非“蝶恋花”、“念奴娇”那样的古词,而是流行歌曲的词。说起来,流行歌词才是词的正宗、本义:“词”本就起源于民间,传唱于娼女歌伶之口,后方为文人学士采用的,因此把流行歌词的作者称为今之“词人”,怕也不是僭越。  香港,是现代化国际都市文化与中国传统民俗文化的交汇处,中西古今,在这个港湾浮城结合得最为诡丽,其重要的产物之一,便是流行歌曲。1999年春,我曾和几个朋友合编成一厚册的《今词选》,首度循传统诗词选的惯例,以词人系词,汇集了一二十年来的流行歌词佳作。有了这一批原始材料,我随即便选择香港现代流行歌坛中,作品数量多、影响大、有独特个人风格、取得一定成就的几个词人,略述一己心得,写下本文。其目的也正如选编《今词选》,是为了回顾自己听着香港流行歌曲长大的青春心灵史;亦是以受惠者的身份,向那些优秀的词人和歌曲作出一份致谢和致敬;还抱了一点野心,希望籍此考察上世纪香港这一独特时空的世情轨迹、人心与人生。当然,这一由小到大的递进关系也可以倒过来:题目用“记痕”一词,是安迪兄看了初稿后的意见,我采用了,就因为我在通过词人而记录社会、时代痕迹之外,还常常借以浇私己幽微心事之块垒,记下个人的旧日心痕。  文章完成后,2002年春曾略为修订补充,但总体来说还是上世纪末的旧作。然而今天回头看去,其中的观点、看法、判断仍是成立的、应验的,所以现在只作一些文字上的订正。至于采用的资料(歌词)也不增添了,所论及的词人,有些我后来另写过评述,则本文就作为对他们上世纪创作的一番盘点吧,算是一个“世纪标本”。      郑国江、卢国沾、许冠杰、黎彼得:  少年悲欢    香港文化杂汇,昔日上海文化的复制、殖民地的色彩、本土地域文化传统,使乐坛在七十年代(指上世纪,下同)以前基本是国语歌、英文歌、粤曲的天下。而作为独特自身标记的粤语流行歌曲,是从七十年代正式起步的,至今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七十年代到八十年代前期,是少年;八十年代中后期,是青年;九十年代以来,是中年——恰好对应香港这一现代都市的发展期、成熟期和后现代调整期。  看看郑、卢、许、黎这“少年时代”四大家之作,大致可以了解当时社会的一些侧面影像。  社会起步发展时期,创业艰苦,现实变幻,工作紧张,生活困难,流行歌曲便承担起给人们鼓劲、勉励和开解的任务。如许冠杰、黎彼得合作的《这一曲送给你》说:“如果君心里 / 常觉有顾虑”,那么“这一曲送给你”,说“人生有若游戏 / 他朝总有转机”,“愿能助你郁结消除”。郑国江也为人们《唱一首好歌》,有“想找到真的爱 / 愿天天都奔波”的鼓励,也有“忧得几多 / 满天风雨会渐过 / 冷天总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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