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23-信念平安 :18年平安生涯-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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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怎么喝,酒的姿态都是壮美的,能配上这个“壮美”的,只有一个字——拼!
早年在平安,最清晰的经历就是拼。李玉猛也一样,该出手时就出手,该喝酒时就得喝。不过,在喝酒这个事情上,我的能量似乎超越了一般人。
平安要发展,从一个地区性公司变为一家区域性公司,需要战略上的突破,只有突破这个地域限制,马明哲的战略规划才能得以实现。庆幸的是,这个设想在1988年11月真的实现了——平安在海南建立起第一家分支机构,这标志着平安保险在中国内地的发展迈出了历史上的第一步。
我永远记得为了这个批文我和李玉猛在北京的日日夜夜。最糟糕的结果是,李玉猛醉倒在京西宾馆的走廊上。
我扔下他跑回房间给马总打电话,兴奋地告诉他海南建司的申请批下来了。那是个深夜,马总还没睡。李玉猛摇摇晃晃地从走廊外头挪进来,含糊不清地催着:快……告诉马总……批文搞掂了。我一直点着头,但是,话已经不会说了。
马总在电话那头直问我们怎么样,问阿猛怎么了?我说,他不行了,醉了。说着,眼泪劈里啪啦砸到电话机上。马总那头喂了好几声,可能感觉出电话听筒在下雨吧。
从北京回来,李玉猛绝口不提喝醉的事,尤其在我喝酒时,他保准溜得没影儿了。
说实在的,要说喝酒我也能喝,而且不知为什么怎么喝也喝不醉。只有一次醉了,还是因为酒不醉人人自醉,自己把自己伤了一把。醉了就哭,哭得昏天黑地。这下李玉猛抓着了把柄,到处说我逢酒必喝,逢喝必醉,逢醉必哭。
我不跟他理论,说跟他喝喝试试,结果他一听,就拐弯抹角,说东扯西,最后溜之乎也。后来有一次公司在小梅沙搞海滨活动,总代理处的一个小伙子烧烤时提着个酒瓶子四处找对手,没人敢应他。我逗李玉猛,说你去,李玉猛摇摇头。我于是故意慢吞吞地站起来应战,把他吓得够呛。他看着我说,行不行啊你,别到时候又大哭一场。
李玉猛这家伙就这样,寻开心从来不看时间地点和场合。他喝就行,他是我领导,他喝醉了我还得去扶他拖他。可我要是喝醉了,他不管不说,还到处说风凉话。
我没理他,我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酒啊,有时候就是能大长威风。于是我给那人下条件,说:一不许吃东西,二只用瓶盖喝。问他:敢不敢?
这下炸锅了!那可是一瓶38度的五粮液。周围一堆俊男靓女呼啦一下就围上来了。那小伙子眯起一对笑嘻嘻的小眼睛看着我,嘴里叫劲似的说:“一言为定!”平安最早的车队队长黄运光在一边又是跺脚又是叫喊,嘴里叽里呱啦白话夹着普通话说:来喔,来喔!那兴奋劲赶上挑逗傻子了。他手里扬着一大串车钥匙在李玉猛面前起劲地煽风点火,意思是说,哇塞,厉害吧,你的手下!
另一群人围攻那个叫板的小伙子。本来嘛,喝酒这事,人家一个女孩子都敢跟你挑战,哪还有后路!
小伙子解开雪白的衬衣领扣,不知东南西北地摩拳擦掌说,来吧!于是,我们像对弈一般开始喝酒。大家先选出一个倒酒的,一盖接一盖地倒,我和他就你一盖我一盖地喝。每喝一轮,叫好声一片。喝到快8两时,那人的笑容僵硬了。深圳总代理处的那帮人开始拼命给他打气。说实在的,要是没有最后那2两,小伙子也不会一上车就犯晕,都是那帮哥们儿惹的祸。而我呢,喝完半斤像没事儿似的,把大家组织上车,一路上还兼做导游,路过深南中路蔡屋围时,特地指着大剧院跟一车人说,怎么样,那是大剧院吧?惹得车上一片喝彩声。
那天的车是马总开回来的,整整一中巴的人呢。
那天的车是马总开回来的,整整一中巴的人呢。马总一路上开心无比,时不时还加大油门来个突然冲刺,晃得全车人也像喝了五粮液,东倒西歪不说,那兴奋劲就甭提了。若干年后,回想起这段场景,我依然十分感动。
一个由十几人起家的小小的平安,发展到今天这样一个拥有几十万人的国际化金融服务集团,与当年这伙人始终不衰的革命激情有绝对的关系。马明哲在公司里从来都是小跑一样走路,我没看过他晃晃悠悠、慢慢吞吞地走路,他的最后一句话,常常是在边走着边回头说完的,他的果断就像一阵风。
有了小梅沙喝酒的经历,我在公司名声大振,至少很多酒席上我那点经历被无数次盗版,传得尽人皆知。
叫板那人自从那次以后,见了我总是低头一笑,别人再说什么,他都不去应了。后来总算有了机会,他让我施展了一次“酒盏抱负”。
深圳总代理处要跟工商银行搞合作了,准备宴请30个主要分理处的信贷员。先是上步的领导打电话,接着孙建平打电话,再后来就是跟我喝酒的他打电话了。总之就是一个意思:请我去赴宴。
我知道“赴宴”的意思,他们是想请我“出山”。
我转身请示李玉猛。他极没情绪地看着天花板说:“去就去喽。”声音里飘出几分无奈。
我那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能喝,可能是体内的酶与众不同吧,反正一杯白酒下肚没任何反应,喝它个五六杯、七八杯的也没事儿。但是30个信贷员不知怎么都起哄似的跟我叫板,要我跟他们每个人都来上一杯。
30杯五粮液!——那年我25岁。
“喝!”我毫不畏惧地应战他们。“但有个条件。”我看看他们每人手里满满的白酒,心想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说!说!说!……”30个人异口同声朝我喊,完全被这酒的阵势冲昏了头脑。我呵呵一笑,扫他们一眼,说:“这30杯喝完,平安跟你们工行的合作就算谈成了!”话刚落,“好!行!没问题!”的叫喊声响成一片,跟着酒就喝上了。
30杯五粮液是怎么下肚的?反正一杯接一杯都是火热的“麻辣烫”——伴随着激情,伴随着勇气,伴随着牺牲与奉献的豪迈!酒,装在瓶子里是凉的,下到肚里就是热的,温暖像开水一样即刻就烫熟了我,酒精和热血在体内狂奔乱蹿,恰似一个神灵在那里起舞。
没有人动筷子,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叫好声一遍遍响起。我这个北方女孩在一群天南海北的年轻小伙子间无畏地豪饮,每干下一杯都爆发出一片掌声,到了最后,那掌声绝对是由衷的赞叹、热烈的钦佩了。
3年以后,30个信贷员我没记住,但他们记住了我。只要一提平安保险公司公关部,他们个个都能叫出我的名字来。
渴望,从这里流淌第10章 历史记下了一将一兵(1)
一个人伟大或渺小,粗卑或高贵,能或不能,这些泛泛的世俗滥调都不能成为评价生命价值的真实理由。生命不能无限延伸,我们创造出来的价值,也不能永世长存。既然懂得这个规律,就不妨安静下来,倾听心灵。在那里,或许还有昔日的欢笑,昨日的情殇。
许多时候人生充满故事。要是仔细地说一说,恐怕几天几夜也说不完。但是那些值得记忆的,的确都是些美好的。
平安的今天辉煌壮观,平安的昨天呢,一点一滴也都精彩。许多人在有限的时空里奉献了青春和才华,当岁月一点点逝去,容颜一点点变老时,眼前的平安正逐渐清晰、高大。感谢平安,让我们这群青年在蛇口相聚,让我们的过去充满价值。
人与人相遇、相处本是缘分,性情契合犹如血脉相通。原本两个素昧平生之人,因为一个机缘而相识相知,实是弥足珍贵。天下之大,这样的缘分如何才能修得?
我一直相信一个简单的道理:人,可以通过欣赏别人来改变自己。因为欣赏带来喜欢,喜欢带来尊敬,尊敬带来爱慕,而爱,可以包容所有。一个人伟大或渺小,粗卑或高贵,能或不能,这些泛泛的世俗滥调都不能成为评价生命价值的真实理由。生命不能无限延伸,我们创造出来的价值,也不能永世长存。既然懂得这个规律,就不妨安静下来,倾听心灵。在那里,或许还有昔日的欢笑,昨日的情殇。
十年平安,与平安人、平安事相遇的过程,最终浓缩成斑斓的人生。(成都·程永伶)
李玉猛和我,基本算是两个另类的、曲折的、孤独的平安人。说另类,是因为无论与平安还是我们自己,都可以这么形容:说近很近,说远却很远。说曲折,因为我们都经历了不可名状,颠三倒四的人生。说孤独,大概两个人都认为没有必要总把自己掏出来晾晒,人心毕竟不是猪下水,再干净也有人不认识。
我来蛇口,第一个认识的是他,如果他不为我办理那个通行证,我或许还不一定来。来了以后,第一顿饭跟他吃,第一个栖息之所是他找,面试时是他引见,成为我第一个上司的也还是他。来的时候,他的女儿刚出生,跟平安同龄。一晃,2006年了,他的女儿18岁。我在平安也18年了。
和他一起工作的时间不长,公关部解散后我们就各奔东西。给我最深刻印象的还是蛇口。对我们而言,蛇口,是平安最值得回味和怀念的地方。我和他在那个特定的年月,释放了生命里最丰富的价值和能量——包括感情、性情、灵魂、智慧与本能。我们的运程,却恰恰相反地跟我们唱了个“对台戏”。犹如一个遭遇了窘况的孩子,哭与笑都在后来的岁月中,成了故事,转瞬成烟。
我,诗情画意,能歌善舞。他,既无诗情,更无歌舞。我们的性情南辕北辙,永远擦不出理想之花。但我们共同操持的“公关事业”却出人意料的精彩。
顶着公关部,我和李玉猛大事小事做了不少。在深圳,这叫“搞掂”。“搞掂”这词儿发明得好,跟词典里的“完成”不一样。完成是说某件事做完就完了,但“搞掂”不同,一个“搞”字,生动又形象,就是说玩不转的事给玩转了,难整的事给整明白了,用广东话讲,这叫“有料”。“有料”有点像北方人的“摆平了”的意思,什么事只要一说搞掂,那就是料定了的圆满。同事见面,恰如现在的平安礼仪,就知道问:搞掂了?回答:搞掂!(好爽,完全是胜利者的姿态)后来干脆简化成:掂不掂呀?回答:掂!更干脆。那时,平安的好多个批文就是这么一个个搞掂下来的。
“搞掂”是艺术的,技巧的,具有一定的挑战性。就像攻击炮楼得想招,抢占阵地得想策略,攻克一个科学难题得三番五次去推敲论证一样,“搞掂”也是需要发明创造的。不懂一点心理,不懂一点交际,是拿不下来的。尤其在谈判桌上,上下左右需要绝对的斗智斗勇。双方激战,配合是否默契,决定此战是否能赢。我和李玉猛一起时,一般来说还算默契,基本天衣无缝,我们搞掂了不少人和事。
但就我俩之间,那是谁也搞不掂谁。
李玉猛,人长得不帅,又冷又酷的那种,小眼睛小嘴,脑袋圆滚滚,留一点小胡子,一看就是北方大汉。生在南方,人长得却粗壮如牛,北方血统没有丢,剽悍。在他身上别想弄出风流才俊之味,他一不会跳舞,二不会唱歌,三不爱音乐,四不爱体育。一个大男人,不爱体育,简直想不通。除了喝酒、抽烟,他也不爱打牌,大概唯一爱的就是玩飞车。平时驾驶还算稳当,不知怎么,好好的一个车在他手里就要经常换轮胎,他能把车开得像警匪片里的特技镜头,原地180度地给你刮旋风!
几年以后,有一次被一个剧组找去拍电视,导演叫他等在大酒店门口,说等里面的演员出来了,上了车,你就把车急驶而去。这是他的拿手好戏呀,他哪能完不成呢?结果导演一说“开始!”,他就紧张,没等那人钻进车里就一脚油门踩到底,把车猛地蹿了出去。嘿,那演员一条腿还当啷在门外,吓得半死。李玉猛自己说的时候,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这种时候是治李玉猛的机会。我问,那导演没说你?他吸口烟,导演?导演气疯了,立刻炒我鱿鱼。我呵呵乐了,说原来你也有搞不掂的时候呀。不掂不掂,他直摇头。跟他在一起就这样,有事干事,没事,好玩的笑话多着呢。当然,不好玩的时候也吓死人,虎起来真凶,不分时间、地点、场合,乱发脾气乱训人。说来也怪,那些被他吼来吼去的人一直铁了心地黏着他,再怎么骂,那些人也“猛哥”“猛哥”地叫着。有人说他跟谁近就吼谁,远的他才客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