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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6023-信念平安   :18年平安生涯-第5节

小说: 6023-信念平安   :18年平安生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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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或许觉得这人完全可塑。总之,他没有把我当成废物。也许正因为这一点,令我有了今天与平安的缘分。当然,还有一种重要可能,就是一个敢在面试时对老总频频摇头的女孩子,至少说明她是一个诚实的人、坦率的人。    
    一颗随四季轮换而踏实耕耘的心,一份埋头苦干的热情,弥足珍贵。(深圳·沈思深)    
    “我会写。”我简单而又肯定地说,而且不等马总回答,立刻就把一大叠发表的豆腐块递上去。马总接过看了看,点头说:“那好,你就写一篇一个新成立的保险公司如何开展保险宣传吧。明天早晨交过来。”    
    “好。”我说。    
    在我起身时,马总问,你有住处吗?我说借住在别人那儿。这时他拨电话把李玉猛叫进来,说可以先安排我去平安的四海宿舍。    
    李玉猛出来说,行啊你,搞掂了。我说,还不知道呢,要明天看过写的那篇东西才算数。    
    成功,的确是一种幸福,不但意味着被肯定,自身的价值也可能因此实现。但重要的,是心灵上感受到的那份快意,这快意令人振奋,充满豪情,一时间涤荡尽所有沉渣忤逆,让人在那一刻轻飘飘,忘乎所以。然而,成功只是老天给人的一次机会,向左走,还是向右走,全凭自己的判断和感知。经历了,才知道成功并不都是快乐,即使是一个满足的结果,往往也能带来遗憾和伤感,所谓快意,不过是扩展了心灵而已。    
    职业生涯里的成功,一般两个地方可以获得:一,离天很近;二,离天很远。经验告诉我,失败也在这两个地方:一,离天太近;二,离天太远。    
    但无论如何,人生不能生存在夹缝里——夹缝上不够天,下不着地,夹缝的日子很平庸。


这是一种源自内心的出发第6章 最能安心的有时候是床

    一张席子可以睡觉!果然不错,对面的床板上,真的只有一张席子,一个枕头,还有一个胡乱掀翻的毛巾被。我突然意识到这里是四海,是漂泊者的驿站,不是家园。    
    又是小叶带我去了四海——平安集体宿舍所在地。    
    四海,是个社区的名字,与阿青住的玫瑰苑仅隔一条路。虽然一路之隔,却有天壤之别。    
    玫瑰苑是个富人居住的商品住宅小区,而四海却是个囊天下五湖之人的打工者宿舍区。我敢说在中国改革开放最初的那些年,蛇口的四海是第一个向世人展示“万国旗”的地方。    
    傍晚到来,几十个宿舍楼门窗大开,有些窗户根本就从来不关。所有的录音机都开足马力起劲地鼓噪,港台绵绵的流行曲,迪斯科狂躁的喧嚣,汽车刺耳的喇叭声,还有呼东唤西的叫喊,所有吵闹声汇聚成杂乱的四海乐章,令人紧张、兴奋、局促不安,跃跃欲试地勾起人的一种幻想,一种欲望。    
    四海这地方,没什么不敢做的,体会最深的就是自由。都是青年,从70年代一步就跨到了80年代。穿什么没人管,看什么没人问,想什么没人知道,和什么人住随你心情。    
    开放!开放!四海开放得像个鸟的市场,所有翅膀都在扑腾,都想飞。    
    通宵明亮的四海是个不夜城,路灯永远电力十足地亮着。不管多晚,哪怕深更半夜,一个女孩照样敢独自在大街上晃悠。上了两趟厕所,肚子饿了,凌晨4点,楼下大排档照旧火暴,那些开店的人好像永远不用闭眼睛睡觉似的。清晨一大早,各色早茶(广东人叫早餐为“茶”)早早就堆在路边,有包子、馒头、稀饭、麻团,也有油条、糯米卷、素米鸡什么的,尽你挑选。打工者个个拎一小小的白塑料袋,边走边吃,有的还边骑车边啃着包子呢。    
    蛇口干净,绝不是吹。路面不是柏油铺的,清一色都是水泥,白花花一片,坚硬,耀眼。看不见黄土,除了水泥就是绿草,跟国外一些地方差不多。但四海有件事也出名,就是单车丢得邪乎,简直跟见鬼一样,一辆新车能转眼就不见了,前后不到10分钟的工夫,比丢钱包还容易。丢钱包是小偷干的,可丢单车绝不是“小摸行为”,单车这东西算个“大件”,但即使上了锁,也能眨眼不见,问问周围的人,都说没看见,你说不是遇上“高人”是什么?早年的平安人,几乎没有未丢过单车的,有的人一共丢过7辆,我也丢过。气归气,没有单车在蛇口还真不方便,有了这玩意,骑上半个小时,蛇口整个就逛遍了。在这个偷车贼肆无忌惮的地方,打工者不管住几楼,住多高,都一律往楼上扛单车,早晨再将单车从楼上扛下来,这几乎成了道风景。    
    跟小叶上楼时正是傍晚,楼梯上来来往往的人和单车都很多,我在人流、车流的夹缝里爬上了五楼。    
    四海的楼,都是外筒子型的,走廊长几十米。这里白天看不到什么人,晚上冒出来个个行走如飞。小伙子下楼都是三跳两跳,姑娘也蹬蹬蹬地蹦,好像没有会走路的。楼底下的小商小贩沿街都是,卖什么的都有,工商银行把储蓄所设在一间门面房里,像县城的供销社,里外忙活着收零花钱。    
    这时候正是路边大排档旺盛之时,炉火伴随着人声能鼎沸到深夜。离四海不远的马路对面有一块广告牌,上面大字横书:    
    “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    
    这块牌子后来被视为中国改革开放的经典写照。    
    我在这个热闹非常,充满青春活力又无比开放自由的地方呆了两年。除了和平安的同事亲如一家,邻居几乎没认识一个。时光仿佛在这些楼道里穿梭一样,不知什么时候隔壁的邻居就换了面孔,你只能在那些天南海北的各式方言里,感知生活的劳顿、艰辛以及各种变化。相对来说,平安在这里租用的宿舍很稳定,从一栋楼到三五栋楼,十多间宿舍星罗棋布地散布在四海小区,算个大家族。    
    艰苦的概念对任何出外打工的人来说都有两个方面:一是你所效力、依赖的公司可不可靠,有没有前途;二是你自己会不会跟这个公司一起成长。这两个方面如果考虑好了,剩下的就是忠诚跟坚持下去。    
    宿舍实际上就是一间十几平方米的屋子,有一个阳台,洗手间在阳台的门后,与阳台连成一体。这是南方典型的打工宿舍,阳台上永远挂满晾晒的衣物。    
    一个屋子住七八个人,不是这个洗就是那个洗,有地方挂就不错了,整栋整栋楼的阳台上,不分昼夜地挂满“万国旗”,有些阳台还摆上灶具做饭,洗手间也成了二合一的多功能场所。说实话第一顿饭我无论如何也吃不下,但后来就好了,大家都这么吃,总不能饿着自己。    
    小叶住的宿舍在隔壁,只有两三个人,虽然人丁冷清,但很令人羡慕(人均面积是女宿舍的两倍)。我刚进女宿舍时吓了一跳,一屋子都塞满了双层铁床,蚊帐挂得乱七八糟,足见早晨上班多么狼狈混乱,大概女宿舍都犯这通病。    
    小叶跟屋里一个女同事说我是新来的,又指着门边一个空床说:你就睡这里吧,自己搞掂了。见我看着床板发愣,又补充道:都是这样的了,谁都一样的啦。    
    广东人说话,再诚恳也容易让人误解。小叶的广东普通话就是,拖腔带调不说,听上去又冷淡又随便,好像糊弄人似的。临走他指指对面的床铺,安慰我说:一张席子可以睡觉的啦。    
    一张席子可以睡觉!果然不错,对面的床板上,真的只有一张席子,一个枕头,还有一个胡乱掀翻的毛巾被。我突然意识到这里是四海,是漂泊者的驿站,不是家园。不营造温馨,就是不想把心留下。四海的人气像雾霭流岚,虚幻、浮躁、奔腾、漂移,心茫然跟随,没有着落。    
    女生宿舍乱一点可以理解,但床弄得太简单我还是第一次碰到。女人嘛,哪怕立锥之地也该弄得像样,总要喜欢点布艺、玩具啥的,尤其床上,不能单调。一不留神,要是看不出这是一个女人居住和睡觉的地方就比较糟糕了。    
    关于床,我曾写过一篇散文《平生最爱床》——床是女人的镜子,女人在上面养心,所以不能虐待自己。    
    这样的宿舍(没有丝毫的柔软感)让我愣了半天。然后决定改天换地。先到楼下买毛巾、脸盆;接着把床上床下好一顿收拾;完了再冲到楼下买席子、海绵垫、枕头、蚊帐;再买电炉,方便面,锅、碗、勺、筷,外加酱油、山西老陈醋。过日子,需要烟火味。我的烟火就是少不了醋。我爱吃醋,尤其吃面条时,没点醋觉得寡味枯肠的。为了给吃醋找借口,常跟别人说自己从小在醋缸里泡大,连肉都酸。后来一个宿舍的人,跟我混吃混喝,不吃醋的竟然发展成能喝醋,这就是“大染缸”的作用。    
    收拾好了,看看够干净利索,就打开箱子,像布置新房一样在床上铺上从家里带来的床单、枕巾,挂上蚊帐,摆布好喜欢的挂画,放好几本枕边书,呵呵,像个“闺窝”了。突然想起马总布置的作业还没完成。一着急,肚子开始强烈抗议。再看时间,凌晨两点半。    
    床像样了,心才安。对我是个逻辑,对别人就不一定。当我准备挑灯夜战,心满意足地去完成马总布置的作业时,睡着的几位全醒了。    
    一个声音从蚊帐里问:你还不睡呀?    
    我说我要写面试作业。    
    又一个声音跟着从蚊帐里惊讶道:你还没被录用?    
    我说是啊。    
    “天哪,那你怎么敢买这么多东西?”一个脑袋钻出来说。    
    第三个声音是那个总台小姐的,她像做梦一样娇滴滴、懒洋洋地又咕哝一句:“哇,你的胆子可真大!”


这是一种源自内心的出发第7章 一个微笑至少代表一种美好

    这些细节和功夫,最终换来良好的“印象”——北京主管部门对蛇口这家叫“平安”的保险公司认真、完美的工作态度,经常报以肯定的微笑,表示出绝对地认可和欣赏。    
    凌晨4点,我完成了那个作业。伸伸懒腰,睡意开始排山倒海般袭来。迷糊了一会儿,听见有人爬起上洗手间,接着又一个,再一个。轮番上完洗手间后,开始你争我抢地在水龙头那儿洗脸,接着化妆涂抹,再鱼贯而出地去上班。    
    蛇口最壮观的景色在早晚。一早一晚,条条大道都是车流,清一色的单车和清一色的灰蓝制服。蛇口不愧是工业区,流水线从工业大道各种厂房、车间里,直接延伸并流向四海的各个宿舍楼。招商路上没有警察,工业大道上更没有警察,单车流在大道中央“哗哗”地行驶,像一条决堤的蓝色大河。    
    没有人在路上走,我只好让小叶用单车驮着。几乎单车后面的每个人都撑着一把雨伞(那时候没有防紫外线的伞),后面的人把伞举得高高的,高到骑车人的头顶上,遮挡住一点阳光,像演杂技的。宿舍的人说,如果走路,只需1分钟,汗水就会从胳膊肘那流下来。我相信,我已经领教过了。7月的蛇口,天一亮太阳就辣,8点钟基本上是火辣辣了。我在单车后面也举把伞,风热乎乎地从耳边横扫过去,大清早的空气里就没有一丝清凉,这个季节,从早到晚就是个蒸。    
    叶静晓    
    小叶个子不高,长得文文静静,要是不见面,单从名字上判断,许多人把他想像成一个女孩儿。因为“静晓”两个字实在是太文静太柔性了,就像我刚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说他叫叶静晓,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可后来在公司里,不知为什么大家都叫他叶老。他走路永远是一个肩膀高一个肩膀低,腿像迈不开步似的,胳肢窝里老是夹着一个黑皮包,手还严严实实地护着,一说话就眨眼睛,嘴巴也不怎么动,只是在开心大笑时,才看见他有一排好看的小牙。    
    小叶为人算不上热心,但办事还是丁是丁卯是卯的,有点小老人的味道。他把我交给李玉猛后就展业去了。那时候平安只有几个业务员,许多人还不知道有一个平安保险公司,小叶那个黑皮包里除了投保单和条款外,还有公司的营业执照和经营金融业务许可证的复印件,有时复印件比条款还多,每次展业,都得先跟客户说明白平安是一家新成立的保险公司,给客户展示过复印的文件后,才有可能接下来谈业务,复印件还得留在人家那里做“抵押”,万一遇上个骗子怎么办?就这么解释,还有人以为小叶是保密局里来卖保险柜的,可想而知当时的国人对保险知道得多么有限。平安的几个业务员每天展业的时间都花在嘴皮子上了,小叶后来就练就了一个“三寸不烂之舌”。    
    李玉猛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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