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香魂-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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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尼姑们,两腿就再也走不动…」
中年尼姑虽然力持镇静,但是这时听了钟熊的话,也不禁气得浑身微抖,面色铁青,脱
口厉声说:「快些闲嘴,你如此胡言乱语,必遭天谴,定然沦入十八层地狱。」
钟熊一听,勃然大怒,飞身纵出,厚背大刀一指中年尼姑,厉声说:「无耻淫尼,胆敢
咒骂你家四爷,我先宰了你,看看那些老淫尼躲藏到什么时候……」
话声未落,荒然一声震山撼峰的巨钟声,就在不远处的钟楼上响起。
庵前六组僧道俗尼,数十人俱都面色一变,所有人的目光一齐惊急地望向庵门以内。
第六组的持钩老道,神色一惊,急忙沉声低喝:「四弟还不退回来。」
钟熊早惊呆了,这时一定神,立即惶急地退了回去。
只见中年尼姑在钟声震荡中,合什当胸,朗声宣布:「本庵庵主,大悟师太,应诸位之
请,就要出庵与诸位答话了。」
说罢!微一躬身,即和两个小沙尼,退至一侧恭立。
第二击钟声响了,接著是缓慢的咚咚鼓声。
在缓缓有力的鼓声中,四路并列前进的灰衣年轻尼姑,俱都当胸合什,双目微闭,整齐
地由门阶走出来。走下门阶,即分两路,迳向左右走去,秩序井然毫不紊乱。之後,是四大
监院,和六大执事,依序合十立在台阶上,再後是三位师太,恭身立在山门左右。
第三击钟声一响,鼓声亦停止了。
山门内,立即现出了四个身穿青布僧衣,手提檀香炼炉的小沙尼,炉口香烟萦绕,徐徐
飘出。
飞花女侠身披朱红缕金袈裟,胸前斜扣翠碧玉环,手持金丝拂尘,神色肃然地走出来了。
慧安、慧音四人,身披淡黄袈裟,抱剑护在最後。
这时,全场一片寂静,除了飘荡空际的钟声和庵前如咽的松涛,再听不到任何声音,气
氛极为严肃。
飞花女侠立在山门正中,四个提炉小沙尼分立左右,四位护法恭立身後,在香烟萦绕中,
宛如南海观音。
立在林中石後的宫紫云和凌壮志,看得肃然起敬,十分激动,两人看到这等庄严肃静的
场面,尚属首次。
飞花女侠停身立稳,凤口口略微一看庵前,立即单掌合什,平静地说:「贫尼大悟,问
候诸位道友施主。」
说罢,上身略微一躬,立即直起。
庵前一阵沉默,毫无一丝反应,仅第三组当前的两个阴刁老尼姑怨毒的瞪著飞花女侠,
飞花女侠见无人回答,继续平静的问:「诸位道友施主,前来本庵,不知何事赐教。」
话声甫落,身材瘦削,一脸阴刁神色的黑衣老尼姑,轻视地望著飞花女侠,冷哼一声,
讥嘲地沉声说:「既然蓄发,便不能称尼,未曾削发,何来法号大悟,像你这等不伦不类,
非道非尼的人,当称当世佛门妖物。」
话声甫落,所有立在庵前的六组僧俗,俱都故意轻视地哈哈笑了。
由於阴刁瘦削老尼先发言,加之僧道众人的哈哈大笑,庵前肃穆气氛,立被破坏无遗。
隐身树林石後的凌壮志和宫紫云,早已气得面色铁青,浑身微抖,恨不得飞身而出,痛
惩发言恶尼。
尤其,生怕凌壮志惹事的宫紫云,这时也黛眉微剔,紧咬樱唇,细细玉手不自觉的已握
住剑。
飞花女侠毫不生气,依然平静地说:「贫尼掌理凌霄庵,乃遵奉大智师太仙逝法谕,贫
尼蓄发及独居庵後等事,俱经全庵长幼三代弟子决议,诸般经过,净非、净恶两位道友知之
甚详,何故再出言相讥?」
另外一个身胖脸肥的老尼姑,两眼一胶,凶光闪射,立即大声说:「哪个和你这佛门妖
物称道友,真是不知身分,不知衡量自己,昔年如不是你这妖物前来,现在的凌霄庵庵主应
是贫尼的。」
话一出口,全庵弟子齐声怒呼佛号,忿恨地望了净恶一眼。
飞花女侠近二十年的石屋独处,使她修成了镇定功夫,净非、净恶虽然一口一个妖物,
依然不生嗔念,继续平静地说:「净恶道友如欲掌理凌霄庵,仍极容易!只要本庵长幼三代
弟子拥护你,贫尼自愿让贤。」
净恶老尼涨红了一张胖猪脸,瞪著一双肿泡眼睛,吹火嘴一阵牵动,怒哼一声正待说什
麽,蓦闻第一组处,发出一声震耳大喝:「老尼婆们快闭上你们的嘴巴,我丧门棍庞鼎权可
没心听你们这些争权夺位的屁事。」
众人闻声一看,正是那一身灰衣劲装,唇上蓄著小胡子的凶煞中年人,这时,他正满面
不耐神色的望望净恶,又望望飞花女侠。
一声内力充沛的无量寿佛,立将全场人的视线,又转移到第二组头戴金顶道冠身穿紫红
道袍的老道身上。
只见红袍老道,三角眼一看丧门棍庞鼎权,微一稽首,朗声说:「庞施主请稍安勿躁,
今天大家争产之事也要谈,那个白衫少年杀人的事我们也要问。」
说此一顿,扫把眉一扬,阴险的目光一扫全场,继续说:「不过,在场的诸位都是昔年
来此的同道朋友,如果诸位不健忘的话,应该仍记得昔年大智师太曾当众宣布将凌霄庵归本
观管辖。」
话未说完,第六组的持钩老者,震耳一声大喝:「放屁,一派胡言,当年我大哥混世魔
王已将整个凌霄庵控制,当时你洪尘老道还是个无名小卒,那有你插言的馀地,今天报仇有
你的份,其他的事,你洪尘最好呆在一旁休息,否则,哼,惹恼了二爷,将你们观里的大小
老道,全都赶出山去。」
持钩老者说罢,挺胸抚髯,气势万丈,狂傲已极。
洪尘老道气得老脸一阵青一阵白,久久答不上话来,虽然对只有三人,看来似是最为厉
害的一组。
靠近老者身侧不远的四个凶悍和尚,一齐不屑的看了老者三人一眼,同时四个人的脸上,
也俱都浮上一丝轻视冷笑。
持钩老者身边的持戟老妇看在眼里,立即怒声问:「怎麽,你这四个秃驴敢莫是不服气?
哼!惹恼了老娘,连你们寺里的大小秃头也一齐赶下山去。」
四个凶悍和尚一听,顿时大怒,当前手握禅杖,挺著如鼓大肚皮的黑衣凶僧,仰天发出
一阵怒极大笑,接著傲然朗声说:「你们五虎寨虽人多势众,高手如云,独霸半边山区,人
人闻之胆战,须知圆亮禅师,可没把你们五虎寨看在眼里。」
虎背熊腰的横刀壮汉一听,勃然大怒,方才在中年尼姑处受的气,这时一并暴发出来,
环眼一瞪,大喝一声:「秃驴有本事就接四爷砍山刀五百招。」
大喝声中,飞身前扑,手中厚背大砍刀一招刀劈三关即向当前凶僧的天灵,前胸,大肚
皮猛力劈下。
蓦然人影一闪,立在圆亮身後的另一位凶僧,大喝一声,飞身迎出,手中方便铲,猛向
劈下的大砍刀封去——
当的一磬清响,洒起无数火星,一阵沉重的退步声中,砍山刀和另一凶僧,身形跟跟舱
枪的退开了。
两人一直退後六步,方才拿定立稳,两人各自神色一愣,同时嘿嘿两声,再没有飞身相
扑。
圆亮凶僧知道持方便铲师弟的手腕被震的不轻,但他却不肯示弱,於是注定持钩老者,
冷冷一笑,说:「久闻一钩震山北的四弟砍山刀臂力惊人,今日一试,也不过如此。」
一钩震山北,顿时大怒,暴声怒喝:「圆亮,有胆子你就不妨进场与老夫放手一斗。」
话未说完,第六组的持钩老者,震耳一声大喝:「放屁,一派胡言,当年我大哥混世魔
王已将整个凌霄庵控制,当时你洪尘老道还是个无名小卒,那有你插言的馀地,今天报仇有
你的份,其他的事,你洪尘最好呆在一旁休息,否则,哼,惹恼了二爷,将你们观里的大小
老道,全都赶出山去。」
持钩老者说罢,挺胸抚髯,气势万丈,狂傲已极。
洪尘老道气得老脸一阵青一阵白,久久答不上话来,虽然对只有三人,看来似是最为厉
害的一组。
靠近老者身侧不远的四个凶悍和尚,一齐不屑的看了老者三人一眼,同时四个人的脸上,
也俱都浮上一丝轻视冷笑。
持钩老者身边的持戟老妇看在眼里,立即怒声问:「怎麽,你这四个秃驴敢莫是不服气?
哼!惹恼了老娘,连你们寺里的大小秃头也一齐赶下山去。」
四个凶悍和尚一听,顿时大怒,当前手握禅杖,挺著如鼓大肚皮的黑衣凶僧,仰天发出
一阵怒极大笑,接著傲然朗声说:「你们五虎寨虽人多势众,高手如云,独霸半边山区,人
人闻之胆战,须知圆亮禅师,可没把你们五虎寨看在眼里。」
虎背熊腰的横刀壮汉一听,勃然大怒,方才在中年尼姑处受的气,这时一并暴发出来,
环眼一瞪,大喝一声:「秃驴有本事就接四爷砍山刀五百招。」
大喝声中,飞身前扑,手中厚背大砍刀一招刀劈三关即向当前凶僧的天灵,前胸,大肚
皮猛力劈下。
蓦然人影一闪,立在圆亮身後的另一位凶僧,大喝一声,飞身迎出,手中方便铲,猛向
劈下的大砍刀封去——
当的一磬清响,洒起无数火星,一阵沉重的退步声中,砍山刀和另一凶僧,身形跟跟舱
枪的退开了。
两人一直退後六步,方才拿定立稳,两人各自神色一愣,同时嘿嘿两声,再没有飞身相
扑。
圆亮凶僧知道持方便铲师弟的手腕被震的不轻,但他却不肯示弱,於是注定持钩老者,
冷冷一笑,说:「久闻一钩震山北的四弟砍山刀臂力惊人,今日一试,也不过如此。」
一钩震山北,顿时大怒,暴声怒喝:「圆亮,有胆子你就不妨进场与老夫放手一斗。」
喝声甫落,飞身纵至场中,手中钢钩奋力一挥,怒目瞪著圆亮。
圆亮傲然哈哈一笑,轻蔑的朗声说:「莫说你王宏坤一人本禅师没放在眼里,就是你师
兄妹一齐上,本禅师又有何惧?」
说著,手横铁禅杖,身形略微一动,已纵落场中。
就在这时,依然是第一组的丧门棍,双目一瞪,抗声大骂:「你们这两人,真是他娘的
一对糊涂虫,事情尚未成功,便先自起内哄,总觉得自己是英雄,其实,都是他娘的大狗熊。
一钩震山北和凶僧图亮一听,同时转身,怒目望著丧门棍,两人尚未发言,丧门棍已先
说了:「怎麽,可是心里有点他娘的不服?」
话声未落,头戴金顶道冠的恶道洪尘,立即警告说:「图亮禅师和王寨主,两位切不可
因一时意气,而忘了来此的正事,今日大敌当前,如不同心协力,反不如即时退却,再过几
年太平日子……」
一直静观变化的飞花女侠,见机不可失,立即宣了声佛号,温和的朗声说:「诸位施主
道友,俱是本山区建有基业的首领人物,大家比邻咫尺,理应患难与共,守望相助,化嫌怨
为玉帛,诚如洪尘道友所说,大家应该共享大平日子…」
话未说完,净非恶尼蓦然厉声问:「难道你昔年妄杀本庵庵主、圆风禅师,五虎寨大寨
主,蒙知道长,以及地岳帮刘帮主和麻衣蔡教主等六大首领的仇债,就此一笔勾消了吗?」
恶尼如此一问,顿时掀起阶前六组人众的忿怒,纷纷挥掌叱喝,作著跃跃欲扑之势,气
氛顿呈紧张,凌霄庵的所有长幼尼姑,俱都暗凝功力,蓄势以待。
飞花女侠最怕造成群殴混斗的局面,那时凌霄庵的弟子势必伤亡惨重,因而急忙沉声说:
「诸位如欲结算十九年的那段深仇,老尼绝不推辞,单打独斗,任凭诸位,但是,绝不能选
在此地。」
一直傲然望天的麻衣老人,突然怒声问:「为什么?」
飞花女侠肃容说:「双方交手,难免不失手杀人,岂不玷污清净佛门圣地。」
麻衣老人狂傲地仰天一声大笑,说:「数天前有一白衫少年,曾在贵殿的大佛殿前,挥
剑杀了钉心判的三位高徒,据说白衫少年是贵殿请用的镖师,难道他杀死的人血,是瑶池琼
水,天上玉露,不怕沾污佛地不成?」
飞花女侠见麻衣老人强辞夺理,故意刁难,因而沉声说:「那个白衫少年并不是本殿请
来的镖师,而是贫尼的俗家弟子凌壮志。」
凌壮志三个字一出口,宛如平地暴起的春雷,六组人众,俱都觉得轰然一声,身形摇摇
欲坠。
凶僧、恶尼、奸道等俱都面色大变,两个老人,几个大汉,个个冷汗油然。
麻衣老人一定神,不由惊急地问:「昨夜飞驰经过本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