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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野苹果-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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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牙还牙,以血还血!”

  “奶叫我捣乱她的房间?”

  “这是其中之一要做的,你最主要砍烂她的吉他和唱片,吉他是她的生日礼物,她一定很喜欢,奶还要带走她的小狗甜甜,然后你跟她谈判,要她把念珠交出来!”

  “好办法!好主意!”祖利整个抱起香怡:“还是你够聪明。”

  “明天等安芝出去,你就到她房间捣乱,我会在外面看看,不会让她知道!”

  “她始终会查出来是我干的,而且,我还要和她交换念珠!”

  “你不怕你姐姐难做?”

  “我大不了搬出去?不会连累姐姐的!”

  香怡微笑,因为她一直就想祖利搬出去,祖利在崔家,她总担心他会被安芝抢走,要是祖利搬出去,安芝不能和他天天见面,自然没有办法接近他!

  香怡越想越开心……

  ※        ※         ※

  安芝进房间一看,啊!天!吉他砍破了,唱片划花了,“甜甜,甜甜……”那只心爱的芝华华小狗也不见了!

  安芝坐在地毯上又呻又哭,忽然,她想起了祖利,虽然她一直跟他不错,可是,他常常针对她,讨厌她,甚至连招呼也没有一个,也许他爱上香怡吧:就算他爱上香怡,也不应该对她那么狠。

  是祖利,一定是祖利干的!

  她一手提起烂吉他,另一只手拿起坏唱片,直冲到祖利的房门,她把吉他扔下,旋开门球,门用力一堆,于是,她就冲了进去。

  祖利刚巧斜靠菁在床上看书,他一看见安芝,便大声叫道:“喂!你为什么不敲门?随便冲进来,你懂不懂规矩?”

  “家是我的家,门是我的门,我喜欢进来就进来,敲什么门?懂什么规矩?”

  “我不欢迎你,滚出去!”

  “应该滚的是你,你姓甘,这儿姓崔!”

  “房子不是你买的,崔安芝。我没沾你的光。”

  “好无耻!我问你,你为什么打破我奇*书*电&子^书的吉他?划花我的唱片?偷走我的小狗?”

  “你那一只眼睛看见我打破你的吉他?划花你的唱片?偷走奶的妹妹?”

  “你还侮辱我吗?”

  “我从未进过你的臭房间。”

  “我的房间臭,你才臭呢?”

  “你整个人都臭,整个人都航脏,是个能说是非长舌妇,欺负弱小形同恶霸,你还撕破了我的书,它是我堂妹送给我的纪念品,又偷走我外婆遗留给我的念珠,你是个贼!”

  “啊!原来你把一切罪名推在我身上,所以就来我房间捣乱。你这一次是不打自招,还我吉他、唱片、甜甜!”

  “你还我瑞士家庭鲁宾逊和念珠!”

  “你不敢再否认了!”安芝把吉他敲在他的头上,幸而那吉他已破,祖利又是个铁头,但是,也有一阵剧烈的疼痛,于是,他忍无可忍的去揪她的头发,于是两个人便打了起来。

  安芝当然不是他的对手,被他辟拍打了两掌,安芝哗的一声哭了!

  于是,所有的人都进来了,崔老太在问原因,世礼扶起安芝。大嫂见小姑被打得两边脸都红肿了,她心里又痛又气,不由分说便走过去,打了祖利两个巴掌。

  “姐姐!”

  “不要叫我,我不是你姐姐,我没有你这样毫不讲理,粗鲁得像兀鹰的弟弟!”

  “姐姐!”祖利掩住脸,服气:“书是她撕破的,念珠是她愉的!”

  “安芝!”崔老太铁黑脸望住女儿:“你有没有做过这种事?”

  “有!是我干的!”

  每个人见她坦白的承认,都很诧异,连祖利也呆了一下,她那么卑鄙,怎可能是个敢作敢为的人?

  崔老太举起手,就要打安芝,世礼捉住她的手,大嫂接住安芝,哭说:“妈!不能再打了,安芝的面皮快要破了!”

  “她犯事,她应该受惩罚!”

  “祖利,你赶快向安芝道歉!”大嫂走到祖利的面前,捉住他。

  “是她错,不是我错!我不道歉,大不了,我立刻搬出去!”@“好!你滚,滚得远远的。”

  祖利去拿皮箱,崔老太立刻制止他:“祖利,你不是连我也生气吧?”

  “不,姻伯母对我那么好,只是……”

  “安芝被大家宠坏了,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我会叫她赔偿,她必须要赔偿!”

第6章
   “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干的吗?”

  “不错,我撕破他的书,偷了他外婆的念珠。”

  “你向来顽皮,捣蛋,可是奶不会做这种事。”。

  当世礼和安芝两人单独在一起时,世礼追问她:“祖利常常说,他最喜欢的是那本名著和念珠,你知道的!”

  “我知道!”

  “为什么还破坏,偷窃?”

  “我讨厌他老跟我作对。好象报纸的事,你也知道那小报贩有多狡猾,一个星期大约派一次晚报,却来要一个月的报钱,我认为他太可恶,不肯付晚报的钱,祖利说我狠毒心肠,还自己掏腰包付报钱,那小鬼可得意啦,见了我就扮鬼脸,此外……唉!还有许多事,说来说去,还是他不好。”

  “也许,他对你是过份些,但是,他的堂妹可没有开罪你,他的外婆也没有犯你。”

  “我也是这样说,但是我表姐叫我不要管他,表姐说,要他知道我的厉害,以后他就不敢欺负我!”

  “原来是香怡出的主意,安芝,我觉得你很笨,你不应该听香怡的话。”

  “为什么?香怡是我的表姐。”

  “但是这个人心肠不好,我初来时,她喜欢我,于是就在我面前说你坏话,奶还记得吗,那天你去替同学搬屋,说过五点前赶回来,但是她告诉我,你失约了,不去了,当时我就中计,所以拋下你。”

  “是真的?”

  “我为什么要骗你?”

  “他没有理由这样做,她是我表姐!”胸无城府的安芝还是不相信。

  “大有道理,因为祖利比我好,她又看上他,她怕争不过你,所以就挑拨你们。”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她争祖利,你知道,我和祖利根本合不来。”

  “我看得出祖利是故意和你作对,很明显,香怡一定说了奶不少坏话。”

  “不,表姐对我很好的!”

  “你不信就算了,你心肠好,是个仔女孩,香怡实在很难比得上你。不过,这一次,奶是做错了,你应该把东西还给祖利,而且要向他道歉。”

  “真的要道歉吗?”

  “知错能改,才是个好孩子啊!”

  “那——好吧……”

  X

  安芝买了一本全新包装好的瑞士家庭鲁宾逊,又把那黑色的念珠,用一只盒子装好,然后,她来到祖利的房间。世礼和她合作,早就带香怡吃饭逛街去了。

  安芝敲晌了房间。

  “进来!”

  安芝轻轻推开门进去,她停在房门口,并没有继续向前走。祖利抬起头,看见她,很生气。

  “你来干什么?”

  “我——很抱歉,我是来把书和念珠送回来给你。念珠是你外婆的念珠,但是,你堂妹的那一本书,内容虽然一样,可惜不是她领的奖品。”

  “把东西放在桌吧!”

  “对不起,我太过份了,我……”

  “算了,把东西放下,你可以走。”

  安芝走出去,关上了门。

  祖利拿起念珠,按在胸口上,他总是觉得,像安芝那样的孩子,不可能做坏事。

  他拿了钱,出街去。

  一个钟头后,他来到安芝的房间。

  “吉他买了一个新的,唱片大部份已经断市,这也是我要道歉的,甜甜已跳到奶的床上,你的东西,我已经全部归还,以后谁也不欠谁。”

  “谢谢你。”安芝抱起了甜甜:“我觉得你对我有很深的误解,奶不应该老听人家说是非,应该多用眼睛看,虽然,我并不一定要和你交朋友。”

  “我没有听是非,奶不要疑神疑鬼,小报贩的事,难道不是我用眼睛看的吗?”

  “你问问家里的主人和佣人,有多少天没有看过晚报?他做错事,我不应该教训他吗?”

  “我当然会查问清楚。”

  “希望你客观些,不要只问一个人。”

  “你放心,我做人很讲道理,我不是你口中的蛮牛,也不是生番,只要你有理,说不定我还会向你道歉的呢!”

  “什么时候叫你蛮牛?说你是生番?这些话是你自己说的!”

  “就算是替我改几个绰号,也不会令我生气的,我先去调查报贩的事。”。

  祖利知道看中文晚报的只有崔老先生,崔老太,他姐姐和香怡。

  他本来想问香怡,可是他答应过安芝不要只问一个人,所以,这一次他去问他姐姐,安芝的大嫂甘祖琪。

  “怎么今天不和香怡出去?”祖琪看了弟弟一眼问。

  “我不是每天和她出去,只不过我在香港道路不熟,所以找个伴儿,是香怡自愿的。”

  “要找人陪,为什么不找安芝陪你?和安芝相处愉快多了。她坦白又大方,用不提防她,而且她又比香怡漂亮,不过,很难说,各花人各眼,你可能认为骨感美人才可爱。”祖琪笑一下:“人长大就变了,以前你一直喜欢那些健康,活泼,有正义感的女孩子。”

  “现在还不是一样?只不过找不到这样的人。”退却“安芝不就是了吗?”

  “她的确健康,活泼,但是她并没有正义感,她缺乏内在美。”

  “漂亮没有标准,好坏却有标准,安芝待人接物是最好的,你还说她没有内在美?我并承认,她上次和你开玩笑,是有点过份,她根本没有恶意。”

  “我们不要谈这件事,姐姐,每天的中文晚报,你看不看?”

  “唉,别提了,以前一到四点半,我就可以看到晚报,晚报是我的消遣,那报贩既守时又信用,风雨不改从未少过我们一天报纸。”

  “我早就说过他是个好人。”

  “奇怪,你怎会见过他?自从六月底他已经没有再来了,你是七月来的。”

  “六月份已经没有来?我们这儿订五份报纸的,是不是?”

  “对呀,但是现在只有四份。”

  “为什么?”

  “报贩的儿子放假比人家早,六月中就代替爸爸派报,早上仍然由他爸爸做,晚报由他儿子派,他儿子一来,我们就没有晚报看,气死了!”

  “晚报怎会失去了的?”

  “不是失了,是他根本没有派,那天他来收报纸费,本来想骂他一顿,他太不负责了,他把我们的报纸卖给路人,可是那天我有事要陪家姑去探望一个亲戚,所以我请安芝帮我忙,叫她教训那孩子一顿,晚报的钱我们也没有付,安芝做到了。”

  “是你教安芝的?”

  “当然,她不看中文报,我不告诉她,她怎会知道?”

  “那她——没有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啊!她说了,她付了四份报纸钱,还教训了那小报贩一顿,不过,这几天仍然没有晚报派来,一定又是安芝心肠软!下一次我一定骂他,太贪心,太没有责任感。”

  祖利走出去,他呆在姐姐房门口,香怡一直说安芝最喜欢搬弄是非,那件事,也不是小事,她为什么完全没有向姐姐提过。

  其实,这间屋子,除了香怡。根本没有人说安芝不好,人家只是说她顽皮,贪玩而已,但这也不是缺点啊!

  祖利发觉,这件事他又做错了。

  当天晚上,吃完晚饭,祖利对香怡和安芝说:“我们去看一场九点半好不好?”

  安芝在逗甜甜的颈毛,她心里想,要是世礼不是有事出去了,他起码可以陪她去散步。

  “安芝,奶不想看电影吗?”

  “是你叫我吗?我以为你跟表姐说话。”

  “我请你们两位一起去!”

  “噢!谢谢,我去换一件衬衣,请等我。”

  安芝开开心心的跑上楼去了。。

  香怡盯了祖利一眼:“我们看电影只有两个人,你为什么要请她一起去?”

  “姐姐说,寄人篱下,凡事忍让些。”

  “你忍让她还不够?她害你害得少?她的坏心肠你没有领教过?”

  “人和事,都不会绝对的,人不会绝对的好,也不会绝对的坏,坏人也有好的一面,好的人背面可能就是邪恶。奶还不赶快去换衣服?”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因为祖利、香怡、安芝三个人都没有香港车牌,所以,崔老太叫司机送他们去戏院,将近到戏院时,司机说道:“五小姐,我什么时候来接各位少爷、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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