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的故事-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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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米提亚人大流士一世,大流士是居鲁士的重臣希斯达斯贝士的儿子。
大流士的波斯帝国,是古代文明舞台上出现的最早的雅利安帝国之一,也是当时世界上规模最为空前的帝国。它包括小亚细亚与叙利亚的全部,旧亚述帝国、巴比伦帝国的全部,以及埃及、高加索、里海一带、米提亚、波斯等地,疆土远及印度的印度河。大流士所以能建立如此庞大的帝国,乃是因为当时马匹、骑兵、战车已经得到广泛应用,宽阔的道路也出现了。在此以前,驴、牛、骆驼等是最快捷的交通工具,而波斯的统治者为维持新帝国修建了许多交通要道,驿马随时待命,以供帝国的使者和获得许可的某些旅行者使用。此外,人们开始铸造货币用于流通,这促进了商业的进步。但是,这个幅员辽阔的大帝国的首都已不在巴比伦了。就结果而言,那些信奉柏尔·马杜克的祭司们并未因他们的背叛行为而获得什么好处。巴比伦虽然仍为重要都市,但已成为日益衰落的城市,而珀塞波利斯、苏萨以及爱克巴坦那成为帝国的重要都市,帝国的首都则设在苏萨。尼尼微已被放弃,渐渐成为废墟。方各帝国相互制约的小国。于是,耶路撒冷遭到掠夺和焚烧,幸存的居民被当成俘虏押到巴比伦。
一直到居鲁士占领巴比伦时,这些俘虏们还羁留在该地。居鲁士把他们遣回故土,让他们重新建筑了耶路撒冷的城墙与神殿。在这以前,犹太人似乎并非十分开化、统一的国家。能读书写字的犹太人非常少,从他们自己的历史书来判断,没有一处提到圣经的开头几篇被他们读过的事。书本第一次成为问题,是在约西亚时代的事。在巴比伦成为俘虏,使他们开化,并结合起来。他们这才发现到自己的文件,成为有敏锐自我意识并且也成为有政治自觉的民族,回返他们的故土。
在当时,他们的《圣经》似乎只有五卷,即今日我们所知的《圣经》开头五篇,此外并已拥有以后被加在圣经里的类如历代简史、诗篇、箴言一类的个别的书本。创造世界的故事,即《圣经》开头的有关亚当、夏娃及洪水的故事,与巴比伦的传说几乎完全一致。这似乎是所有闪族共通的信念,再者,有关摩西、所罗门的故事,亦与苏美尔、巴比伦的类似。不过关于阿伯拉罕的故事以及其后的部份,却有着犹太人自己的特色。
第十一部分:犹太民族精神团结一致的犹太人(1)
阿伯拉罕可能是汉谟拉比时代的人。他是族长制时代的一个闪族游牧民。有关他的漂泊情形,与他的子孙们如何成为埃及的俘虏的经过,读者们不妨看看《旧约》里的《创世纪》。根据《圣经》的记载,当他在迦南流浪时,阿伯拉罕的神,把这拥有几个繁荣的都市的微笑之国,应许给他的子孙们。而阿伯拉罕的子孙,在埃及羁留了多年之后,被摩西领导着在旷野漂泊流浪了40年之久,人口繁衍增加,成为有12个部族的种族。他们一直在寻求着迦南之地,并最终从阿拉伯沙漠往东发展。这件事应该发生在公元前1600年到公元前1300年之间。关于摩西以及当时的迦南,至今未能在埃及人的记录里发现任何有帮助的记载。然而,我们可以确切地知道,他们仅仅征服了海岸边的丘陵地带,而当时的海岸地带则由后到的爱琴民族,即腓利斯人所控制,他们依靠着卡萨、卡多、亚叙多特、阿斯卡伦以及约巴等城市,成功地抵御了希伯来人的攻击。阿伯拉罕的子孙们一代又一代蛰居于险峻的丘陵地带,未能受到世人的瞩目。他们还必须经常与腓利斯人、莫阿布人、米提亚人争战,以保护自己的地盘。读者可以在《旧约》的《士师记》里看到这时期的他们的处境。《士师记》中对于希伯来人此时的不幸与挫败作了完整的记录。
这段期间内,希伯来人都是由他们的长老中选出的祭司型的士师来领导的。公元前1000年前后,他们拥立扫罗来做为领导人。然而扫罗的领导才能并不比士师们更出色。后来,扫罗在吉尔布亚山的战斗里被腓利斯人用箭射中阵亡,他的甲胄被运到腓利斯人的维纳斯神殿,遗体被钉在贝塞香的城墙上。
扫罗的继任者大卫比扫罗更有能力,而且更善于政略。在大卫的统治下,希伯来民族迎来了空前但却是唯一的繁荣时代。这繁荣的基础,是与腓尼基的提尔市结成的紧密的同盟。这个城邦的国王名叫海勒姆,他似乎是个贤明而有进取心的人物,他所希望的是确保通过希伯来的丘陵地带通往红海的贸易道路的畅通。当时,一般腓尼基的商贾都是经埃及出发到红海,而不巧的是,埃及陷入了极端的混乱状态。当然,除此之外,也许还有其他妨碍经由这条路线从事贸易的原因,总之海勒姆与大卫,还有大卫的子嗣所罗门,缔结成了极为坚固的同盟。在海勒姆的援助下,大卫在耶路撒冷修建了城墙、宫殿、神殿,而大卫则允许海勒姆在红海建造船只。大规模的贸易,通过耶路撒冷在南北之间进行。大卫和所罗门实现了他们民族从未经历过的繁荣与豪华,所罗门甚至还娶了埃及王之女为妻。
然而,事情都是相对的。即便是所罗门统治的巅峰期,犹太国仍然不过是一小城邦王而已。所罗门的权力犹如昙花一现,他死后不过数年,埃及的第二十三王朝的第一个法老谢克就攻克了耶路撒冷,往昔的荣华被彻底摧毁。而且,对于《旧约》里《列王纪》与《历代志》中所描述的所罗门的荣华情形,不少专家都表示出疑问。大多数专家都认为那些描述由于后代的执笔者出于狂热的爱国情绪而夸张了事实。如果仔细阅读《圣经》的话,我们会发现,所罗门王国的奢华程度远没有首次阅读时那样令人惊叹。所罗门的神殿,若测量其大小尺寸,仅与郊区小教堂的规模相当;他的战车号称有1400辆,但只要看看亚述人的纪念碑,就知道所罗门的继任者埃哈卜曾经派了一支2000人的分遣队与亚述军队对垒,1400辆战车也就没有任何值得炫耀之处。另外,《圣经》上也有明确记载,所罗门其人是一个虚荣心很强的人,他对人民课以重税和沉重的劳役。所罗门一死,他的王国即行分裂,北部成立了独立的以色列王国,不过耶路撒冷仍然是犹太国的首都。
希伯来民族的繁荣是短暂的。海勒姆死后,以色列失去了得自提尔的援助,而埃及则再次强大起来。以色列以及犹太的历史,从此成为夹在北方诸强叙利亚、亚述、巴比伦和南方的埃及之间的两个小王国的历史。这段历史里充满了艰难困苦,希伯来民族在不幸中苟延残喘。公元前721年,以色列王国遭亚述人扫荡,绝大多数以色列人被俘,以色列王国从此从历史上消声匿迹。犹太国虽然还在抵抗,但却在公元前604年遭遇了与以色列同样的命运。《圣经》上士师时代以后的希伯来历史,如果细加研究,或许不无批判之余地,但大体而言,上面的记载都是真实的故事,与上个世纪人们对埃及、亚述、巴比伦所发掘遗迹研究的结果相吻合。
希伯来民族在巴比伦羁留期间,开始收集、整理自己民族的历史,并发展了本民族的传统。当居鲁士允许他们回归故土时,不论就其精神还是知识而言,希伯来民族都与当年被俘时大不相同了。他们已学到了文明。在此,我们不得不提到在希伯来民族特殊的发展史上,扮演着重大角色的一种新型的人——先知。这些先知的出现,标志着一种新的、显著的力量,已经在人类社会的发展过程中出现了。守其游牧民生活方式的贝都因人之外,其他地区的闪族都被征服了。
在这波谲云诡的五个世纪当中,闪族文明被完全破坏。只有一个民族能团结一致,固守于古老的传统,他们就是被波斯人居鲁士遣返,在耶路撒冷建都的小民族犹太人。他们之所以能完成这样的伟业,是因为他们在巴比伦编纂了一部独特的文献——《圣经》。与其说是犹太人写就了《圣经》,还不如说是《圣经》塑造了犹太人。这部《圣经》一贯主张的,是与他们周围的民族不同的思想——那是他们在漫长的2500年之间,历经无数的苦难、冒险、压迫之后产生的执着的、极具激励性与忍耐精神的思想。
第十一部分:犹太民族精神团结一致的犹太人(2)
犹太人的上帝是人的肉眼看不见的,他居住在远方,而不是居住在殿堂里,他是人间无所不在的正义之神。其他所有民族也都有自己所信奉的神,但大多数民族的神都在神殿里有具体的化身,万一神殿遭到破坏,神的化身被毁,神便化为乌有。然而犹太人的上帝居住在天国,是一种超越祭司和牺牲的新观念。所有犹太人都相信,亚伯拉罕之神把他们选作神之子民,是为了让他们光复耶路撒冷,使耶路撒冷成为全世界正义的首都。犹太人靠这种共通命运的意识实现了日后的崛起。而这种意识,则在犹太人历经巴比伦的虏囚岁月回到耶路撒冷时,就已经渗透到了每个人的心灵之中。
在那个被瓦解,被征服的时代,大批使用相同语言,又有无数共同的风俗、习惯、传统的巴比伦人、叙利亚人,以后又加上腓尼基人,被这极具激励性的思想所吸引,进而要求参加其团体,情愿接受共同的约束。这的确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提尔、西顿、迦太基,以及在西班牙的诸多城邦灭亡之后,腓尼基人突然从历史上消声匿迹。但同时,我们会发现,不仅在耶路撒冷,在西班牙、非洲、埃及、阿拉伯以及东方,所有曾经由腓尼基人所征服的地方,都出现了犹太人的社会。他们都依靠《圣经》的神奇力量团结在了一起。耶路撒冷只不过是名义上的首都而已,他们的真正首都是《圣经》中的宗教精神。这是一种全新的历史现象,而其种子是远在苏美尔人与埃及人开始用他们的现在的文字来改写他们的楔形文字之前就已播下的。犹太人实在是一种奇特的民族,他们没有国土,在耶路撒冷于公元70年被毁后,连神殿也没有了,而将犹太人团结在一起的是《圣经》中文字的力量。
犹太人的这种精神上的结合,绝不是由他们的领导者即祭司、政治家通过事先的计划、设想而形成的。随着犹太人的发展,人类历史上产生了一种新型的人——先知。在所罗门时代,犹太人似乎与其他小民族没有任何区别——聚集在宫廷与神殿周围,由祭司的智慧控制,被国王的野心所领导。然而,读者们可以从《圣经》里确切地知道,所谓的“先知”这完全新型的人在当时确实存在。而随着希伯来人所遭遇的困难越来越多,这些先知的重要性也随之而增加。
然而,这些先知究竟是些什么人呢?他们的出身背景各不相同。先知伊齐基尔是祭司阶级出身,而先知阿莫司则是身上披着羊皮外套的牧羊人。不过所有的先知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他们只为正义与真理之神奉献他们的忠诚,他们直接与民众对话。先知从来用不着别人许可或任命,“神的旨意降临到我身上了”就是他们的任命仪式。先知们都热衷于政治,鼓励民众反抗“折断了的芦苇”——埃及,也促使民众反抗亚述与巴比伦。先知们无情地揭露祭司阶级的怠惰与国王的暴虐,他们之中的某些人还倾力于现在我们所谓的“社会改革”。先知们四处宣扬:富人正在压榨穷人;奢侈的人正在浪费儿童的面包;富裕的人成为异族之友,并且模仿其享乐和奢侈的恶习。这一切都是亚伯拉罕之神耶和华所憎恶的,耶和华必将惩罚他们。
谴责这些罪状的言词被记录和保存下来,并被世世代代研究。犹太人走到哪里,先知就出现在哪里,这种新的宗教精神也就传播到哪里。这种宗教精神促使民众离开祭司、神殿乃至国王的宫廷,把民众引导到真理与正义之神面前。先知因此而成为人类历史上极具重要性的一种人。在以赛亚伟大的言词里,先知的声音升华为一篇美好的预言:统一于唯一真神之下的和平世界将要诞生。犹太人的预言在这里达到了顶峰。
然而,并非所有的先知都是这么主张的,聪明的读者肯定也会从预言书里发现诸多的仇恨与偏见,有些预言甚至在今天都是极具危害性的。虽然如此,我们还是必须承认,大约从犹太人在巴比伦被俘的时代起,希伯来的先知们确实成为世界上的一股新兴力量——即一种呼吁个人道德的力量,一种呼吁反抗以前那种束缚人类的物神崇拜的牺牲与奴隶式忠诚的自由意志的力量。特洛伊城的故事;另一部是《奥德赛》,写的是希腊贤能的领导人奥德赛从特洛伊回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