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的故事-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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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对矿物的知识更加丰富,这是由于他们翻山越岭,出入于岩石众多的地方。他们似乎是颇为优秀的冶金者,青铜与铁的精炼,很可能是由游牧民发明的。用采自矿石的铁制造成的最早用具,曾在远离早期文明的中欧出土。
另一方面,一些定居的民族拥有他们自己的纺织物与陶器,制成许多令人垂涎的物品。农耕与游牧两种生活既经分化,则在两者之间发生某种程度的掠夺与交易,自属不可避免。尤其是在有沙漠也有耕地的苏美尔,一如今日的吉卜赛人,有游牧民族来到耕地旁边设营,或者交易,或者盗窃,甚或可能诈骗,都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游牧民族带来珠宝、金属制品以及皮货,而他们所交换而得的,不外是陶器、玉器、玻璃、衣服等加工品。
苏美尔与埃及的远古文明时代,半漂泊半定居的民族,有三个主要地区及三个主要种族。在遥远的欧洲森林里,有皮肤白皙的北欧民族,他们是低级的狩猎民与游牧民。公元前1500年以前,北欧民族从未出现在原始文明的舞台上。在更遥远的东亚草原上,则生活着种种蒙古种族——匈奴人,他们已经懂得驯养马匹。随着季节的变换,他们的野营地也不断地变迁,足迹及于广大的地区。北欧民族与蒙古民族,当时极有可能被俄罗斯的沼泽(当时俄罗斯的大部分均为沼泽和湖泊)与比今日更广阔的里海隔开,各自独立生活。在叙利亚与阿拉伯地区越来越干燥的沙漠中,则生活着暗白色与褐色民族的闪族,他们驱赶着山羊、驴等畜群,逐草地而飘移。闪族的牧羊人与来自南波斯的更黑的伊拉姆人,即为最早与早期文明接触的游牧民。他们是交易者,也是侵略者。他们之中最终出现了有大胆计划的首领,从而摇身一变成为征服者。
公元前约2750年前后,闪族的伟大领袖萨尔贡已经征服了整个苏美尔地方,成为从波斯湾到地中海的整个世界的统治者。他虽然是个不认字的野蛮人,但他的国民阿卡德人却非常熟悉苏美尔文字,还将苏美尔语定为官方及学者的语言。萨尔贡所建立的帝国,两世纪之后即告灭亡。其后,伊拉姆人曾一度乘虚而入,但最后,一支新的闪族亚摩利人渐渐地控制了原先帝国的广大区域。他们以河岸的一个小市镇巴比伦为首都,称为第一巴比伦帝国。公元前2100年,历史上出现了一位伟大的国王汉谟拉比,他制定了历史上最早的法典,帝国的基础更加巩固了。
尼罗河的狭长流域,虽然不像美索不达米亚地区那样经常遭受游牧民族的入侵,但在汉谟拉比时代,闪族入侵埃及终告成功,继而有“牧人王”希克索斯即法老王位,闪族人统治埃及达数世纪之久。这些闪族征服者,始终没有被埃及人同化,始终被视为异族的蛮人。最后,公元前1600年前后,崛起的民众将他们逐出了埃及。但是在苏美尔地区居住的闪族却与当地居民完全融合,两者遂告同化。巴比伦帝国从其言语与特征而言,可视为闪族系帝国中的一个。后,充作奴隶划手的战俘,就变得不可或缺了。
关于闪族以流浪民、游牧民的身份出现于叙利亚、阿拉伯等地,继而又征服苏美尔,首先建立阿卡德帝国,接着又建立第一巴比伦帝国,前文已经述及。在西方海洋上,闪族也出现了。他们在地中海东岸建造了若干港口,提尔与西顿即为其中比较重要的据点。而在巴比伦的汉谟拉比时代,他们已成了交易者、流浪者、殖民地开拓者,并扩展到整个地中海地方。这些海上闪族人被称为腓尼基人,他们派遣沿岸远征军,经直布罗陀海峡,驱逐了原住民伊比利亚半岛上的巴斯克人,定居于西班牙。他们在非洲北岸也经营了为数不少的殖民地。这些腓尼基都市之一迦太基,在人类历史上留下了传奇的一笔,后文有较详细的论述。
在地中海最早使用加利船的,并不是腓尼基人。地中海的岛屿及沿岸,早已有诸多城市与街镇,住着爱琴民族——由其血缘及言语来看,很明显地是属于西方的巴斯克人、柏柏人以及埃及人之一或若干种族混合的人种。我们不能将这些爱琴民族与很久以后在这部故事里登场的希腊人混同。他们是希腊的先住民,在希腊与小亚细亚建立都市,著名的有迈锡尼、特洛伊等,另外,他们还在克里特岛的诺索斯建造了一所雄伟的建筑。
在诸多考古学家的发掘与努力下,我们在近50年终于了解了爱琴诸民族的范围与文明。探险家的足迹踏遍了诺索斯的每一寸土地,幸运的是,在其后的岁月里并没有足可破坏此远古废墟的大都市在这里建立,因此诺索斯的古迹保存得比较完整。这一曾经一度被遗忘的文明,也因此而能够被今世的人类所了解。
第九部分:古埃及与原始游牧民族埃及、巴比伦、亚述(1)
诺索斯的历史,与埃及一样久远。这两个国家在公元前4000年左右隔海交易,极一时之盛。在公元前2500年前后,即萨尔贡一世与汉谟拉比的中间时代,克里特文明达到巅峰。诺索斯与其说是城市,不如称之为克里特王与其子民的一大宫殿。诺索斯原本连城墙都没有,但后来腓尼基渐趋强大,加上一支新的更凶恶的希腊人从北方向海上扩展,为防止敌人入侵,诺索斯不得不加筑城墙。
在埃及,统治者被称为法老,而克里特王则被称为米诺司。米诺司的宫殿中有水道、浴室等设备,这在其他古迹中是见不到的。米诺司经常在宫殿里举行祭典与表演,甚至还有一种与如今盛行于西班牙的斗牛极为相似的活动,最令人惊奇的是连斗牛士的服饰都相似。此外,宫中还经常举行体育竞技。当时诺索斯妇女的服装,有束胸、衣摆、皱襞,堪称“现代化”。他们的陶器、纺织物、雕刻、绘画,以及玉器、象牙、金属、镶嵌细工等,常有令人叹为观止的精美作品。他们也有文字,但迄今还没有人能解读。
这种幸福而快活的文明生活,继续了数千年之久。公元前2000年前后,诺索斯与巴比伦的民众一样过着快乐的生活。他们举行祭典,欣赏表演,起居有奴隶服侍;他们还驱使奴隶干活,为他们创造财富。对这些有教养的民众而言,诺索斯充满阳光、又有碧海环绕的生活,是高枕无忧的。他们肯定以为当时的埃及,乃是受野蛮人“牧人王”统治的渐趋衰亡的国家。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当时,闪族人在到处蔓延,他们控制了埃及,征服了巴比伦,在底格里斯河上游建设了尼尼微,往西则航海到了直布罗陀海峡,开辟了多处殖民地。
诺索斯必定也出过充满活力而且有强烈的好奇心的人,在其后的希腊人之间就流传着克里特的伟大工匠代达罗斯的传说。据说他会制造一种飞机,但飞机最终坠毁在大海中。
比较诺索斯人与现代人的生活之间的若干异同,是件很有趣的事。公元前2500年的克里特绅士,认为铁是来自天空的珍异金属,是奇怪的东西,当时人们仅知有陨铁,还不知道如何从矿石提取铁。不像现在,我们的生活中到处都有铁的存在。还有,对于克里特人来讲,马只是传说里的动物,是遥远的黑海以北的荒凉之地的驴子的一种。说到文明,则仅存在于希腊,以及吕底亚人、迦利亚人、特洛伊人所居住的小亚细亚。西班牙与北非的腓尼基人的文明固然也达到了相当的程度,但在克里特人看来,却是远在天边。意大利则依然是无人居住,更不用说文明的兴起了。褐色皮肤的伊特鲁里亚人尚未从小亚细亚移居意大利。
假如在某一天,有个克里特绅士来到码头检查俘虏,发现有的俘虏金发碧眼,必定会觉得非常惊讶。他以言语询问,得到的回答却是蛮人之音,一句也不能听懂,他肯定会以为这动物是来自比黑海更遥远之地的愚昧野蛮人。而这动物正是雅利安人(即印欧民族,下文均译为雅利安人)。关于这个种族及其文化,我们会在后文花大量篇幅来叙述。他所说出来的奇异而不可理解的语言,在往后的日子里分化成梵语、波斯语、希腊语以及拉丁语、德意志语、英语等现今世界上的大部分最重要的语言。
以上所述就是聪明、进取、明朗而幸福的诺索斯人。然而在公元前约1400年之际,不幸极其突然地降临在这欣欣向荣的土地之上。米诺司的宫殿遭到破坏,废墟从此未被再建,而且也没有人再居住于此。这不幸是如何发生的,迄今犹是个谜。后人发现了若干似乎是散乱的掠夺物,以及火警的痕迹,也发现了具有严重破坏性的地震的痕迹。这说明,可能是自然的力量造成了这种破坏,当然,也可能是在地震的破坏之后,希腊人又来加以毁坏。埃及。本书因受篇幅限制,不能详述埃及军和小亚细亚、叙利亚以及美索不达米亚的种种闪族军队的交锋情形。这些军队都已经有了众多的战车,因当时马匹已经由中亚一带普及到古代文明诸国,虽然它们仅供战斗以及耀武扬威之用。
伟大的征服者们,在远古的文明之中出现,又消失,如攻取尼尼微的米坦尼的国王塔楚拉达,征服巴比伦的亚述人提革拉特·帕拉沙尔一世等。亚述人终于成为当时最强大的军事势力。提革拉特·帕拉沙尔三世在公元前745年攻占巴比伦,建立了历史家所称的新亚述帝国。在此期间,铁从北方传入了新亚述帝国。亚美尼亚人的先驱赫梯人最早懂得用铁,他们又将铁的用法传给亚述人。篡夺亚述王位的僭王萨尔贡二世用铁器来武装他的军队,于是亚述成为铁血主义的第一强国。萨尔贡的儿子辛那赫里布出兵埃及,由于疫病在军队中蔓延而告失败。辛那赫里布的孙子阿舒巴尼帕(其希腊名为沙达那帕尔斯,亦为历史上著名的人物),于公元前670年征服埃及,而当时埃及是埃塞俄比亚王朝统治下的被征服国,阿舒巴尼帕不过是取代了另一个征服者而已。
第九部分:古埃及与原始游牧民族埃及、巴比伦、亚述(2)
如果绘制若干幅这长达10世纪之间的政治变迁图,我们将可发现埃及的疆土伸缩无定,一如显微镜下的阿米巴虫;并且亦可看出巴比伦人、亚述人、赫梯人、叙利亚人等诸多闪族国家生生灭灭,互为并吞又告分裂的情形。在小亚细亚,则有一些爱琴人的小国家,如吕底亚、迦利亚等。然而在公元前1200年前后,也可能更早,有一组新的名称出现在古代世界的地图上。他们是几个使用铁制武器,驱用战车的蛮族。他们与爱琴人、闪族人的文明诸国,在北疆发生了冲突,虽然他们都毫无例外地操着源自同一语言——雅利安语的种种转化语。
米提亚人与波斯人来到了黑海和里海的东北部。在当时的记录里,他们被与塞西亚人、沙尔马提亚人混同。此外,在东北、西北还有亚美尼亚人,在海防线的西北,西米里人、弗利吉亚人、希腊人等经巴尔干半岛来到这里。这些雅利安人,不管来自东部或西部,都是都市的侵略者、强盗和掠夺者。他们都有着相近的血缘关系,也是以劫掠为业的大胆的畜牧民。在东部,他们还仅仅侵略到了边界地带,而在西部,他们则占领城邦,驱逐了已经开化的爱琴人。爱琴诸民族备受压迫,因此想在雅利安人的活动圈外寻到一个新的安居之地。他们中的一部分来到尼罗河三角洲,但被埃及人击退。另有一部分伊特鲁里亚人从小亚细亚渡海前往无人的中部意大利的森林地带建立了国家。还有一部分爱琴民族在地中海东岸建设城邦,他们就是历史上著名的腓利斯人。
关于以这种强横的姿态出现在古代文明诸国的雅利安人,本书后面还有详述。本章只述及在这些古代文明诸国发生的大动乱与大迁移,这些动乱和迁移是由来自北方森林及荒野地带的雅利安蛮族在公元前1600年到公元前600年之间持续不断的入侵所造成的。
另外,在后面的一章我们还会关注居住于腓尼基及腓利斯海岸后方的丘陵地带的希伯来人,他们是闪族的一小部族。希伯来人在这时代的末期,成为具有重要意义的民族。他们创造了在历史上具有重大影响的书籍,即集种种故事、诗、箴言、预言之大成的《旧约》。
美索不达米亚与埃及,虽在公元前600年以后受到雅利安人入侵,但并未发生根本上的变化。对于埃及及巴比伦的市民而言,不仅爱琴人的被逐,就是诺索斯城的被毁,也仅是遥远的灾变而已。在这些文明的发祥国,虽有过众多王朝的更替,而人类生活的主要潮流则一个时代又一个时代的越来越趋于精致和复杂。在埃及,古时的诸多纪念物如金字塔,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