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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5394-白星-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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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雷不想玩统计游戏。“我来之前打过几个电话,知道你是这个领域的专家。”    
    “我曾经写信给发行棒球卡的脱普公司,建议他们发行一套‘狙击名人’的卡片。我说这套卡片一定会畅销,因为小孩子都是崇拜英雄的。我可以提供资料;包括全世界著名狙击手的小传、相片和事迹。但是他们只回了一封很客气的信拒绝了。”    
    “艾柏,我跟一个老朋友有了麻烦,”格雷说。“也可能是以前的敌人。但我想不出到底是谁。”    
    艾柏打开靶场指挥部办公室的门,里面的桌椅家具就是公家机关典型的铁桌、旋转椅、档案柜,墙上挂着记录用的拍纸夹板。门旁有防盗按键盘,角落有一具亮着小红灯的红外线防盗扫描器。墙上还有二十多个相框,全是艾柏所收集的陆战队员从一九二一年以来获得射击锦标的颁奖照片。格雷看到自己领奖的相片也在其中。整个办公室,就像是狙击界的小小名人堂,陈列着艾柏收藏的观测镜、狙击备忘录、各种和射击有关的小玩意儿,墙上还挂了不少高手用过的旧枪。    
    艾柏拿起一个两边太阳穴都有个弹孔的骷髅头。    
    “这是我最新的收藏品。美墨战争和南北战争时,那个最有名的神枪手韦德的脑壳。那时他已经七十三岁了,仍在盖提兹堡战役中杀掉十二名南军,后来中了埋伏,被南军的狙击手干掉了。我用四张越共头皮交换来的,我现在还剩五张头皮。九张头皮全是当年我们的印第安战友‘矮熊’山姆送我的。”    
    “艾柏,你还正常吧?怎么收集这些东西?”    
    艾柏由墙上取下一支步枪。“这支步枪是我这个小小名人堂的镇馆之宝。一支附有乌纳托观测镜的温彻斯特七○型步枪。认得它吗?”    
    “老天爷,我宁可不认得。”    
    “正是你的那支老烟枪。”    
    格雷不安地往后退,好像他的旧枪会传染疾病。注视着当年的武器,他的呼吸逐渐沉重,口干舌燥。    
    “怎么样,记忆犹新吧?”艾柏又逼问一句。    
    格雷用手背擦一下嘴,打定主意不让这没有生命的武器把他打败。他对这支枪比对他的前妻更为熟悉,枪托上的每一条木纹,枪管上的每一道刮痕、凹痕,每一条曲线和洞孔,都清楚之极。过去这三四年来,他好不容易才将这支步枪所带给他的梦魇、每天出现在他最黑暗记忆之中的时间,缩短到六十分钟左右。而现在,它竟然又阴魂不散地送上门来,默然、无心而又沉默地呈现在他眼前。这支步枪对他的折磨,甚至比军旅和婚姻都更深,就像永久而又忠实的伴侣那样至死不变。    
    但是欧文·格雷曾一砖一石、一层又一层地建立起他的理性,他应该可以战胜这支武器。他已经学会如何压抑这支步枪所引发的记忆,命令它走开,即使只有很短的时间。现在,面对真正的实物,他当然也能坦然面对,他绝不要再让这支油腻的枪掌控他的生命。他用力把头一撇,转头看着中士。    
    “艾柏,你对每个狙击手都了若指掌,”格雷找到一张椅子坐下来,很高兴自己还说得出话。“包括军方没有对外公布的一切,例如‘矮熊’山姆会剥下敌人的头皮。”    
    “没错,”艾柏满意地看看他的展示柜。“收集这些使我对狙击手不为人知的心理更为了解。”    
    格雷点着下巴鼓励中士多说一点。    
    “你知道吗?当过狙击手的人很少得心脏病。可能是工作狂A型人,本质上就受不了当狙击手需要长期面对的孤独,所以一开始就当不了狙击手。”    
    “还有呢?”格雷问。    
    “狙击手装假牙时,常选择金牙而非看起来比较自然的白瓷牙。”    
    “我想要一些资料,亚伦,但不是这一类的。”    
    “那你听听这个,”艾柏依旧很热心。“几乎所有的狙击手,都能轻而易举地抓住从他面前飞过的蚊蝇。”    
    格雷搔搔鼻侧。“那又怎样?”    
    “你能吗?每次都能抓住从你面前飞过的苍蝇或蚊子?”    
    “那当然。”格雷无趣地承认。“但我很少干这种无聊事。这有什么了不起?”    
    “可是,我敢打睹你并不知道,只有极少数的人办得到这种事。大家会吹嘘自己打保龄球或钓鱼的技术多么好,但很少会提到随手抓虫这种本事。那是我们极度高超的眼手协调功夫,让我们拥有这种抓虫小技。高度的眼手协调能力也是我们能成为神枪手的原因。”    
    格雷难得地长叹一声。“亚伦,你记得我喜欢留下一个纸星星的事吧?”    
    “当然记得,而且很想收集一个。”    
    “那你是否听说过哪个狙击手喜欢在事后留下一颗涂了红漆的空弹壳?”    
    艾柏望着天花板想了想。“没有,是我们老美吗?”    
    “可能是个俄国人。”


《白星》 孤星高照假钞的来源(5)

    “你是指前些时候在纽约射杀你的黑手党老大的那名狙击手?我在电视上看到了,看样子是个行家。”    
    格雷点头,把前后两个案子他所知到的一点点资料告诉了艾柏。    
    “真希望我能帮你,欧文,但我不知道有谁喜欢用涂红漆的弹壳。”中士把步枪放回墙上。“你今天来,就是想打听这件事?”    
    “是的。”    
    “只为了这点小事,你竟然大老远地坐飞机来这里?我当然很高兴见到你,可是纽约没有电话吗?”    
    格雷冒险瞥了墙上那支步枪一眼。多年不见,他发现这支枪远比他想象中更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邪恶,只像一支很普通的狩猎工具,而非罪恶的象征。他甚至有种幻觉,认为它刻意将原本的线条加以美化想诱他上前,像来自过去的追求者,带着抚慰的微笑与虚华的承诺再度前来敲门。    
    “格雷,你一向就具有亚洲人所说的那种通天眼的本事,”艾柏笑着说。“好像能在十码的空间里,瞄到二十码之外去。”    
    格雷摇头甩去心中的想法。“纽约办公室里人人避我如蛇蝎,好像站在我旁边脑袋就会开花。既然什么事都没法做,我便租了一辆车开下来,三个小孩和他们的保姆正在匡地科汽车旅馆的游泳池泡着。”    
    艾柏送格雷出来,那两位学员仍站在射击线后方十码的地方,好像要邀请格雷过去。艾柏把手放在格雷腰后,阻止他太快离去。正午的太阳很烈,像有重量似的压平了所有的东西,连昆虫和飞鸟都不见踪影,热烘烘地就像在烤炉里。    
    派里伸出手画个圈。“我们的外表有没有问题,格雷先生?你认为我可以执行任务了吗?”    
    格雷微微一笑。“我相信你们的中士比我清楚。”他一心想朝停车场走去。    
    “中士要我们以执行任务的心态接受训练,你觉得我有没有什么失误?”派里说。“你的意见将来或许可以救我一命呢。”    
    “你一切都很好。”格雷慢慢转身。“但是你脖子上的军籍牌有问题。”    
    “怎么会?”    
    “你从射击位置站起来的时候,我听到那两块金属相互撞击。”格雷告诉他。“用胶带把它们绑在一起。”    
    派里点头。“能否露一两手让我们开开眼界,格雷先生?你可以用我这根烟管。”    
    瞭望员席恩马上加以补充:“他的枪要向左调五度。”    
    “欧文,指点他们一下吧。”艾柏也说。“现成的一千码靶标就竖在那里,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老一辈是怎么做的。”    
    艾柏立刻用无线电对讲机通知靶场指挥官,接着扩音器便传出声音:“清场,一千码靶标预备。右线清场完毕,左线清场完毕,射击线请准备!”    
    艾柏抓过派里的步枪送到格雷面前,像用鱼饵引诱着小鱼。另外一只手指向半英里之外的射靶。“你一向就是一千码之王,让我看看你是否还宝刀未老。”    
    “艾柏,我讲得还不够清楚吗?我不想让你的学员失望,可是我绝不再碰任何武器,我永远都不会再拿枪。”    
    “怎么回事?”艾柏突然转向靶标方向张望。    
    靶标后的壕沟升起一面红色的圆牌一直猛摇,表示子弹已经命中红心。步枪开火的巨响这才由山野间传过来,在山谷里回荡了一下才逐渐消失。    
    “是谁开枪?”射击指挥官在扩音器里骂道,怒气因为声音的扩散也被加大。“中士,把那个人的名字给我记下来。”过了两秒钟,扩音器又说:“射击线根本没人,是谁射击?”    
    欧文·格雷知道是谁。他立刻转身搜寻指挥部、停车场、停车场后的山坡——射击者在那里,藏身在松林、野草和野杜鹃花之间,让自己化入山坡的土壤和地形之中。然而,他们看不见他,他已经跟这一片荒野中的树木与树下的植物合而为一。    
    但他再度移动,刻意做出与这片掩护他的林地相冲突的、生硬的动作,让格雷明白他故意要靶场上的人发现他的藏身地点。    
    “在那里,”派里大叫。    
    那个人影故意以苍翠摇曳的松林为背景站住不动。他好像是金发,只不过距离实在太远,很难确定。对方的脸上闪了一下,是露出牙齿的微笑吗?还有一支步枪举起,再一晃,他又闪入植物之间消失不见了。    
    “我看不清楚,”艾柏中士伸手遮住眼睛。“真诡异,突然出现了一下,马上又不见了。”    
    “望远镜借给我。”格雷向瞭望员说。    
    席恩马上递过去。格雷举起望远镜搜寻山坡时,只看到一片由翠绿、金黄和墨绿凝聚而成的宁静山野景色。开枪的人早就消失了。    
    中士吹了一下口哨,惊叹道:“由他在山上的位置到靶标,至少有一千五六百码。而他竟然可以一枪就打中红心,而且事先没有长时间瞄准,说打就打,真是行家手法。”    
    格雷仍拿着望远镜搜寻着,但眼前只有弗吉尼亚州东部那片美丽的丘陵景色。    
    “那家伙就是你的神秘狙击手,对吧?”艾柏问。“那个留下红弹壳的人?”    
    格雷点头。    
    “看来他一直跟着你。”    
    格雷放下望远镜。“看来如此。”    
    艾柏平静地说:“你有大麻烦了。”    
    6    
    “我爸以前开殡仪馆,”柯茨又开始揉脚,一只黑皮鞋就被踢到公园长椅的椅脚旁边。“我跟你说过没有?”    
    格雷眯眼看了看太阳,摇摇头。    
    “他的店在布鲁克林的亚特兰大街,我十二岁就开始帮他料理尸体,其中最难受的工作就是用线把尸体的嘴巴缝起来。我必须把肿胀的舌头推回嘴里,还得忍受死者嘴里的黄牙、臭味和想要飞进去的苍蝇。这跟在游泳池旁边担任救生员是非常不一样的工作。”    
    “为什么要把死人的嘴缝起来?”格雷问。    
    “举行追悼仪式瞻仰遗容的时候,都会把棺木中的死者头部稍微垫高,如果不缝,下巴就会掉下来,不止吓人,也会显得可笑。”


《白星》 孤星高照假钞的来源(6)

    “我宁可不知道这种事,生活还能好过一些,”格雷说。一名女郎由他们面前慢跑经过,一阵香水味随风而至。    
    “我们还必须把眼皮缝起来。如果我不小心用针戳破一个眼球,就会被我老头扣五毛钱。我一直都不喜欢这些课外工作,也从不带朋友回家。”    
    有个携带沙克斯高级皮包的女士拉着的小狗跑来闻柯茨的鞋,柯茨说:“小姐,别让你的狗闻我的鞋,好不好?”    
    那位女士鼻子一抬,把狗扯开。    
    柯茨仍揉着他的脚趾,转头对格雷说:“不过最受不了的,还是两条站得快酸死的腿。替死人工作不能坐着,所以我的脚永远在痛。但我没有继承父业,而是成为警察,可也还是在跟尸体打交道,也算学以致用吧。”    
    “你父亲还在吗?”    
    “十五年前就去世啦,我现在只要一见到尸体就会想起他。你今天跑了多远?”    
    “既悠闲又愉快地跑了十英里左右,他们强迫我休假,怕我一去办公室,四周的人就有杀身之祸,所以让我多出一大把的时间。”    
    “难道你不会因为有个狙击手整天用步枪瞄着你而紧张吗?”    
    “我应该是全纽约最安全的人,他有三个大好机会可以干掉我,但是他都没有下手。有危险的是我旁边的人。”    
    他们正坐在纽约中央公园里,靠近七十几街一处树木参天的公园角落。格雷跑得全身是汗,运动衣裤都湿了。跟他约好在此见面的柯茨则系了蓝色的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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