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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一花一世界-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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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什么事!”

……

好几个声音响了起来,此起彼伏,并且越来越多,越来越杂。一时间,仿佛四处都有人在问着这同一句话,“出什么事了?”

“大公子和二公子打起来了!”一个尖利的声音骤然从左边响起,一下子闷住了这一团杂乱。然而,寂静只维持了短暂的一刻,更加汹涌的喧闹,挟着不安和疑虑,滚滚而来。

“东方将军要谋反!杀了元帅取而代之!”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胡说!东方将军不是这样的人!谋反的是二公子!”有人立即恶声反驳。

“元帅确是受伤了!大公子和二公子相争,元帅去劝,却被大公子伤了!”也有人这样说。

……

我听得只是暗暗佩服小罗成,心说也不知他是怎么弄的,一下子竟搅出这许多流言来。到了这时候,乱成一团,谁还知道真假。

“罗将军令——!”这声音才起,我已是听得一震,这大约便是信号了。铜旗阵里静了下来,就听那个声音接道,“罗将军传令,事出有异,西北守将杨辉,率部下将士,速往中军聚齐!”

这一道令可说是极其反常,若搁在平时,大概是要引人怀疑的了。可碰上今天这种情况,先已有杂七杂八的消息陆陆续续地过来,到了这个时候,大家心也慌了脑子也乱了,多半都没了主意。西北守将杨辉又不是个意志坚强的人,当年只不过是杨家的家将,因忠心耿耿才被提拔了的。此时听了这令,二话不说,留了个把人守阵,自己带了人马,迅速往阵中赶去了。

几乎就是在同时,我听到了阵中隐约的更鼓:

丑时一刻。

我当先走了进去,虽说小罗成已说过,机关会关闭,可瓦岗这么多人,总不能太过行险。我一咬牙,心里念着:我信得过小罗成!催马挪到机关旁,提枪对准触点用力一顶,已赶紧拉着马跳开,伸长脖子等了一刻,确是没有动静!我心里激动,转身招呼二哥:“二哥!没事!”

不料,我这一声喊得响了些,竟惊动了旗杆上的军士,有一个人反应迅速,伸手就要升灯笼示警,只可惜,还没等他够着灯笼绳索,瓦岗的大锤已砸在了旗杆上,连绵两锤,只听“轰隆”一声,铜旗杆倒地了。

有了这一个开端,接下来便容易得多了,我带路,八杆铜旗陆续倒地,有些旗杆上根本连个人影都没有,想是被小罗成调开了。最后一根旗杆倒地时,大家都是一阵朗声畅笑。我有些挂记小罗成,此刻他肯定是在帅台,便和二哥商议着,要往阵中接应小罗成。不料,半途竟碰上了一个拦路的。

“你们把元帅和大公子怎么样了!”东方伯赤红着眼睛,劈头盖脸就是这一句。

我不禁有些感动,危难关头,他不担心自己擅离职守会被治罪,或者忧心自己的身家性命,反而满阵找杨义臣和杨彪,这等忠心,实在也不多见。我不觉摇头,可怜小罗成还造谣说他要谋反,想来定是东方伯平日冷着脸子凶巴巴不得人心,要不然,这种话谁会信呢。

我扭头跟二哥道:“二哥,你们先去和表哥汇合,这个人,交给我来对付。”

二哥询问地瞅了我一眼,道:“小丫,这个人是……”

想起刚进东岭关那天的事,我还不由得恨得牙痒痒,当下喊了一声:“二哥,此人名叫东方伯,我和他,还有一笔账没算清呢!”当下提着双锏就扑了上去。

那边东方伯已是一声冷哼:“贱人,我早知你不寻常,哪有一个家人骑这样的马,还女扮男装!当日就该一刀杀了你!”

他这一说,我肚子里的火是越发地蹭蹭直冒,瞪着东方伯,心里在打算盘。东方伯跟杨虎不同,这人是有真本事的,就看他手上那兵器,独脚铜人,没些个斤两的连用都不敢用,一看这兵器,就知道东方伯定是员力大的猛将,和他硬碰硬是绝对不划算的。

主意已定,我便在外圈游走,双锏虽短,我却一次一次地抛出撒手锏,东方伯显然没见过这种打法,举着独脚铜人忙得四处招架。可独脚铜人究竟是又大又沉的东西,面对面实打实的战法肯定占优,可这如今要四下转圜,哪儿能有我的锏轻快灵便,早就失了优势,只显得拙手笨脚。我眼瞅着东方伯已是鬓角冒汗了,便趁两马相错之际,暗暗地取下了枪,从腋下往后一送,枪杆撞在了东方伯背上,他一下子没有坐稳,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我提前赶上,瞄准东方伯的心脏就准备一枪结果了他的性命。

我提起枪,刚要刺出,忽然瞥见东方伯正瞪着我,他分明已是受了伤,兵器、马都失了,可他那神色,仍是那般孤高倨傲的,那一双黑眸忽地让我想起另一双眼睛,我这一枪便怎么也落不下去了。我几乎把嘴唇都咬破了,把心一横,眼一闭,一枪刺出,终是偏了几寸,正中东方伯的左胳臂。独脚铜人是必须要双手使的,这一枪,已是废了他的武艺了。

东岭关铜旗阵一战,瓦岗大获全胜,杨义臣自尽,杨彪、杨虎战死,东方伯下落不明。

罗成大败八马将 月娥心系如意郎

破了东岭关,大军一路行至红泥关,红泥关守将新文礼,人称八马大将,乃是说他力大无穷,横推八马倒,也是员极厉害的猛将。

当下放炮安营,二哥升帐点将,问道:“哪位将军愿打头阵?”

“元帅,罗成愿往!”

别人都还没来得及有什么表示,就见小罗成早冲了出去。我心里明白,小罗成刚归到瓦岗军中,当年贾柳店结义的兄弟们还好,都是知道他的厉害的,可后头来的那些,像邱瑞的部下、裴仁基的部下,根本就不知道小罗成这个人,多半都是憋着不服,罗成素来气傲,定是迫不及待地要立功,好压了那些暗地里的闲言。

二哥的面上已是现了几分担心:“表弟,前几日铜旗阵劳累,也当歇息歇息。”

小罗成一仰头,大声道:“无妨!”

罗成这般坚决,二哥也无法再说什么,只好抽了令箭,喊道:“罗成、单雄信听令!”

不料二哥话还没说完,小罗成竟毫不客气地拒道:“元帅,罗成无须人相助!”令箭也没接,就大踏步地跑了出去,只把单雄信怔在了当场,脸都涨红了。

我暗自摇头,心说这个小罗成,在铜旗阵担着一身责任的时候,那个成熟,那个大将风范……谁料想一卸了那“统帅”的责,就把这些个都丢了呢……

我赶着冲二哥喊了声:“二哥,我去!”便跑着向外头追罗成去了。

“表哥!”到了外头,我一眼瞧着小罗成正要上马,忙叫了他一声。他却像是没听见似的,应都没应一声。我也不管他,早带了踏雪玉兔驹,翻身上马,跑过来和他并行。他刚瞧了我一眼,就被我一个斜白眼顶了回去,“小罗成,我不帮你,就给你掠阵,你不许反对,听到没有!”

罗成皱了皱鼻子,嘴角动了动,样子虽是不甘,但到底没说什么话,一声不吭地扯过缰绳,两腿一夹,闪电白龙驹已向外头冲去。我暗自一笑,他既不说,我便乐得把他摆出的那番不满一概无视,打马追了出去。

新文礼正耀武扬威地叫阵,小罗成冲上去,二话不说,抖手就是一枪。新文礼的铁方槊也是反应敏捷,当头迎上,两人战在了一处。

足足打了有三十来个回合,我已是暗暗心惊了,小罗成的本事,能在他手下走出十合以上的就很少见了,新文礼此人,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之徒。

我本来料着小罗成久战不下,就该诈败使回马枪了。可小罗成却偏偏不要那又省力又稳健的法子,定要死咬着新文礼硬碰硬。我怔怔地看着,忽然有些明白了罗成的心境。这两日,他来到瓦岗,多少人看着,只说他寸功未立,只仗着是元帅的表弟,就拜了将军。这些话根本是无稽之谈,我们听了也就是一笑而过,只道是铜旗阵之功,罗成的本事,自然会教那些人哑口无言。可是,大家都忽略了小罗成的感受,这孩子素性骄傲,哪儿受得了这委屈,难为他强忍了这几日,今日是憋着狠劲儿了。

不到一刻,两人就又已过了四十来合,新文礼开始露出败相了,铁方槊乱了章法,挡格时瞧着笨重,该抢攻时又失了先机。

我一回身,从后头的军士手里抢了一面鼓,手起槌落,鼓声咚咚,给小罗成助威!

我的鼓声越来越急,小罗成的枪也越来越快了。新文礼渐渐没有了还手之功,连招架也显得疲软无力。突然,新文礼大喊了一声,奋起最后一点气力,铁方槊不要命似地当当连击,将罗成逼退了半步,一兜缰绳,回马就走。小罗成也是反应迅速,长枪一挺,但到底是慢了几分,只刺中了新文礼的右臂。“当啷”一声,铁方槊脱手落地,沉重的兵器把泥地都砸出一个坑来,新文礼弓起身子,只是拼命地往回奔。

我把手里的鼓一扔,抽出双锏,拍马就追了上去,嘴里喊了一声:“新文礼,看锏!”右手使力,锏已挟着劲风旋了出去。新文礼伏在马上的身子动了动,似是想躲,可他早已是强弩之末,我的撒手锏又岂是如此轻易就躲得开的?只见那一锏,结结实实地打在新文礼的背上,新文礼闷哼了一声,鲜血已是染红了他的战袍。

“表哥!”我朝小罗成招呼了一声,两人并骑,催马追上,眼看红泥关敞了城门好让新文礼回去,我们便越发赶得急了,有心想要趁着红泥关来不及关城门,一举杀入。不料,刚近了红泥关,只听城楼上一声轻喝:“放箭!”乱箭便齐齐向我们射来。小罗成长枪一摆,挺身而出,早挡在了我的身前,舞动起来,滴水不透。我心下感动,眼见着乱箭下前行困难,又怕小罗成一时失手受了伤,忙催着小罗成回去。两人一前一后慢慢往回退,我的心里却还存着一丝疑惑,不由得转头朝城楼上望,盾牌重叠,防守严密,一个人影也没有瞧见,可是方才那一声轻喝,分明是个女子……

这一战,大胜而归,虽没有夺取红泥关,但重伤了新文礼,大家也都是高兴。我有意让功,躲在后头不肯出来,偷偷地瞧大家伙向小罗成道着祝贺和仰慕,看见罗成神采飞扬,我的心里也已是满足了。

前头还热闹着,我既不能出去,便打算回营睡觉。不料刚转出中军帐,竟有一个身影拦在了我面前。

“哎?”面前这人低头敛目,竟是一番极规矩极老实的模样,仿佛已全不是早上那个拗了二哥令的人,我禁不住笑道,“你怎么在这儿?快回里头去吧,今天你是主角呀!”

他不语,也不让开,那神情似是憋着什么话,却忸怩着不说。我终是忍不住了,蹙眉道:“小罗成,你有什么话倒是说呀!你再不说,我可不等你了,我还要回去睡觉呢!”

“小丫头,谢谢你……”

我一怔,还未及回答,他已转身大踏步地走了,却把我留在当场发了好一阵的呆。这不是因为他那样骄傲的人,竟向我道了一声谢,也不是因为他又喊了我一声“小丫头”,而是为着他临去时的那一道目光,透着急切,却又隐约带着几分模糊的期许。

他究竟在期望着什么?

我的思绪刚一触及这个念头,心竟一抽一抽地乱了。头也不回地快步跑开,潜意识中好像是要躲避什么似的。

我在想什么呢?三年……只是三年而已……现在,我只希望这一场仗尽快打完,他还一个人在四明山,我答应了他的,一得空就定要去看他……

第二天,红泥关闭关不出,无论我们怎样挑战骂阵,就是无一人应战。二哥下令强攻,却只是在乱箭下白白折损了人马,无奈只得退了回来,再作打算。

闷闷地过了一夜,到得第三天,探子竟报来消息,红泥关派出了一员女将!

大家都是一惊,暗地里猜测此人会是谁,我却想起了那天,在城楼上指挥军士放箭的喝声。会是她吗?临危不乱、指挥若定,可她又是谁呢?

两军对阵,我们这边的大都伸长脖子在往对过看,身形纤弱,果然是女将,只见她一身银盔银甲,手提一杆亮银枪。战袍雪白,许是女儿家爱美,腰间的勒甲绦之外,又系了一条四五指宽的胭脂粉腰带,下头打着穗子,既英气,又不失柔美。只可惜隔得远,那面貌却是看不清。

阵势排开,李如珪当先迎了上去,一打照面,先喊了一声:“女将通名!”

不料李如珪问得性急,那女将答得也爽快:“本姑娘的闺名岂是你这等人问得的?”紧了紧手里的枪,又笑道,“若想知晓,便须先赢了我手里的枪!”

我一怔,心下早已觉得这女将定是容貌姣好的了,上次听她一声轻喝,已是黄莺儿似的好听,如今这一笑,柔美娇脆,竟有一种教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我这边还在感叹,李如珪却没有这等好兴致,双锤一举,“哇呀呀”地就冲人家姑娘砸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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