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惊悚故事-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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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印
有一次,几个公司里的同事周末去郊区玩。吃完晚饭之后,大家坐在一起闲聊,这时有人提议讲一讲以往真实经历过的
鬼怪现象。于是以那个人为开端,大家都像模像
样地讲了起来。但每个人讲到最后,不是沦为粗制滥造的恐怖笑话,就是惹来一番耸人听闻、故弄玄虚之类的奚落。可
是,当最后一个同事讲完他的经历之后,在场的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那是一个刚加入公司的同事,他是这样讲的 ——我和我的女朋友是从高中的时候开始相恋的。我们的感情一直特别好,
后来虽然不在一座城市念大学,身边又都不乏追
求的人,但我们从来都没变过心。
我女朋友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毛病— —咬人。每当在一起的时候,凡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她总是搂住我,冷不防在我
身上的什么地方咬上一口。当然,生气的时候也
会咬,只是力气更大一些。虽然她每次都咬得很疼,疼得我放声大叫,但我从来没生过她的气,相反,我觉得她那个时
候的样子特别可爱。
大学毕业一段时间后,我争取到了一个去国外进修的机会,要在国外待三年,我女朋友还是在国内的公司上班。
临走的时候,我们都特别伤心。尤其是她,不夸张地说,简直到了悲痛欲绝的程度。我只有不停地安慰她,说三年时间
很快,现在通讯又这么发达,我们每天都可以通
电话,还能在网上见面。可是任凭我怎么说她的悲伤都丝毫不能减少,没办法,最后我只有陪着他一起哭。
后来我才知道,她之所以那么伤心,是因为她那时已经知道自己患上了绝症。
她一直都瞒着我,也坚决不让她家里人告诉我,说就算我知道了也不会对她的病情有帮助,只会徒增我的焦虑。
我在国外待了一年半之后,终于有了第一次回国探亲的机会。而早在我回国的一个月之前,我的女朋友已经离开了人
世。
我没法形容我听到那个噩耗时的感觉。不是有句话— —像天塌了一样吗?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天了,我什
么都不知道,觉得一切都塌了。我恨我自己,我
太粗心了!临终前的那段日子我女朋友已经不能说话了,而她妈妈就在电话里骗我说,她因为工作压力太大患上了抑郁
症,正在治疗,医生不允许她受到外界的打扰,
电话也不可以接。我想,听到那些话的时候,如果我的脑筋再转一转,就能识破那个谎言,那样就算放弃一切我也会用
最快的速度赶回国内和她见最后一面,可现在我
却只能见到她冰凉的骨灰!
那些日子我就住在我女朋友的家里,睡在她的卧室,感受着曾经与她肌肤相亲的被褥和枕头。我女朋友的爸爸死得早,
她又没有兄弟姐妹,家里就只剩下了她妈妈一个
人。我对他妈妈许下重誓:只要我活在世上一天,就像对亲生母亲一样对她。
有一天晚上,我躺在我女朋友的床上,又拿出了她的影集,翻看她的照片,抚摸她灿烂的笑脸。把影集放回抽屉的时
候,我忽然又在抽屉里发现了一张照片。我猜那张
照片一定一直都在那,压在影集的下面。因为每次看完影集之后,我都是擦着眼泪匆匆把影集放回去的,所以才没注
意。
那张照片是扣着放的,我拿出来,翻过来,顿时惊呆了。
那是一张我女朋友穿着病号服的照片。
自从我回到国内,我女朋友的妈妈从来都回避跟我谈起女儿生病时候的模样,这张照片终于让我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
虽然我非常讨厌一个词:脱相,但我不得不说,
我的女朋友已经完全脱相了。她躺在病床上,瘦得不成样子,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头发也已经所剩无几了。。我问自
己:那真的是那个曾经依偎在我身边,与我耳鬓
厮磨,活泼美丽的女孩吗?可真的,那就是她,我确信。因为她的神采依然没变!她还在笑,笑得那么灿烂,两排牙
齿 ——曾经在我身上留下无数印记的牙齿— —依旧
雪白!
我拿着照片奔进她妈妈的房间,哽咽着问: “妈妈,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
她妈妈看了一眼照片,眼泪立刻流了下来。她叹了口气,对我说: “还是让你看到了,本来因为怕你伤心,这张照片是
不想给你看的。那是她生病期间唯一的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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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她最后一张照片,是在临走的前一天拍的。当时她已经非常虚弱了,话也说不出来,对我比划了好半天我才明白
她的意思。她是想照张相,留一个永远的纪念,
我就赶紧去找相机来,拍下了这张照片。”
这回变成了我和她妈妈一起哭。哭了一会,她妈妈把照片从我手里拿过去,看着她可怜的女儿,说:“你看,她已经被
折磨得不成样子了。我总不忍心看这张照片,每
次看到,心里就像。。”突然,她妈妈不动了,也不再继续说下去。
“怎么了? ”我问她。
她僵在那,一句话也不说。
“到底怎么了? ”我慌忙追问。
过了一会,她慢慢抬起头,看着我,脸上的表情非常奇怪,在震惊中似乎还有一丝恐惧。然后她又低下头,继续去看那
张照片。
我看见她拿着照片的手在不住地抖着。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懵了。我把照片从她手上拿过来,一眼不眨地盯着看,可看不出任何异样。
又过了好大一会,她的情绪似乎平稳了一些,轻轻地对我说: “没什么,可能是我记错了,你去睡觉吧。”
我问她:“您记错了什么?”
“没什么。 ”她说,然后就再没说话,只是冲我摆了摆手,让我回去休息。
我知道,异样一定就出在那张照片上,所以回到卧室后我又看了半天,可还是看不出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我就只好收
起照片,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我的胳膊火辣辣地疼。我抬起胳膊,你们猜,我在我胳膊上看到了什么?
对,是一个牙印。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心都要跳出喉咙!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是。。激动!没错,我瞪大眼睛看着我的胳膊。。
那真的是一个牙印。是我非常非常熟悉的、曾经
无数次印在我身体上的。。我女朋友的牙印!
那天晚上,当我再一次看那张照片 ——我女朋友的最后一张照片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妈妈会有那种举动。
我看见,在那张照片上,我女朋友的嘴根本就是闭着的。她没有张开嘴笑,我想她当时一定已经没力气笑了。她只是安
详地看着镜头,闭着嘴,并没露出她雪白的牙—
—那才是那张照片本来的样子。
后来那个牙印就印在我胳膊上了,或者说,长在了我身上。你们知道,咬在皮肤上的牙印过一会就会渐渐淡下去,直到
消失。可是这个牙印却永远保持着刚咬上去时的
样子:清晰的椭圆形轮廓,真切的牙齿咬痕,皮肤牢牢地凹进去。。其实胳膊早就不疼了,只是我的心还时常隐隐地
痛。
讲到这里,那个同事把上衣脱下来,又挽起T恤衫的袖子。这时大家都看到,在他左臂的肱二头肌的旁边,有一个清晰的
牙印。
鞋带
这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那时候施敬缘是农业学院的学生,毕业前,为了完成论文,通过系里的联系,他去一个小山村做实地考察。
那地方很偏远,当时的交通也不发达。施敬缘那天清晨从学校出发,火车、汽车、马车都折腾了一遍,最后又坐了摆渡
船,走了一段崎岖的山路,才终于在晚上七点多
到了那个村子。
村长是一位六十来岁的老人,已经接到通知,在家里恭候着大学生。吃过晚饭,简单洗了洗,施敬缘就在村长给他腾出
的屋里睡觉了。
半夜时,他被一阵狗叫和敲门声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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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印
有人喊:“村长,开门。。”
然后堂屋里传来趿着鞋子的脚步声。
施敬缘爬到窗前,看见月光下,村长正和一个人在院门口说着什么,接着,村长返身快步走回了屋里。
施敬缘来到堂屋时,村长正系着衣扣匆匆出门,见他出来,村长憨憨地笑笑,说:“吵着你了,大学生。”
“怎么了? ”他问。
“没事,回去睡吧,四爷爷过世了,他家人请我去系鞋带。”
“请您干什么? ”
“系鞋带。 ”村长认真地说,见他还愣着,解释道: “是我们这的规矩,人死了都得系鞋带。 ”
“什么是‘系鞋带’?”
“就是。。没功夫了,四爷爷家里人等着呢,回来给你说。”
“要不,”施敬缘忽然来了兴致— —人死了,还要“系鞋带” ——他央求村长, “让我去看看行吗?反正也醒了。”
“快点穿衣服,该磕头磕头,该下跪下跪,路上说。 ”村长告诉他。
小路凸凹不平。四爷爷的家人用手电在前面照路,后面,村长小声告诉施敬缘— —“ ‘系鞋带 ’是我们这送人的规矩。
。最大的规矩。人过世了,穿好衣服之后,要穿
寿鞋。这种鞋你怕是没见过,是有鞋带的,但跟活人用的鞋带可不一样,很粗。家里要请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来,把两
只鞋的鞋带系在一起,在中间打一个死结。这一
来是为了让过世的人看起来尊重,就是你们城里说的。。遗容。二来,也是最重要的,是为了让他能安生地离开,免得
有什么放不下的,再回来走动。按我们这的说法
,咽了气并不能算真地走了,系上鞋带才算。在设灵堂、上香、祭拜。。所有事开始之前,首先要系上鞋带。今天晚上
走的这位四爷爷是咱们村年纪最长的人,以往村
里有人过世,都是请他去系鞋带的。这回老人家走了,他家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这不,就找到我这个当村长的了。 ”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四爷爷的家。
房子很宽敞,有些冷,灵堂还没开始布置。四爷爷躺在里面的炕上,已经换上了金黄色的大襟寿衣。七八位四爷爷的家
人神情肃穆地或站或坐在屋里。
施敬缘看到,老人脚上穿的,就是那种村长给他讲了一路的带鞋带的寿鞋。
村长走到四爷爷的榻前,瞻仰了片刻,和屋里人打过招呼,说着些安慰的话。
施敬缘一直站在门口。他从来都不害怕死人,但不知怎么搞的,一路上村长说的那些话总令他心里隐隐发毛,尤其是那
句 “咽了气并不能算真地走了,系上鞋带才算”
。
他又朝四爷爷的脚上看去。。那是一双黑色面、金黄色帮的鞋,鞋帮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金丝金鳞的光。鞋带是银白色
的,很粗,就像村长说的,跟活人用的大不一样
。鞋带顺着鞋面垂下来,像在等着一双手给主人打上永远的句号。
这时施敬缘听见村长说: “我给老爷子系鞋带了。”
话一出口,满屋人都跪了下去。施敬缘也跟着跪下了。村长缓步走到正对着四爷爷的脚边,弯下身,轻轻抚了抚四爷爷
的双脚,然后拿起两边的鞋带,聚拢到中间,开
始慢慢地打结。村长目光凝重,神情肃然,在手指缓动之间,一种庄严的仪式感油然而生。
屋里响起了低低的哭声。
施敬缘知道,按村里人的观念,系上鞋带,人就真地走了,再也不能回来。他看见村长的脸也在抽动,鼻翼一鼓一鼓
的,双手有些发颤。但还是能看出他手上的力道丝
毫未减。他正在认真地完成着他的使命,给那鞋带打上一个结实的死结。
那一定是复杂的心情,施敬缘想,既有不舍,也有让逝者永不回头的决心。毕竟已经阴阳相隔,多少眷恋也不能改变这
个结果。他忽然想起刚才来的时候,村长对他说
,以往村里有人过世,都是请这位四爷爷去系鞋带的。要亲手完成那么多令人心痛的割舍,真不知道那老人是如何做到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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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村长已经系完了鞋带。四爷爷的双脚严严地并在一起,死结挺立在双脚之间,好像一把白色的锁头。村长直起身,
擦了把眼泪,对众人说: “四爷爷走了,咱们磕
头吧。 ”说完,他走到众人中间,跪下,冲四爷爷哀戚地喊了声: “四爷爷,您老走好! ”哭声顷刻间大了起来。在村
长的带领下,众人都悲怆地以头触地。
跪在门口的施敬缘也跟着磕了三个头,直起身时,他才发现其他人还都趴在地上哭着。
就在这时,他忽然愣住了。
他觉得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了他的眼睛。他转过头,又向炕上的四爷爷望了过去。。没错,他刚才动过一下!
是他的脚。
那双脚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并在一起了,而是呈 “八 ”字形向两旁分开着!
“村长。。”施敬缘失声叫道。
哭声停下了。
所有人都惊讶地回头看他。
“怎么了? ”村长慌忙地问。
“你看。。四。。四爷爷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