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翼天使-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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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你好像很忙,总是接近午夜才看见你回家。”洁绫低垂下长长的眼睫毛,遮蔽流转的目光。她知道他在忙着调查雷厉风的下落,还一边咬牙切齿的到处调查天使。
她也没闲着,雷厉风跑得不见人影,她把被逮着的郭明义交给其他特务整治,打算套出雷厉风在台湾的落脚处。再者,她也发现冷君临追查“暗夜”有一年多的时间,搜集的资料十分完整,要是能够拿到那些资料,要擒拿雷厉风可以说是探囊取物。
“啊,你在窥伺我?”他低下头,难得的露出微笑。
她尽责的扮演害羞的角色,拚命的摇头。“我只是刚好最近也都比较晚回家,看见你房间过了午夜才会亮起灯光,所以我猜测你最近在忙。”她不疾不徐的说谎。
“是有些忙,一件案子颇为棘手。”他的脸色又变得阴沉,想到数日的调查未果,手劲不自觉的加重。
她因为突然的痛楚而惊呼一声,身子本能的瑟缩,却只是更往他怀抱里靠近,身体几乎与他相贴,她仰起头看着他,感觉到他的呼吸。这是一个铁铮铮的昂然汉子,值得女人依靠与依恋,自小她的眼光就没有出过错。
只是,她不是普通女子,盲目的依赖不适用于她。
“抱歉。”他连忙松手,安抚似的轻轻抚摸过那柔软的腰肢,倒有些像是情人间的爱抚。
身体之间的熨烫让他一时之间也呆愣了,陷溺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有某种东西埋藏得很深很深,他想看清,却感受到某种勾魂摄魄的诱惑,无形却又牢靠,撒下了天罗地网,让他无处可逃。
“你在烦恼些什么?”她缓慢地问,现在脸上的红晕可不是假装出来的,她也因为眼前的接触而迷乱了神智。
冷家的男人在外表上无可挑剔,高大的外形与深刻的五官,四兄弟各有特色,展露在冷君临身上的特质近似黑暗,高深莫测的黑眸像是午夜的天空,冰冷而严峻的气质拒人于千里之外。或许这就是长官属意他多次进入黑市交易所卧底的原因,如此黑暗的特质,跟一般的刑警相去甚远,倒跟许多高级犯罪者有几分神似。
对女人而言,那种黑暗的特质造成了他无可比拟的性魅力,这样的男人,一旦燃烧起来又是何种模样?女人们跃跃欲试,不由自主的在他身边流连。
除了柳家的几个女孩之外,没几个女人有幸能见到他的微笑。对于笨拙害羞的洁绫,他更是照顾有加。
“那些无关紧要。”他摇摇头,受不了诱惑的低下头,更加靠近她的脸庞。
“但是那些事情明显的困扰了你。”她没有回避的意思,脑子里甚至不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这一刻她不是特务人员,只是一个单纯关心自己男人的女人。
“困扰我的是警局里天天有人在问,那天把别人整得脱光裤子送医院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他们想请你到警局里去做逼供的工作。”他点点她的鼻子,模样亲昵。他不愿意多提工作的事情,在心里总认为单纯如洁绫是不会了解那些案件的复杂。
她垂下眼睑,压抑下唇边的笑意。“我只是希望能够私下和解。”
“以你那种方法,他不肯和解的话,大概没有办法活着走出警局。”难得的,男性的薄唇弯成一个笑容,有点宠溺与爱怜。
“我并不是有意的。”她口是心非的说道,深吸一口气将手掌平放在他胸膛上。
在他看来是凝聚勇气的深呼吸,其实是想克制住自己的窃喜。
洁绫多年以来习惯了他的存在,真正的需索会揭穿自己的伪装,本能的想靠近他的身躯。
这十年来他始终保护着她,在任何一对身心正常的男女之间,绵长的情谊没有发展成另一种亲昵,反而会显得匪夷所思。这些岁月里,试探性的牵过彼此的手,也在某些时候浅啄过几个轻柔的物。
这样的关系是最平凡的爱情,平淡却难断。冷君临不曾更深一步的需索,甚至连他都不愿意承认,自己边牢记着那个聪慧到有些狡诈的女孩。与洁绫之间的情火无法热烈燃烧,或许就是因为她过于单纯的模样,在他心里她是纯洁的天使,禁不起太多的惊扰……
天使。那双紫色的眼眸像是在嘲弄。
他过度热烈的拥抱怀里的女子,感受到那身夸张装扮下的美妙身躯,身段柔软得宛如水造的,只有温暖与芬芳,细致的皮肤在他的摩挲下颤抖。
她的颤抖是因为期待与兴奋,却被他误以为是恐惧。洁绫在心里叹气,痛恨自己此刻的伪装,在这种时刻还要假装羞怯,简直是违反了本能。纤细的十指紧抓他的衣衫,因为他突如其来的狂野而感到恐慌。
这种恐慌不是伪装出来的,出任务时逢场作戏是一回事,但是与自己心爱的男人身躯相贴,感受那种几乎灭顶的欲望,却又是另一回事。如此的激烈,彷佛要燃烧灵魂的渴望,她从不曾有过。
他从来都是小心翼翼,不曾像今晚如此激烈,在他眼里有些东西被点燃了,引得这个平日冷静的男人变得激狂。
冷君临的唇十分热情地覆盖了洁绫,火热的唇慰烫了她,如此用力的需索,几乎让她无法呼吸,要不是他的手紧紧环抱着她,此刻她大概已经瘫软在地上。那双坚实的双手拥抱她,让她只能紧贴着他的胸膛,连双脚都无法碰到地。
洁绫感受到体内有一股难以平息的火焰在燃烧,当她的胸口贴着他结实的胸膛,那种火焰在两人之间焚烧,让她的身子变得敏感。
冷君临的唇缓慢的移到她的喉咙,亲吻着雪白的颈项,每一个吻都是一个喘息,难以抑制的需索在此刻蔓延,简直无力抗拒。他在颤抖,肌肉紧张的抽紧。“该死的。”他喃喃低语,火热的舌抚弄她颈间敏感的肌肤,再次回到她的唇。
她昏乱的睁开眼睛,看进他眼眸里的狂乱。“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他过度激烈的说道,抗拒心里那阵火焰,强迫自己放开她。
“你还想骗我?”她暗自深呼吸,敏感的身体还在颤抖。“你从来不曾这样。”以前那些浅吻,与刚刚那个激烈的物比较起来,简直有如水与酒般相差甚远。
他叹口气,挥不去脑海中那双紫色的眸子。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早已是心有所属,在与洁绫相处时,他为何还会想起那双紫眸里的调侃和狡狯?
“你心里有别的人?”以女性的直觉,洁绫的心里雪亮,只消想一想,就能猜出他今晚为何如此不同。
男人会变得突然如此癫狂只有一个理由,他正在渴望一个女人,却求之不得,他的狂野是为了遗忘与证明。
他锐利的眼光扫过她的脸,微眯起深幽的眸子,无法分辨她眼眸里闪动的笑意。同时具备着陌生与熟悉,那种眼神是从记忆里流泄出来的吗?正在呼应着他的想念,也呼应着另一个陌生的女子。
月光被炽热的温度蒸发,一切都变得朦胧,在月光下,洁绫的模样如此单纯,他有些迷乱了,不知道是因为方才的吻,或是因为今晚的月光。
“是有人困扰着我。”他不耐的承认,无法掩饰自己心里的烦躁。
“不愿意告诉我吗?”她试探性的踏前一步,安抚似的将手掌再度乎贴在他胸前,这一次纤柔的手被他牢牢握住。“或者是不能告诉我?”
“你知道那些事情只会让你身陷危机。”他低头吻着她的发,目光落在远方。即使拥着洁绫,他的思绪还是被那个紫眸的女人缠绕,冷君临无法谅解自己,在情感上的初次出轨竟如此的严重。心如平原驰马,易放难收。
“是个女人?那个困扰你的人,是一个女人吧?”她窒息的问,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依靠在他胸前的脸上却有着窃喜的笑。
洁绫几乎能够确定,让君临心神不宁,甚至失去冷静的就是那个“天使”。她忙着掩饰自己的笑容与发现,脑子飞快的转动着。他竟然还挂念着天使,甚至因为天使而失去平日的控制,刚刚那个激烈的吻不是给柳洁绫的,他的心里还有着另一个影子。
“当然不是。”他回答得太快也太匆忙。
在他看不见的范围,她一双眼睛骨碌碌的直转,温润的唇带着奇异的笑容。
出轨,往往是要付出相当代价的。
☆☆☆
冷君临完全没想到,天使会胆大妄为到这种地步。
当他在警局里为了调查雷厉风的下落而心力交瘁时,警局里来了四个武装宪兵,不由分说的就将他带走。四个宪兵荷枪实弹的押他上车,在冷君临还一头雾水时就将黑色的丝巾往他脸上蒙,稍微想要挣扎,对方的枪就牢牢的抵住他的太阳穴。
“你们要带我去哪?”他上车前辨识过四个人的身分证件,绝对是宪兵队派出来的,身分上没有疑问,有疑问的是,他们为何突然挟持自己?
“有长官要见你。”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之久,冷君临猜测车子应该还在市区里。他可以听见电脑门锁的声音,以及好几道安全系统的启动声。车子蓦然停住,身旁的宪兵没有移动,反而是整部车子往地下降去。
车子下降了约莫有三分钟之久,难以想像已经深入地下多少公尺。“轰”的一声,整部车子停止下降,宪兵们将他拉出车外,推他走上一个回音极大的走廊,打开一道铁门,将他单独推了进去。
一进了房间,他迫不及待的将头上的丝巾扯下,环顾四周,整个房间却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长官召见都是用这种方式吗?”他尖刻的嘲讽,全身的肌肉紧绷着。
一声轻微的笑声响起,几乎在同时,火柴被点燃,微弱的火焰跃动着,影子在石墙上呈现出诡异的图案。火柴接近一旁的蜡烛,点燃了烛蕊,火光逐渐变得稳定,整个房间也变得清晰。
偌大的房间,四周都是巨大的石墙,在烛光下难以看清是什么质地。空荡荡的房里只有一张宽大的皮椅与摆放蜡烛的石桌,一个女人好整以暇的坐在皮椅上,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对你,当然不能用正常的方式。我相信正常的方式请不到冷先生来这里作客,只好用特别一点的方式。”天使缓慢的说,坐在皮椅上双手交握。
今晚她一袭的黑衣,手上还是戴着同色的长手套,斜倚的姿态展露出她修长的双腿,裙摆下的双足却是赤裸着,白里透红的足踝轻晃着,漫不经心而显得充满诱惑。
他有种被愚弄的感觉,锐利的目光扫过她的脸庞,赫然发现那双眼睛的颜色改变了,今晚的颜色跟她的衣衫一样,是深沉的黑色,彷佛带着暧昧的无尽黑夜。
“看见我不高兴吗?我以为你会很想念我呃!”她带着笑意说道,发现自己体内的邪恶因子在作祟,看见冷君临此刻不快的表情,她竟然感到十分愉快。
她是个坏女人,无可救药的坏女人。天使头一次对自己承认,却一点忏悔的意思都没有,她被眼前的游戏迷住了,舍不得放手。她自己心里清楚,她是个爱玩火的女人,尤其是当那火焰如此诱人时,她怎么可能舍得放手?
即使被烫伤、被灼伤,也是一种冒险,而她正是热爱那种冒险。
他哼了一声,有些鄙夷的味道,视线却不由自主的跟随她的动作。
“真是太令我难过了,我可是很想你。”她侧着头,长发垂落到胸前,遮盖住那完美的浑圆。“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清脆的嗓音低吟着许久之前的诗句,声音跟烛光一样有些摇晃。
天使缓慢的站起身子,袅娜的身子在烛光下勾勒出令男人呼吸困难的曲线,浓密的波浪卷发里透出微弱的烛光,洒落在那件黑衣上,像是午夜天空的点点星辰。
“你就是那些宪兵口中的长官?”他问道。这些天调查“任务人员”这个组织的性质,虽然知道在官方里这个组织影响力极大,但是居然能够号令宪兵随意抓人,这也太过分了些。
“很意外吗?比较起来,我的职位虽然隐密,但是无疑比你们高阶。”她微笑着,带着黑色手套的十指轻敲脸颊。
“那与我无关,我只是做自己分内的事情。”他难以推敲出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市区的地底下竟有如此隐密的地方。怎么想得到,在繁华的街道下,还存有这些特务的聚会地点。
“但是当你分内的事情与‘任务人员’有关时,这种独善其身的行事态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