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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琳琅曲-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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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已经看惯了讶异的表情,褚溯方的笑意未改。
    他踩着轻松的步履,若无旁人地走到本是主人该坐的上位,仿佛故意似的,用他手中的羽扇刻意地在椅垫上打了打。
    玉彬闷着一口气,脸更是憋得涨红;因为褚溯方的动作,根本是在暗示他的坐椅对他们来说还嫌脏。
    收起笑意,褚溯方恭敬地向缚面的黑袍男子作揖,“大哥!”
    一直未发一语的曲残郎,有如君临天下般,在众人的注视下向前坐定。
    “玉老爷,我大哥今日来访,是想问问您可有收到残风寨的帖?”
    “有……”
    “那么,玉老爷对三日之后的约定……没问题吧!”褚溯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也就表示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没有问题。”
    “那……”
    “溯方。”褚溯方正要开口,一直保持沉默的曲残郎,却突然开了口,“我突然改变主意,不要那一万两的金子了。
    褚溯方一群人虽然有些惊讶,可没有人站出来说什么。
    曲残郎的话确实让褚溯方疑惑地顿了下,随即又恢复笑脸迎人,“大哥不要银子,要啥?”
    面具下的冰眸犀利地直盯住玉彬。“芙蓉镇人人都知道玉镇长有个宝贝独子。”
    “是……”
    “那女儿呢?”
    “—……一个。”玉彬想也没想地回答,他早忘了还有玉这个女儿的存在。
    一抹残酷的冷笑漾上曲残郎的唇畔,“听说令千金才貌出众,乃人间绝色。”
    “不……”玉彬但觉寒意蹿人心窝。
    “溯方,一万两黄金就当成是给玉老爷的聘礼,三天以后,曲某人命人前来迎亲。”
    没有让他有说话的机会,曲残郎立刻起身往门口走去。
    “寨主……”玉彬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敢出声喊他。
    曲残郎停下脚步,但未回头。
    “寨主,我求您高抬贵手,多少黄金我都愿意奉上,只求您放过小女,我就这么个闺女……”他只差没有跪地哀求。
    曲残郎回过身来,绽出如鬼魅般古怪的笑。
    玉彬吓得一身冷汗,往后退了数步。
    曲残郎慢条斯理地道:“玉老爷,你玉家三代都是芙蓉镇的镇长吧?”
    玉彬打着哆嗦,一句话也不敢说。
    曲残郎骤然冷下脸,“三天后,玉家小姐若没上花轿,芙蓉镇一天就会死一个人,身为镇长……你可要仔细地想清楚。”
    撂下狠话,他大步迈出玉府。
    ※※※
    “不嫁,不嫁!打死我也不嫁。”玉琦哭肿着眼,不依地叫嚣。
    “老爷,你是疯了不成?怎么能让咱们的女儿去嫁那恶贼?你这么做,不等于是毁了她一辈子吗?”玉夫人边搂着玉琦安慰,一边还不忘数落丈夫。
    玉彬早疲累得无法再解释,整个人几乎是瘫在椅子上。
    倒是玉展芳开口说话:“嫂子先别生气,实在是那恶贼太可怕,竟然以全镇人的生命作为威胁;要不,谁舍得把环儿嫁给那种人啊!”环儿是玉琦的小名。
    “老爷,你难道不能说句话吗?”玉夫人气极了。
    其他人的性命算什么!她只在乎自己的女儿。
    “我……”
    “讯哥哥。”玉琦胡乱地抹去泪痕,挣开玉夫人的怀抱,转而投向齐讯。
    “玉琦表妹,你这是……”齐讯被玉琦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讯哥哥,你救救环儿,带环儿走,咱们去你京城的家,那儿是天子脚下,残风寨的盗匪是不敢乱来的。”玉琦哭着求道。
    打从第一眼见到齐讯,她就陷人无法自拔的爱恋之中,正打算要求爹娘做主时,竟听到那晴天霹雳的噩耗。
    玉彬夫妇让玉琦的大胆言行骇住,怔愣得说不出话来。
    玉展芳倒是显得不慌不乱,事实上,玉琦的话正中她下怀。
    齐家的财产早让她那不成材的丈夫败光了,这回她要齐讯同她一道回来,就是打算怂恿大哥把玉琦嫁给齐讯。
    她打的如意算盘是,玉琦是大嫂唯一的女儿,而玉柏虽然是大哥的独生子,但大嫂可不是省油的灯,绝不会甘愿把偌大的家业拱手让给小妾生的儿子。
    想来,那玉家的家产,最后定是落在玉琦身上,那不也等于落在她手里了吗?
    “大哥,环儿说的也不无道理,不如咱们先让他们小两口成亲,再举家迁到京城去。想必那残风寨再凶狠,也不敢跑到那儿撒野。”
    “是阿是碍…”玉夫人和玉琦同声附和着。
    玉彬气得咬牙,“你们真是一群没脑袋的笨女人!现下四处兵荒马乱的,什么天子脚下不敢撒野?那些官爷都自顾不暇了,哪还顾得了咱们!”
    那残风寨的手段毒狠,单是听传闻就够可怕了,他可不想亲身经历。
    “那该怎么办才好?说什么也不能让环儿去嫁那种禽兽呀!”玉夫人说着说着,便和女儿抱头嚎陶痛哭起来。
    玉展芳心念急转,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大哥,既然非嫁不可……不如咱们找人代嫁如何?”
    “代嫁?”
    “是啊,找个女的替环儿嫁过去。”
    玉彬踌躇了一会儿,“只有三天的时间,上哪儿去找适合的人选?又得找个晓得咱们家情形的女孩儿,以防被识破,而且还得有几分姿色。”
    玉展芳知道大哥已被她说动。“大哥,我记得你不是还有个女儿,叫……对了,叫作玉是吗?”
    “玉?”是啊,他竟然忘了自己还有个女儿。
    “娘,你疯啦?玉表妹也是舅父的亲骨肉。”齐讯低嚷道。
    “玉……她会肯吗?”玉彬哺哺自语。
    “舅父?”齐讯难以置信地瞠大双眼,心陡地已凉了一半。
    舅父一家人听信道士之言,将玉表妹孤伶伶地丢在桦烟别馆,十多年来不曾闻问便罢,如今竟狠心地要她代玉琦出嫁!
    玉展芳没忽略儿子心痛的神情,她知道两年前回玉家时,玉柏那小子常背着大人,偷偷地和齐讯溜进桦烟别馆,不拆穿还当没看见,一来是想也不是啥大事,二来是担心嫂嫂会因此而对儿子有偏见。
    使了个不悦的眼色,玉展劳转身对大哥说:“妹子我有办法让她心甘情愿地代嫁,不过你得演场戏……”第三章毫端运秀临霜写,口齿噙香对月吟。
    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
    夕阳斜抹,空气中仍残余淡淡和煦味道。
    玉有生以来,头一次允许自己叛逆,不顾竹儿的反对,她抛下所谓女儿家该有的矜持,独自一个人来万福寺找明觉师父。
    可是,她却扑了个空。
    寺里的沙弥告诉她,早在三天前,明觉师父就突然离开万福寺。
    玉离开佛寺,一个人漫无目的地闲逛。
    她不得不开始埋怨上天,对她一次又一次地离弃。
    等回过神来,她人已站在镇郊的湖边。
    明明心里、脑子里,全告诉自己该回去了;可双腿却不知怎地,不听使唤地定住不动。
    “唉!罢了。”就再纵容自己一次吧!
    玉侧首环视四周,喟叹着这灵秀幽绝的美景,竟无人发觉,亦无人驻足欣赏。
    既然都放任自己了,她也不急着回去,选了块还算干净的石头,面对着碧澄的湖水坐了下来。
    映人眼帘的是宁静无波的绿湖,可她的心里却翻搅个不停,思想不透……真是可笑啊!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答应爹,代玉琦出嫁?
    是呵!她终于想起来了,是因为爹哭着哀求她。
    玉苦涩地扯动嘴角。
    一直高高在上、对她不屑一顾、老是抬着下巴离她远远的爹,竟然涕泪纵横地恳求自己!
    “小姐,你怎会这么傻呀!那是个贼窝,你嫁的是个盗匪头子呀。”
    竹儿好似是这样骂自个儿的。
    也只有竹儿会疼惜她,为她哭泣。
    她哪会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荒唐事,甚至于她根本是心知肚明。
    爹、大娘和姑母是在对她演戏。
    可是……
    “儿,不是爹对你狠心,实在是琦儿哭得死去活来,还嚷着要去投井。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你姑母和我们早有共识,要把齐讯和玉琦撮合在一起,两家就等着玉琦满十八岁,怎知……”玉彬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看在玉澄澈的瞳里,就像个差劲的戏子。
    玉的冷淡和默然,让玉彬的戏愈演愈心虚。
    玉展芳眼见苦肉计行不通,连忙又向玉彬使了个眼色。
    “儿,爹知道这么做太委屈你,也知道是爹对不起你,可我真的没别的法子了,那个寨主撂下狠话,三天后如果新娘子不上花轿,他就血洗芙蓉镇!”
    是了,就是他的那句“血洗芙蓉”,才让她软了心肠,答应了他。
    她可以对玉柏之外的玉家人铁石心肠,甚至对他们的生死不屑一顾,可是她却无法坐视芙蓉镇被毁。
    这或许是上天对她的报应吧!
    她依稀记得,当她得知玉家被残风寨威胁时,刹那间蹿过心头的快意。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仍逃不过老天爷的法眼,所以才惩罚她代嫁吧!
    欺霜的娇颜并没有怨忽,或者该说,她老早就认命了。
    玉艰涩地一笑,起身正想回家,一不留神竟绊到凸出的石块,整个人失去重心,眼看就要跌落湖里……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一只健硕的手臂自她身后探出,轻而易举地将她捞回岸边。
    “啊!”玉惊惺地低呼一声,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被搂进一个属于男人的胸膛。
    她微拧起眉,凝脂般的面庞染上淡淡的嫣红,轻咬住柔艳的樱唇。“请你放下我好吗?”无论她怎么使劲,都没法子挣脱他。
    玉整个人就像是挂在他身上似的,微露出裙角的莲足,没什么作用地腾空乱踢。
    这男人!看似好心地解救她免于落水,事实上根本是在对她轻杯…“挣扎什么?你既然连死都不怕了,还会在乎可笑的名节吗?”
    她耳畔传来沉厚的男性嗓音,语带嘲弄。
    “我没有要寻死。”这男人竟然以为她要投水?
    “是吗?”
    男子一阵低笑,温热的胸膛更贴紧她的背。
    “没错,你快放开我,让我下来。”玉轻斥道。
    玉觉得心口莫名地揪紧,心跳有如擂鼓。
    这男人的体温像是会熨烫人一般,令她无端地燥热难受。
    更让她厌恶至极的,是自己竟然被他狂佞的语调、恼人的气息所蛊惑,震动了她平静无波的心。
    要是不巧让人撞见这情景,怕是不只要说她生来克父,而且还是个天生的浪荡女,勾人的狐狸精了。
    男子哑声低笑,但仍依她的要求放开手。
    玉双脚一着地,便想回身看清这可恶的男人,顺便赏他一巴掌作为报答。
    不意一转过身子,竟迎上一双深邃且透着冷沉的炯炯黑眸;而让玉怔愣住的,是男人脸上的面具。
    那古铜色的面具,几乎遮去他大半的脸庞,仅露出漆黑的锐眸,和看得出不常笑的薄唇,及线条刚毅的下巴。
    玉缓缓收回错愕的视线,将原本想怒斥他的话,一古脑儿全咽了下去。
    只有颜面有残缺的人,才会戴上面具吧!
    医者仁心,玉当下决定原谅他刚才的无礼。
    “怎么?被我这可怕的面具吓着了?”
    男人将手臂交叉在胸前,态度慵懒,语气依旧带着嘲讽。
    “不,不是。”她摇头。
    男人的嘴角向上微勾,像是在笑,但眼底却是悠地冰冷,一点笑意也没有。
    玉无声轻叹,看出他明显的不信。
    她与这男人不过是萍水相逢,他信或不信她的话,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不允许自己再逗留,玉快步地离去。
    男人看着那抹纤柔的身影渐行渐远,冷绝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愫,连他自己也未发觉……※※※曲残郎解下面具,脱去黑色披风,漠然的眼并未漏看门外一闪而过的身影。
    “残风寨何时多了个喜好偷觑的人?”他冷冷地说。
    门外的黑影倏然一僵,低声地咒骂。
    “还不快滚进来!
    褚溯方知道再躲也没意思,满心不甘地走进屋里,“你这男人真是无趣,没事把耳朵、眼睛练得那么尖干吗?”
    将手中的扇子随意地往桌上一扔,他为自己倒了杯水喝。
    曲残郎两眼一眯,冷冷地凝视着他。他当然知道褚溯方为何而来。
    “明日,你上玉家要人。”
    褚溯方闻言,拾起被他弃置的羽扇,展开轻轻扇遥“啧啧啧,好好的万两黄金不要,竟无端地讨了个人回来吃饭,你总得给兄弟我一个交代吧!”他笑脸盈盈地问。
    “明知故问!”曲残郎的口气有些不耐烦。
    褚溯方、冯飞和他,全拜在江不韦的门下,之所以找上玉家的前因后果,褚溯方怎么可能不知道?
    褚溯方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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