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小说网 > 杂集电子书 > [原田宇陀儿]+在southberry树下 >

第5节

[原田宇陀儿]+在southberry树下-第5节

小说: [原田宇陀儿]+在southberry树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感受到一股阴郁的力量。
在我面前,姐姐缜密包围住自红色脱逃的我,然后又生成出更大的圈套。在红色的世界里,对我来说是预言的东西,确是姐姐引诱他人进入迷宫的必要功能。
“你该醒醒了。”
她盯着我不放,想看看我如何解开迷题。
“从梦中甦醒的自己,彻头彻尾改变的自己,变成某种行为不能者?”
“改变。。。。。。”
“拼命去寻找任何能够成理由、可看做是理由,以及就算栽赃嫁祸也毫无怨言的事物。”
“你说我在寻找?”
“例如聪明的读者有眼光的编辑?你的责任转嫁在他们眼中却是赞美。对了。。。。。。是一种‘新潮流’?或是‘流行’?”
“流行?”
我对那再基本不过的单字感到无力。
“追求是件坏事吗?很肤浅?但是我能写,而且躲在人群中安然无恙。我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纯文学作家,而是为了生存需要金钱来源的人。”
姐姐并没有因为我的回答露出嫌恶的表情。
“流行本身就很肤浅。每个人只保有各自认同的部分。理所当然该利用殆尽。。。。。。”
她的语气一度缓和下来。
“。。。。。。你说我追求的就是这些?”
“事到如今你还想说些什么?”
等我说完,姐姐异常认真地问着。
“不过,你有资格谈‘新潮流’吗?”
“资格?”
被质问了。在这种时机,目前所有美丽的词藻都派不上用场。
“天才还是庸俗?全能还是无能?你了解唯一真理的世界不存在,进而追求流动的新天地。嗯?反正都已经发现了,索性松了一口气,老实承认自己的空虚对吗?允许随波逐流的自己?”
她突然将食指放在唇上。
“找到朋友了没?”
“。。。。。。”
我真想好好回答。结果姐姐用食指压住我的嘴。
“好肤浅呀。打算掩饰过去,继续走下去?决定对不可原谅的自己宽大一些? 没有了我,你这孩子什么也办不到,只能走向毁灭。”
(不是我自愿的。。。。。。)
如果我能任意驱使姐姐细致的手指,或许我会那么回答。可是我找不到能解释眼前迎向毁灭的好理由。沉默对我有好处吗?
“你的脚步任人践踏,奋力一搏的只有你一个人。况且战争早在很久以前结束了。”
“。。。。。。”
“怎么了?没注意到吗?”
姐姐的手指依然押着我的嘴唇。她的口气像在倾盘大雨的日子里,发现没有项圈、骨瘦如柴的野狗。不对,说不定一模一样。落不停的雨中,我就是那只不知所措的狗。
我究竟有何凭依,崇拜哪个偶像,才写得下去?因为喜欢而写?该怎么解释?我创造了什么,才能苟活到现在?
“也许,你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姐姐念念有词。
“听见脚步声了没?”
姐姐闭上双眼,侧耳倾听。
“失去区别‘革命’与‘恐怖行动’的孩子们,可是打从生下来就懂得战争为何物、杀戮是什么情况。你还要当多久的失败者才满意?我告诉你,他们的字典里没有‘俘虏’的概念。”
“你、你在说什么。。。。。。”
“你大可放弃抵抗,直接死在他们手里,在众人面前出尽洋相。”
当姐姐的表情变得冷漠的那一刻,我听见了脚步声。流沙、滚动的齿轮、倾斜的太阳、绕行不止的明月。
“惨不忍睹。不痛不痒、只有像踩在碎石子上的触感,多么微不足道的毁灭。那是最适合你的死法。”
姐姐探出水蛭般的舌头,舔拭干枯的唇瓣。
“不受历史或英雄人物的牵绊,也不打算效法;不奢求祖先的庇荫。这些对你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道理是吧?”
“。。。。。。每个年代都有各成一格的理论。”
“难道你想和他们和平共处?”
姐姐大笑。过于美好的形象,使我像小时候一样恐惧不已。
“把传统视为‘守旧’并不屑一顾,却照样阅读文学、写得出东西,甚至延续到后代的子子孙孙,变成时代下豢养的私人军队?”
“那种事情。。。。。。我不在乎。”
“啊哈,你又说谎了。”
像赌场上一眼看穿对手牌面的姐姐,剖析我说的话,将我的心赤裸裸地暴露在外。
“但我不认为以谎言为生的你是个不值得信赖的人。”
她笑得很开怀。
“因为没有人被你骗了呀。爸爸、妈妈,还有读者们居然把你的作品看成一种欺骗,你真的好可怜唷。结果是我的谎言骗了他们,而你,只是按照我的说法延续谎言的人。”
“那是。。。。。。我不是故意要。。。。。。”
“骗子。”姐姐皱了皱眉,很快又恢复笑容。“其实你根本不在意什么流行不流行。害怕围绕在枕边的脚步声,在黑暗中,你独自感受恐惧和不安的层层压迫,扭曲本意,借口说是‘迎合这世上应有的样子’,捏造出主动的自己。”
“不对!姐姐说的不是真的!胡说!”
姐姐起身,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黑色凤蝶,和我保持距离。
“我太了解你了。”
姐姐玩着文字游戏,撩拨着我的心情。
“你不想多说,是吗?因为大家都以为你是个年轻的修道者?”
大家并非读者或编辑,而是对我有错误认识的傻瓜,还遭到她偷偷的讪笑。
被抛下的人,就连追逐群众时也常落单。一个人往往拥有最大的感受,不带任何迷惑。
傻瓜。
“你不愿追逐‘流行’,想要能闪就闪;但又害怕因为跟不上时代,心目中美好世界弃你于不顾,所以缺乏主见,也不指望什么主导,就算赖着往日的丰功伟绩不妨也无所谓。”
那是。。。。。。孤单的傻瓜。
“要不要我说出你的真面目?”
姐姐像对着不懂世事的幼儿问话脱口而出的是残酷的现实。
“你是没搭上快车的权威主义者(注5),呵呵呵。”
“姐?”
“你自己说过‘什么都没有’的呀,还有‘已经什么也。。。。。。’”
姐姐更加喜形于色。
“那是什么?口头禅?真心话?意思都差不多吧?”
“好残忍的说法。。。。。。真无情。。。。。。”
“残忍?”姐姐语带责难,却用意外的神情注视着我。“哪里残忍?到头来你不就是需要我的肯定吗?让我看见你的作为,而且轻而易举的被全盘否定。他人再怎么认同你,你也没办法满足。。。。。。”
“因为,”我试着辩解,却没有用处。“因为我。。。。。。喜欢姐姐。”
“所以希望从我的口中说出对你的认同对吗?你以为自己愈是孤独无助,我伸出的援手会愈温暖。可怜的孩子,你一点都没变。。。。。。”
才说完,她的笑容便从脸上消失。
“快说说看!一次也好,用你的方式讲出来!”她这么对我说:“说你希望得到认同!不论多么夸张的理由,周围的声音又会如何改变,你渴望无条件的认同和无止尽的爱。快说!”
“说了又怎么样?”我垮着一张脸回答。
“如果我说了,你真的会点头吗?真的会认同我吗?我不是出现在那本红色笔记里的角色?”
“呵呵呵。。。。。。好怪的小孩。”
面对咄咄逼人的我,姐姐冷笑。
“其实,你说的‘红色笔记’并不存在唷。”
“什么?”
有东西开始崩坏、瓦解。我的未来、目前的存在,还有过去。
“所以呀,”姐姐笑了,脸部线条柔和。“所以我不点头,不会对你点头。点头的话,只会让你更看重自己,然后又躲进另一个黑暗。无论写得再多,一旦恐惧起‘新潮流’的脚步声,你终究回到我的怀抱。”
“我。。。。。。”
为了这一瞬间,我应该站出来说句话。然而姐姐连那样短暂的时间都剥夺走了。她使出了杀手锏。
“一切都结束了。”

*

自从那年九月酷热的午后、Southberry树荫下以来、好久没看见这么乐不可支的姐姐。
“事情很简单对吧?”她说:“想必你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对吧?”
姐姐偏着头问着,就和那天一样。。。。。。
“那本‘红色笔记’里是怎么写的呢?”
“。。。。。。”
“哎呀,你忘了吗?”
我只好回答。
“绝对要努力下去。”
“没错。”姐姐大大地点头。
简直和那天一样。。。。。。
“‘时代’你和不得不面对的敌人正面交锋,并且梦见人生中仅有一次的胜利。”
和当时一样美的不可方物。多么美丽,简直是。。。。。。
“尽管周围的人看不出来,但只因为如此不切实际的梦境,你挫败了。”
那简直。。。。。。
“只有你自己窥见内心并不存在任何能够决胜的因素。”
简直。。。。。。
“一切都结束了喔。”
简直像个恶魔。
(黑暗中)
已经几年了?
“这双手。。。。。。”
到底过了几年?
“我不会让这双手。。。。。。”
领悟到生命随着纸笔吹起熄灯号?
“在新生命诞生以前,我不会让这双手。。。。。。”
钻研该种技术,反复试验失败的缘故?
“在新生命诞生以前,我不会让这双手停下来!”
追本溯源,“生命”是何物?“现实”又是什么情况?因为意识到和我背对背坐着、日以继夜提出问题的“另一个我”?
“我不会停手!”
到底。。。。。。已经过了多少年啊?

“笔给折断了。算起来这究竟是第几支坏掉的笔呀?”
(黑暗中)

*

“一切都结束了喔。”
姐姐告诉我的结论。
压迫和解放杂沓而至,我只有哭泣。因为我知道那是正确的答案。

*

11。

“好好休息吧。没人会多说半句话的,他们无权干涉。”
“姐?”
“你该做的都做了喔。从此以后和普通人一样好好的休息就够了。”
诺大的泪啪答啪答落下,浸湿了地板。
“明明只是红色或透明的分别,为什么眼泪会令人看不起呢?”
忘记是什么时候,我自以为是写下的短篇。但那并不能正视自己的词句。
“随你的心意永远的沉睡吧。一切总有结束的时候。你已完成任务,做了够多任意对待生命的事。可以了,安息吧。”
“是吗。。。。。。”我涰泣着。眼窝的泪水眼看就要恣意喷出,一脸愁云惨雾。“我可以那么自由吗?”
“来,告诉姐姐,你现在想要什么呢?”
姐姐的右手攀上我的喉头;火红的颜色,比世界上任何的果酱都来得鲜艳。
“财富、权力、地位、名声?还是爱情?、恋人、热情?”
她机械式地列举常人共同的欲望,同时也是对我的疑问。
好残忍。她明明知道游戏规则,曾经失去的东西不可能到手,太残酷了。
“。。。。。。该不会”
姐姐的微笑毫不留情地扩大?
“安定、圆满、‘家庭’?”
“啊啊。。。。。。”
她夺去我的所有,去又同时全数施舍给我。。。。。。除了呐喊,我无话可说。
(我。。。。。。)
扪心自问。
(那样的价值究竟存在于值得信赖的世界?抑或处于扭曲之中?在阴影笼罩下,我。。。。。。)
“你真的想要那些吗?”
那名受到恶魔诱惑的智者叫什么名字?
难道未曾找出拯救自己的方法?
除了接纳诱惑,说不定还有别的方法。只需要一颗追求真理的心认清恶魔惯用的伎俩罢了。
无论如何,我的“现在”。。。。。。
“好可怜唷。世上半途而废的事情何其多,像你这样的孩子才会迷失方向。那么微小的‘希望’。。。。。。”
“不要。。。。。。”
我低语着,这个答案连自己都不敢肯定。
“我。。。。。不要,或许吧。”
算是果断吗?怎么自己的胸口像是开了一个大洞。
即使如此,应该有凉爽的风吹拂过来,却丝毫没有感觉。
残留下来的泥泞不堪阻塞胸口。莫非我已走到人生的尽头?或者是我太过拼命、认真、热衷,所以才落得更悲惨的下场,自顾自怜只是让我坠入更黑暗的深渊。
无视礼教所获取的快乐,前方会是多么宽广的世界等待着我?我的期待应该是被允许的。。。。。。
“呵呵,好孩子。。。。。。”
心满意足的姐姐搂住我,并摸摸我的头。和那时候一样。
我早该发现。在可预料的未来,若明白前方有道沉重锈蚀的门扉阻断去向,可在过去便先追求街道和生存的空间,为什么还要一味莽撞地抹杀过去呢?
途中通往解脱的门扉一定还存在着。对于毫无知觉、不顾一切往前走的我而言,没错,全是无用的东西。朝向一无是处的目标迈进,使我失去姐姐后唯一的终点。
可是,姐姐出现了。我奇迹似的再度得到选择的权利。
接着,红色的嘴唇

啾。。。。。。
“。。。。。。姐”
这个吻让我明白自己像死人一样冰冷。姐姐的嘴唇对我来说热得发烫。
“好了吗?”姐姐轻声细语。
仿佛死神站在明天将离开人世的老人枕边,那么、那么的温柔。
“姐,难道你?”我抬起头、红着脸问。“你是为了这个才来找我?”
“对呀,为了给你。”
能给予的。
我的欲望。
“来,要不要自己说说看?你真正想要什么?”
“我。。。。。。”
我想要的是。。。。。。
手中始终握住折断的鹅毛笔,我的。。。。。。
那些一一加入的脚步声,只是踩过去,我的。。。。。。
“。。。。。。‘死’。”
我说出来了。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鲜艳欲滴的红唇在面前蠢动。
“。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