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小玉续-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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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我剑道:“恨帝行事神秘莫测,金老弟切莫等闲视之。”
金鹏道:“但恨帝真正图谋何在,小弟却无从猜测.”
公孙我剑道:“如老夫想的不差,多半是想动丐帮的主意。”
金鹏道:“莫非为了绿玉打狗棒?”
公孙我剑道:“这可能极大,倘若恨帝能掌握丐帮,形势就会大大不同了。”
岳小玉冷冷的说道:“好可恶的天恨帮,本座绝不容许绿玉打狗棒落在恨帝手上。”
公孙我剑道:“天恨中人的手段,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就以诸葛酒尊这一次的遭遇来说,就已危险得很。”
岳小玉点了点头,道:“幸好咱们师徒误打误撞,刚好在附近闻声赶往援助,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极了。”
金鹏说道:“常言有道:‘该死的迟早会死,不该死的怎样乱碰乱撞也死之不去!’”
岳小玉笑道:“金老板此言,正合本座心意。”
公孙我剑道:“他现在已不是什么金老板,你以后叫他做鹏叔叔好了。”
“鹏叔叔!”岳小玉立刻叫了一句。
金鹏很高兴,不断摸着他的头发,说道:“你现在是血花宫宫主,将来又是随意门掌门,真是前途无限。”
岳小玉道:“只可惜小岳子如今武功有限,没法子可以真正地干出什么大事来。”
公孙我剑道:“干大事的人,必须忍辱负重,勤苦磨练自己才行。”
岳小玉道:“徒儿明白。”
公孙我剑道:“就以诸葛大叔为例,他能够备受丐帮众多弟子、长老及任老帮主的赏识,也绝非偶然和幸运所致的。”
岳小玉道:“但他本来就不想成为丐帮帮主。”
公孙我剑道:“其实,以为师看来,他做不做丐帮帮主都是一样的,就算他仍然像从前一般,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他也同样会造福武林,为天下苍生、百姓不断锄奸除害。”
岳小玉道:“既然如此,他怎么又肯答应做丐帮帮主?”
公孙我剑道:“那是时移势易,今日之丐帮,已非昔日之丐帮。”
岳小玉道:“有何不同?”
公孙我剑道:“任老帮主死后,尹天澜已绝非丐帮理想之帮主,如今尹天澜既死,丐帮上下,根本没有一个才干足以统领整个丐帮的人材。”
岳小玉道:“所以,诸葛大叔这一次非要肩负重任不可了?”
公孙我剑道:“正是如此。”
岳小玉道:“其实师父所言,弟子早已明白,但他为什么没有去到安徽,却在丐帮大会举行三日之前就赶了回来?还有围攻诸葛大叔的凶徒,是否真的想抢夺绿玉打狗棒?”
公孙我剑沉吟一会,道:“你问得好,但为师所知甚少,无法一一作答。”
岳小玉道:“所以,最高明的办法,还是去问问诸葛大叔,看看他怎么说。”
公孙我剑莞尔一笑,立时接道:“为师也正有这个打算。”
金鹏闻言,立时接道:“诸葛先生如今正在聚气室中潜心静养,你们若要去见他,请从东廊向西走。”
公孙我剑道:“烦请引路。”
金鹏道:“这个自然,请!”
□ □ □
聚气室只比聚赌厅略为小一点点。
它就在聚赌厅的后面,只见两边墙壁都挂着巨大的山水画,室内有四个炭炉,炉火已燃烧得相当纯青。
“这里好暖!”岳小玉一进来就说。
在一道屏风后面,立刻传出了诸葛酒尊的声音,道:“小岳子一来,老叫化子就浑身发热了。”
岳小玉嘻嘻一笑,道:“诸葛大叔,这里好不好?”
诸葛酒尊道:“样样都好,只有这屏风不好。”
岳小玉奇道:“屏风有什么不好?”
诸葛酒尊道:“它挡住我的视线,使老叫化子看不见小岳子,自然大大的不好。”语音甫落,突然“劈啪”一声,屏风立刻片片碎裂,四散在地上。
屏风消失后,岳小玉立刻就看见诸葛酒尊苍白的脸孔。
“诸葛大叔!”
“小岳子,你过来,过来!”
岳小玉立刻走了过去,瞧着诸葛酒尊的脸,道:“你的脸色不怎么好。”
诸葛酒尊笑了笑,说道:“老叫化子吃的只是冷饭残羹,当然及不上血花宫宫主。”
公孙我剑道:“他这话只能骗三岁大的孩子。”
岳小玉笑道:“诸葛大叔最喜欢吃烤鸡,尤其是他自己亲自烤出来的,更是滋味无穷哩!”
诸葛酒尊叹了口气,道:“就算吃得再好,给天恨帮的狗头崽子这么一搅,老叫化子这条老命最少不见了一大半。”
岳小玉道:“小岳子正想知道,诸葛大叔怎会给天恨帮杀手追杀到这里来?”
诸葛酒尊道:“说来话长。”
岳小玉道:“话长也好,话短也好,你肯不肯说?”
诸葛酒尊笑了笑,道:“说,说!而且还要详详细细的说……”
公孙我剑和岳小玉立刻侧耳恭听。
□ □ □
当日,五男一女分乘两辆马车,从“大铁肚天尊”方鲸的小酒馆附近出发,直往安徽而去。
这五男一女,乃是铁老鼠、许不醉、方鲸,欧如神及欧一神夫妇。
容楼无弱者。
这五男一女要去的地方容楼,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容楼。
但这两辆马车才驶出二十里左右,欧如神便下令停车。
欧一神和铁老鼠双双把马车勒停,齐声道:“什么事?”
欧如神道:“有人跟踪着咱们。”
欧一神两眼一瞪,怒道:“是谁如此斗胆,待俺一记扁担将之拍扁可也!”
欧如神脸一寒,道:“还没弄清楚是友是敌,岂可胡言乱语?”
欧一神道:“鬼鬼崇祟跟踪着而来之辈,多半不是什么好人!”
铁老鼠道:“那倒未必。”
欧一神冷冷的笑道:“俺却认为必然如此,如若不信,且将此人擒下,便知分晓。”
忽听路旁树木之间有人朗声一笑,道:“用不着又擒又捉,老叫化子自投罗网来也!”
铁老鼠一听这声音,已立时喜上眉梢,兴奋地叫道:“是江南丐中丐诸葛酒尊来了!”
欧一神闻言,不由当场呆住。
欧如神嘿嘿一笑,道:“我的好弟弟,诸葛酒尊与你兄长齐名,他若是个江湖匪类,只怕我也是同声同气的坏蛋了。”
欧一神连忙陪笑不迭的说道:“哥哥休怪,是一神糊涂,口快舌快,碰钉子更快!”
话犹未了,只觉身边人影一晃,车辕上已多出了一个满脸笑容的老叫化。
欧一神吃惊地瞧着他,良久才道:“你就是诸酒尊?”
老叫化摸了摸鼻子,咧着嘴笑道:“我就是诸葛酒尊,跟你兄长有三十九年的交情,怎么,你连我这个老叫化都不认得啦?”
欧一神一呆,道:“我什么时候见过你来着?”
诸葛酒尊又笑了笑,道:“你在八岁生日的时候见过我一次。”
欧一神怔住,道:“就是这么一次吗?”
“不,还有另一次,你一看见我就放声大哭,同时放水。”诸葛酒尊“咭”的一声笑着说。“放水?放什么水?”欧一神莫名其妙地说。
诸葛酒尊皱眉道:“你怎么越大越笨蛋了?放水就是撒尿的意思。那时候,你才一岁多一点点,是一条十分古怪的鼻涕虫。”
欧一神不禁为之啼笑皆非,铁老鼠更已笑得直弯着腰,差点没有从马车上跌落在地上。
欧如神从车厢里钻了出来,向诸葛酒尊拱了拱手,道:“何事匆匆赶至?”
诸葛酒尊笑道:“你怎么不问问许轩主?”
许不醉的声音立刻从另一辆马车车厢里传出,道:“咱们现在要去什么地方,你可知道吗?”诸葛酒尊道:“不知道,所以就一直跟在后面。”
许不醉道:“那么你最少要跟上五昼五夜才行。”
“这么远?”诸葛酒尊一怔,道:“你们要到什么地方?”
许不醉道:“咱们一边赶路,一边说怎样?”
诸葛酒尊点头道:“很好,千万别耽误了宝贵的时间。”
□ □ □
马车脚程说快不快,说慢也不算慢。
两日后的黄昏,这两辆马车已绕过了十几座大山,来到了一个相当繁盛的市镇里。
欧一神问欧如神,道:“这是什么地方?”
欧如神回答道:“剪王镇。”
欧一神一怔,问道:“这名字好古怪,为什么不叫刀王、斧王,偏偏要叫做剪王?”
欧如神道:“不必多问,到前面向西转可也。”
欧一神驾御着马车,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道:“为何要向西转?”
欧如神道:“向西转有饭吃。”
欧一神道:“我若向东转又怎样?”
欧如神道:“向东转也有得吃。”
欧一神喜上眉梢,道:“吃什么?”
欧如神道:“吃猪屎。”
欧一神立刻呛咳了八九下,匆匆把马车转向西方。
不久,他们找到了一间很古老的客栈,欧—神道:“俺的肚子早已空空如也,再不吃七八碗饭,非要变成饿鬼不可。”
这—顿晚膳,欧一神果然真的扒了八碗饭,另外熟牛肉一斤,烧鸭半只。
许不醉微笑道:“想不到你讨了老婆之后,吃的本事立刻就大得惊人。”
欧一神抹了抹嘴,笑道:“你只是坐在车厢里,不必花费半点气力,但俺却不同……”
说到这里,忽然听见有人“哇”一声叫了起来。
欧一神脸色骤变,急道:“这……这好像是心凤的嗓子。”
欧如神不等他说完,人已如脱箭离弦由客栈右方疾冲了出去。
他直冲往的地方,是这间客栈里的茅厕。
心凤刚才还在店堂里吃饭,但她放下碗筷之后,便上茅厕去了。
那一下叫声,的确是心凤叫出来的。
□ □ □
茅厕有三间,全部建造得相当简陋。
欧如神向茅厕冲去的速度,已然极快,但等到他赶到之际,中间那一间茅厕已倒塌了下来。
茅厕不见了,心凤也不见了。
诸葛酒尊是第二个赶到的人,当他知道心凤已给人掳走之后,脸上的神情甚是忿怒。
“追!”他喝了一声,想向前追去,但却给欧如神伸手拦住。
诸葛酒尊脸色一变,问道:“你做甚么?”
欧如神道:“不必追了,我已知道是什么人把心凤带走。”
诸葛酒尊讶然地望住他道:“你已知道?”
“不错!”欧如神伸手向左边那间茅厕外面一指,道:“你瞧,慢慢的瞧!”
诸葛酒尊向那茅厕门一望,陡地呆住,良久才道:“这……
这怎可能?怎么可能会是他?”
这时候,欧一神、许不醉和铁老鼠都已到了。
欧一神脸色苍白,道:“心凤呢?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诸葛酒尊安慰着道:“别着急,咱们一定可以把她找回来。”
欧一神望着左边那一扇茅厕门,忽然道:“门上插着的是不是一朵玉菊花?”
诸葛酒尊点点头,道:“不错,正是一朵玉菊花。”
欧一神脸色铁青,怒道:“这算是什么鬼玩意?”
诸葛酒尊道:“这不是什么鬼玩意,而是‘菊痴’叶上开独有的标记。”
“叶上开?”欧一神陡地呆住,连呼吸都已屏息。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苦笑着说道:“你是说,掳走心凤的人,就是菊痴叶上开?”
欧如神也苦笑了一下,道:“可能是的。”
欧一神的脸十分苍白,他把那—朵玉菊花摘了下来,道:“就凭着这东西,你就肯定心凤是给叶上开掳走的?”
欧如神道:“这只是原因之一。”
欧一神道:“还有别的原因呢?”
欧如神道:“是那人的轻功!”
欧一神脸色一变,道:“你曾经看见掳走心凤的人?”
欧如神道:“我的确看见了,但那只是惊鸿一瞥。”
欧一神道:“是什么意思?”
欧如神道:“我看见那人,也看见了一个很大的布袋。”
欧一神吸了口气道:“那布袋会不会动?”
欧如神道:“会!”
欧—神道:“布袋里的就是心凤?”
欧如神道:“我想是的。”
欧一神道:“你既已看见,为什么还不追?”
欧如神道:“你几时见过一头牛可以追得上—匹马?”
欧一神摇摇头,道:“牛当然追不上马,但你不是牛。”
欧如神道:“和你相比,我不但不是牛,简直就是一匹千里马,但那人却是菊痴叶上开!”
欧一神出现了难以置信的神情,道:“叶上开是武林奇葩,他怎会在茅厕里掳走了心凤?”
欧如神道:“正因为叶上开是武林奇葩,所以任何事情都可能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欧一神苦着脸,道:“心凤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