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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精灵之泪-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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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嘟——」
  突然,芦苇丛里发出一声悠悠清响。卢克抬头看去,赤裸着上身的孔德从芦苇间站了起来,他的脸上挂着若无其事的微笑,胳膊上挂着一件水蓝色的紧身衣,阳光落在上面,反射出点点萤光。卢克的瞳孔急促地收缩了一下,卢克认出来了,他就是自己刚才追逐的蓝色身影。

  第二章

  「你的箭法不错啊。」孔德笑了笑,提起那件紧身衣,给卢克看肩膀处被箭头刮开的破口:「上帝保佑,就差一点点,我还以为会见血呢。」
  「我应该射穿你的咽喉!」
  「好狠毒。」孔德啧啧摇头:「别那么缺乏幽默感,这只是个玩笑。」
  「玩笑?我可不觉得好笑!」卢克抓过那件紧身衣:「这是什么?」他眯起眼睛:「你怎么会知道水精灵的皮肤是这个颜色?!」
  「看书。卢克,修道院不是唯一的水精灵研究会,图书馆里同样有它们的记载。看来那本《博物志》不是乱掰的,我的手工活也还不错。」孔德掂了掂手中的衣服:「看,洒一点银粉,很像水精灵身上的鳞片吧。」
  卢克抓过那件紧身衣,愤怒地扔进了湖里:「你为什么这么做?你觉得嘲笑我很好玩吗?」
  「不,卢克,」孔德望着卢克,笑容从他琥珀色的眼中褪去,眉宇间是难得的认真:「你知道,不是这样的。因为你一直不肯见我,不肯跟我说话,我才这么做。我只是,」他苦笑,「……只是想见见你,看你过得好不好。」
  风从湖上吹来,带起一层粼粼的银光,仿佛受不了那眩目的光芒,卢克偏过头去,咬住了嘴唇。
  长到这么大,第一次有人问卢克过得好不好。十五年来,在与世隔绝的修道院、残酷的训练场、阴森的密林里、寒风呼啸的荒野上,他行走在生与死的边缘,一个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不管是院长,还是同伴,他们只是让他坚持、忍耐、牺牲、克制,从来没人问过他的感受,能活下来,已经是莫大的幸运,至于好与不好,谁会关心呢?连他自己都忘了这个问题,现在想起来,竟有些微的揪心。
  「嘟——」
  一阵悠扬的乐声把卢克从沉思中拖了出来,他抬头望去,孔德正将什么放在唇边,轻轻地吹着,碰上卢克的目光,他微微一笑,扬了扬手中的东西:「这是芦笛,用芦管做的。」
  「希腊神话里说,最早吹响芦笛的人是牧神潘。」孔德望着前方的湖面:「他爱上了山林水泽之神茜任克丝,也许因为潘的相貌太过丑陋,也许因为他们都是男性,茜任克丝拒绝了潘的追求,化身为水中的芦苇。于是,潘折下苇管做成芦笛,日复一日在湖边吹响,他大概以为,这样茜任克丝就听得到他的爱慕了吧。」
  「很美的故事,对不对?」孔德把芦笛递到卢克面前:「要不要试试?不难的。」
  小小的芦笛躺在孔德的手中,青翠可爱,孔德的手心微微鞠着,那是一个邀请的姿势,坦率而又诚恳,然而卢克摇摇头,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我得走了。」
  「卢克。」
  「别跟着我!」卢克回过头,蓦地拔高了声音:「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对我说这些,但是,不管你有什么目的,离我远点!你不需要关心我,不用知道我好还是不好!我是一个猎魔人,我活着,不是为了吹笛子,不是为了听故事,更不是为了见你!我活着,只是为了猎魔!换句话说,我只跟魔鬼打交道,所以,离我远点!我不想,也不需要跟人在一起!」
  「可你说过,大多数时候,水精灵会以人形出现,假如你都不跟人打交道,怎么找到他们?怎么完成上帝给你的使命?你以为你守在这片林子里,像个傻瓜一样转来转去,就真会有水精灵撞到你面前?!别傻了!真正的水精灵也许正在哪家的客厅里打桥牌呢!」
  卢克瞪着他,然而无法反驳。
  孔德叹了口气,他走上前来,轻轻按住了卢克的肩膀:「卢克,你很清楚,你这样是不可能抓到水精灵,因为你根本不会跟人相处,你不懂人的感情、人的思维,你连什么是人都不知道吧。」
  「是!我不知道!」卢克挥开孔德的手,碧蓝的眼眸里闪耀着怒火:「那么你呢?除了装神弄鬼,说这些废话,你还会做什么?伯爵大人,别说魔鬼,你连耗子都没亲手抓住过吧?别老是摆出一副替我着想的模样,你能帮我什么?你能帮我抓到水精灵吗?」
  「是,」孔德看着他的眼睛,「我可以。」
  「别胡说了!」
  「我能帮你抓到他,因为我知道他是谁,我也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孔德唇边的微笑又加深了一些,神秘莫测,并不像在说谎。「再过二十几天,他就会来菲林斯庄园。」
  「谁?」
  「一个戴黄金假面的不速之客。」孔德扬了扬眉梢。「每年的五月的最后一天,我都会在庄园举办一场假面舞会。」
  「舞会的晚上,菲林斯的大门会向所有的贵族开放,只要是有纹章的马车,不管本地的也好,过路的也罢,都能通行无碍。从五年前开始,每到午夜总有一辆黑色的马车准时光临,车上坐着的就是这个戴黄金假面的男人。」
  「每次这个男人都在舞会上待一个小时,前半个小时观察,后半个小时与女人跳舞,而最后一支舞,他会留给男子——整个舞会中最耀眼、最出色的男子。我曾有幸跟他共舞一曲,虽然我没看到他的面孔,但他身上有一种神奇的魅力,那是我见过的最『非人』的男子,假如菲林斯庄园真有水精灵来过,那么只可能是他。」
  「当然,」孔德微微一笑,「到底是不是还要靠你自己判断,可这至少是一条线索。而在这之前,你可以学着跟人相处,学一些社交技巧,学一点音乐、学几种舞步,这样到了舞会那晚,你才有可能去接近他。」
  「这不难,卢克,」孔德说着,朝他伸出手来:「我会教你的,你会学得很快。」
  卢克并没有去握孔德的手,而是用那双冰蓝的眸子紧盯着他的眼睛:「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能对上帝发誓吗?」
  「上帝听过的谎言还少吗?卢克,我能对你的蓝眼睛发誓。」见卢克蹙起了眉头,孔德笑了:「好吧,我对上帝发誓。」他抓起卢克的手,微微一笑:「我亲爱的猎魔人,从现在起,我会教给你修道院以外的世界。」

  孔德伯爵的教学课是从餐桌开始的,他以优雅的手势铺开餐巾:「假面舞会是风度的展示,当面具遮住了你漂亮的面孔,你得用舞步、眼神、每一个细小的动作说话。当你挽住舞伴的胳膊时,你的体态会告诉对方,你是怎样一个人,怎样理解音乐,怎样生活,甚至是怎么吃饭的。所以,」他举起斟满葡萄酒的水晶杯,微微一笑:「眼下,学着做一个贵族。」
  「我发过誓的,不能沾酒。」
  孔德皱了皱眉:「可你并不是修道士。」
  「现在还不是。」卢克低着头,金色的睫毛安静地垂着:「院长说,等我满十六岁,等我完成这一次的任务,我就可以成为一个修道士了。」
  「你真那么想吗?」孔德按住额角,望着对面漂亮的男孩:「你真想一辈子待在修道院里,过那种与世隔绝的日子?你还那么小,还不知道酒的味道、接吻的味道,你还没有爱过吧。卢克,你就不想爱一次吗?」
  「我爱上帝,他也爱我。」卢克抬起眼帘,蔚蓝的眸子澄澈得没有一丝杂质:「没有比这更完美、更安全的爱了。」
  「爱可不是安全的。」孔德轻轻晃动着酒杯:「不过既然你这么想,好吧」卢克,你不能喝酒,那就用眼睛、用鼻子,用你的心去感觉它。」
  他举起酒杯,琥珀色的眼眸闪着比酒液更为蛊惑的光芒:「看那颜色,多么鲜艳、丰厚,那气味,多么甘醇、芬芳,还有一点点酸涩,对吗?可这就是它可爱的地方,不尽完美,却无比诱惑,卢克,不完美的东西才会让我们如痴如狂。」
  孔德的声音低沉得像一匹丝绒,仿佛醉了一般,他闭上双眼,仰起了颈项,明明还没有喝酒,他那苍白的肌肤却泛出了淡淡的粉色,卢克惊愕地望着他,目光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脸庞往下滑去,白皙的脖子、敞开的领口、迷人的锁骨、微微起伏的胸膛……忽然孔德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刹那间,卢克竟然感到一阵干渴,心也怦怦地直跳起来。
  就在这时,孔德睁开了眼睛,笑吟吟地望着他:「你脸红了。你感觉到了,对吗?看,即使不用舌头,你也能尝到葡萄酒的滋味。」
  就是这样,卢克在餐桌边学了许多东西。刀叉的使用、餐巾的摆放、什么样的酒搭配什么样的菜,他渐渐熟悉了那些银制的餐具、奢华的排场,更熟悉了孔德的手势、微笑的眼睛,以及很多细小的动作。
  卢克知道,自己说话的时候,孔德会停下来,静静倾听,他的脸总是微微侧着,露出专注的神情。吃完甜点之后,孔德会像个孩子似地偷偷吮吸手指,那完全违背了他自己教授的餐桌礼仪,可卢克不但不愿揭穿他,反而像个心照不宣的共犯一样,刻意转开了视线,却又在孔德不注意的时候,对着他偷偷瞟上几眼。孔德舔吸手指的动作、那心满意足的表情,像小猫的爪子一样轻轻挠着卢克的心。也许,正如孔德说过的那样,不完美的事物才显得可爱,会让人心痒难耐。
  然而在别的方面,比如卢克的服装细节上,孔德却严苛到了可怕的地步,为舞会订制的礼服改了又改,每一条花边、每一处皱褶他都要跟裁缝反复推敲。为了让卢克提前适应舞会的着装,孔德另外替他订制了几套常礼服。当卢克第一次穿上成套礼服,惴惴不安地站在镜子前面,孔德微笑着从背后搭住了他的肩膀。
  「完美,」他吹气般在卢克耳边低语,「除了这个。」他的手落到卢克胸前,抓住了卢克的十字架:「不太协调,摘掉看看。」
  「不。」卢克连忙护住十字架,因为一时心急,慌乱间,他把孔德的手也盖在了掌中。镜子里于是映出一对漂亮男子,一个抓着另一个的手,暧昧地紧靠在一起。
  「你抓得太紧了。」赶在卢克反应过来之前,孔德抽出了自己的手,若无其事地退到了一边:「好吧,带着你的十字架吧,那让你看起来更像一个天使,对吧?」
  外面正在下雨,房间里有点阴暗,卢克望着镜中的孔德,渐渐有些困惑,他不确定孔德眼中的表情到底是欣赏还是讥诮,正如他不确定孔德的那些举动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更不能确定,双手相叠的瞬间,让自己耳根发热到底是哪一种心绪。
  楼下的客厅里,调音师正在检修钢琴,孔德伯爵的音乐课很快就要开讲了。
  因为没有一点心理准备,所以被孔德按到琴凳上时,卢克显得相当抗拒:「我是参加舞会,又不是音乐会,干嘛要学钢琴?」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我不会这个,一点也不会……」
  「我知道你不会,」孔德打开琴盖,耸了耸肩:「谁都不是天生就会的。」他把手放在琴键上,弹出一段绚丽的音符:「我来教你。」
  「我不合适,」卢克整个人都在往后蹭,一双手更是藏到了背后:「我不想学这个。」
  「来吧,卢克,」孔德像对付一个别扭的孩子一样,硬是把他的两只手都捉了出来,然而当卢克终于放弃似地摊开掌心时,孔德愣住了。卢克的手心远不如他的脸蛋漂亮,简直可以说是丑陋的,很难想象,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会有这样的掌心,指腹、指根布满了厚茧,一道道或深或浅的疤痕贯穿了整个手掌。
  「练箭的人都是这样的,」卢克低垂着脑袋,蔚蓝的眼眸在睫毛下闪烁:「猎魔人都有这样的手。这样的手是不能弹琴的。修道院有一架风琴,但只有那些被选中的修士才可以碰它,像我这样的猎魔人是不可以的。这双手……太难看了……」
  「谁说的?」孔德握着他的手,不让卢克抽回去。
  「别骗我。」
  「好吧,是不好看。但是……」孔德忽然埋下头,将嘴唇贴上了他的掌心。
  卢克一下子僵住了。孔德的嘴唇是那么灼热又是那么柔软,卢克只觉得全身的感官都关闭了,独独留下掌心,在这个吻中融化。
  他不记得什么时候被这样吻过,被这样温柔地对待过了,尤其是这双手,这双总是给他带来痛苦,总是沾满了污泥、血腥的手。
  这双手是他的骄傲,也是他的耻辱。他知道很多人怕这双手,却没想到,有人会怜惜它们,会用那么温暖、那么洁净的双唇抚慰它们。
  「卢克,」孔德抬起头来,凝视着他的眼睛:「音符是上帝的礼物,你应该得到它们,来吧,」他轻轻吻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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