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冰by 天堂的欢愉-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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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其他退路,我知道你和那个叫勾鸣的杀了郭树,你们怎么洗脱罪名的我也知道,你们所有人的事我都知道。”
“你到底是谁?”警惕扫过四周后,萧拓压低声线。
“ 你看到他们亲热的照片,不嫉妒么?闻向赭抢走你要好的青梅竹马,你不恨他么?不想报复么?我知道你一直在追大强案子的后续,可新锐是第一个把它压下来的,要是猜得没错的话,你辞职一定和闻向赭有关吧?我可以告诉你,从郭树死的那天起,你们就已经卷进来了,你要不想和郭树、大强一样的下场,就得让他们死。” 女人越说越激动,语无伦次。
如今那些匿名信的动机萧拓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女人这么做就是想让自己报复闻向赭,而她又以杀人的把柄相要挟,无非是想保证自己可以无条件听任。眼下稳住女人情绪,让她条理清晰地讲出内幕才是关键。“你冷静一下,我早就决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就算你不提我们和郭树的事,我也会帮你。到底怎么回事?”
“J开发区你应该知道吧,当年卖的那么火爆就是因为开发商贿赂国土资源局官员,用特别低的价钱拿到那块地,后来又贿赂你以前的社长闻向赭,造假新闻帮着炒作。他们这些人暗中全都有勾结,交易金额吓死人,要是公开了绝对能轰动全国。”女人的声音相较之前低了不少。
果然如陆淮默所说,与国土资源局和报社的行贿受贿有关。“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大强也是他们内部的人啊,他们往来的所有资金账目都要经过大强。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杀郭树是因为分赃不均,他想把事情泄露给媒体,可为什么要害大强,他帮他们做了那么多事。”女人的声音开始哽咽。
“等一下,杀郭树?”这个细节绝对是第一次听到,萧拓皱起眉头。
女人犹豫了片刻,还是继续说道:“没错,当年就算你和勾鸣没杀郭树,他也是等死的人。那晚看见你和勾鸣杀人抛尸的…就是大强。其实他们内部这些人之间都不信任,因为多疑,所以经常互相监视。”
怪不得郭树死后没人报案,原来他已经被排除在内部名单之外。想着男人死时的狰狞,萧拓心底不由一寒,好在女人还继续说着,才把他及时拉回现实。
“后来郭树的尸体被发现了,我记得大强说当时有警察来调查,他一害怕,也是为了推卸责任,才不小心说漏嘴告诉警察郭树生前收过礼,之后大强就开始担心,他怕自己没了利用价值会被杀掉。”
“你们的关系是…”
“ 我是大强的情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都很谨慎,所以对内部人来说我很透明,基本没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大强就是担心不知什么时候会被出卖或杀掉,所以才把他知道的所有信息告诉我,果真那些人最后还是下手了…”听筒的另一边响起广播,杂乱得有些听不清女人的话,等广播结束后,女人已经变得抽噎,“我该走了。所有纸面材料都在A区临时保险箱里,号码是213,保险箱密码是你手机后四位,我怕他们会找人跟踪你,所以里面放了一个纸袋和一个U盘……”
“等等我有件事一直不明白,你既然有这么全的资料为什么偏要通过我来办?你可以直接寄给市长或更直接的部门。” 瞥了眼回来的服务生,萧拓忙背过身说出心中的积虑。
“官官相护,大强的案子从警方和媒体压下开始,我就再也不信他们了。”
神秘的女人最终挂断了电话,走出咖啡屋萧拓站在显示屏前,未来一小时内起飞的航班共有六架,分别去往不同的国家,不知道女人会搭乘哪一班。
寻找资料的心切,萧拓没有耽搁,直奔A区213号临时保险箱。
输入自己手机后四位,保险箱的门开了,里面果然有一个纸袋,U盘就在它的下面。悄悄收起U盘,萧拓才开始翻看纸袋里的资料,而后他把纸袋夹在腋下,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前往D区。
D区的临时保险箱是凭卡而不是密码。萧拓小心翼翼把纸袋存进其中一个保险箱后,才把卡片插进装有手机的兜内。恰巧就在这个间歇,手机响了。
掏出手机的瞬间,卡片无声掉在地上,萧拓似乎并没有察觉。
九点刚过十分,于凡便耐不住性子打来电话。
得到绝密资料的萧拓眼下哪还有心情理会他,索性关了手机。
候机楼内人来人往,掉在地上的卡片终于被人拾起,随后被送入保险箱口。
取出纸袋仔细翻看其中内容,万万没有想到从头到尾却是白花花的一片。
抬起脸的俊美男人眉头微蹙,凝视着萧拓离去的方向良久。
58
几乎是退着进了家,当萧拓确定没人跟踪时才安下心。
'我该走了。所有纸面材料都在A区临时保险箱里,号码是213,保险箱密码是你手机后四位,我怕他们会找人跟踪你,所以里面放了一个纸袋和一个U盘……纸袋里的资料是假的,U盘里的才是真的,密码和保险箱的号码一样。不管是不是真有人跟踪你,你最好留个假象。'
若不是女人的话提醒了他,也许这份重要资料在半路就已经落在他人手中。
故意在接电话的瞬间让卡片滑落,就是为吸引跟踪者。不管这个人是否存在,但留下的假象足以乱真。也只有这样,他才能看到U盘里的真相。
数十页的文本详细记录了地产开发商、国土资源局、新锐报社各种幕后交易,数字大的惊人,涉及部门范围之广,且都是些社会上颇有影响力的人物,此外还有大量签署资料的扫描件及这些人暗中勾结出行的偷拍照片。
萧拓看得双眼发热,心跳加速,如果把这些公布于众,绝对会引发轩然大波。
时间紧迫,如果今天机场一行真被跟踪,当跟踪人发现纸袋里的资料是假的话,很有可能找上门来,到时麻烦就大了。
关上所有文件,萧拓揉了揉太阳|穴,又开始不停抽起烟,直到把整个人裹在雾气下,也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这个时候根本没可能指望媒体,负面影响过大,谁家都不可能报道。而且于凡的事到现在也没结果,仿照给他和岳征寄匿名信的方法肯定不行。
怎么才能在隐蔽自己的情况下把消息传出去?
萧拓苦恼着在网页上浏览,刚打开MSN便接到一条来自陆淮默的消息。
'明天有空吗?我想回W大看看,要不要一起去?'
疑惑地看了眼屏幕下方,明明是脱机上线,陆淮默怎么知道自己来了。没有回复,萧拓只是看着那一句话发愣出神,刚进新锐报社时的景象不禁浮现在眼前。
'刚听人事部说,你也是W大新闻系毕业的?我比你大四界,算算正好你入学的时候,我刚毕业。'那时自报家门的陆淮默让萧拓觉得亲近、舒服,大概因为校友的缘故,对他的好感也多了一些。
'很久没回去了,哪天咱们一块回学校看看吧。在校园里走走。'
一晃四年多过去了,现在陆淮默突然要回W大,是为履行当初的承诺么?
'工作了这么多年,还是最留恋校园生活。'连陆淮默都不得不承认,'那会儿的生活最简单,最纯真,不过既然进了社会,想再保留那份纯真就难了。'
如今物是人非,变化太多,萧拓当初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和陆淮默的关系会这么纠缠不清,捉摸不透,即便和勾鸣也是一样。那些最开始的纯真从郭树死的刹那便慢慢消失。
眼下事情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做与不做都进退两难。
萧拓痛苦思忖着,这时又见陆淮默发来一条信息。
'我知道你在。有些事我一直想告诉你,如果你想听,明天下午两点在W大综合楼前见。'
W大的毕业典礼一向都在综合楼进行,那个地方他不会忘。盯着'明天下午两点'这几个字半晌,萧拓最终还是没有回复。
整个晚上萧拓都睡不踏实,在床上翻来覆去。知道真相的滋味并不好受,像怀抱着一颗炸弹,无处安放。U盘放在家里不安全,带在身上更危险。被抢走还算是个好下场,最可怕的是会惹来杀身之祸。现在有些体会匿名女人当初的感觉,这种精神的高度紧张和压迫很快就能让人崩溃。
思来想去,萧拓还是决定把U盘藏在家里,深更半夜直到把小屋子翻了个遍,才找到一个勉勉强强藏它的地方。望着洗手间扣合好的顶灯,萧拓暂时松了口气。
过了凌晨三点,萧拓才迷迷糊糊闭上眼,受了一天刺激,脑子里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感觉像没睡一样,可人又是浑沌的。早上八点刚过,萧拓便醒了。
从看到岳征没有血色的脸开始到机场拿到绝密资料,就像做梦一般。冷水洗过脸后,人稍微清醒,这才想起昨天又爽约了于凡,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抬头看了眼洗手间的顶灯,萧拓穿上外套前往A区警局。一路上手机都安安静静,没有收到任何人的信息。
就在萧拓走进A区警局大厅时,对面楼梯正好走下三个人,而走在中间被两边人“保护”着的正是于凡,此时懊恼与窘迫在他脸上清晰可见。
萧拓站在登记处旁,原本还想填写的表格现在看来没必要了。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站在原地,看着于凡被两个人押着从眼前走过。
谁想就在交错的一瞬间,男人忽然抬起眼,目光凶狠地瞪向萧拓。
然而萧拓却笑了,他觉得于凡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会是在他被押往看守所的路上。
“我知道!!!是你!!!萧拓!!!”再也无法忍受那讥讽的笑容,于凡爆发了。
目不转睛看着男人,萧拓一动不动,不声不响。
“你真有种!!!你死定了!!!”男人怒不可遏地发泄着、诅咒着。
萧拓撇了撇嘴,充耳未闻一样。
“你杀过人!!是你杀了郭树!!你还杀了岳征!!”于凡放声喊着,前前后后的人都冷冰冰看着他发疯。
眉毛轻轻一挑,萧拓莫名其妙地耸了耸肩膀。
对无处可逃的男人来说,这样的漫不经心绝对是一种打击和刺激,他又开始挣扎,对着周围人不停喊着,“他是杀人犯!!他杀过人!!!你们去抓他啊!!我有证据!!!”
可惜不管于凡怎么喊叫,大家都已经对他无动于衷。男人最终被押上了车,然而他却不死心地贴在玻璃上,还在发狠地诅咒着萧拓。
对于郭树的死,于凡始终是没有实物证据的,因为就连亲眼所见的马大强也已经死了。
身为追捕罪犯的警察却被法律制裁,那种感觉和身为医生却无法治愈自己的岳征一样,无能为力吧。
望着车子开出视线,萧拓吐出口气,少了于凡这个人渣,又少了一块心病。
关于今天下午两点的约会,萧拓昨晚想了很久,他最终决定赴约。离两点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在这期间他还约了一个人,就是初进新锐报社带他的前辈孙晟。
两人找了一家咖啡店聊了聊各自的近况。孙晟自从离开新锐报社后,曾经做过一段和媒体无关的工作,可是没过多久,他还是转回了这行,现在是一家网站的网编。
萧拓没有告诉孙晟新锐报社和国土资源局的秘密,只是从侧面问了问他对他们的看法,因为两人现在都不在报社工作,所以没什么顾忌。
孙晟说,大概在萧拓没来以前,报社就经常不实地报道过一些事,虽说新锐报社算是当下最敢于批判事态的报纸,可实际并非如此。很多有争议或有疑问的事件都被闻向赭莫名其妙地压下,这其中就包括他和陆淮默写的,那个时候他们还是记者。后来,因为他为人太直,看不惯这种风气才决定离职,也是在那时他觉得陆淮默虚伪,明明很不甘心,却对谁都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完全看不出他讨厌谁或心里在想什么。
中午吃过饭后两人便分开了。
新锐报社的腐败并不是最近才开始的,很早以前它就隐藏在黑洞之中。误杀郭树让萧拓跌入深不见底的黑洞,然而那只不过是颠覆平静世界的开始。
冬日下午两点,阳光依然充足,没有风的日子,算得上舒服。
上下课或自习的学生不时从综合楼进进出出,三三两两的并肩而行。
萧拓到的时候,陆淮默早已等候多时。太久没见,反而让萧拓觉得有丝生疏。
男人较前阵子瘦了些,却看不出任何颓废之色。
是啊,说不定他今天是想告诉自己明天上任的好消息。
见萧拓来了,陆淮默只是笑着点点头,没多说一句话,也没想解释什么,完全一副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