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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虚像-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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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江文涛却还不知道其中另有原因,他向我苦笑了一下︰“看来你的办法倒还有
用,阿拉伯部落的人,也正在寻找珊黛!”
    我倒宁愿那些部落的酋长,不要找到珊黛,因为他们决计不会为江文涛寻找珊黛的
,他们找人的目的,只有一个,那是为了他们自己!
    我偏过头去,不敢直视著江文涛,唯恐给江文涛在我的脸上,看出我忧戚的神情来
,我道︰“雅里绿洲没有我们要找的人了,我们第二站向何处去?”
    江文涛道︰“随便你,我完全没有主意。”
    我和他换了一个座位,由我驾著车,我缓缓地穿过雅里绿洲。
    在绿洲中,有不少阿拉伯妇女,大多数用布遮著脸,头上顶著水坛或是篮子,在走
来走去,根本无法看出她们的脸面。
    我在看到了那些阿拉伯女人之际,心中便起了一个疑问,直到我将车子,驶出了绿
洲,一面继续向前驶去,一面道︰“文涛,你可注意到了一点,你摄得的照片上,所有
的阿拉伯女人,都没有蒙著脸!”
    江文涛点头道︰“是的。”
    我道︰“这不是很奇怪么?在甚么情形下,阿拉伯女人是不以布蒙脸的?”
    江文涛皱著眉︰“在她们极熟的熟人面前──”
    他讲到这里,略顿了一顿,突然道︰“我明白了,珊黛生活的地方,一定是一个极
小的绿洲,根本没有多少人,所以那里的妇女,日常不必蒙面!”
    我也忙道︰“正是,我也想到了这一点!”
    江文涛刚才在讲那两句话的时候,脸上现出了十分兴奋的神情来,但是随即又变得
沮丧,因为我们想到的那一点,对于寻找珊黛,并没有甚么帮助!
    从驶离雅里绿洲起,我对每一站的行程,都有详细的记录,但是,一连过了四十多
天,我的记录,几乎都是千篇一律的︰没有发现。
    汽车的燃料早已在四天前用尽,我们曾以无线电话和酋长联络,请他派小型飞机空
投燃料给我们,但是不知是因为找不到我们的所在地,还是酋长已撤回了对我们的帮助
,我们并没有得到燃料的补给。
    在等了两天之后,恰好有一队骆驼队经过,于是,我和江文涛,只好任由那辆华丽
的汽车,弃置在沙漠中,参加了骆驼队。
    骆驼行进的速度,自然是无法和汽车相比,两天来,除了与天接壤的沙漠之外,我
们未曾看到任何东西,乾燥的风,使我们的皮肤开始拆裂,我们也只好像阿拉伯人一样
,用布将我们的身体,全包起来。
    白天,火球一样的烈日烤晒著我们,到了晚上,在月光下,一片淡白色的沙漠,又
散发出死一般的沉寂,骆驼队中的阿拉伯人,显然习惯于这种生活,但是对我和江文涛
而说,等于到了另一个星球。
    我们跟随著这队骆驼队走了八天,这个骆驼队到达目的地了。
    于是,我们只好再跟随另一个骆驼队,我已提不起兴致来再作任何的纪录,我只感
到,我们两个人,简直已像是两个机械人了!
    不知是在我们放弃了汽车之后的第几天,我连日子也无法记得清了,在单调的沙漠
旅程中,我能保持精神的平衡,不变得疯狂,已是不容易的事,谁还能记得究竟过了多
少天?
    我只记得,我们已换了五次骆驼队,在那五次转换的过程中,我们曾经过五个大绿
洲,和许多小绿洲,但是珊黛呢,却比天上的云,还难以捉摸。
    那一天晚上,我们一起宿在一个小小的土城中。
    那土城是早已被废弃了的,废弃的原因很简单,因为那里原来的水池乾涸了,只剩
下池底的一些稠厚的泥浆,池畔的棕树也早已枯萎了,我们在日落时分,走进这个土城
的时候,只看到一圈圈的土墙,那是原来房屋的墙,和一大群一大群土拨鼠。
    骆驼队的阿拉伯人,像是因为找到了这样的一个住宿地方,显得很高兴,因为那比
傍著骆驼,闻著骆驼身上刺鼻的骚味,睡在沙上,总好得多了。
    我和江文涛,在一圈围墙中坐了下来,我们吸著辛辣的阿拉伯烟草,各自沉默著不
出声。
    过了好一会,江文涛才舐著嘴唇︰“这种傻事,你不该再做下去了。”
    我苦笑了一下︰“如果那是傻事,我们都不该再做下去。”
    江文涛摇著头︰“我不同,因为我不论吃多少苦,找到了珊黛,我就有了补偿,可
是你算甚么呢?你能得到些甚么呢?”
    我缓缓地道︰“我只希望,有我和你在一起,你总有一天会认识到,你在进行的,
是一件傻事,我看,我们一起离开吧!”
    江文涛低著头,不出声,看他的样子,像是正在考虑我的提议。
    在那一刹间,我的心中升起了一线希望,只要他接受了我的提议,我们就可以恢复
正常的生活了!
    虽然,我是随时可以离开沙漠,回到我舒适的家中去的,但是,我总不忍心丢下江
文涛一人在沙漠中,作永无希望的流荡。
    可是在两分钟之后,江文涛抬起头来︰“不,我不走,我还要找找!”
    在我心中,暗叹了一声,考虑的结果,他还是拒绝了我的提议,但是我还是作出毫
不在乎的神情来︰“好的,那我也暂时不想走,我陪著你!”
    江文涛缓缓地道︰“你迟早要走的。”
    “当然,我不能一辈子陪著你,”我说︰“但至少现在,我不想走!”
    我们都躺了下来。在沙漠中,一切都容易被保存得很好,我们在墙中找到的那张草
席亦然,它们虽然破烂,但还可以给我们垫著睡觉。
    骆驼队的阿拉伯人在哄笑,我和江文涛望著深黑色的天空,天空中的繁星,明亮而
清晰,我不知道是不是在别处看来,星空全是一样的,但总觉得,沙漠的上空,星星似
乎格外地多。
    我和江文涛渐渐睡著了,因为我们根本没有甚么可以想的,我们需要的,只是有足
够的体力,来应付明天骆驼背上的颠腾。
    我是被一阵极度的喧哗吵醒的,睁开眼,坐起身来时,我看到江文涛也已坐了起来
,到处是流窜的火把,和一阵阵的呼叫著,在我和江文涛两人,根本不明白究竟发生了
甚么事之际,四个白衣的阿拉伯人,已经跳进了土墙。
    他们四个人,手中全都握著明晃晃的阿拉伯弯刀,在月色下看来,那种阿拉伯弯刀
,更是锋利无比,令人一望便心头生寒。
    那四个人一跳了进来,其中一个,便对著我们大声呼喝著,我听得出,他们呼喝的
,是阿拉伯的土语,在命令我们站起来。江文涛还不知那人呼叫著甚么,我忙道︰“文
涛,快站起来,最好不要抵抗,我们遇到的是沙漠中最凶恶的强盗!”
    江文涛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我们两人,都站了起来,那四个阿拉伯人,来到了我
们的身前,两个架一个,将我们拖了出去。
    当我们被拖到土城中的一块空地上时,我们看到,穿著白长衣的强盗,足有二三十
人之多,骆驼队中的人,已全被制服了。
    我们还见到三具尸体,这显然有三个人企图反抗,是以死在利刀之下,或者是凶恶
的强盗,为了避免他人反抗,就不由分说杀了三个人。
    我们也约有二十个人,被驱在一起,眼前那些强盗,拉著满驮著货物、水袋的骆驼
,向土城外走去,在我们之中,一个阿拉伯人,扑了出去,叫道︰“给我们留下一点水
!”
    另外一个人,想去拉住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已冲了出去,就在那时,两柄弯刀,一
齐向那冲出去的人,劈了下来,那人连第二下呼叫之声,都未曾来得及发出来,就倒卧
在血泊之中了!
    我看到这样的情形,实在忍不住了,大喝一声,也向外疾冲了出去,我首先一脚踢
起地上的浮沙,踢向其中一个强盗的脸面,等到那强盗掩著脸后退之际,我已劈手夺下
了他手中的弯刀来。
    紧接著,我弯转身,和另外一个强盗,在电光火石间,“铮铮铮”地对了三刀。
    沙漠中那些穷凶极恶的强盗,大都擅长精娴的刀法,但是我自信,只要是一对一的
话,我就绝不会输给他们间的任何一个人!
    三刀一过,我身子一转,一刀斜斜劈下,锋利的刀尖,在那强盗的右胁下疾掠而过
,那强盗向后,连退了三步,倒在地上,他身上的白衣,在刹那之间,已有一半,成了
鲜红色。
    这一点,只是一刹那间的事,在那一刹间,可以说静到了极点。
    可是,那种静寂,只是过了几秒钟的事,紧接著,所有的强盗,便一起喊了起来,
他们抛下了正在做的事,一起向我围了过来。
    我听得江文涛的叫声,我忙也大声道︰“别怕,我能对付他们!”
    那些向我转来的强盗,对于他们重伤的同伴,连看也不看一下,只是向我围来,呼
叫著,也听不出他们是在叫些甚么。
    突然之间,他们的呼叫声,停了下来,自他们之中,走出了一个身形十分高大的人
,那个人手中的弯刀,比起寻常的弯刀来,更大、更长,看来也更锋利。
    那人一走出来,手中的弯刀,“呼”地一声,划了一个圆圈。
    他的动作如此之快疾,他已然收了刀,但在我的眼前,似乎还有精光闪闪的一圈刀
光在!
    那人的这一下动作,是甚么意思,我倒是明白的,那是一个阿拉伯武士,对对方的
武艺,表示敬佩,希望和对方动手,较量一下。
    直到这时候,我才知道,我刚才对付那两个强盗,已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高声
哗叫,并不是想冲过来一起对付我,而是对我的刀法,表示钦佩。
    那身形高大的阿拉伯强盗,看来是这一群强盗的首领,我也立时知道,如果我可以
胜得过那比我至少高出一个头的家伙,那么,我就可以赢得更大的尊敬。
    自然,用那么锋利的弯刀,去赢得尊敬,所付出的代价,可能就是我的生命!但是
在那样的情形下,我也实在没有退缩和多加考虑的余地!
    我立时也一振手臂,也将手中的弯刀,挥了一个圆圈,表示我接受他的挑战!
    那大个子神情十分严肃,周围的强盗,便发出了一阵欢呼声来。
    在欢呼声中,那大个子一步跳向前,一刀向我当头砍下,我疾扬刀,向上架了一架

    当两柄弯刀,“铮”地一声相踫之际,我只觉得膀子一阵发麻,不由自主,向后退
出了一步,而我才一退,对方的弯刀,便疾沉了下来,“飕”地一声响,刀光在离我面
门不到半寸处掠过。
    那一股寒光,使我的面门发凉!
    我立时反刀削他的手腕,他手一缩,又一刀向我砍了下来。在经过了刚才的双刀相
交之后,我已知道对方的臂力惊人,和他硬踫只会吃亏,所以,他一刀砍下,我就在地
上一个打滚,避了开去,我料到他一定会大踏步赶过来。果然,他赶了过来,我立时举
刀削向他的双腿,身子跟著又向边滚了开去。
    在我出刀,滚开之际,我根本无法知道自己这一刀是不是已削中了对方。
    直到我已经滚了开去,我才听得那大汉发出了一下怒吼声来,我立时一跃而起,看
到那大个子的左腿上,鲜血涔涔,他已被我一刀削中了!
    我立时以左手的手指,捏住了刀尖。
    这一下动作,是表示我已得了上风,不愿再和他动手下去了,那完全是“点到即止
”的意思。
    可是我却忘了和我动手的,根本不是传统的阿拉伯武士,他们是强盗,见血性起的
强盗!
    我只听得那大个子,突然发出了一下呼叫声,接著,早已围在我四面的强盗,像是
潮水一样,向我疾涌了过来。
    我根本连再发刀的机会也没有,双臂便已被身后冲过来的人,紧紧握住。
    袭击来得实在太突兀了:我以为在我已作了不愿再动手的表示之后,不会再有甚么
事,可是事情的变化,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所以,我所能作的反抗,只是双脚直踢而出,踢中了迎面扑过来的两个强盗的面门

    但也就在这时,我的头上,已然受了重重的一击,整个沙漠像是翻转过来,在一阵
猛烈的,想要呕吐感觉之后,我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不知道昏了多久,在又有了知觉之际,后脑上的疼痛像是火炙,我睁开眼来,这才
发觉头上套著一只皮袋。
    这样,眼前自然一片漆黑,甚么也看不到,但倒也可以知道,我是被绑在一只骆驼
的背上。而且,那只骆驼,正在飞奔。
    从吹到身上的风,极其清凉这一点上,我可以知道,时间还在夜晚。
    我当然也已记起了在我昏过去之前发生了一些甚么事,是以,我已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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