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物狂的异想世界-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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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说,“也许。”
“我替你订购两个吧?它们也不贵。”
“不,就这样吧。”
“你可以用支票,或者VISA卡……”她边说边翻着目录。
“真的不需要,妈妈。”我的声音忽然尖锐起来。
“你只需要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你的VISA卡号,然后他们就会把东西……”
“妈妈,别说了!”我大叫,“我不想要这些东西,行了吧?”
妈妈吃惊且有些责备地看了我一眼,又去翻购物目录。我看着妈妈,恐慌得透不过气来。我的VISA卡不能再用了;我的Switch卡也不能再用了;什么卡都不能用了。而她对此却一无所知!
别想这个了,别再想了!我伸手从咖啡桌上抓过一本以前的《收听指南》,胡乱地翻着。
“可怜的马丁和贾尼丝!这可真是让人感到遗憾,不是吗?”妈妈抬起头又说,“想想看,他们就在兼并前两个星期才把资金转移的!运气真是糟透了!”
“我知道。”我含含糊糊地说,盯着手中的杂志。我不愿再想起关于马丁和贾尼丝的事。
“真是太巧了。”妈妈摇了摇头,“在兼并即将开始时,这家公司又推出什么新型投资。不知道有多少人也像马丁和贾尼丝一样,把资金转移到新投资而痛失良机呢!真的太让人遗憾了。”她看了看电视。“哦,快看,又要开始了!”
《倒计时》那愉快的音乐开始响起,电视里传出嘈杂的掌声。但是我根本就没在听,甚至也没有去注意那些元音和辅音。我根本就没有心思看电视,我在思考妈妈刚才所说的话。一个巧合——也许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巧合,不是吗?事实上,是银行写信给马丁和贾尼丝,建议他们转移资金的。他们甚至还加以引诱,送一台便携式时钟。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突然,我警觉起来。我想看看那封来自弗莱格史蒂夫保险公司的信——我想确切知道那封信到底是在兼并发生之前多久寄出的。
“‘ENDING’,”妈妈盯着荧幕说,“那就是六。噢,还有一个‘S’。你能不能有‘ENDINGS’?”
“我……去隔壁一趟。”我站起身来,“很快就回来。”
当马丁开门时,我发现他和贾尼丝也正坐在电视机前看《倒计时》。
“你们好!”我怯怯地说,“我不知道——我能和你们谈一下吗?很快的。”
“当然可以!”马丁回答,“进来吧!想不想来杯雪利酒?”
“噢,”我有些吃惊。我当然并不反对喝酒,但是现在还不到下午5点钟呢。“唔——那么好吧。”
“无论多早,喝雪利酒都不为过!”马丁说。
“我也要再来一杯,谢谢,马丁。”起居室里传来贾尼丝的声音。
晕倒!他们竟然是一对酒鬼!
噢,上帝,也许这也是我的错;也许经济上的损失使他们不得不借酒浇愁,在电视机前打发时光。
“我只是想知道,”当马丁往大酒杯里倒深褐色的雪利酒时,我紧张地说,“出于兴趣,我是否可以看看弗莱格史蒂夫保险公司给你们的来信,就是要求你们转移投资的那封信。我想知道这信是什么时候发出的。”
“就是我们看见你的那天才收到的,”马丁回答,“你为什么想看呢?”他举起了酒杯。“祝你健康!”
“祝你健康!”我说完,喝了一小口酒,“我只是想知道……”
“到起居室去吧!”他打断了我,带我穿过走廊进了起居室。“亲爱的,你的雪利酒,”他把酒递给了贾尼丝。“干杯!”
“嘘,”她答道,“现在是数字游戏!我得集中注意力。”
“我想我也许可以对此进行一番调查,”我压低声音对马丁说,《倒计时》的钟正嘀嘀嗒嗒地转个不停。“对此我感到太难过了。”
“50的4倍是200,”贾尼丝突然说,“6减3得3,乘上7是21,再加起来。”
“干得好,亲爱的!”马丁边说边在一个雕花的橡木餐具柜里摸索着,“信在这儿。你是不是想写一篇文章什么的?”
“可能吧!”我说,“你们不介意我这么做吧?”
“介意?”他微微地耸了耸肩,“不,我想不会。”
“嘘!”贾尼丝说,“现在是《倒计时》的谜语时间了。”
“那么,”我低声说,“我就……把这封信拿走了,好吗?”
“是‘说明’!”贾尼丝大叫,“不,是‘开发’!”
“还有……谢谢你的雪利酒。”我喝了一大口,这雪利酒真是太香醇了,我不由得微微有点震颤。接着我放下杯子,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
半个小时后,我坐在房间里,把这封来自弗莱格史蒂夫保险公司的信反复读了好几遍。我敢保证这里面一定有些诡计。究竟有多少投资者在接受了那个不值钱的便携式时钟后,就转移了资金,进而痛失了发财的良机呢?说得更明白一些,弗莱格史蒂夫保险公司因为这么做,到底省下了多少钱呢?突然间,我真的很想了解这一切。不仅如此,我真的想就此写点什么。生平第一次,我真的对财经报道发生了兴趣。
而且我也不打算把文章刊登在毫无影响力的《成功理财》上。
埃里克·福尔曼的名片就在我的皮包里,上面印着他的直线电话号码。我把名片拿了出来。我盯着名片看了一会儿,然后走到电话机前,在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拨通了埃里克的电话。
“我是《每日世界》的埃里克·福尔曼。”埃里克洪亮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上帝啊,我真的下定决心要这么做了吗?
“你好!”我紧张不安地说,“我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我,我是《成功理财》的丽贝卡·布卢姆伍德。我们在桑克莱姆投资管理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见过面的。”
“没错,我想起来了。”他高兴地说,“亲爱的,你好吗?”
“我很好。”我紧紧地抓住电话听筒,“好极了。嗯……我就想知道你们现在是否依然在做《我们可以信任财经专家吗?》这个系列?”
“是的,还在做,”埃里克说,“怎么了?”
“是这样……”我咽了一下口水,“我这儿有一条消息,也许你们会有兴趣。”
第三部分 目前的境况第48节 我这是在干什么呢
我写过的文章里从来没有一篇像这样让我费尽心思,从来没有过!
请注意,我也从来没有被要求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写出一篇文章来。在《成功理财》,我们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来写文章——即便如此,我们还颇有怨言。当埃里克·福尔曼问:“你明天能不能完成?”时,我的第一反应是他在开玩笑。我高兴地回答:“当然可以!”然后又加了一句:“事实上,我5分钟之后就能给你!”然后,就在这个时候,我意识到他是认真的。哎呀!
所以第二天一早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录音机到马丁和贾尼丝的住处,把有关他们投资的一切内容都准确地记录下来,并且像埃里克所指点的那样,尽可能挖掘一些催人泪下的细节。
“我们需要引起人们的关注,不要把它写成枯燥乏味的财经报道。”埃里克在电话中告诉我,“要让大家为他们感到难过,要让大家为他们伤心哭泣。一对辛勤节俭的普通夫妇,原以为可以依靠为数不多的储蓄安度晚年,结果却被那些有钱人给耍了。对了,他们住在什么样的房子里?”
“嗯……是萨里一栋有四间卧室的单门独户式楼房。”
“千万别把这个写上去!”他大声嚷道,“我们所需要的是诚实自尊的穷人,从来不伸手向政府要一分钱,勤俭节约,自力更生。他们把毕生的心血托付给一家有名望的财务机构,而这家机构所做的却是耍了他们一把。”他停了一下,听上去好像在剔牙齿。“这才是我们需要的东西。你认为你写得出来吗?”
“我……我……是的!当然可以!”我结结巴巴地回答。
噢,上帝,我一边放下电话,一边想。噢,上帝,我这是在干什么呢?
但是现在改变主意已经太迟了。所以,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说服马丁和贾尼丝在《每日世界》上露面。问题在于,他们也许会问为什么是《每日世界》,而不是《金融时报》?即使上不成《金融时报》,哪怕是《泰晤士报》也行啊!(但是,就像我提醒他们的那样,情况或许会更糟。还可能上《星期天泰晤士报》呢——他们会夹杂在没穿上衣的模特和摄影师拍的模模糊糊的调味料中间。)
然而,幸运的是,他们看见我为他们如此努力,大为感动,好像根本就不在意我是为哪家报纸撰稿的。而且当他们听说中午会有一位摄影师来为他们拍照时,那股兴奋激动的劲儿,简直让人以为是女皇陛下将要驾临了呢!
“我的头发!”贾尼丝不高兴地盯着镜子,“我有没有时间请莫林过来为我吹洗一下头发?”
“恐怕不行了。而且你的头发看上去挺漂亮的。”我安慰她,“再说,他们希望你们尽可能地自然一些,就像……一对诚实的普通夫妇。”我扫视了一圈起居室,希望能发现一些感人的生活细节写进我的文章里。
在擦得锃亮的壁炉台上骄傲地立着一张他们儿子寄来的贺年卡。但是对于马丁和贾尼丝来说,今年却并不是值得庆贺的。
“我要打电话给菲莉斯!”贾尼丝说,“她一定不会相信的!”
“你是否当过兵什么的?”我若有所思地问马丁,“或者你是否参加过消防队?在你成为旅行社代理人之前,你是否干过任何类似的事儿?”
“亲爱的,恐怕没有。”马丁皱了皱眉头,“但是在上学时,我加入过学生军训队。”
“是吗?”我振作起来,“这也行啊!”
马丁·韦伯斯特用手抚摸着他引以为荣的年轻时代的青年军训队徽章。他的一生都在辛勤劳作、为他人服务。现在,在他的退休之年,他理应享受他得到的一切。
但是,那些有钱人却让他的付出一场空。《每日世界》想问问……“我已经把所有的资料都为你复印出来了,”马丁说,“所有的文件,不知道这些对你是否有用……”
“哦,谢谢。”我从他手中接过一大叠资料,“我会仔细看的。”
当为人老实的马丁·韦伯斯特接到一封来自弗莱格史蒂夫保险公司的来信,请求他转移投资基金时,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财经界专业人士自然是为他打算的。
但是两个星期之后,他发现自己被骗了,他痛失了两万英镑的分红!
“我的妻子因为这个病倒了,”马丁说,“我很担心。”
嗯。
“贾尼丝?”我自然而然地抬起头问,“你没事吧?没有……感觉到不舒服什么的吧?”
“说实话,亲爱的,我有点紧张。”她从镜子那儿扭头看过来,“我照相从来就没有好看过。”
“我简直要崩溃了!”韦伯斯特夫人声音颤抖地说,“在我的一生中,从来没有这样被人欺骗过!”
“行了,我想现在资料已经足够了。”我站起来,关掉录音机。“也许我的报道和事实会稍微有些出入——但这是为了让故事更加吸引人。你们不介意我这么做吧?”
“当然不!”贾尼丝说,“你觉得怎么合适就怎么写,贝基!我们相信你。”
“那么现在该做什么?”马丁问。
“我得去和弗莱格史蒂夫保险公司谈谈,”我说,“听听他们的理由。”
“他们有什么理由?”马丁说,“他们对我们所做的这一切根本就是毫无道理!”
“我知道。”我对他咧嘴一笑,“的确如此。”
等我到家,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时,我满怀兴奋之情。现在我所需要做的只是等待弗莱格史蒂夫保险公司对此事作出解释,然后就可以动笔了。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想赶上明天的版面,就必须在两点钟以前完成,上帝,这真是太让人兴奋了。为什么以前我从没有觉得工作是如此地让人兴奋呢?
我轻快地拿起电话,拨通了弗莱格史蒂夫保险公司的号码——可是总机的接线生却告诉我所有来自媒体的询问都不由公司负责接待。她给了我一个看起来相当熟悉的号码。我皱着眉头对着号码想了好一会儿,然后拨通了电话。
“你好,”电话那头流利地说,“这里是布兰登传播公司。”
上帝,原来如此。忽然,我觉得自己有点动摇。“布兰登”这个词就如同拳头一样重重地击中了我。我把卢克·布兰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