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9-悉尼阳光下的梦魇-第3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阳光明媚的澳洲女孩向行色匆匆的顾客递送传单。苏磊也拿到了一份,他将传单握在手里,两只眼睛始终盯着爱德华议员。活动又持续了半个钟头,终于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宣告结束。竞选活动的组织者马上用手提话筒向围观听众又讲了几句话,众人这才纷纷散开。爱德华议员和工作人员开始朝外走去。
苏磊穿过众人,快步走近爱德华说:“你好!议员先生。”爱德华的步子并没有停下,他脸上始终洋溢着和蔼的笑意:“你好!谢谢你对我的支持。”苏磊紧跟不放,边走边说:“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您最近跟苏光见过面吗?”
爱德华突然站住了,笑容一下子凝固在他的脸上。他目光如炬地盯着苏磊,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这一刻,苏磊立刻肯定了自己的怀疑。顿时,心跳加速。他鼓足了勇气望着爱德华议员说:“你们见过,对吗?”
爱德华议员恢复了正常,他故作轻松地说:“没有。我并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
苏磊跟着走了几步,说:“我是苏光的弟弟。”
“对不起,我还有活动在等着,先走一步。”到了这种时候,爱德华依然镇静自若,他不失风度地稍一欠身,大步离去。
苏磊紧跟了上前,声音也大了起来:“爱德华议员,你总记得1993年11月11号那张《华夏时报》吧?苏光那篇文章你应该记忆犹新。”
购物中心有不少顾客纷纷朝他们看来。爱德华朝工作人员示意了一下,马上有保安上来拉住苏磊,不让他跟上前去。苏磊使劲挣扎道:“我哥留下了一盒录音带,你有兴趣听吗?”
爱德华议员的背影不为人察觉地顿了一下,不过,他并没有回头,更没有驻足停留,而是继续大步朝外走去。
罗杰斯和玛吉在中国城的各个俱乐部与酒吧疯狂奔走,一无所获。时近中午,他们来到中国城图书馆对面的一家酒吧,刚走到烟雾弥漫的游戏室,玛吉一眼发现有个长得非常帅气的男孩坐在一台新型老虎机前。她急忙走上前去。“对不起,请问你是大卫•;李吗?”
大卫•;李眼都没抬,一边望着屏幕按键一边说:“你是谁?”玛吉迫不及待地说:“我是警察,想找你谈谈。”“警察?”大卫•;李这才瞥她一眼,说:“我又没犯法。”
罗杰斯突然走到大卫•;李的身后,一把将大卫•;李转了过来,力气之大,连椅子都带倒了。他斩钉截铁地说:“你停一下,先回答我们的问题。”大卫•;李本想发作,可一看罗杰斯的气势,不由自主将心头怒火压了下去。
游戏室里本来就冷清得可怜,剩下的几个客人以为他们是黑社会内讧,不到半分钟全吓跑了。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你们找我干什么?”大卫•;李终于有些胆怯。罗杰斯看了玛吉一眼,玛吉忙拿出一张纸说:“这个号码是你在派蒂市场当销售员的时候卖出去的,对吗?”大卫•;李接过纸条看了一眼说:“可能是吧。我不记得了。”玛吉马上说:“我们查过了,这个号是你卖的。你还记得卖给谁了吗?”大卫•;李挠着脑袋想了一下说:“这我可想不起来了。我在“银通”干的时候,卖了几百张卡出去。谁还记得卖给谁了。你们可以查奥普特斯的电话登记呀。”
原来,澳洲的手机充值卡特别简单,顾客买卡之后,只要按照说明给电话公司打电话注册,把姓名地址和出生年月说出,就能开通使用。
玛吉耐心地说:“我们已经查过了,登记人和买卡人不是同一个人。有人冒用了别人的ID。所以,我们需要你的帮助。”罗杰斯也特意说:“这一点非常重要。你好好想一想。8月8号那天,到底是什么人买了这张充值卡?”
“8月8号?”大卫•;李使劲回忆着:“那天是星期几呀?”
“星期六。”玛吉提醒道:“你还记得卖给谁了吗?”
“我真想不起来了。”
“你再好好想想。”罗杰斯说。
“可能有个半老徐娘吧,哦不对,也许是个女学生?”大卫•;李挠着脑袋说:“好像还有两个男的和一个老头。唉,过了这么久,谁记得住呀。”
“他们都是华人吗?”玛吉问。
“可能吧。”大卫•;李一副应付的模样。
罗杰斯看着大卫•;李,耐着性子说:“你再好好想一想。”
第五章噩耗(5)
沙瑟街383号是工党总部大楼,离高本街口只隔几步之遥,这是一栋内敛而气派的旧式建筑,敦实沉稳,一如工党的保守作风。这里是中国城最繁华地段,套用一句现代称呼叫商业中心。可见工党跟中国城的关系源远流长。中国有句老话,远亲不如近邻。既然都是邻居,做事自然偏袒一些。每次大选,大部分中国人都投工党一票便是证明。
澳大利亚工党建于1891年,为澳洲最大政党。同工会关系密切。工会会员多为其集体党员。自1940年以来先后11次执政。1991年12月工党领袖保罗•;基廷当选澳大利亚总理,是他倡导澳大利亚应正视与欧洲地域遥远的事实,提出只有融入亚洲社会才有前途,并正式启动了澳大利亚联邦完全脱离英国、走向共和的程序。
可惜工党在1996年3月的大选中失败,由执政党沦为在野党。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次失利使得澳洲通向共和的道路变得更加漫长。好在澳洲每三年举行一次联邦大选。显然,这次大选提前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工党上下摩拳擦掌,力争在今年10月的选举中转败为胜。
午后,六楼的一间小会议室里大门紧闭。屋里只有两个男人。背着门的是众议院议员爱德华•;韦伯,坐在他对面的是工党行政事务长官约翰•;华莱士。
华莱士议员身材修长,满头银发,面容慈祥而亲切,乍一看很像英国电影演员理查德•;哈里斯。也许正因如此,他才担任了这个麻烦多多的职位。不过,他为人厚道,即便由他口中说出一件噩耗也比其他人要委婉得多。
两人在隔音良好的会议室里显然已经聊了一会儿。
华莱士曾经嗜烟,十几年前戒了之后便迷上了口香糖。他拿出一块白箭优雅地放进嘴里说:“爱德华,你知道我非常厌恶充当赫耳墨斯的角色。可我偏偏总被推到这个位置。今天不得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1993年那件事又有人要旧事重提了。”
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爱德华议员心里一惊,不由脱口而出:“这么快就知道了?”
华莱士议员似乎没有听出他话里的诧异,接着说:“你知道就好。这件事比兹利都惊动了。今天他特意从西澳打电话给我,让我找你谈谈。”
爱德华忙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消息来源你就不用打听了,总之不会是空穴来风。”华莱士故意淡化了这个话题。
爱德华焦急地说:“可这件事联邦警察1993年就已经调查过,并做了结论。一定是有人想利用大选这个时机做文章。”
华莱士不紧不慢地说:“目的自然跟大选有关。不过你也不要太激动,事情已经发生,只能想法子渡过这个难关。现在正是紧要关头。霍华德这两年政绩平平,民间有不少怨言。这次他故意提前大选,就是想借难民船事件提高他的声誉,赢得更多的选票。他这一招相当狠,却行之有效。这之前民意调查结果比兹利遥遥领先,可以说我们稳操胜券。现在却出现了逆反局面,再这样下去后果难以设想啊。虽然目前我们依然处于领先地位,可是,如果自由党再次跟国家党联合起来,那就不敢打保票了。我们的选票能不能过半数是一个相当微妙的事情。现在就怕节外生枝。”
爱德华听出了他话里的含义,气愤道:“我是被冤枉的。想当初中国人找上了我,他们说得声泪俱下,我完全是同情那些中国学生,出于良心和道义,我无偿地帮助了他们,却没想到最后被他们反咬一口……”
“爱德华,我明白你的苦衷。谁都有走背字的时候。”华莱士打断了他的话头。他叹了口气:“作为一个联邦议员,常人看到都是风光的一面,有谁知道我们那些不为人知的艰辛呢?难道要我们向每一个选民申辩,说一个联邦议员的竞选,光靠政府的经费是根本无法开展的?唉,这种事说得好听是政治透明。澳洲毕竟是个农业国家,说得难听一些,这里永远摆脱不了那份靠卖羊毛为生的小家子气。”
像其他民主国家一样,澳洲大选的活动费用与经费来源历来是公众争论的焦点。1984年以来,澳洲实施了一套竞选活动由澳洲选举委员会AEC提供并管理经费以及竞选情况公开的制度。参选党派必须得到至少4%的有效选票才能获取公共经费。
可是,像这样一个疆土面积多达七百六十八万平方公里的泱泱大国,全澳人口只有一千八百万。上一届的大选中,每一张选票AEC只提供一点五八元的经费。
另外,各党派必须披露竞选开销和高于一千五百澳元捐赠的来源。独立候选人必须讲明两百澳元以上捐赠的来源。连续参加大选竞选的党派和个人必须公布两次大选之间所接受的礼品及捐赠。
爱德华议员发自内心地说:“一失足成千古恨哪。我现在特别懊悔当年管了这件事,这就叫羊没吃着,反惹一身骚。”
华莱士议员也叹了口气说:“你的心情可以理解。其实,只要不出事就什么事都没有,一旦有事,二百块钱也能致人死命。这就是你我的命运。”
“约翰,我明白。”爱德华的心情有些沉重。
“你大概还不知道。”华莱士特意朝他靠近了一些,“现在这件事有些复杂,据可靠消息说,联邦警察已经再次介入调查。显然,这件事对我们非常不利。”
爱德华知道这才是约翰•;华莱士今天找自己谈话的要点,心情更加沉重了,但他只能做出高姿态说:“尽管我是冤枉的,可不能因为我影响本党的大选。假如需要,我会马上提出退党。我决不会成为工党历史上的一个罪人。”
华莱士议员马上安慰说:“爱德华,你言重了。我今天找你可不是逼你退党,我只是想通知你小心一点,心里要有思想准备。正因为面临大选,所以,有些人一定会利用这件事情大做文章。我们不得不防啊。”
爱德华议员默默点头。
第五章爱德华之死(1)
菲比已经好几天没见到苏磊了,一方面是因为上课和打工忙,另一方面,她也知道江汉家里最近出了事,苏磊免不了要去帮忙什么的。今天本来菲比休息,可昨天一同在沃沃斯打工的女孩阿梅求她跟自己对调一下休息时间,说她今天有要紧事情。菲比没有男朋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痛快地答应了阿梅的请求。
去打工前,她还特意到医院探望了依然昏睡的杨成,随后又给苏磊打了一个电话,关心了一下苏光事情的进展。苏磊的口气有些奇怪,听他的意思似乎凶手已经露出了马脚,眼看就要原形毕露了。菲比非常高兴,立刻追问凶手是谁。苏磊犹豫了一下没有告诉她,只说现在还没有确凿证据,等他再弄清楚些会全部告诉她。当时菲比正在驾车赶去打工,也就没有细问,她打定主意第二天去苏磊家里仔仔细细地问个明白。
夜里八点左右,菲比突然闹起肚子来了,也不知吃坏了什么,两个小时之内她跑去洗手间七次。最后不得不向经理请假,提前下班回家。
菲比离开店里是十点二十分。
沃沃斯是悉尼唯一每天营业到午夜十二点的大型连锁超市。菲比工作的邦代江克逊沃沃斯也不例外。
平常菲比回家都从布朗提路改上达利街,再上爱丽丝路穿过摩尔公园,经悉尼公园路上王子大道回赫斯维尔。今天也不例外。她从超市出来,开到布朗提路时,意外看见路边有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站在一辆熟悉的车旁,她急忙减速并摇下车窗。
街头酒吧人影幢幢,烟雾缭绕。罗杰斯和玛吉坐在一张小桌边喝酒。
自从8月10日波特尼专案组成立,组员们几乎每天加班,可案件始终没有进展,罗杰斯和玛吉负责这个案子,压力自然更大。因为有几次看似重要的线索都在他们这里中断了。当然这些都不是他们的错。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