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9-悉尼阳光下的梦魇-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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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小民一看顾文锦急了,赶紧劝慰说:“老板,你先别着急,我想先问一下,今天的销售情况怎么样?”
顾文锦一挥手:“现在谁还顾得了那些。”
付小民急了:“那可不行,那是我花了整整两个晚上才写出来的,目的就为了提高销售量。让我先打个电话。”说着他从顾文锦桌上拿起电话,直接打到销售部门。询问之后,他兴奋地放下电话说:“老板,你看我说得怎么样?大部分销售点早晨就卖完了,就连平时卖得最差的几个地方现在也剩得不多。看来我们今天还是印少了。”
顾文锦忙说:“现在这些都不重要。我找你来,是要告诉你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付小民马上分辩:“我知道。其实这有什么,澳洲新闻自由,我们不过是剖析了一下苏光的死因,做了一些可能的推测而已。”
顾文锦叹了口气:“但你提到了1993年那件事,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现在是大选的关键时刻。爱德华议员在东区有相当的威望,这次选举继续当选的可能性非常高。你的文章一出现,就等于我们在给他下绊,用你们大陆人的话说,起码是给他添了恶心。”
有销售量撑腰,付小民理直气壮:“那又怎么了?身为国会议员必须洁身自好。假如他身上没有瑕疵,那他也就无需担心他人的非难。”
“话是这么说,可民众不管这些,因媒体误导致使议员含冤的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如果这件事真的引发出一场影响报社前途的官司的话,付小民啊,你可要负全部责任。”顾文锦突然满脸寒霜。
“我明白。”付小民心里不禁忐忑起来,但他只能故作轻松:“其实,我觉得这是爱德华故意小题大做,说不定他又找了意大利社区做托,想借这个机会多拉一些选票,使得一些本来不打算选他的人也因为同情而选他,他不但没有损失反而因祸得福呢。”
“你少安慰我,赶紧想想怎么办吧。”顾文锦心事重重。
波特尼专案组再次开会。首先,众警探汇报了他们的工作进展。接着,费尔顿警长汇总了各方面的情况。他表示,这个案子确实有相当的难度。第一,杀人现场至今没有找到,其次,此凶杀案既没有明显的犯罪嫌疑人,也没有性质明确的因果关系。唯一值得怀疑的线索,即贩毒集团将苏光灭口的可能也显得证据不足,案子毫无进展。加上苏光家被盗现场早已破坏,嫌犯有可能留下的指纹等物证全都不复存在,又给这个案子带来一定困难。特别是最后目击证人刘大江之死,使得这个案子变得更加扑朔迷离。现在只能把过去的判断全部推翻,重新考虑案情。
众人马上把焦点集中在8月7号那天跟被害人在皇冠海鲜酒家吃饭的那个最后见证人身上。格雷警探表示,他们已经根据苏光近两周的电话记录找到了十四位男性并做了调查询问,结果没有一人承认8月7号晚上曾跟苏光一起进晚餐。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热烈,虽不排除有在路上偶遇,临时约去吃饭的可能性,但大部分人断定,这十四个人里有人撒谎。
就在这时,弗雷曼警探突然说:“大家注意到没有,最近有一件事在悉尼闹得沸沸扬扬,这人可跟受害人有点关系。”说着他拿出当天的悉尼晨锋报。爱德华议员的大幅照片被刊登在头版头条。
费尔顿警长看了一眼说:“不光报纸,电视台也在采访他,这是典型的大选前作秀。”
玛吉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弗雷曼警探说:“昨天《华夏日报》的头版刊登了一篇文章,作者相当大胆,他不光分析了苏光的死因,还再次提到1993年爱德华议员受贿的事情,强烈暗示苏光的死似乎跟爱德华议员有什么关系。”
格雷警探正在翻看苏光的电话记录,听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忙对罗杰斯说:“肖恩,有一个人的情况跟刚才咱们讨论的那个人,就是跟苏光一同进晚餐的人非常相似。这人也戴眼镜,他叫付小民,是《华夏日报》的主编。跟苏光曾经是同事。”
罗杰斯马上追问:“哦,这是怎么回事?”
格雷警探说:“昨天我们按苏光的电话记录去《华夏日报》找付小民调查,付小民表示,前两天他确实跟苏光通过几次电话。你等等,我这里都记着呢。”说着他拿出一个本子翻了翻:“据付小民说,8月5号上午苏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说是想问他一个朋友的手机号码,结果付小民没有带在身上。当天下午付小民给苏光回了一个电话,告诉苏光那个号码。7号那天上午付小民又给苏光打了一个电话,这次是因为知道蔡松被捕的消息,担心苏光出事而打的这个电话。”
罗杰斯马上望着费尔顿警长说:“我建议重新调查付小民。因为8月7号晚上跟被害人一起在皇冠海鲜酒家吃饭的那个人对我们太重要了。至于付小民到底是不是那个人,只要拿着照片去问那里的经理和服务生就能一目了然。”
“好,我同意你的建议。这件事还是由你跟玛吉去办。”费尔顿警长望着大家说:“另外,贩毒集团杀人灭口的嫌疑依然存在,我们不能轻信蔡松的口供而排除对他们的怀疑。同时,要尽快展开死者的社会关系调查,看看他平时都跟什么人接触。说不定能从这里发现一些线索。”
罗杰斯和玛吉迅速赶到《华夏日报》。他们在门口跟前台小姐接洽了一番后,便由前台小姐领着走进付小民的办公室。付小民正在打电话。他彬彬有礼地向罗杰斯他们示意先等一下,接着用中文对着话筒严厉而小声地继续说了起来。罗杰斯趁这个机会打量了一下付小民的办公室。
总编办公室并不太大,里面东西多而不乱,井井有条。看得出付小民是个思路清晰,干净整洁的男人。过了一会儿,付小民才放下电话。他马上请罗杰斯和玛吉坐下,非常抱歉地说:“真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报社就是这样,每天都这么忙。请问你们是……”
罗杰斯开门见山:“我们想再了解一下8月7日那天晚上的事情。”
付小民一愣:“那天晚上?这些昨天我不是已经跟你们的人谈过了吗?”
“有些事情不够详细,能不能请你再说一遍?”罗杰斯要求道。付小民不禁面有难色,他看一眼手表,尽可能合作地说:“那就请你们快一点吧。”
罗杰斯立刻问:“8月7号那天你是几点离开报社的?”付小民马上说:“我是六点半离开的。我们的美工和清洁工都可以作证。”罗杰斯又问:“离开报社之后你去了哪里?”付小民又说:“我直接回家了。”罗杰斯不紧不慢地再问:“那天晚上八点半到十一点之间,你在什么地方?”付小民平静地说:“我在家里。”“有人为你证明吗?”付小民摇了摇头:“最近我太太怀孕了,反应很大。她在这里没人照顾,我工作又忙,她只好回上海父母家里。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那天我下班以后就一直呆在家里看电视。这些我都已经向警方说过了。非常遗憾,没有人为我证明。”罗杰斯又问:“你跟苏光最近见过面吗?”付小民摇头说,“没有。哦,也不能这么说。前不久我跟朋友去赌场应酬的时候见到他了。”
第二章老赵酒家(4)
罗杰斯和玛吉交换了一个眼色。玛吉突然用中文问道:“最近你和苏光一起吃过饭吗?”
付小民不禁一愣,他没想到玛吉会说中文。停顿了一下忙说:“没有。过去我们倒是三天两头聚会,可自从他贩毒以后,我们来往就少了。加上我们报社搬到了百老汇,一年半载都见不到一次。你们也知道,中国人在这里的圈子很小。苏光也算雪梨名人,他的事情尽人皆知。而我是华人主流报刊的主编,不能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付小民急忙接听。玛吉趁这个机会跟罗杰斯小声地说了些什么。付小民放下电话,抱歉地说:“实在对不起,我要去开会了。”
从《华夏日报》出来,罗杰斯和玛吉一致断定付小民没有说真话。
为了证实付小民是否在8月7日那天曾经跟苏光一起去皇冠海鲜酒家吃饭,罗杰斯和玛吉再次来到中国城,专门找到那天的服务生,拿出照片请他辨认。服务生看了付小民的照片后,当即认出他来。
假如付小民不撒谎,可能还不至于引起波特尼专案组对他的怀疑。现在,怀疑的焦点一下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因为,如果付小民仅仅跟苏光吃了一次晚饭,又何必撒谎?加上案发当天晚上八点半到十一点这段时间没人能够证明他是否一人在家,使得疑问加剧。
然而,怀疑只是怀疑,在没有证据之前,什么都是空话。
波特尼专案组调整了侦查方针,一方面对付小民的经济状况及他与苏光的关系进行深入调查,一方面也开始对苏光的其他社会关系重新了解,还派人到交通部门寻找那辆深色宝马车的资料。
就在这时候,专案组对苏光的通话记录调查有了新的进展。
案发当天晚上,苏光一共接到四个电话,其中一个电话是由0402-488200的手机打来,通话时间是十九点五十三分,通话长度为两分三十秒。同是这个电话,当天上午十点零二分也给苏光打过一次。经了解发现,这个手机机主的名字也是苏光。自然苏光不可能自己跟自己通话。警方马上用奥普特斯电讯公司的名义给这个号码打了一个电话,很快查出这个号码的使用者名叫黄爱华,住在赫斯维尔,是麦考利大学的一年级学生。
波特尼专案组立刻派人调查,得知菲比•;黄案发当天晚上六点到十二点在邦代江克逊沃沃斯超市打工,他们也到菲比家里去了解,才知道她是苏光的干女儿,她母亲名叫宋美洁,是苏光的朋友。蹊跷的是,菲比表示那天她并没有跟苏光联系。
事实证明她也在撒谎。
罗杰斯和玛吉马上做进一步调查。他们来到赫斯维尔乔登路23号,这是一个普通的单元楼,大约建于上世纪70年代,老式红砖建筑,楼内设施非常简陋,不像别的单元进门就是地毯,这里只是各住户在自己门口摆放一些质地颜色各异的踏脚垫而已。
菲比把门打开,她对警察的再次来访有些警惕,但还是客气地把他们让进屋里。客厅不小,里面摆着一套布艺沙发,墙上是一幅明亮的水彩画。屋里有一台电视机,底下是录像机和一堆录像带。一只玻璃茶几上放着一瓶鲜花,另有一只小鱼缸在一个小方台上。整个屋子显得清洁而空旷。菲比给警察倒了两杯水,自己也在他们对面坐下。
罗杰斯开门见山地说:“我们还想找你再了解一些情况。请问0402-488200这个手机号码是你的吗?”
菲比点头:“是的。”
罗杰斯又问:“这个手机是你自己买的吗?”
菲比愣了一下,说:“不,是我干爹送的。这是他去年圣诞节为了祝贺我考上麦考利大学特意送我的礼物。”
罗杰斯故意问:“你干爹是谁?”
菲比停了一下,小声说:“我干爹就是苏光。”
“8月7号那天,你真的没有跟苏光联系吗?”罗杰斯再问。
菲比沉默不语。
罗杰斯盯着菲比说:“我们同事昨天来你家找过你,你说那天你并没有跟苏光联系过。可事实上,8月7号你用这个手机一共给苏光打过两次电话,其中一个是晚上7点53分。这又怎么解释呢?”
菲比慢慢垂下了眼睛,接着鼻子一抽,突然哭了起来。罗杰斯看了玛吉一眼,玛吉忙拿出纸巾递过去说:“别哭了,哭有什么用,你应该配合我们的调查,把实话说出来。”
“那天……我确实给我干爹打过电话,还跟他见了面。可我不想让我妈知道。”菲比忍了一下终于说了出来。
罗杰斯奇怪地问:“为什么?”
菲比抽泣着:“我……我不想说。”
罗杰斯耐心劝道:“菲比,你希望弄清你干爹是怎么死的,对吗?如果他是被人谋杀的,你希望尽快找到杀害他的凶手,是吗?所以,你应该对我们说实话,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如果你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们谈话的内容,我们可以为你保密。”
菲比越哭越伤心,她抽噎着说:“那天上午,我想见苏光,因为最近有个男孩子老缠着我,我很烦,想问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