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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奇门风云-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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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静静地道。

“愿猎兄回去能和司马盟主说说情,冤家宜解不宜结,相信今后还有共同作战的机会。”冯无悔拍拍猎鹰的肩膀道。

“好,那我们这便返回川中!”猎鹰握着冯无悔的手道。

“好,就让我送猎兄一程。”冯无悔也紧握猎鹰的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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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峡之风光以奇险称著,河道水势异常湍急,暗礁险滩多不胜数,过白帝城,经孟良梯,也真应了李白的“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这是矍塘峡的水势。

峡岸的青山让凌海和孙平儿大开了眼界,那种飘然于世外的感觉异常舒爽,偶尔有险礁横立,又让孙平儿的心提到了喉管,甚至有时候发出尖叫。杨水仙也是第一次走如此水道,又是激动又是害怕。而杨老爹、杨平安及杨顺风一脸凝重,全部的心神都投入到驾船当中,不再和凌海、孙平儿说笑。凌海却独得其乐,坐于船头,饱览一路山色。杨老爹为了让凌海和孙平儿更好地饱览这人间奇景,特在甲板上搭了一个小棚,以挡住阳光的直射。所以这一路下来,也无烈日的顾虑,亦有激浪的险趣,更有山水的壮丽。凌海更是体味到大自然的威力。开山劈石,如此雄奇的三峡,能由自然形成,需要多大的能量呀。

孙平儿偎在凌海的怀里,面对如此惊险的河段,凌海便紧搂着孙平儿,让孙平儿深深地体味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安全感和舒适感。

大船行过大溪,水势渐缓,但不到一个时辰便又到了巫山,进入巫峡,登龙峰、飞凤峰、净坛峰、起云峰、圣泉峰、朝云峰、神女峰、上开峰、翠屏峰、松峦峰、聚鹤峰、集仙峰等十二峰各有奇色,一个个古老而美丽的传说更为其增添了无限的神秘。峡道相迎,使凌海的心如在梦中翻腾,对这些美丽而神奇的山峰无比向往。人类来自于大自然,若能回归大自然,那应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孙平儿也完全陶醉在这美丽的大自然中,她也练习过玄天宝录内的武功,她也深知自然的雄奇和伟大,但却从来没有如此地贴近自然,在心中除了水便是船,除了船还有山,山是青山、奇山。如仙女、如飞凤,起伏如巨龙,云雾飘绕却有一种幽深神秘的感觉,那奇石,如狮、如猿、如出山之虎、如归巢之兔,千奇百怪。那花,红胜火、白赛雪、粉如霞,黄的、紫的、红的,什么样的颜色都有,偶有山鸡惊起,偶有巨猿掷石,偶有玉兔乱窜,偶有巨蟒出没,偶有猛虎长啸,偶有饿狼凄嚎。蝉鸣、鸟叫,千姿百态,一路的山水,一路的迷情,一路的惊险,一路的雄奇。

凌海也醉了,自然乃是精神之源泉,所以凌海和孙平儿全身心地陶醉在大自然之中。

峰峦叠起如起伏之飞龙。凌海想到了马君剑。马君剑的剑,马君剑的剑招,不正是顺应了大自然之方法吗?水道千曲,山峦万状,山水之姿,武学之式。一切的一切都是自然的提示,也正由于有自然的提示,才会有不断改进的武学,才会让人的精神文明不断进步。人来自于自然,情也来自于自然。凌海还想到司马屠的剑,那如山石相叠而成的雄奇剑式,是完全符合大自然所含哲理的!

杨顺风说得也很有道理,当船行于险地之时是最快乐、最让人陶醉之时,只有在生与死之间,才能真切感悟到大自然。那礁石险滩不是在揭示一些什么哲理吗?那猿跃兔奔不是在揭示一个什么道理吗?那鸟飞、浪溅不是也在揭示一个什么真理吗?

凌海有些醉了。他的人没有什么反应,可是他的心却在不停地激跃,那一招,那一式,那一条弧度,那一个角度,那一种速度,那一种组合等等,在他心中不断地闪过。凌海的手指在不断比划,只限于手指,但手指却变得如面条一般柔软,根本就不受骨骼的限制,可以做出山峦起伏的姿式,可以作出鸟翅滑行的姿式,时而如怒滔急流,时而如浪中顽礁。

孙平儿躺在他的怀中,她也是沉醉于大自然的雄奇之中,她想起了自己的衣袖,如云如雾般的动作,不亦是大自然的变化吗?她看到水平静时,那浅波便如她的流云飞袖,可她的飞袖之中却没有这一段滔猛浪急的动作,就算礁石再奇,又能耐水何?你奇反而更激起了水的汹涌,反而让水势更猛更威霸。她看到了山峦起伏之跌宕,也便如飞袖之轻舞,只是少了群山的一份苍劲。她还看到了漩涡,巨大的漩涡,若是能将力道如漩涡般地使出,那平静的袖波不也可以形成一团漩涡,空气的漩涡吗?……

凌海和孙平儿,在心中不断地比划着改进着,而他们的武功修为也在不断地进步着,那玄天宝录上的武学不断地变得更纯熟,更自然。

杨水仙更是激动得要命。不过这一段日子以来,孙平儿和凌海传授她一些武功,也使她的心能够比较平静一点,不至于有时惊慌失措。杨老爹和杨顺风及杨平安一丝不苟地操舟,对周围的山水并不在意,也幸亏他们操舟技术高,而凌海又教给他们一些内功心法,虽只有一二十天的时间,但他们本身就有武功底子,加之练习又勤,竟使他们的功力大增,对于这一点点险境来说,自是游刃有余。

一阵顺流急下,过了铁棺峡、楠木涧。当过了官渡口之时已是黄昏,今天因水势急猛,所以速度异常快,上午从奉节出发,竟于黄昏时走完了巫峡水路。

晚上便在巴东停靠,杨老爹也舒缓了一口气,凌海和孙平儿依然魂醉于巫峡。

巴东的江夜很宁静,几盏渔火,在江面上摇晃着,偶尔于江边小楼船上传来丝竹之声,混合江水击岸那有节奏的声响,别有一番情调。

凌海和孙平儿静静地相偎于船头,这是每天晚上都必有的节目。很浪漫,很惬意。凌海很沉默,一向都如此,孙平儿很温柔和驯服,一向也都如此。他们也不必说话,夜虫的私语便是他们心底的交流。银河很灿烂,但他们从来都不去理牛郎和织女,他们对牛郎很不耻。既然每年都能相会一次,为何不将织女拉回自己的身边,哪怕是相拥坠入银河,也总比苦苦相思强上百倍。凌海更嫌牛郎不够魄力,所以他们对牛郎织女的故事并不感兴趣。但他们喜欢看星星,满天的星星显得天空是如此深邃,如此神秘莫测,凌海和孙平儿喜欢思索,思索大自然,思索人生。凌海更喜欢流星,流星虽然短暂,但它却是无比的勇敢,明知道自己会化成灰尘,依然能勇敢地跳出宇宙为它安排的轨道,然后以亮丽的风姿告诉宇宙它喜欢的是自由。这是一种非常玄妙的境界,也是非常引人入胜的境界。凌海崇拜流星,向往自由,更不喜欢什么江湖规矩,那样太拘束太烦闷,也没有乐趣。

“海哥哥,今天便是约定给毒手盟答复的第三天了,我们该怎样应付呢?”孙平儿幽幽地道。

“我是不可能答应毒手盟盟主的,但杨老爹他们的安全我有点担心。”凌海担心地道。

“是啊,若只是我两人倒并不怕他们,可杨老爹和杨大伯他们却不是对方的对手。”孙平儿很担心地道。

“那只有将对方的首领厉啸天击死,然后才有可能将他们打跑,但厉啸天的武功也是高深莫测,并不是三招两式便可以解决的。现在惟一可以办的,就只有改水路走陆路,不再麻烦杨老爹他们了。”凌海无奈地道。

“可是他们已经知道杨老爹是送我们去安徽的,肯定不会放过杨老爹他们的。”孙平儿幽幽地道。

“那么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路打出长江算了。”凌海非常无奈地道。

“不谈这些扫兴的事了,人各有命,急也无用,对吗?海哥哥!”孙平儿转个话题道。

“是啊,人的命运就像这满天的星空一般难测和神秘,也或许这一颗颗的星星真是我们命运的归宿。”凌海感慨地道。

“可能吧,这么多的星星都在眨呀眨的,谁也不知道它们是在向谁打招呼。”孙平儿天真地道。

“你就当它是在向你打招呼吧,它是否在说地上的小仙女,你怎么长得比天上的嫦娥更漂亮更动人呢?”凌海轻抚着孙平儿的秀发轻轻地道。

“海哥哥,我真的有那么美吗?我怎么老是觉得你才是天上的星宿下凡,这样英俊、这样潇洒,跟你在一起,我并不觉得自己美,只是很快乐,很满足。”孙平儿眨着眼睛说道

“傻妹妹,我这个星宿下得凡来就是专门为了配你这个地上的仙子呀,所以你会觉得快乐和满足。其实,我也一样,只要有你在我的怀里,这个世界就变得不再重要。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爱,这是至善至美的爱,为了这很多仙子都会动凡心,何况是我呢?因此我也很充实和满足。”

“海哥哥,你真会说话,但我总是怕我现在是在做梦,这样美好的时光只是在梦里。”孙平儿温驯地道。

“或许吧,或许我们真的都是在做梦,我们本是两只彩蝶,但因为睡了一觉,便梦成了你和我,正如庄子所写的‘究竟是我梦成了蝴蝶,还是蝴蝶梦成了我’,但无论如何,我们至少也是一对相处得很好的蝴蝶,你说对吗?”凌海向往地道。

“嗯,这或许就是缘吧。”孙平儿点了点头道。

“我们不要管这么多,只要能把握住现在的幸福就行了,就像我爱你一样,我不必想将来会怎么样,也不去想过去如何,我只知道我爱你,就是爱你,没有谁能将我们分离。”

“咦,海哥哥,你看,那是什么?”孙平儿着茫茫黑暗中的一点星火道。

“那大概是渔船吧?”凌海猜测道。

“那好像是有很多灯呢。”孙平儿惊奇地道。

“是啊,他们是向我们这边过来的,待会儿到了跟前不就知道是什么了吗?”凌海轻抚孙平儿的秀发道。

那一排排灯火渐渐走近,原来是一只巨大无比的大船,上面挂满了灯笼。将船面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清晰。

“是厉啸天的船,海哥哥。”孙平儿向凌海望了一眼道。

“不错,今天是第三天呢,毒手盟的势力果然极大,无论在哪里都有眼线,但或许从今天以后,毒手盟的势力会逐渐消失!”凌海狠声道。

“海哥哥,你打算将他们全部毁掉?”孙平儿惊疑地问道。

“不错,今天我们和他决裂,肯定有一场大战,也就是说,从今天起,我们将和毒手盟放手大干,不是我死便是他们亡,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何况他们不找我,我也会亲自去找他们,因为他们还欠我一笔血债,只是没想法把战争提前了许多。”凌海温柔地道。

“无论怎样,我都要跟着你。”孙平儿坚决地道。

“无论怎样,我都会保护好你,就算为你杀死十万人都不会让我心中不安。平儿,这是我给你的惟一保证。”凌海凑在孙平儿的耳边温柔地道。

“海哥哥……”孙平儿感激得抽噎道,一把扑在凌海的怀里。

“平妹,待会儿我们一起过去,没有你在我的身边,我心里很不踏实,总会有所挂碍。”凌海温情地道。

“我愿意,我绝不会连累你……”孙平儿欣喜地道。

巨船逐渐靠近,便在离凌海二十丈外停住了,船头厉啸天那高大威猛的身影立即出现,虽然隔了二十丈远,但厉啸天依然清楚地看到了凌海和孙平儿的身形。

厉啸天遥遥向两人把手一拱,道:“请先生和夫人到我船上一叙如何?船上酒菜一应俱全,只待二位光临。”

孙平儿脸有些微红地看着凌海,而凌海也正深情地望着孙平儿,道:“他没有说错,你便是我的夫人,虽然没有夫妻之实,但待爷爷一答应便是我的夫人了,无论是谁都抢不去,谁抢,我就杀谁!谁阻止我,谁便会死!”凌海坚决而又深情地道,然后扭转头向那边船上遥声道:“请稍待一会儿,容我与夫人换一套衣服便过来。”

凌海和孙平儿都易了容,因为他还不能以真面目出现江湖,他想追查一个重大的秘密,他母亲的秘密,抑或是司马屠的秘密。

凌海并不想太过让对方看出武学功底,于是便将杨老爹的小船划了过去。杨老爹他们都惊醒了,但也无能为力,只盼到时不让凌海分心。

小船很缓慢,凌海并不着急,他也想借这短短的时间让自己多体验一下大自然那宁静中蕴藏能量的气氛。孙平儿也很悠闲,有凌海在,她一切都不怕,更何况她对自己的武功已经有了很大的信心,那是由于她懂得了大自然的能量无限。

巨船放下软软的木梯。凌海将小船系在巨船下突出的木栓上,然后顺软梯缓缓地爬上来,孙平儿便在他身后。他很放心,在他未作决定的前一刻钟,对方绝对不敢将他如何,是以他并不担心遇到袭击。当然他也有能力应付任何人的袭击,这是大自然告诉他的感觉。

凌海和孙平儿缓缓上得船来,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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