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门风云-第15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外面的阳光射进来的光线全部被这柄剑所吸收,使之凝成了一团光球。“千手金刚”、孙平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剑法,只使得两眼不得不合上,朱有财及其手下的眼睛也受不了这种刺激都合上了。
没有合上眼睛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凌海,另一个当然是冯不肥,他的眼睛不能闭,因为一闭那就等于一生一世都得闭上,永远也睁不开,所以他依然睁着发痛的双眼,但他已看到了凌海的影子。他只能把指力打在剑光最盛的地方,因为他知道,这剑法是没有破绽的,只有给他制造破绽,盛极则生变,这是高手对敌的主要手段,每一个招式在没有破绽之时只能攻其最强,最强的地方一停滞整个招式将发生连锁反应,也便使两招之间产生一线空隙,这一线便是高手所要把握的。
所以冯不肥毫不犹豫地攻向最强的一点,“轰”凌海飞退五步,脸色有些发白,冯不肥飞退四步半,衣袖被割去一块,头发掉下数缕,已惊出一身冷汗。
孙平儿放弃一贯的矜持,上前赶忙扶着凌海急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凌海故意虚弱地道:“有一点事。”
“在哪里,要不要紧?”孙平儿焦虑地道。
“不要紧,只是心里感到特别甜和舒服而已,那是因为和你在一起,我好高兴。”凌海微笑着道。
“你真坏,人家都急死了,你还和人家开玩笑。”孙平儿这才听明白,羞红着俏脸低声道。
“千手金刚”和猎鹰、黄不远听了不禁都露出了愕然的笑脸。
那边的朱有财也急忙问道:“少主,没事吧?”
冯不肥沉声道:“我没事,干掉他们。”
“杀!”朱有财一声大喝。
凌海急忙对孙平儿说:“你跟在我身后!”说完打出一把暗器。
这些暗器好美,似乎凌海打出去的不是暗器,而是一个“春天”,一个空中飘浮的“春天”。
有几朵似野花,似急似缓地向前推动,目标显然是那些扑过来的店伙计,几只蜜蜂、几只蝴蝶、几只蜻蜓,都在向那几朵野花追逐,忽急忽缓,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甚至有的是以弧度旋转飞行。但谁都知道这都不是真的生命!
它们像是想采花的蜜蜂、蝴蝶、蜻蜓,它们更像是想吃人的蜜蜂、蝴蝶、蜻蜓,甚至连花都会吸尽人的血。
这是一个人制造的春天,这是一个要人流血的春天,这是一个并无百花但的确是“春天”的凶物。这是凌海独创的暗器手法,两年前他便已有了暗器的基本构思,直到发生惨变后,经过那百日静思,他不仅平复了悲愤,而且还创出了这空前绝后的暗器——“春毁万物”。
这个“春天”有异样的魔力,那蜜蜂的嗡嗡声,那花儿的轻香,那蜻蜓的振动声,那蝴蝶在滑翔之时洒落的一些花粉,使那些攻上来的伙计都变得痴呆了。因为那个“春天”本就是至毒的对敌手段——这是凌海一贯的作风,他的花中有千日醉,可使人醉上三年而不死,但三年后醒来便再也活不了。内脏虚弱,肌理全变,所以有“千日醉醒一世空”之说。那蜜蜂的双翼是特制的,有一种勾魂摄魄之作用;那花粉是毒的,百步断肠散!那蜻蜓也和蜜蜂一样。而这些“暗器”本身都是有攻击力的,可锥入人体内。由于这花虫全是用毒浸炼而成的,所以不重在认穴准,而重在划破肌肤,这是凌家暗器的精义。
这道“暗器”,连孙平儿都着迷了,她根本没想过这个世界中居然有这么美丽的暗器组合。她常听说唐门暗器第一,而今她真怀疑那些话是不正确的,黄不远也震惊了,“千手金刚”却有些惊讶,惟有猎鹰没有反应,因为他也打出了一把银针,一把疾若电光的银针。和凌海的暗器刚刚相反,他的暗器一点都不美丽动人,他的暗器一动就是杀,要么就是不杀,只有这两种答案,而凌海的暗器却只有一种结果:死亡、必杀!
朱有财脸色大变,冯不肥脸色也大变,他们没想到这两个年青人的修为到了这种程度。朱有财脸色大变,他便是想迅速逃了,不再和伙计一起扑杀对方,而是冲天而起,撞破楼板飞到第二层。只有这一条路,因为入地是不可能的,他便必须上天。冯不肥脸色大变,他便出手,因为这两个人太危险,若是不死,那对他冯家的威胁是太大了,或许比当年马君剑对唐门的威胁还要大,所以他出手了。
这一次出手,再也不存顾虑,再也不存愤怒,那一阴一阳两指居然达到了不愠不火的地步,那威力,那气势比前两次加起来的总和还要强盛,那阳的一指火焰已达到一尺多长,而阴的一指居然结起了半尺长的冰柱,更厉害的是居然不再带半丝声响。
凌海也觉察到了那凌厉的杀气分一阴一阳,来到近前,自己的身体也随之而发生阴阳之异差,左半身如置入烘炉之中,而右半身却如同置于冰窟一般。凌海再也没有了半丝玩世不恭的笑意了,脸色被冰焰映得一红一白,他只好出剑。
最凌厉的一剑,是马君剑创出的“光幕无边”,庞大无匹的气势从四面奔涌而至,从地面传到手上,从手上传到剑上,那道旭日的光芒骤然亮起,并拉开一道厚厚的光屏,那光屏中间似有具备飓风力量的能量在流动,使得光屏流光溢彩。
光屏平推而出,转眼之间,冰焰便和光屏同时相撞,“哧、滋”之声便传了出来,“轰!”光屏竟被一分为二,烈焰、寒冰已全在粗长的手指上流转,凌海神色大变,因为那两只粗长的手指竟穿过剑幕插向他的胸口。
这时凌海的左手也动了,是一把短剑,乌黑的短剑,斜斜一切,这一切比刚才电光还要迅疾,不过这是一条乌龙。
“啊!啊!”两声惨叫同时传出,凌海倒飞而出,冯不肥捂臂而立,他的右手再也不属于他了,伤口之处还在流淌着比墨还黑的血。
两败俱伤!凌海面如金纸,已倒地不起,孙平儿一声尖叫,摇着凌海的身体大喊:“绝杀,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猎鹰狂啸,“呀”一剑平刺而出,目标是冯不肥的咽喉,含怒的一击,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情绪都融入了这柄剑,有若空中斜掠的鹰,猎鹰是在最愤怒的时刻,这柄剑也是如此,所以这柄剑是怒剑!
怒剑无匹,怒剑无形,怒剑无痕,是龙!是怒龙!一条怒得要食人的龙!
冯不肥的神志也开始模糊,他的功力比凌海深,所以他能将剑屏击成两半,因此他的阴阳指能插到凌海的胸口,而他的眼睛被强烈的剑光所遮挡,他看不到凌海致命的一剑——那柄乌黑的短剑,那柄用天下至毒所炼出来的剑,那是艾家和凌家混合起来的产物,一招大意就得死,这是高手比斗游戏的原则,就算猎鹰没补那一剑他也得死,而且死得更惨,可是猎鹰那一剑使他了断得更痛快。
朱有财走了,他走的样子很狼狈,不如说逃要合适得多,他只是仓促地在赌场中拿了一袋银子,和几卷银票便飞也似地跑了,他知道冯不肥是死定了,因为他看到那浓黑的青石砖腐了个洞,所以他毫不犹豫地走了。
店中还有两个伙计,他们傻了,吓傻了,猎鹰那凶狠的杀人方法,冯不肥烂成泥巴一样的形体,躺了一地的兄弟,再加上那亮丽剑光的刺激,还有那千日醉的余香,所以他们傻了。可悲、可悲,逃过暗器之追杀,却受不住惊吓。
傻人对“千手金刚”孙重来说依然有用,他的搜灵大法只需要人脑里有过这样的记忆便行,还有那被绑来一直点了穴道后放在一边的伙计,所以从他们的脑中很轻易地找到了需要的线索。十八名少女在地窖里,还有一百多坛百花酿。三楼那些可怜的妓女们终于可以领到钱回各自的家乡了,这是百花楼的钱,这是冯家不义之钱,这些事是由“千手金刚”和黄不远办的,因为凌海重伤须要人照顾,猎鹰和孙平儿先送凌海回杀手盟了。女孩子心要细一些,这是孙重说的,所以他叫孙平儿陪猎鹰照顾凌海。在他心底对凌海有一种难以解说的好感,他从凌海的眼里看出了善良、纯洁、忧郁、大方、热情,他从凌海的剑法中看到了凌海未来的前程,他是精于世故之人,当然希望孙女会有一个好的着落,他也看出了孙女的心意,所以让她去了。
杀手盟的大堂,司马屠正在和一位雇主谈话,但他也在转眼时见到了面如金纸的凌海,他便连抱歉的话都没有说,就如电般掠至凌海的身边,这是一张从百花楼里抬来的床,猎鹰抬前,而孙平儿抬后。
第七章 带伤返盟
第七章 带伤返盟
司马屠没有来得及注意那如仙子般的孙平儿,他的眼里只有凌海,他的心里也只有凌海。他和马君剑是同类之人,孑然一身。他当时受的伤也很深,但在最消沉之时,凌文风鼓励了他,激起了他的斗志,那次他和凌文风比拼了三千八百七十六招,依然是平手,在此之前他们共斗了一百八十九次,每次都是以司马屠败北而告终,而凌文风始终如一地鼓励他、刺激他,终于他还是活过来了,心活过来了。因此他们便成了最好的朋友,生死之交、心灵相通的知音,天下可以寻到很多朋友,却难找知音,凌文风和司马屠是同一种性格之人,只不过出身不同,他们是可以不用口说,一切都能用剑用眼交流的人,所以凌文风的儿子也便是司马屠的儿子,甚至比自己的儿子还要亲。
司马屠伸出一只手搭在凌海的脉门,轻轻一按,一寒一热的两道气流从凌海的体内涌至。“‘阴阳神指’?是冯家人干的?”司马屠如怒狮般地问猎鹰,司马屠从来未曾如此失态过。曾有一次他面对着七大邪派高手的围杀都没有如此失态,当时他已身负重伤,眼看就要毙命于掌剑之下,他依然还是很有风度地咳着血,若不是凌文风的出现,也便没有了司马屠。
“是,在百花楼,冯不肥出手击伤绝杀,但他死在绝杀的剑下。”猎鹰恭敬而又有点伤感地道。
“冯不肥,冯不肥,居然敢打我的人,冯家这个梁子是结下了。”司马屠狠声地道。
孙平儿从司马屠那冰冷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温暖,他对这位卓越不凡的中年人,总有一种亲切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凌海的缘故吧。
司马屠从怀中掏出两颗清香扑鼻的圆形药丸,放入凌海的嘴里。猎鹰知道,这是少林寺的大还丹,少林寺现存也不过十颗而已,司马屠这里也只有四颗,今天却一下子给凌海服下两颗,他不由得为他的兄弟感到高兴,更为自己有这样一位偶像而高兴。
“扶他去后院休息,还必须找到‘千年天山雪莲子’和‘地火雄黄’这两味奇药才能让他完全康复,过几天他只能恢复到五成功力左右,你这一段日子便好好地照顾他,别让他乱走。”司马屠看着凌海对猎鹰道。
“是,我会的。”猎鹰道。
“咦,这位姑娘是……”司马屠抬头看见孙平儿惊讶地问猎鹰。
“孙平儿见过伯伯,我是“千手金刚”孙重的孙女,因同到百花楼救十八名失踪少女,所以便照顾绝杀大哥来到贵盟。”孙平儿乖巧地道。
“好,好,有你照顾海儿,我便放心了。”司马屠欣慰地笑道。
不知过了多久,凌海微微睁开双眼,在他的眼前出现的是一张憔悴而美丽的俏脸,就在他的床边静静地睡着,那两腮旁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因为在睡着之前孙平儿想到了那死去的父亲,当时孙平儿也是这样守候在床边,而面前这张英俊而秀气的脸与那无匹威武的形象不正像当年她心目中的父亲吗?女孩子很容易动心,特别是凌海这般英俊潇洒、豪气十足、顽性犹存、英雄盖世的少年。所以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凌海,特别是凌海重伤之时的脆弱,恰如其分地激起了孙平儿天生的母性。
凌海微微张开双目,见自己已是在杀手盟内,又见孙平儿那让人无限怜惜的俏脸,便想起来吻干她脸上的泪珠,却没料刚一动,体内便如刀绞一般的疼痛,故“哎唷”地一声惊醒了孙平儿。
“你醒啦?”孙平儿赶忙擦掉腮边的泪珠道。
“真可惜,真可惜。”凌海念着。
孙平儿有些奇怪地问道:“什么真可惜呀?”
凌海正色地道:“我可惜是未能在刚才吻干你脸上的泪珠。”
“你,你怎么一醒就说些这样轻浮的话,再如此我可要生气了。”孙平儿有些生气地道。
“真的,我不知道怎的一见到你便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刚才见你脸上有泪珠,显是有伤心事存于心中,所以我才……不过我绝没轻薄之意!请别生气,对了,现在已是什么时候了?”凌海有些性急地道。
“算了,我也并没有怪你,只要你以后放正经一点就行了,你已经在床上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孙平儿幽幽地道。
“啊,那冯不肥真厉害,竟让我躺了三天三夜。”凌海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