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缉凶-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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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过化验单对张欣悦说:“麻烦你了,记得这件事情要保密,我先走了。”
走出法医科,她忽然想起吕聪之前跟她说的话,便拨通了时文轩的电话,没成想竟是关机,他平时手机绝对的24小时开机,睡觉的时候还就塞在枕头底下,徐诺不止一次批评他这个坏习惯,说自己是警察都没他这么敬业的24小时待,更何况这一天下来要接受多少辐射,他都只是笑笑却依旧我行我素。但是未等她多想,正碰上从办公室内风风火火跑出来的刘子玉。
刘子玉一见徐诺跟见着救星似的,嘴里抱怨着:“徐队,你不是说去吃个晚饭套套情况嘛,怎么弄到大半夜的才回来。我听你的把妮可带回来,对外就说是警察临检抓到她吸毒,已经有人来电话说要保释她,怎么办?”
“谁打电话保释?是唐森吗?”
徐诺这才想起,吕聪救下自己不知道把唐森怎么样了。
“不是唐森,是那个夜总会的老板。”
“哦,既然不是唐森,那就继续押着,看他能沉住气到什么时候。”
徐诺想想又说,“你去找队里信得过的人看着妮可,说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能放人,万一有上级领导来要求保释,马上给我打电话。”
她不知道妮可在唐森心里到底占多重的地位,值不值得他动用于泰哲这条内线,不过还是小心为好,既然答应了妮可会保护她的安全,那么就不能掉以轻心。
“好的,我知道了。”
刘子玉刚要转身去安排,又被徐诺叫住。
她思付半天又加了一句:“你告诉妮可,在警局关押的期间,饮食只能吃你送进去的,别人经手的一律不要吃。”
刘子玉听到她这话大吃一惊,这分明是说有人敢在警局就下毒杀人。徐诺见他惊异不定地表情,只含糊地说:“连吕队都被陷害,刘赫也差点儿丢了性命,还是小心谨慎为好,我不想再出什么差错,咱们也禁不起再出差错了。”
“恩,徐队说的是,我这就去安排。”
走出几步后刘子玉才想起来大事儿,回头朝徐诺喊,“徐队,刘哥醒了。”
徐诺顾不得已经半夜,片刻都没耽误地赶到医院,李可昕一天连惊带吓,早就疲惫不堪,见刘赫醒了没支持多久便蜷在床旁的椅子上睡着了。
刘梅本来也已经坐在旁边,头一点一点地瞌睡,但开门声马上把她惊醒,见是徐诺露出一丝感激的笑意,上前轻声说:“徐队长,你这么晚还来看小赫。”
“我刚忙完回到局里,听说他醒了就赶紧过来了,医生怎么说?”
徐诺关切地问。
“医生说了一堆我也没听懂。”
刘梅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不过听那位李同志说,已经没大事儿了,剩下的就是养着了。想人家胳膊腿儿摔折了还要养几个月呢,脑袋动了手术可不得好好养着嘛!”
徐诺刚想说没事就好,那我先走了,不料她们两个的说话惊醒了病床上的刘赫。
“徐队……”
刘赫的声音还很虚弱,但是在静悄悄的病房里还是听得很清楚。
见他挣扎着竟是要起身的样子,徐诺快步上前按住他的肩膀说:”
乱动什么。”
刘赫用没输液的手抓住徐诺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弹、弹头……”
“弹头在我这里,已经检查出跟杀死许梓名的是同一把手枪,你放心吧,好好养伤才是正经的。”
徐诺鼻子一酸,回握住他的手。
“我、我没打到他,他藏在林子里,我根本没看见人,我在树后用自己的枪打了颗弹头挖出来放进包里,见前面没别的路可走,干脆扔下包抱着头滚下去,其实要不是掉到谷底头正好撞到一块石头,其实最多就只是皮外伤罢了,不过看来还是我命大,不下去估计当场就该没命了。”
刘赫还想扯出个笑,没想到脸上肌肉一动扯着头顶伤口生疼,还没勾上去嘴角就变成个呲牙咧嘴的怪样。
看的徐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埋怨的话到了嘴边也变得柔和了几分:“你啊,这么危险的事儿还能笑的出来,我们可都被你吓死了,可昕更是吓得魂儿都没了。”
她说着就见刘赫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李可昕已经被吵醒坐在愣愣地盯着一处发呆,徐诺这才发现自己还握着刘赫的手,忙松开说:“可昕,今天辛苦你了,我看刘赫也没什么大碍,你赶紧回家休息吧。”
李可昕点点头拿起自己的包,连句再见都没有就转身走了,徐诺奇怪地说:“这是怎么了?”
刘赫却只看着她的背影苦笑,都是自己自作自受。
第二十四章 与何宁新的会面
第二天一大早,徐诺便跑去找于泰哲,直截了当地说:“我要跟何宁新谈谈。”
于泰哲一愣说:“这个可不好办,我看你还是晚上去何家,如果运气好应该能碰上。”
“我要跟何宁新正式谈一次。”
徐诺丝毫不肯妥协。
“你来找我又有什么用,我……”
于泰哲头大地说。
“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
徐诺语义双关地说。
不过于泰哲不疑有他,考虑再三应道:“我尽力试试吧,如果实在不行我也没办法。”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走的正常渠道还是动用了关系,半个小时后徐诺接到电话,中午十一点半,在何宁新的办公室内见面,不过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徐诺带着刘子玉踩着时间,分毫不差地敲响了何宁新的办公室门。
“请进。”
屋内传出的说话声低沉暗哑。
推门进去一看,徐诺才发现昨晚唐森所言不虚,何宁新果然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人瘦了很多,脸色很是灰暗,眼窝深深凹陷,只有眸光并未黯淡,仍然射出颇具威严的光。
“何市长,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徐诺嘴上客套,心里却在嘀咕,不知道他这副模样到底是因为女儿被杀,还是别有隐情。
“徐警官太客气了,而且我只是副市长罢了,称呼可不能乱改。”
何宁新也礼数周全、示意他们坐下,冷冷地说,“查案是你们的职责嘛,我身为公民,自然要全力配合,只可惜我天天形成太忙,只能委屈两位警官迁就我的时间。”
“要是人人都想何副市长这样明白事理,我们警察的工作真的会轻松不少。”
徐诺最不耐烦地就是这些客套,但是还丝毫发作不得。
好在何宁新及时把话题引回到正事儿上:“不知道两位警官前来,是要问什么,还是说小妍的案子有了进展?”
徐诺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想,这第一个问题应该问什么。何宁新在官场打拼多年,绝对不是随意就能看出端倪的人,现在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还不知道章 婷珍的事情,她便决定以这个作为切入点,看能不能成功地打破何宁新的面具。
“其实我们这次来,主要是为了一件陈年旧案。”
徐诺没有单刀直入地问,而是先铺垫着。
何宁新一听是陈年旧案,兴趣平平地应了声:“真么旧案?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个关系自然是有,而且还不小,不然我们怎敢来劳烦您。”
徐诺故意吊着胃口,“怎么,何夫人没跟您说吗?”
“我这两天没看见她,到底是什么事?”
何宁新的语气微微流露出不快,而且是那种恰到好处的不快,只是想催徐诺赶紧往下说。
“其实我想何副市长应该也记忆深刻,十八年前你的前妻章 婷珍失踪一案,不会这么轻易忘记吧?”
徐诺听出他的催促之意,便不再故弄玄虚。
何宁新果然神色大变,却问出一句徐诺意料之外的话:“婷珍她、她过得好吗?”
“如果说没有暴尸荒野算好的话,那似乎是还不错。”
徐诺不敢错开眼珠地盯着何宁新,他面色眼神都一片茫然,不似作伪。
只见他面露不豫,沉声说:“徐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实话实说,我们在临江公墓的公葬区找到了章 婷珍的骸骨,是5年前园林局从阳明山后山的古树下挖出来的。“徐诺边说便拿出报纸的复印件和白骨的照片放在何宁新眼前。
何宁新大惊失色,却还是不肯相信地问:“就、就剩下白骨你们怎么知道她就是婷珍?明明说她跟别人去了香港……”
“我们比对了骸骨和何妍的DNA,证明二者是母女关系。”
“婷珍,婷珍我……”
何宁新颤抖着手去抓住照片,轻轻地抚摸,眼角滚落一滴眼泪,他忙摘下眼镜低头掩饰。
“经过法医鉴定,她死于十八年前,也就是说,她根本没有失踪,那些年她一直孤零零地被埋在阳明山顶的树下,看着你再娶妻生子,步步高升。”
徐诺讥讽地说。
“我……”
何宁新抓着照片的手不住颤抖,牙齿上下撞击嘚嘚直响,竟是我了半天也没说出句整话,脸色却渐渐苍白,甚至隐隐地泛出青紫,费力地抬手抓住胸前。
徐诺暗叫不好,这是心脏病发的症状,忙上前问:“药在哪儿?”
何宁新的双眼斜向右下方,徐诺会意,伸手去裤兜内一摸,果然找到硝酸甘油的含片,何宁新就着她的手吃了药,半晌脸色才慢慢好转,说话也利索起来:“查,给我详查,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干的!”
随后又紧闭着眼睛痛苦地说:“婷珍,是我对不起你,如果当初听你的,我们两个人呆在镇上,你讲课我上班,日子虽然不会富裕,但是咱么一家三口肯定都会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
徐诺见他这样,倒是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真的会是他吗?难道这一切都是在做戏?
“对不起,徐警官,让你见笑了。”
何宁新终于勉强恢复了平静,但是绞在一起的双手,还是不住地暴露着他心里的起伏不定,“这么多年了,一下子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偶实在有些、有些难以接受。”
“其实我想何副市长应该早有预感才对,何妍画中温柔的天使,其实就是她对自己亲生母亲的记忆,看到最后一幅画的时候,我想你心里的震动应该不小,但是你掩饰的很好。”
“我以为是小妍乱画的,没往心里去,婷珍失踪的时候,小妍才刚不到两岁,能记得什么。”
“但是她却记得了自己母亲被杀的一幕!”
徐诺严肃地说,“我们根据何妍的画,在阳明山的古树树干上,找到了杀死章 婷珍的弹头。”
何宁新这下终于再也维持不住故作的镇静,身子一颤,碰掉了桌上的茶杯,文件夹也稀里哗啦散落一地。
第二十五章 十八年前
外屋的秘书听到声音敲门进来问:“何副市长。怎么……”
还未等说完就被何宁新一声怒喝打断:“出去,我叫你进来了吗?”
秘书急忙关门出去,何宁新按着桌子站起身,额头青筋直跳地道:“你刚才说婷珍死在什么地方?”
“阳明山后的古树下。”
徐诺一字一顿地说,又火上浇油地添上句,“我记得那棵树似乎离唐家在阳明山上的别墅不远。”
何宁新双目圆睁,面颊不住地抽动,身子摇摇晃晃地似站立不稳,最终颓然地跌坐回椅子内。
“何副市长,十八年前发生了什么,你应该不会忘记吧?”
徐诺把记录本摊开放在膝上,“我想该是那段往事重现天日的时候了。”
“十八年前……唉!”
何宁新长长地叹了口气道,“那时候我刚从镇上调到W市,只是在机关里做最底层的职员,但是毕竟是大城市,比镇上的视野一下子宽阔了许多。我一个人住在机关宿舍,婷珍带着孩子在镇上上班,正好赶上婷珍学校暑假,她带着孩子来W市看我,宿舍都是些大老爷们儿住,自然是不方便。还好芳芳听说这事儿以后,让婷珍带着孩子住进她家的别墅。”
“婷珍失踪那晚,唐家正好举办酒会,来了很多人,有政府的官员,也有一些大老板。”
何宁新用手撑着头回忆道,“婷珍本来不打算出去,说自己不习惯那种场合,但是芳芳说可以介绍一些老板给她认识,她英语好,说不定能在城里找份工作。婷珍经不住芳芳的游说,又觉得她说的有理,小妍眼看也已经快到上幼儿园的年纪,能留在城里各方面肯定比我们镇上强。”
“她那天穿的是芳芳的衣服,紧张地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何宁新似乎又想到前妻当时的窘迫样子,轻轻地勾了下嘴角。
不过笑意没有持续多久,马上又沉下脸说:“那时小妍在楼上睡觉,我忙着跟一些领导和同事客套,直到酒会散场才发现婷珍不见了。”
“是你自己发现她不见的吗?”
徐诺插嘴问。
“不是,是芳芳抱着小妍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