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仙问天-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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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在石室里四下看了一下,心中不禁暗道“整个石沉溪洞都跑遍了,也没瞧见那猪妖,难不成逃到洞外去了?”想到这里,少年心中又暗自“呼”的床幸道“但愿爹在阴间偶尔打打瞳睡,没瞧见这里发生的事,不然我可惨了。”
想到这里,少年又不禁想起一些父亲嘱咐过的话,心中道“爹说他和娘葬在洞中,连我都不清楚在哪,他总是神神秘秘的——”想着,少年心中又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心里黯然地念着“石沉溪洞……爹……”
想着想着,少年便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一个身着兽皮制衣的幼童在一颗小树下奋力地向前连续不断地挥动着手中的木剑,口中还不断有规律地呼喝着。
幼童挥了一会便停了下来,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道:“哟嚯,三百下练完了!”可他说完话立刻发现爹不知何时已不在身边了,挠了挠头怪道:“咦?爹呢?”说着他便发现父亲正站在悬崖边上向远处眺望着,仿佛看得并非黄山这连绵不断的云海。而是一个更加遥远,遥远到人眼所不能及的地方。
幼童见父亲如此模样,也不禁莫名地黯然道:“爹……”人也不知不觉向他父亲走了过去。
云天青望着云海那天云相接的尽头,黯然道:“夙玉,你看这云海雾松,当真是美不胜收,只是这世上没有了你,即使再有千般美景,却也无趣得很。”
说着云天青凄凉地笑了笑道:“这道理我也是近些日子才想明白,如今我大限将至,反而觉得心里舒坦许多。待我死后便同你合葬在石沉溪洞。”
云天青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自言自语道:“石沉溪洞……洞悉尘世……哈哈哈,这世上又有几人真能做到,求个问心无愧已经很不容易了……”说着云天青忽然发现白己的儿子就在旁边不远处,也不转身,严肃道:“天河,我交代你的三百下挥剑都练完了?”
天河似被这突如其来地一问吓了一跳,讷讷道:“练、练完了。”
云天青听完转身对天河道:“好小子,什么不学,学起偷看偷听来了!你当爹和你猎得那些兔子一样,耳朵不灵便呐?”
天河连忙跑上前解释道:“不是啊,爹!孩儿、孩儿肚子饿,想叫你一起吃饭。”
云天青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禁一笑道:“吃吃吃,你这野小子除了又吃又睡又玩,还会想什么?”
可这般年纪的幼童又有几个不是只知吃睡玩的呢?
天河傻傻地笑了笑,撒娇道:“爹——”
云天青看着自己可爱的儿子心中当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奈和心痛,这世间又有几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子女呢?
云天青微微一笑道:“算了,今日有其他事交代你,爹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牢牢记住,知道吗?”
天河听了这话想了想才说了句“嗯!”算是答应了。
云天青看见儿子答应,才缓缓道:“有朝一日爹离开人世,就和你娘合葬在石沉溪洞里……”说到这里,云天青顿了顿接着道:“一切我都已按排妥当,洞口设有机关,寻常人绝对无法乱闯,你也不用费什么心,如果想尽孝道,对我牌位早晚三柱香便是。至于你娘……多年来未曾给她立个牌位,那也是她的意思,我们都不要拂逆吧。”
说着云天青忽然发现自己的儿子不知何时已变得十分难过,愣了一下道:“干嘛?瞧你一张苦瓜脸。”
云天青本以为像天河这般年纪的幼童最是无情,但怎奈何父子天性又怎是可以轻易割舍得下的,纵是幼童也不能例外,不过是幼童贪玩好动时常没有注意这些罢了。
天河瞪着那双充满童稚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似哀求道:“爹,孩儿不要你离开……就剩孩儿一个,没人陪着玩了!”
云天青听了儿子的一番话,良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云天青才安慰儿子道:“小子,爹得去陪你娘,再说你整天上窜下跳,玩得不是很乐吗?”
云天青接着道:“记好了!爹教你的剑术,你练到不好不坏,足以自保就行。我云天青的儿子,岂能受人欺负?”
天河一脸茫然地看着父亲,喃喃道:“爹,我……”
他现在不能明白云天青的话,因为他对世事了解的太少,但当他有朝一日明白了却又想回到从前什么也不懂的时候,却以太难,因为他已见过太多,已发现从前那段什么也不懂的时光的美好。
不解世事是好是坏,千百年来无数的哲人都曾讨论过,但真正又有几人讨论明白了呢?
云天青看着儿子,道:“听不明白也无妨,记在心里,你现在年纪还小,终有一日会明白的。”
天河听了这话,道:“是,爹。”
云天青看着儿子充满稚气的小脸良久,只缓缓地说了句“好孩子”便又转身去看那延绵无际的云海。
云天青望着云海,自言自语道:“夙玉啊夙玉,我若离开,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天河。这些年来,我从未让他下过山,也不知是做对还是做错了……”
云天青顿了顿道:“夙玉,你告诉过我,死生在手,变化由心,地不能埋,天不能煞,此之为我命在我也,不在于天,莫非早就料到今日之局?”
说到这里,云天青不禁叹了口气,接着道:“也罢,天河的命自是交由他自己,我再多操心也是无用……”
序章 缘起(二)
时光飞逝,天河早已由一个懵懂顽童长成一个淳朴少年了,可已逝的往事在天河看来却如昨天刚刚发生的一般。
阴暗的山洞中,天河叹了口气,喃喃道:“我命在我也,不在于天……似懂非懂,有点难懂……还是别懂了……”
天河话还没完,一个极其细微的脚步声便从天河身后传来。
好轻的脚步!
若非石室空旷,天河听觉敏锐,又怎能察觉到呢?
来的人正是那红衣少女。
少女见状惊异地失声道:“啊!怎么、你比我先到?”
天河一见那红衣少女,以拳击掌,道:“来的正好,看你这回往哪逃!”
少女立刻喝声“烟雨夺魂”,可这“魂”字还没出口,那少女又不禁发出“咦?”的声惊呼,随后便着急道:“不可能!我明明记得还剩一个!”
天河见状,大声道:“死猪妖,别想用古怪的妖法!今天的晚饭已经决定!就是你了!”说着左手的湛蓝长剑已搭在右手的木制长弓,朝那红衣少女一箭射了出去。
这一箭突如其来,绝非一般练家子能躲得过的,但那奇怪的少女终究不是一般的练家子,虽然她以扭到脚做为躲过那一箭的代价。
她躲过了那一箭,但却坐在地上不能动了。
天河没有拨出木剑进行攻击,因为一件更奇怪的事发生在了他身上。
长剑射入石壁的瞬间,剑又飞回了他的手中。
天河拿着手里的这柄长剑,翻来覆去的看着,口中还不住地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把剑……”
少女见此情形,怒道:“可恶!还好我闪得快!真想要我的命吗?”可是她的怒骂并未起到什么效果,所以她立刻又质问道:“你到底是哪里来的野人啊!带着一把怪剑,还会自己飞来飞去!”
天河被她这一问给问得愣住了,挠挠头道:“我、我也不知道,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说完了,嘴里还嘟囔着“又是发光,又是自己飞回来……”
少女见到这种情形,又质问道:“你刚才说我什么?你说的最后一句!”
天河重复道:“你是我的晚饭!”话语中已少了许多敌意。
少女听完道:“不对,是你说的倒数第二句!”
天河又重复道:“你是猪妖!”
一听这话,少女立刻气得柳眉倒竖杏目圆睁,大怒道:“你你你——!洗干净你的耳朵听好了,本姑娘‘韩菱纱’,好歹也算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几时成了你嘴里的‘猪腰’、‘猪肝’!”
天河听了这话,怔了怔道:“少、女?”
菱纱余怒未消,仍怒道:“而且还说我是你的晚饭,下*贼!你想对我做什么?”
天河听了这些话,不禁讷讷道:“你……是女人?爹说过的那种?”
菱纱一听这话心里的火气不禁小了点,但嘴上的火气却一点未减,仍大声道:“越说越过份!你到说说我哪点不像女人!”
天河想了想道:“是女人,那就不是猪妖啰……”
听了这话,菱纱心里是一点火气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敢相信的态度,她心中不禁暗道“骗、骗人的吧?这人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呆子,好像连女人也没见过,看起来又不像假的……”
就在这时,大山猪的吼声从石室外传了进来,两人立刻顺声望去。接着便看到通往石室的通道拐角处,一只大山猪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
大山猪一见天河立刻就转身逃走了。
天河看见山猪彻底愣住了,口中喃喃道:“山、山猪……”
菱纱见了这种情况,面色也不禁变得温和了许多,“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了,你追着山猪进山洞,后来遇上我,所以就弄错了,对不对?”说话时眉宇间似还带一种少女特有的幽怨。
天河听完这话,将剑由下至上别在后腰上,然后便跑了过去,结巴道:“我弄错了?……好、好像是……”说着他的脸都不好意思的有些红了。值此刻他心里却还在奇怪道“奇怪……她不是猪妖,那门的机关是哪只猪打开的?”
天河看着坐在地上的绫纱,道:“你,刚才有没有受伤?”
菱纱听完轻哼一声,埋怨道:“可算想起来了,还不过来扶我一把,闪得太急,脚都扭到了。”
天河一听又愣了一下,疑道:“扶你?”然后又忙道:“那不行,我爹说过,男女授受不亲,不能乱摸的。”
菱纱听了这话立刻满面通红,嗔道:“你!想得美!谁让你摸了,是扶、扶我一下!”
天河妥协道:“好吧,我这可是为了帮我……”说着便蹲下身子去扶菱纱。
菱纱红着脸瞪着天河,轻哼一声,没好气道:“谢啦。”说完便被天河扶着手站了起来。
菱纱打量了一下天河,道:“我说,看你这样,好像完全没见过什么进世面,连女人都没见过,应该也不是山脚下村子里的人吧?”她的脸已不太红了,但语气依然冷冷的不太友好。
“我一直住在山上。”
“难怪从没见过女孩子,真不知道你爹怎么和你说的!”
“说什么?”
菱纱的脸一下又红了,嗔道:“说‘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啊。”
天河挠了挠头笑道:“他、我爹说,女孩子的胸和男孩子的不一样,软软的,不可以随便乱摸。”
好一个不解世事的淳朴少年!
菱纱一听完这话,立刻气得粉面通红玉足直跺,怒道:“你!淫贼啊!原以为你爹是个酸儒文人,竟然教出你这种傻瓜,没想到也是个胡言乱语之徒。”
天河一听以拳击掌,怒道:“住口!虽然我听不太懂你在说什么,不过不许说我爹的坏话,他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菱纱见状忙道:“好了好了,别气,算我讲错总行了吧?”刚说完,菱纱话锋一转,问道:“你一直叫这山洞‘石沉溪洞’,是不是知道这里的秘密?告诉我好不好?”
“你是故意闯进来的?我爹说过,不能让别人进到石沉溪洞。”天河微怒道,“看来猪没开机关,是你把机关打开闯进来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这古灵精怪的菱纱竟被这淳朴敦厚的少年问得吱吱唔唔答不出话来,只因她并非心地不善惯于说谎之人。
突然,一股浸人肌肤的寒气激得天河背上的汗毛根根直立,这不是寒气,而是另一种气——杀气。
天河那股与野兽样敏锐的感觉让他感觉到了这股杀气,可这里又哪有要杀人的人或物呢?
难道……
天河面色突变心中惊异道“嗯?有杀气!”接着又看了看菱纱,心中怪道:“难道……这女的要杀我?”
菱纱见天河面色突变不禁心中一惊,道:“喂喂喂,怎么说的好好的,你翻脸跟翻书一样?”说着菱纱又嘟囔道:“洞口那里又没写不让人进,我哪知道呀,你说对不对?”
天河仍然全神戒备道:“话不能这么说吧……你、你到底想怎样?”
菱纱见自己的话完全起不到什么作用,又商量道:“这样好了,我告诉你我来这儿的原因,你就说出你知道的秘密好不好?”说着又微笑道:“这就扯平了,谁也不吃亏。”
天河一听,怔了怔道:“我——”
天河的话还未说完,一个冷森森的声音便打断他的话,道:“嘘为云雨,嘻为雷霆。通天彻地,出幽入明,千变万化,何者非我!”
一听这话,天河急忙转身,就在他转身的刹那间,一道耀眼的寒光突地一闪。寒光中,一个高大的身形仿佛从天而降出现在二人面前。
寒光消散,一个肤色惨白上半身为人全身无丝毫生气的怪物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