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身警界-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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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先到当地派出所去?”彭勇建议。按道理,到当地去抓人,是要通知辖区派出所的。
“算了吧,我们并不知道要找的目标究竟能不能出现,去派出所去要求人家协助,反而弄得兴师动众的,说不定即使他们在里面也会打草惊蛇,我的意思是等发现了目标示情再说。”
彭勇觉得有些道理,说了句只不过夜总会这个地方复杂得很,大家要小心一点。
我们都装出寻求快活的样子走进夜总会,在门口,我留下小陈、小徐以及司机“守株待兔”。我和彭勇、刘时新进了夜总会。
深圳市的夜总会、歌舞厅可称得上是多如牛毛,每到夜晚,歌舞升平就成了这座城市的一道风景。在灯火辉煌,流光溢彩的闪烁中,那些充满极度诱人炫目的灯光里,不停地透出妖冶迷离的光环,吸引着人们的视线。据同学说,尽管宝安的夜总会很多,可家家生意都好。几乎所有的夜总会都是门庭若市,一派莺歌燕舞的景象。
一进大厅,整个耳朵就被震天动地的声音包围了,重音把地板都敲打得颤动起来。舞池里上百个男男女女的在拼命地扭动着身体。
我们走了几圈,没有发现目标,正待要再次搜寻,电话来了,是小陈的。
“抓住了!”我猜。
果然,我们马上赶到门口,只见小陈、小徐正扭着一个还在挣扎的瘦巴巴的家伙,一伙不明真相的人围住了小陈、小徐。形势有些不妙,我赶紧冲过去,说大家请让一让,我们在办案。
这时,闻讯过来的一些保安看到我们在夜总会门口抓人,又没有当地派出所的人在,可能觉得影响了他们生意,态度也对我们有些不恭起来,拦住我们离开的去路。
“我们是警察,这个家伙是我们要抓的杀人逃犯。”我故意把事情说严重,只有这样,才能唬住他们,有谁敢阻碍执行抓捕杀人逃犯的行动呢?
“真的吗?”
“看,这是我的警官证。”我有些急了,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想赶紧脱身,急忙掏出警官证,低声地对领头的说。
正好在这个时候,当地派出所的巡逻民警到了,我赶紧对其中的一个民警作了解释,并要求协助。
民警立刻驱散围观的人群,并带我们来到了附近的新桥派出所。
我们立刻对郭文平展开了审讯,
郭文平年纪不过20岁,依然一副亢奋的样子,当地民警说这小子吃了摇头丸。
“真是倒霉,我这几天哪里都没有去,今天晚上刚出来玩,刚才我到门口是想透透风,没有想到一出门就被你们这几个人抓住了,你们是不是会神机妙算?”郭文平是永和人,有过案底,永和派出所小徐认识,自然一抓一个准。
“废话少说,和你在一起的还有谁在里面?”我打断了他的话头。
“还有钟斌和钟水平,他们也都参加了上次金泰酒店抢劫案。”
我一听非常兴奋,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金泰酒店抢劫案的那几个永和人都出现了!
我决定返回去。
彭勇一听很惊讶:“你现在回去他们可能早就跑了。”
“难说。我相信我的第六感。”我顾不上多去和彭勇解释,直觉告诉我,那几个家伙还在里面。
事不宜迟,我们押着郭文平返回夜总会,因为只有郭文平才认识钟斌和钟水平。我决定赌一把。
派出所的同志很支持,派了几个治安员跟着我们。
零时许,彭勇和小徐架着戴上手铐的郭文平,戴上手铐的手用衣服遮住,我走在前面,他们跟在我后面,重新进入夜总会。
门口保安看到有派出所的人来了,也格外热情起来,其中两个保安还主动要求协助我们,大家就在光怪陆离的灯光中和歇斯底里的人群中搜索目标。
转了大半圈,没有看到郭文平有什么反映,我心里在想:是郭文平这家伙明明看到了不说,还是他们得知风声的确已经离开。
正琢磨着,对面来了一个人,我扭头一看,在电光石火间,只见郭文平脸部表情突然变成了惊愕,嘴巴也动了一下,在那震天动地的喧闹中,我还是捕捉到了一个字:…跑。对面那个骨瘦如柴的家伙突然一转身,抬脚就要跑,就是他了!眼疾手快的我想都没想,纵身一扑,一个漂亮的缠脖绊腿动作将那家伙一把就撂翻在地,那两个保安也明白过来了,连忙冲过来帮忙将那家伙戴上了铮亮的手铐。
我狠狠地抓住那家伙的头发,一扭脸:“你叫什么名字?”
“钟…钟斌。”
我又问:“钟水平呢?”
“在外面。”
“带我们去找他。”我一把将那家伙从地上提起来。
当我们押着这两个人走出夜总会时,已经有很多在里面玩得筋疲力尽的年轻男女在外面透气。
只见钟斌指着一个离我们有二三十米远的一个家伙说:“就是他。”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家伙发现了我们的企图,突然间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撒腿就跑,我想都没有想,撒腿就追,小陈也立马追了上去。
在追赶的过程中,我从脚套里掏出手枪,边跑边上膛,“啪啪”向天上开了两枪。
被追的家伙可能对当地的地形比较熟悉,他没有停住亡命的脚步,跑了几百米之后,钻进一个黑乎乎的胡同了,一下子不见了。
之后,赶过来的治安联防员十多个人帮忙搜寻了半天,都没有发现逃亡者的踪影。
我只好宣布收兵,口里直念叨:“遗憾,真是遗憾。”
彭勇心悦诚服:“想不到老同学还真厉害,我有个问题搞不懂,在当初抓了郭文平之后,你怎么觉得回去还能抓住钟斌他们。”
“我是这样认为的,你也到过夜总会里面,里面太复杂太乱,我感觉到这几个人根本就没有想到我们会因为这个案子来抓人,即使他们听说有公安在抓人,但我估计他们也绝对没有想到是他家乡的公安在抓人,而且恰恰抓的就是他们。更何况当时的情况很混乱,郭文平被抓的时候,钟斌他们两个不一定出来了,也就是说,不一定看到了我们抓他,第二郭文平被抓以后有个时间空挡,按道理,他俩应该有所怀疑,但夜总会这个地方的乱,他俩压根不会考虑到人被抓上面去,这叫乱中取胜。只可惜,还是让一个家伙跑了。”
“这次出来追逃,好几个方面我佩服你的判断和毅力,就拿抓祝磊来讲,我当时还真的是认为我们白白地等了。事实胜于雄辩,我不得不佩服你。”彭勇说,“你还没来派出所之前,我参加过一次追逃,广东来了两次,好不容易才抓到一个。这一次,回去你可以牛一把了。”
“你不是一样有功劳吗?哈哈。”我开心极了。
我尽量控制着内心的兴奋向局长报告了我们取得的战果,局长高兴得电话里都笑出声了,大叫到:“好家伙,有你的。回来给你请功。”
4
因为我们出来之前就开了一部小面包车,而抓获的在逃犯罪嫌疑人就有六名,毫无疑问是坐不下。为此丁局长特意安排了两个刑警队的民警开了一部车到深圳来接人。
大家都是第一次执行这样千里押送几个犯罪嫌疑人的任务,心里都有些悬,我作为组长,自然更加不敢有丝毫疏忽。两部车都是“小面包”,我便做了如下安排:我们这方一共七个人。自己开的车除司机外,安排三个民警,另一部车也三个民警,每部车三个犯罪嫌疑人,一律手连手地铐上,而且坐在最后一排,中间一排坐一个或两个自己人。
在出发的时候,我厉声地对那六个家伙上着政治课:“你们都是军长的同党,也都知道,军长被抓到派出所逃跑了,但没有过多久,不一样被我们抓到了?所以我警告你们不要有什么侥幸心理,好好配合我们。我在这里强调一点:在车上的时候一律不准说话,谁要是有什么要求,必须先喊报告。如果谁要是敢乱动或者想逃跑,对不起,到时别怪我们的枪子不长眼睛,其他的话我不多说了,大家好自为之。”
其实这七个人就我一个人带了枪,这个情况那些家伙自然是不知道的,当我一说到“枪子不长眼睛”时,我看到有几个家伙露出畏惧之色,我知道我的威慑效果已经达到了,便一摆手:“出发!”
我曾听说过好几个地方发生过在押送犯人过程中,犯人用手铐从背后勒司机脖子导致车翻人亡的事情,所以那根神经时刻绷紧着,不敢有半点马虎,悄悄地,将子弹上膛然后顶上保险,这样做,如果一旦有什么意外,我只要用大拇指扳一下保险就可以击发了,而不必再拉套筒上膛了。
就这样,两部车押着六名犯罪嫌疑人小心翼翼踏上了返程之路。
车都是国产的小面包,性能比较差,速度也起不来,在高速公路上也只不过80、90码。不过这样也好,我们慢慢开,觉得稳当安全。
到了下午三时,进入了J省境内,大家紧蹦的弦有些放松了,肚皮也开始觉得饿了,彭勇打着呵欠说:“找个地方吃中饭吧。”
我想了想,看一路上那些家伙还比较老实,觉得危机不大,就说行。
在路边一个饭店,我们停下车,纷纷下车,松动一下筋骨,几个小时的路程,大家都觉得疲惫不堪。
饭店的服务员是几个小女孩,看到一溜的戴着明晃晃的手铐的犯罪嫌疑人,很是惊讶,且露出害怕之色,我笑着对她们说:“不用怕,有我们在呢。”
因为六个人都用几副手铐铐在一起,就意味着上厕所方便都是要跟在一起,所以这幅情景还真有些滑稽。
吃饭的时候,六个家伙每个人都分到一份饭菜,他们看着有荤有腥的菜,想想这可能是最后一餐美味了,所以都吃得很香甜,看到这幅样子,大家紧绷的心也松弛下来了,我在想:看样子,这个怀柔政策看来的确不错。
后来一路上无话。
2月18日凌晨2时许,我们安全抵达县里。
为期9天,奔波4000多公里,辗转广东三个地市的追逃行动胜利结束。
尽管是深夜,县电视台的记者还守候在看守所等待着我们的凯旋,我们人一下车,记者的摄像机就开始了工作。
我一看,那两个记者是熟悉的,原来在政工科的时候经常打交道,我就说:“哎哟,搞得这么麻烦,让你们等这么久。”
一个记者说:“应该的,你们一下子抓这么多人回来,这个新闻还不抢眼呀。你这下要出名了,现在县里哪个不知道刘小军的案子呀。”
我们个个归心似箭,也没有顾上再寒暄。因为看守所早就做好了“接收”准备,所以很快就办好了一切入监手续,然后大家纷纷回家。
一回到家里,知道我要回来一直没有睡着的妻子说:“我悬了这么多天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我像个凯旋而归的英雄,压抑不住激动对苏蓉说:“我们算是刷写了新安县公安局的历史了,出去一趟抓了六个人回来。”
“这些我都不管,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听说那边好乱的。”
“没有什么,就这样。”我撇撇嘴。
三岁的儿子在熟睡之中,我蹲下身,上前摸了摸儿子的额头,却没敢惊动他。儿子长得虎头虎脑,我看着自己生命的延续,内心既充满了幸福感也有内疚感。
第49章征服
1
上午十时许,在家里稍作休息的我,和郭鹏、彭勇来到看守所。
临走的时候,妻子有些不满了:“你在家里呆了几个小时?”
我挥挥手:“宜将余勇追穷寇嘛,这你还不懂?”
“真拿你没办法。”妻子这时只有摇头的份。
在看守所值班室,我碰到了正在值班的老肖,他是我原来在桥尾派出所的老领导了,我很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这段时间办刘小军案,看守所也去得多了。
“戈指呀,你真不错啊,一抓抓了六个回来,局里上上下下都在议论这事呢。”
“是吗?”我心里自然甜滋滋的。
郭鹏插言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想当初,他刚参加工作的时候,还是我手把手地教他呢。”
“这不时代不一样吗?什么都在变化,你看我,老了,退了,人家年轻人还不要进步呀。”老肖一本正经地说。
“老肖呀,在看守所还不错吧,看样子你蛮清闲的。”我转移话题,有些羡慕地说,“不像我们累得,咳,没得说。”
“清闲?”老肖笑笑,“你来试一试,试一试就知道味道了,保准你干不到半年你就要打报告走人了。”
“真的?”我故意认真起来。
“其实干我们这一行,那才叫无聊,每个班都要值24个小时,与犯人只有一个栅栏之隔,活动空间也只有巴掌这么大,这和被关在监狱里的犯人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