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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5145-血战台湾岛-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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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成功苦笑道:“是啊,如今所剩只西南一朝,据闻,当今圣上即位之日,肇庆之地风和日旭,五色大鸟自南飞集殿上,士民欢呼,谓中兴之主。”    
    董夫人问道:“真有此事?”    
    郑成功道:“是真实也罢,是传闻也罢,皆可以此作一番文章啊!在此国破家亡之时,本该君臣宵旰,肃官常,鼓士气,唤民心,以图恢复。谁知,朝廷中亦是马吉翔、李国泰(均是永历朝中之大臣)等奸佞弄权,只顾打牌斗棋,声色犬马,曼舞轻歌于漏舟之中,觥筹交错于破屋之下,人情泄沓,无异于升平之世,此乃鱼游沸釜,燕巢危幕之行为,哪有越王勾践那般忍辱负重、卧薪尝胆之复国心志?如此下去,便是将个花花江山拱手相送,我等便是有爱国之心,复国之志,也是孤军作战,犹似杯水车薪,无济于事,徒添无数荒冢枯骨而已。”    
    董夫人蹙眉问道:“西南那边真的毫无希望了吗?”    
    郑成功摇头叹息道:“有希望也是极为渺茫啦!近日盛传,李定国新遭败绩,孙可望降虏(李定国与孙可望均是张献宗旧部,后联明抗清。永历五年,孙可望受封为秦王。永历十一年,孙妒忌李定国连破清军权极一时而挑起内讧,率部攻打李定国,兵败走长沙,同年十一月降清,清廷封其为‘义王’。由于孙可望尽以云贵虚实告清,李定国连遭败绩。孙可望亦在随清驾围猎之时被射杀),圣驾由于吴三桂所逼,已流亡缅甸,其势日渐衰微,复兴之望几近破灭。倒是鞑虏上升势头不减,继稳居中原以北之后,近年在江南之根基亦日渐稳固,且四处扩展,其势咄咄逼人,大有一统江山之势。”    
    郑成功说到此处,沉吟片刻,方欷嘘叹息道:“果真如此,我大明之亡,实是亡于人,而非亡于天也!”    
    董夫人忧虑地问道:“难道殿下统率数十万精锐之师,竟会一筹莫展么?”    
    成功蹙眉道:“大厦将倾,非我一木所能独撑!我居东南一隅,依托浯州(金门)、思明州(厦门)之坚之险和水师之锐,尚可勉力支撑现下局面,但终归势单力薄,你我心血再热,气势再盛,亦成精卫之心,怒蛙之气,又能撑得了多久?去岁征讨南京时那般震撼天地之磅礴气势,几乎已成幻影啦!”    
    董夫人听了成功倾吐心声,不由得暗感吃惊,夫妻多年,她已深知夫君乃是顶天立地有着钢铁般意志的烈性汉子,从未听到如此压抑之语。但细加揣摸,这番话虽略嫌低沉,却又是那么的真切,那么的透彻,可谓句句含血、字字带泪。她对他的敬重非旦丝毫未减,反而更感到他是个有血有肉的好男儿,自己作为他的妻子,应当替他分忧。她沉吟半晌,说道:“近来殿下时常探询台湾讯息,今日何廷斌来,殿下神色更是由阴转晴,妾身妄加猜测,殿下莫非有兴师收复台湾之意?”    
    成功道:“夫人所料不差。台湾自古便是我中国土地,荷兰红毛鬼子占领后,肆意劫掠,杀戮百姓,无恶不作,我收复台湾之心久矣。眼下之势,正可完成我之夙愿,也算为大汉民族保留一方净土吧。”    
    董夫人道:“妾身亦听说荷兰鬼子在我台岛的暴行,殿下收复台湾之举可谓利国利民,亦深合妾意。但殿下是否想到,大军远征海外,如能作速拿下台湾尚可及时回防,如若旷日持久,如同上次殿下救援广西那般,鞑虏乘虚来犯,浯州、思明州离开了精锐水师的保护,兵力单薄,地方狭小,能抵挡得一时,又岂能长久?殿下不得不防。”    
    成功颇为赞许地点点头,道:“夫人所言极是,我之所以犹豫不决,便是心中所虑两大后顾之忧。忧之一,乃是西南圣驾方向,我军进入台湾,西南势必落单,鞑虏尽可暂且放开东南,倾全力前往剿杀李定国等,彼势危矣!忧之二,便是夫人所言,恐我根基动摇。怎得想个妥善之策方好。”


《血战台湾岛》 第一部分第一章 有穴来风 洒泪祭忠烈(8)

    董夫人略一沉吟,方缓缓说道:“殿下忧虑得颇有道理,远征台湾确是关乎国家大计、大军生死之事,妾身居于内室,难能统观大局,不便多言,以免影响殿下的决断。但妾身以为,此事当得早作定夺,以免贻误战机。咨议参军陈永华谋事眼光高远,考虑周密,善审时度势,称得上是殿下的第一谋士,殿下何不找他计议一番。”    
    成功道:“陈参军三日前动身前往水陆各镇探察军情,今日方归。我正欲找他商讨此事,夫人便即点破,你我夫妻确是心有灵犀。时不宜迟,我此刻便去。”    
    “此刻?”夫人神色愕然问道,口气颇含悔意,“此时已过午夜,陈参军恐早入梦乡,明晨再去不行吗?”    
    成功摇头道:“夫人不是不知,我如想好去做一事,便是一刻也耽搁不得,否则这一夜休想合眼。”    
    董夫人当然知道,他这一去便是通宵达旦,于是苦笑道:“殿下以为今宵还能合眼吗?”说罢起身相送。    
    郑成功将要迈出寝室之时,回头叮嘱夫人自行安歇,见夫人满脸倦容,单薄的身子已难支持,关切之情油然而生,又是心疼、又是歉疚地说道:“就不要再等我啦。来,我侍候夫人安歇。”说罢,不容分说,弯身将夫人抱起,放至床边,温存地替她宽衣解带。    
    董夫人一时间热血涌动,不知所措。原来,郑成功娶董氏夫人于战乱之时,新婚不久便东征西讨,戎马倥偬,时常马不卸鞍,人不解甲。即使杀伐之间隙,亦是忙于慰劳士卒,操练军马,运筹决策,不得一时消闲,即使深夜归来,也是困乏不已,倒头便睡,难得享受夫妻间那种温柔乡中之情。此刻,那些“王爷”、“大帅”、“将军”之刚毅威严形象却倏那间消逝不见,一个温柔体贴的夫君复在身侧卿卿相伴,哪怕时间瞬息即逝,又怎不让她这个多情女子心潮激荡?她闻着丈夫身上那浓烈的男人气息,仿佛又品尝到了新婚燕尔之时的甜蜜温馨,一颗芳心怦怦乱跳,喘息急促,纵身投入丈夫怀抱之中,热泪禁不住夺眶而出。    
    成功将夫人紧紧拥在怀里,只觉得她柔软温热的身子微微颤抖,似在饮泣。他轻轻扳过夫人的脸,见她在烛光映照中羞意怯怯,泪珠点点,面飞红霞,恰似雨中桃花,娇艳万状,顿生切切爱意,情不自禁地呼唤一声:“酉姑——”接着伏下脸来,在她丰盈湿润的唇上深深吻了下去。    
    夜色如梦似幻。二人于迷醉的温情之中融为一体。    
    突然,一阵不识趣的敲门声“咚、咚、咚”响了起来。    
    二人从沉醉中惊醒,一齐抬起头来。夫人却不愿就此离开那宽阔温热的怀抱,仍依依不舍地环抱着丈夫的颈项,轻声问道:“是谁?”    
    外面响起贴身侍女玉香怯怯的声音:“夫人,是陈参军,他说有要事必须拜见王爷。”    
    “陈参军?”夫人惊诧地轻呼一声,慌忙一挣,脱开了郑成功的怀抱。    
    郑成功听是陈永华,心中大喜,一边说着“快请、快请”,一边跨步迎出门来。    
    董夫人亦慌忙整理云鬓、衣衫,跟了出来。    
    陈永华却又是何等样人,竟得郑成功与董夫人如此看重?    
    陈永华,字复甫,福建同安人。自幼饱读书,喜交游,负大志,好奇谋。为人渊冲静穆,坦诚无欺;遇事深思熟虑,办则果断有力,不为群议所动,常自比管仲、乐毅,卧龙、雏凤,初闻崇祯皇帝死讯,曾口吐壮语:“大明历数当三百年,今只二百八十年,此后延之者,舍我其谁!”闻者皆笑之,视为狂生。后王忠孝(崇祯戊戌进士,官授户部主事,明亡后避厦门,永历敕封为兵部左侍郎,郑成功待之甚重,常咨谋军国大事)向郑成功举荐,夸其有经天纬地之才,匡时济世之能。成功亲临其舍,交谈之下,甚为投机,遂聘为咨议参军。陈永华亦不负众望,为成功定计设谋,神鬼莫测,百无一失。成功对其甚为器重,待之犹如齐桓公之得管仲、刘皇叔之得诸葛孔明。成功常夜深不寐,衣冠整齐,于内室品茶啖果,思谋军国大事,一有所得,便遣人告之陈永华,永华即来商榷,通宵达旦,而不知倦乏。数日前,郑成功与陈永华有欲收复台湾之议,便着陈前往水陆各镇探察军情,了解将士之士气,今日刚刚回府。    
    郑成功一见到陈永华,便热情地朗声喊道:“陈参军,我正期盼着你的归来呢,怎么样,军营中士气如何?”    
    陈永华却只点头微笑,并不急着回答。他知郑成功与董夫人如此迅速迎了出来,便是尚未安歇。他向着云鬓不整、衣衫零乱的董夫人深施一礼,致歉道:“属下深更半夜前来打搅,尚请夫人恕罪。”    
    董夫人忙道:“陈参军深夜尚在劳苦奔波,忙于军情,何罪之有?快快请进室内叙谈。”    
    陈永华却不举步。他虽与郑成功、董夫人亲如一家,但终归是下属,又是夜深人静之时,不好意思进入二人寝室。他为难地望着董夫人,说道:“属下不进去了,只在此将巡察之情告过藩主,便即告辞。”    
    陈永华转向郑成功,禀报说:“各镇将士均是士气高涨,请藩主放心。据属下查实,将士中约有三成巴望与达素、李率泰血战一场,以雪南京之耻,尔后大军再次北征,这部分人多是家在长江两岸;约有三成愿意固守浯州、思明州之地,并以此为根基向四外扩展,这部分人多是我漳、泉之人;约有三成人赞成收复台湾。另有约一成人厌战,情绪低落。”    
    郑成功一边听着禀报,一边默默点头。待陈永华说完,方微微一笑,说道:“仅仅只为这些事,陈参军不会深夜造访吧?”    
    陈永华会心一笑,说道:“藩主果然英明,属下正是另有要事相告。”    
    郑成功急问:“什么要事,快告诉本藩。”    
    陈永华道:“我一回府,便听说何廷斌到了思明州。真是无独有偶,属下亦给藩主带回一个人来。”    
    “谁?”成功问道。    
    “徐孚远。属下在南澳巡视时,徐御史(明朝遗臣,明亡后从鲁王监国,职为左佥都御史。浙江失陷后,至福建,从郑成功。郑成功对其颇为敬重)也从西南到了南澳,便带他一同回府。夜已深,已安置他公馆安歇,属下先行禀报藩主。不过,他却没能带来好消息,反倒证实了前些日子所传李定国惨败、孙可望降虏,圣驾流入缅甸等流言,均是真实之事。我知藩主深为关切此事,所以连夜前来禀报……”    
    “是吗?”郑成功蹙眉叹息。突然,他一拍大腿,高声喊道:“好!那就收复台湾!”    
    不等陈永华反应,郑成功牵住他的手,急急说道:“我有大事需与参军商讨,你我这就去客厅,再来个秉烛夜谈。”    
    “好啊!”陈永华兴奋地答道。    
    董夫人却叹息道:“天呐!我只道有一个痴大帅,却没想再添一个痴军师,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可怎得了!”    
    陈永华听了董夫人之言,坠入五里雾中,困惑地望望董夫人,又看看郑成功。    
    郑成功诡谲一笑,将刚才正打算造访参军府之事说了一遍。    
    三人互相对视,突然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充满了信赖,充满了自信,更充满了豪情,在静夜中久久飘荡。    
    郑成功与陈永华在王府内客厅彻夜长谈。董夫人知事关重大,索性连仆从、丫环也不惊动,亲自供奉茶水,间或坐于一侧,静静倾听二人如倾大江之水,滔滔不绝地商讨有关国家、军队生死存亡命运前途之政略大计。一直谈至黎明方近尾声,三人一齐站起身来。


《血战台湾岛》 第一部分第一章 有穴来风 洒泪祭忠烈(9)

    郑成功果断说道:“就如此定了,收复台湾!但眼前当务之急,却先要狠揍达素老儿,越狠越好。让鞑虏不敢再小觑我东南而妄动兵戈,以免除我复台后顾之忧。”    
    陈永华道:“正是。但大乱当前,收复台湾之事尚不宜公之于众,以免影响众将士的士气。待与达素、李率泰较量之后,再说不迟。”    
    郑成功亦赞同此议,说道:“好,就是如此。你我稍事歇息,便依计而行,调动水陆各镇,排兵布阵,让红毛鬼子彼德尔见识见识我中国大军之威势。”    
    三人分手。只歇息了约一个更次,便天光大亮。    
    陈永华便即出发,传檄各镇。郑成功则召见杨朝栋,将夜来与陈参军所议定之事尽数说与其听。并让其通告何廷斌,只道今日藩主处理紧要大事,不得空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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