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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5145-血战台湾岛-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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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瑜和甘孟煜怔怔地望着成功,不知说什么好。在他二人的心目中,郑成功不亚于天人,自幼对他崇敬至极,不敢有丝毫的亵渎念头,今日乍听成功倾吐肺腑之言,确是为之瞠目,吃惊匪浅。    
    成功似乎明白了二人心思,继续说道:“眼下我军势单力孤,再也经受不起大的波澜,再逢打击,就会一蹶不振。我等恐只能漂流海上,那便真是应了崇明伯之言,死无葬身之地了,抗虏复国亦成空谈!所以将此等悲伤之事说与你二人听,乃是要你们切切记住:骄兵必败!同时更当痛定思痛,卧薪尝胆,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切不可卿卿唔唔,小家子气。”    
    甘孟煜恭敬答道:“伯父训诫,侄儿当谨记于心。”    
    郑瑜亦收娇态,神色严肃地说道:“女儿虽得爹爹和母亲疼爱娇纵,但长于戎马战乱之世,深感国难之耻,家仇之愤,一定牢记爹爹训导,剔除女孩子家的娇弱之气,跟随爹爹征战四方,女儿身小力微,虽不能上阵厮杀,但能助爹爹解除一些后顾之忧也是好的。”    
    成功赞许地点点头,正待夸赞几句,就听见一阵得得的马蹄声破雾传来。一骑马由远而近,转瞬即至,却是协理五军戎政杨朝栋。    
    杨朝栋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道:“不出夫人所料,藩主果然便在崇明伯这里。”    
    成功问道:“杨戎政慌急赶来,莫非有何紧急军情?”    
    杨朝栋道:“告知藩主,您时刻挂牵于心的一件大事终于有了着落……”    
    “噢?莫非是徐孚远?”成功急问。    
    杨朝栋默然一笑,摇了摇头道:“听说徐孚远由滇绕道而来,眼下却还未到。今日到来的是另外之人。”    
    成功略一沉吟,顿时面露喜色,问道:“那么,自然是台湾那边有了讯息啦?”    
    杨朝栋方才点头道:“藩主所料不差,是何廷斌来啦。”    
    “果然是他!太好啦!”成功一拍大腿,兴奋地问道:“何时到来?”


《血战台湾岛》 第一部分第一章 有穴来风 洒泪祭忠烈(4)

    杨朝栋答道:“约摸有两个时辰了,同来的还有一位荷夷使者。何廷斌到后,即谎称见藩主之前先去探访亲戚,悄悄来到王府,想是先通报一下荷夷使者此来的用意,以设法对付,此刻正等在王府客厅。我与全斌等寻藩主不到,夫人说近来藩主郁郁寡欢,显得心事重重,今日三月节乃是祭奠亡灵之日,夫人猜想藩主定是到忠烈祠,跟崇明伯倾吐心声来啦。果然如此,知藩主者,夫人也!”    
    杨朝栋扫一眼郑瑜二人,见甘孟煜面带泪痕,心有所动,肃然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父亲一世英雄,死亦壮烈,你若有志,当继承他的未竟宏愿,切不可悲悲切切,儿女情长。”    
    甘孟煜向杨朝栋深施一礼,郑重答道:“戎政教诲,小侄敢不遵循!刚才藩主讲述江南之役的细枝末节,听到爹爹之死,一时伤心,方自落泪。藩主、戎政但请放心,孟煜定当以爹爹为榜样,跟随藩主闯荡天下,决不敢疏慢怠惰。”    
    杨朝栋何等精明,又跟随郑成功征战多年,深知成功为人。他初到之时,一见三人神态表情,便猜知郑成功吐露了埋藏于心的隐痛,并将南京之役的全部过失尽数揽于己身。他身为协理五军戎政,又熟读兵书,见多识广,是成功麾下得力谋士,自知既不能让这两个小辈看轻了藩主,亦不能让他俩的心理太过灰暗。他看一眼郑成功,转而对郑瑜、孟煜说道:“北征之失,乃是围困南京的主将余信骄傲轻敌所致,我等戎政、参军、镇将亦均有渎职之责,藩主将过失归于己身,那是他的胸襟博大之处,并非真的如此。再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征讨南京虽然未果,但藩主亲统水陆大军,驾风帆,统戈舡,取瓜州,陷镇江,通采石,谒孝陵,传檄吴楚,真有惊天动地之势,鞑虏朝野为之震撼,汉室百姓为之鼓舞,这种力量又岂是可以低估的吗?”    
    郑瑜、孟煜神色恭敬,唯唯而听,均是对杨朝栋的精辟之论钦佩之极。    
    成功却知戎政的良苦用心,只点头微笑,并不参言。等得杨朝栋说完了,方道:“好,回府!”    
    四人翻身上马,破雾而去。    
    祠前又陷入一片清寂,只有大雾滚滚。祠中甘辉的雕像,瞪着一双虎目,凝望着前方,仿佛是在沉思。何廷斌献图    
    郑成功四人快马赶回郡王府。成功顾不上进餐,向夫人董氏招呼一声,与杨朝栋径直来到内客厅。    
    内客厅是郑成功专为接待重要宾客而设,厅内陈设极为素朴清雅,除了桌椅台凳,便是两个书橱,橱中摆满诸如《孙子》、《吴子》、《六韬》、《李卫公问对》(唐太宗与李靖用兵的问答,录制成书)、《诸葛忠武侯集》等兵法书籍,亦有徐光启的《农政全书》、利马窦的《乾坤体仪》等书。正面墙上挂着郑成功自书诸葛武侯的《出师表》;对面墙上是一幅水墨画,乃是项圣谟所作《大树风号图》,图中一株参天古树,枝干粗硕挺拔,伫立于深秋初冬之荒野,时近黄昏,日薄西山,狂风渐起,将枝叶扫落殆尽。树下立一苍健汉子,背迎狂风,面向夕阳,挺身而立,似在沉思。夕阳与人,人与古树,古树与风,情景交融,整幅画面浑然一体。画上题七言绝句:“风号大树中天立,日薄西山四海孤。短策且随时旦莫,不堪回首望菰蒲。”墙下一人头戴方巾,身着儒衣,面墙背手而立,看着那幅《出师表》,时而点头,时而咋舌,仿佛陶醉其中,不知是在观赏诸葛武侯文中那呕心沥血、感天恸地的佳句,还是在欣赏郑成功那雄浑沉厚、笔若惊鸿的劲草,或者是兼而有之。    
    那人正是何廷斌。别看他身材短小,但办事精明练达,自幼聪慧好学,虽说不上满腹经纶,却也学识渊博。只是官运淤塞,屡试不第,便跟随海上武装殷商郑芝龙到了台湾,与荷人做起了生意。厮混得久了,便叽里咕噜说得一口熟练的荷兰语,竟被占据台湾的荷夷总督揆一看中,聘其为通事(即翻译)。但他素有爱国之心,替荷夷做事,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他亲眼目睹了中国富庶美丽的台湾宝岛落入荷夷魔爪之下,百姓饱受的敲诈盘剥之苦,又亲身经历了荷夷残酷镇压郭怀一起义(1652年至1653年)那腥风血雨的惨烈场面。他明白了,台湾不是他们的国土,自然不会有爱惜之心,只会贪得无厌地搜净刮光那块丰腴土地上的脂膏,于是痛恨荷夷之心愈炽,爱国之心愈坚。也是苦心不负,他有幸识得郑成功,在大陆与台湾之间架起一座“桥梁”,且待细表。    
    何廷斌瞅着墙上字画,正看得入神,竟没有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直到郑成功与杨朝栋走进客厅,方才惊醒,趋步上前,欲向郑成功行大礼。郑成功忙伸手扶住,朗声道:“免啦,免啦!让先生空候多时,真是怠慢贵客啦!”    
    何廷斌向墙上扫视一眼,由衷地说道:“藩主之书法,狂放而不过于草率、潇洒而不流于轻飘,可谓独具一格,其魅力绝不下于岳武穆所书之《出师表》,在下今日得以观赏,实是有幸,何来怠慢之说!”    
    郑成功笑道:“胡乱涂鸦而已,怎比得上岳武穆妙笔?廷斌太过奖了!”    
    何廷斌又道:“还有这幅《大树风号图》,定是项圣谟的力作啦?何虽孤陋寡闻,却也知道项圣谟乃当今绘画大家,藩主竟也识得他。”    
    郑成功道:“说来也是有缘,项易庵(项圣谟,字孔彰,号易庵,浙江秀水人。明末清初的名画家)晚年游闽,作《闽游图》,后至闽南,与本藩相遇,秉烛长谈,甚为投机,临别以此画像赠。听说他两年前便已过世,令人嗟叹。”    
    何廷斌道:“不过,画面似嫌悲怆了一些,与藩主顶天立地的形象不符。”    
    郑成功道:“大概有一些吧,也可能是他预感到己身逗留世上的时光已经不多,而自我感慨吧。”郑成功注视着画,继续说道,“但从那汉子苍劲、挺立,躯干不屈于狂风之状和深沉悠远,似在感悟风云变幻之禅机之态,与古树交相辉映,却也深具震撼之力。我便喜欢,挂于墙上,时时欣赏。”    
    何廷斌目视那幅画,听着郑成功娓娓而谈,颇有启示,果然感悟到画中另有一番洞天。不由得连连点头,心中自是对郑成功的独到见解敬佩不已。    
    郑成功道:“好啦,此乃题外之语,阁下快快请坐吧。”    
    三人分宾主坐定,侍者送上香茗。


《血战台湾岛》 第一部分第一章 有穴来风 洒泪祭忠烈(5)

    待略为寒暄之后,郑成功扳了扳手指头,感叹道:“首次与先生相识,是在乙未年(1655年)吧,一晃就是五个年头啦!虽在此期间又见过一次,但还是想念先生得紧。”    
    何廷斌道:“对,真是光阴似箭。那时藩主果真出兵收复,台湾恐早与浯州(今金门岛)、思明州(今厦门岛)连为一体,何容荷夷猖獗之至今!”    
    郑成功摇摇头道:“那时东征西讨,与鞑虏厮杀呈胶着之状,哪里顾得上?如强行出师,荷夷抵死相抗,鞑虏再乘势围击,我必背腹受敌,恐等不得拿下台湾,我大军已葬身鱼腹啦!”成功略一沉吟,又道,“只不过那时听闻荷夷借镇压郭怀一起义为由,残酷屠杀我大汉百姓,一时怒不可遏,便放出收复台湾之风,以向红毛鬼子示警,哪里是要真打了?”    
    何廷斌笑道:“藩主确是威名赫赫,便是听到这一风声,那揆一已是吓得食不甘味,夜不安寝,慌忙派出使者,携带重礼,前来探听虚实啦。”    
    杨朝栋插言道:“是啊,从那时起,台湾荷夷每年向我输饷五千两,箭十万支,硫磺千担,确对我军有着不小之作用。”    
    郑成功摇摇头道:“比起与廷斌相识,区区几千两银子、几万支箭又算得了什么!那次见到阁下谈吐脱俗,做事深明大义,令人敬重,确是一见如故,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何廷斌见郑成功如此看重自己,深为感动,说道:“正是如此,在下亦有同感。那次藩主见我是个中国人,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诚心相劝,做人行事切不可忘了自己亦是炎黄子孙,以免千秋万代遭人唾骂……藩主一席话,廷斌听来真如醍醐灌顶,受益匪浅。”    
    郑成功笑道:“廷斌言重啦!那是你我初交,成功不识庐山真面目,而有此多余之言,其实阁下爱国之心、复台之志根深蒂固,只是没得机缘表现而已。”    
    何廷斌感慨地点点头,说道:“不瞒藩主说,廷斌不才,自不能如藩主这般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甚至不能如郭怀一那般视死如归、揭竿而起,但良心未泯,不敢忘记自己乃龙的传人。我在荷夷处做事,对其怀有二心久矣,数年来苦苦寻觅而始终不得可信赖之人。先是跟随、跟随……”说到此处,何廷斌面露尴尬之色,似有难言之隐。    
    郑成功已知其意,鼓励道:“廷斌但说无妨!国难当头、民族危亡之际,区区家事又算得了什么?成功以民族大义为重,只能尽忠,难以尽孝了。”    
    杨朝栋说道:“不瞒先生说,太师已三次派人前来说降,而藩主亦三次拒降。此时鞑虏皇帝将太师一家囚禁于荒凉的宁古塔,正是对藩主的要挟。”    
    郑成功神色肃然,说道:“廷斌尽可坦诚而言。”    
    何廷斌钦佩地看了郑成功一眼,方继续说道:“那时太师名声颇大,我跟随太师漂泊海上,实指望太师在国难之时,能有大的作为。可后来发现太师对官位、财富颇为看重,既无心于收复台湾,亦无心于兴国大业,只好怏怏离去。后来闻知郭怀一将要举事,大为欣喜,冒险前往秘密求见,一谈之下,便知其心可嘉,而枭勇有余,韬略不足,乃是一草莽汉子,难以成就大事。果然,起义未举,便已败露,我心下更是沮丧。久闻藩主威名,又是无缘得见,只到那次随荷使来到大陆,见藩主胆略超群,胸襟博大,颇具王者之风,只觉眼前一亮,顿生‘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之感。当时何廷斌两手空空,无颜多言,但却暗暗立誓:有生之年,必当为台湾归复中国聊尽绵薄之力!”    
    郑成功听何廷斌一番肺腑之言,大为高兴,向杨朝栋会心一笑,转而说道:“有廷斌相助,何愁大事不成!阁下此来,有何良策以教成功?”    
    何廷斌抿了一口香茗,微微一笑说道:“在下此来,乃是向藩主进献一件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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