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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一地流连-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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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nn有些不明所以,殷复颜的话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根本不像平日里那个工作狂。

殷复颜随手拣起一只笔,在手里不停地转。

“Lynn,若是我走了,我估计你肯定会被扶正。”

这样的事情,Lynn倒是从来没想过,只当听了一句笑话:“就是啊,有你这么个人在,我是永远不能出人头地了。”

殷复颜到底笑笑,也没当真:“你出去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她点点头,不忘关照道:“我说的话你也上点心,偶尔也对自己好一点,女人啊,对自己好最重要!”

“对自己好最重要!”

她接着话,和Lynn同时说了出来。

Lynn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忍不住笑,这才关门真的出去了。

确定听到了关门的声音,殷复颜这才放心地狠狠趴在桌子上,后脑勺如同被人打了一下,太阳穴烧起来,火辣辣地疼。

她趴在桌子上,头枕着自己的胳膊半晌起不来,脑膜里好像雷鸣般嗡嗡作响,即使睁开了眼睛也什么都看不见。真的,刚才真的眼前一片漆黑,明明知道Lynn站在面前,却什么都看不到。

自己这个样子真的是不走不行了。

也不知趴了多久,总算是恢复过来了。她慢慢坐好,睁开眼睛。还好,虽然不算正常,但好歹不是睁眼瞎。

周围的场景一点没变,依然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工作了三年的地方。陈设极其简单,东梁上下她和明武的办公室出了名的单调,一丁点多余的摆设都没有。

曾经真有无聊的人,非要比较出到底谁是更简朴的人,愣是把他们俩办公室的摆设一件一件列了出来,结果明武略胜一筹。因为殷复颜的桌上多了一盆仙人球。

那是她好几年前买的,也不贵,当时就是脑子一热就买了下来,一直带在身边直到今天。很少照顾这个小生命,从没见它开过花,但是倒也活得很顽强。

这样卑微却执着的活物,她偏偏喜欢。

她伸手轻轻抚摸,它的刺毛茸茸的,也不刺人,反而很痒,乍得她心里暖暖的。

“再见啦。”

她在心里如是说。

外面忽然响起骚动,她缓缓坐直了身。

该来的,她挡不住。而她该走,谁也拦不了。

梁洛展站在桌子前面,手里紧紧抓着一份文件。他的手紧握成拳,那张纸被蹂躏地不成样子,可他浑然未觉。

他只想搞清楚一件事,眼前这个女人快把他弄疯了。他已经什么都试过了,竟换来了这样的结果?

捏着那份报告举在她面前,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辞职?!事到如今你竟然想一走了之!”

面前忽然扫过一阵风,殷复颜只是眼睛也不眨地盯着前方,任凭自己的辞职报告被他扔在自己脸上,也不去看一眼。

“辞职的原因我写得很清楚了,我已经不想再呆在东梁。而且内山老师也指出过我的缺点,希望我趁着还年轻、还有精力,去国外深造。”

“如果你想深造,打个报告上来就可以,公司替你安排,谁说要你辞职了!”

她忽然站了起来,指甲掐着桌沿,头抬得高高的,和他对视:“你还不懂吗?我最想躲的人是你!我整天在这个公司里不仅工作烦、事情多,还要面对所有人的同情的目光!还有你和我妹妹不停的骚扰,我快崩溃了!梁洛展我只求你,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你还在乎我的话,求求你放我走吧。这地方我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了!你跟兴颜订婚也好、结婚也好,我不想再做亲妹妹的假想敌了!”

“那你就留下来我们一起把问题解决啊!”

他大声吼着,又靠近她一步。两人中间还隔着桌子,可看梁洛展的样子,恨不得掀了它才高兴。

Lynn慌慌忙忙进来,大概是被里面的动静吓到了:“Michelle,没事吧?”

“滚——”她不过刚伸进个头去,董事长就一声怒吼把她吓退了回去。外面人推推搡搡,八卦地问里面到底什么情况,Lynn连忙开始清场:“赶紧都回自己座位上去,有什么好看的?”

她也是为那些人好。

不过,董事长的眼神真够骇人,跟要吃人一样。

把多余的人呵退,他只盯着殷复颜的脸,忽然伸出手,紧紧拽着她的手腕拉向自己,两人几乎都趴在了桌子上。

他贴上她的脸,在她大声吼道:“你哪儿都不准去!别指望我会放你走!我告诉你,你别指望!”

她奋力挣扎,明知挣不过他的力气,如同赴火的飞蛾,死也不退缩。

“我就是受不了你这样的脾气!你以为你是谁?!难道就因为你喜欢我这辈子就非你不可了?!你赶紧放手,要发疯我可不奉陪!”

“我就是疯子怎么了!”

“你放开我!”

“不放!”

他什么都顾不了,唯一的念头就是把她牢牢抱在自己怀里、再也不放手,死也不放!殷复颜拼命挣扎,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挣脱,好不容易挣开一只手,她连忙抓住机会向后退。梁洛展连忙伸长了手臂去捞她。她绝望地挣扎、力气小得可笑,他不遗余力地紧紧抱她,两人就像一直纠缠的野兽,几个来回、反反复复。

桌上的东西几乎被一扫而空,两人只顾反复纠缠,根本就不去理会。撕扯中,她实在没办法,情急之下抓起他的手臂一口咬下去,用尽全力。忽然她整个人倒下去,连带着桌角的那只花盆,摔到地上摔个粉碎。

她摔下来,重心不稳,明明看到地上有碎片,却只能顺势用手撑着。碎片立刻划破了手,扎进肉里去,特别疼,还血淋淋的。她吃痛不知,“啊”地叫出声。

梁洛展连忙俯下身抓过她的手查看伤势:“怎么样很疼吗?我带你去医院。”



较量

医院?

她大惊,她绝不能和他去医院!

狠狠地甩开他的手,她坐在地上坚决不动:“你离我远点好不好!”

他不由一怔,因为很少听到她如此大声地说话,仔细听竟有一丝紧张。他顾不得那么多,重新拉着她的手要起来。

“先别管别的,先跟我去医院。”

“你还听不懂吗?我让你别碰我了!”

他整个人停下所有动作,这才意识到她是真的生气了。刚才那样纠缠,他到现在胸口还是剧烈地起伏、喘着粗气,只能听她说话,任由她说出最残忍的话,把自己千刀万剐。

“梁洛展,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说我对你还有感觉?你知不知道那段感情对我而言是怎么样的重负,我快受不了了!我每天都在你对我的好还有内疚中度过,每一分钟都是煎熬。对!我承认!我真的爱过你。可就是因为这种关系我每天都生不如死!你到底懂不懂!”

“可同样的话我也说过无数遍,我不在乎!我知道你的过去,那又怎么样?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才相信?”

“我永远也不会相信。”

她认真地看着他的眼,像是叹息一样说出这样的话,把他们之间最后一根线,生生给掐断了。

我永远也不会相信。

她永远也不会相信。

出生至今近三十年,他从未如此真心地对待过什么人,真到一句假话都没有。可到头来,她只说她永远也不会相信。

一片赤诚,到头来,竟是尘土。

“你和另外一个女人一起出现在床上,这说明了什么再清楚不过。刚看过的时候我确实无法释怀,后来我也想通了,我不是个正常的女人、不能替人家生孩子,难道还不允许他去找别人吗?我有什么资格拦着你?所以今天即使你说你和那个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也回不到过去了,因为我不会再相信你,其实就因为我不会再相信自己了。”

他无力地吞咽喉结,盯着她一起一伏的唇,任由它说出那么残忍的话。几十年来吃过多少苦,他从不觉得,更很少记得。只有跟她在一起的三年,才是真正算是享受的时光。原本还在侥幸上天都不能抢走他的幸福,可是她却不愿跟他在一起了。

话说得如此明白,她再也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了。

“我原本是去找明武,我刚才都已经决定,向外宣布再次解除婚约了。”

他认真地说完,认真地看着她露出意料中的惊讶以及痛苦,立刻感到快然,还伴着隐隐的疼。

他知道的,他从来都知道,她痛苦的时候他也不好受。可如今,自己痛不欲生,她凭什么可以如此置身事外。

他低声,在她耳边轻轻说:“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会跟兴颜结婚,然后用一生的时间,把你欠我的,从她那里全讨回来。”

“你敢?!”

她眯着眼睛,不动声色,像是要交手的生死对头,正在估算他手里的底牌。

他缓缓站起来,也不拉她,居高临下,俯视众生。

“你看着好了,这是你自找的,到最后你可别后悔。”说完,他背挺得笔直,径直走了出去。

“梁洛展!你把话说清楚了,你到底要对兴颜做什么!梁洛展!”

他没有停下脚步,甚至没有回头看。他的背影正如两人刚见面时一般冷静,甚至更为萧瑟。

她坐在地上,满手的血,Lynn进来时被满地的狼藉吓了一跳,半晌才想起要拉她起来,结结巴巴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殷复颜呆呆的,什么都不说任由她摆布自己的手,甚至花盆渣子生生从肉里***,她也一点都不知道。

这才是他,刚才的才是真正的梁洛展——有仇必报,敢作敢为。

他对她的好她知道,可即使是她,也不能碰他最心爱的东西,否则他一样不客气。

殷复颜欲辞职的事情引起了满城风雨,Lynn听到周宇如是说的时候张大了嘴巴,几乎不敢相信。

她左思右想,恍然大悟:“这、这就是董事长今天上午那么生气的原因吗?”

殷复颜坐在她一旁,手刚包扎好,虽然止了血,但目前尚不能用力。

她摇摇头:“他的心思,我怎么知道?”

Lynn还是皱着眉:“那你上午说什么你走了之类的莫名其妙的话,不是开玩笑,是真的?”

她要走了?

殷复颜笑笑,伸手随意拨弄了额头上长长的刘海:“是真的,就像我说的,我走了以后你肯定会被扶正。”

“谁关心那个了?!我——”她急急地开口,却被一阵铃声打断。殷复颜一怔,原来是自己的电话。

她不想打断Lynn的话,可这电话是蓝羽妮打来的,她还在医院,说不定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她举起电话向Lynn示意,连忙按下接听键到一旁去听:“喂?”

“Michelle,那辞职报告是怎么回事儿?真的是你写的吗?你要离开东梁?”

说话声音底气十足,逼得殷复颜把话筒拿远。她皱眉头又替蓝羽妮开心,看来她身体基本是好了。

“我是这么打算,先前去日本的时候也跟老师商量过,这次辞职想在他手底下多学点东西再回来。”

“那你也不用辞职啊,请个假不就完了!”

殷复颜叹气,这家伙怎么还是这么不开窍,一定要把话挑得非常明白才甘心。

真正逼她离开的理由,她绝不能说。

正犹豫着要不要自己的感情史拿出来当挡箭牌,那头的蓝羽妮声音一滞,忽然就带上了哭腔:“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从你进公司一直到现在,多少事情我们都是一起度过的呀!我的事情全都跟你说,还有习枫的事情。可你呢?出国这么大的事情,别说商量了,我居然是通过别人才知道!”

“小妮我——”

她无话可说,蓝羽妮的话确实让她无话可说。决定辞职的时候光想着如何赶紧在发病之前离开,如何应对他,根本没想过蓝羽妮的感受。相识这么些年,虽然两人性格迥异,却是实实在在的闺中密友。

交换一下立场,若是蓝羽妮不告而别,她八成也会既气愤又伤心。

“你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别跟我说什么要去学习,颜颜我知道你,我知道‘真曼尔’对你有多重要,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一定要这么地离开、甚至连我都不通知?”

蓝羽妮一向爱哭,一番话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她最近遇到的事情也多,本来就心力交瘁。现在最好的朋友忽然要离开,更是雪上加霜。

殷复颜握着话筒,听着蓝羽妮一番话,眼眶忽然就红了。

她不过是个穷孩子,除了妹妹什么亲人都没有。本来她是愤世嫉俗的,觉得全世界的人都亏欠了她,可是现在真正要走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竟拥有了那么多……

电话那头哭着质问她的最好的朋友、坐在一旁还在等着自己给出解释的同事、最爱的妹妹、还有尊敬的老师、还有“真曼尔”,她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建筑……

还有他……

她愿意穷尽一生再去多看一眼的爱……

她从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富有。人生如此,还有什么可遗憾的?

关心她的人那么多,她关心的人也有那么多,她怎么能不珍惜自己?

韩医生的话,她总算完全明白。

“因为我还有家人,他们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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