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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一地流连-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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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絮絮叨叨地说,眼睛里闪着泪。这么多年的辛酸,一下子全倒了出来,连同原本忍住的眼泪,她放下了盔甲,一股脑全向外倒。

蓝羽妮心疼极了,她毕竟年轻,看着一个母亲为着孩子说的话,只觉得心疼。她缓缓伸出手,握住李真琪的。

廖妈妈毕竟老了,手背上的褶皱一道一道,就像刻上去的一样,摸在手里,特别硬。

“阿姨——”

“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不少。你对我们家小枫的心意啊,我真的要替他说声谢谢。以后也要请你,对他一如既往地好才行。”

“我的孩子,他的脾气我清楚得很。他和洛展不一样,洛展不爱说话,可要什么不要什么,他全都表现出来毫不含糊,所以我完全不担心他。可小枫就不一样,别看他平时呱噪的样子,其实对于他真正想要的啊,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受了委屈也是一个人忍着。”

“阿姨,我知道他的脾气。”

“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对你好。若是以后,他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甚至要跟你分手,你千万忍着点,他肯定不是真心实意要分开。这一点啊,我现在就可以跟你打包票!”

“阿姨——我!”

“小妮啊,答应我!”李真琪紧紧握着蓝羽妮的手,条条褶皱陷进她的肉里,特别痒,还有点疼,“你好歹叫我声阿姨,说不定将来就要叫我妈妈。那么多晚辈,我都视如己出。可说句实在话,我最不放心的,反而是我们家小枫。以后的日子里,他如果做了什么你没法原谅的事,我先在这儿跟你说声对不起!他肯定不是故意的,他肯定有原因!日子还得过,你无论如何不能丢下他不管,好吗?”



一年光景

蓝羽妮这一休息不要紧,东梁整个忙翻了天。

他们这样的休闲企业,越是年下这样的日子,越是营业额高涨的时候。这样举国同庆的时刻,他们只能坚守岗位。

江上的巨型游艇营业已经进了轨道,江边的建筑也基本完工,眼下等的就是一个时机,好让“真曼尔”这个历时三年终于竣工的建筑,真正地面向世人。

总部的人叫苦不迭,去年这时候游艇开业,忙些倒也正常。原本今年没什么大的项目,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董事长和殷经理居然分了手,他心情不好拿工作出气,连带着也不把周围的人当人看,变本加厉地让他们加班,简直达到了全民健身运动的规模。

说起来殷复颜就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她倒是无所谓。过年于她而言不过是逼着自己吃了顿饺子,反正她也不想和妹妹一起过。

家里全是药,怎么能让她看到。

午休时她趴在休息室里喝咖啡,150毫升的量只泡了100毫升的水,她最近没精神,想喝点这个刺激一下,放到唇边,犹豫了很久还是算了。

茶杯上是可爱的小熊图案,好像是美国的一个动漫。她不禁失笑,怎么这么像蓝羽妮的风格。

她趴在桌沿上,转着茶杯玩。杯身暖暖的,抓着正好可以用来捂手。

房间里的空调温度调得很高,暖洋洋的风吹在身上,特别舒服。还有薰衣草的清香剂的味道,淡淡的,熏得鼻子特别痒。她的头枕着自己的手臂,眼皮越来越重,脑子里的景象却越来越清楚。时间好像回到了去年元旦游艇开业的时候,漫天遍野全是霓虹灯,两艘游艇首航驶上江面。波光粼粼的江面,宛如华丽的大理石,慢慢地被割开……

她很久没有那么高兴了,喝了很多香槟,甚至兴致来了,还喝了一点鸡尾酒。

船上人山人海,夫妻俩牵着孩子的小手,替他买冰糖葫芦;几个穿旗袍的礼仪小姐,偷闲躲在角落里喝热饮料;恋人带着情侣耳罩,坐在角落里吃香草冰淇淋,两个球的那种。殷复颜就奇怪了,冬天这么冷,怎么吃那种冷的东西还能吃那么开心?

十一点五十几分的时候,人群开始骚动,几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已经忍不住,大声叫喊“元旦快乐”之类的字眼。那女孩嗓门实在太大,殷复颜瞟了一眼,吓了一跳,竟然是梁洛儿。

她也见到了殷复颜,远远地向她吐舌头,鼻子冻得红红的,特别可爱。殷复颜被她逗乐了,向她挥手,算是回礼。

身后忽然有人拉她,她踉跄了一步差点摔倒。那人连忙扶住她,心疼地说:“是不是站久了冻僵了?”

她一抬头,原来是梁洛展。她刚要说话,忽然他背后一个巨大的烟火绽开,红色、绿色、紫色、金色、黄色……千百种颜色,像是闪烁的流星,夜空像是罩上了巨大的天鹅绒黑幕,此刻被撕成黑色的碎片。

此刻的南京城,盛世天下,绝代风华。

她手一动,忽然醒了,小熊的图案近在眼前,原来刚才的只是一场梦。

她揉了揉眼睛,对面却恍惚多了个人影。她受了惊吓,不由地跳了起来,触电的那种。对面的人远远地伸出手,抓着她的肩膀,低声说:“醒了?”

她这才看清,原来是他,不由地伸手抚摸胸口替自己压惊。

“你好好的坐在这里干什么?吓人很好玩吗?”

“我不是故意吓你的。”

她捂着嘴打呵欠,刚才迷迷糊糊,现在正是最困的时候:“梁先生,有事吗?”

梁洛展却是一怔,坐直了身,定定地看着她的侧脸,半晌,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你还没回答我呢,去了日本回来,怎么就瘦了这么多?遇到什么事了吗?”

“我能遇到什么事啊?我去日本是去学习,老师对我要求很严格,没时间管其它事。”

“那也得好好吃饭,累垮了怎么行?”

她冷哼一声,根本不看他:“我的事情与你无关,况且我又没耽误工作。”

“只要是你的事情,我就要管,你逃不掉的。”

语气坚定至极,好像说的是理所当然的事。她不禁失笑:“梁先生,你好大的口气,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他却笑笑,不以为意的那种。她气结,正考虑要不要继续和眼前这个自恋狂继续纠缠下去的时候,梁洛展忽然伸出手,绕过她的脖子,从大衣的领子里拉出一条项链。

手里托着这条项链,眼睛却看着她,他不紧不慢地问:“若是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了,那还带着这条项链干什么?”

她怔怔地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普通的钻石项链,再简单不过的款式,两条银色弧线包围着那颗钻石,切工一般,而且很容易看出来,年代已经很久远了。

她怎么会忘记,去年元旦游艇首航的时候,当着世人的面,他跪下来,像王子一样,拿着戒指向她这个灰姑娘求婚。欧美名设计师量身定做,全世界只此一枚,第二天就成为了全城的焦点,甚至比“真曼尔”还要耀眼。



不速之客

没有人知道,他拉着她的手溜到了早订好的包间,就是游艇里最后一层,专为情侣设计的。彩色的安全蜡烛,还有秋千。为了表现回归原始的主题,秋千上缠绕的藤蔓全是真的,每天都要换。

就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好像还有青草的独特香气,昏暗的烛光左右摇摆,她莫名地有些紧张,好像涉世未深的学生一样。

他忽然地拿出这条项链,带在她脖子上。很简单的款式,两条银色弧线包围着那颗钻石,切工一般,而且很容易看出来,年代已经很久远了。

她有些奇怪,那只戒指绝对价格不菲,为什么紧接着又送她这样普通的、甚至有些寒酸的项链?

他可不是会做秀的人。

很认真地替她扣好扣子,他摸着那颗有些陈旧的钻石,眼底却是沉重:“这是我爸当年送给妈妈的。”

她一愣,这大约是他第二次提到他的父母。

“你也知道的,东梁年轻,爸爸当年拼死拼活才有了今天的局面。那时候不像现在,他一直想给妈妈补一份结婚礼物。他攒钱攒了很久,才在妈妈三十岁生日的时候买了一条项链。”

她捡起来放在眼前,认真地打量,问道:“就是这条,对吗?”

他点点头,外面的烟花照进来,他的脸忽明忽暗:“妈妈去得早,她走的时候把这条项链留给了我,说是给将来儿媳妇的,可是她来不及亲自给了。若是今天她在这儿,肯定也会赞成我的决定。”

她忽然笑,很顽皮地撅着嘴:“伯母要是在,肯定追着你打。”

他莫名其妙:“为什么呀?”

“因为你老是装深沉、不让自己真正开心啊。”

他不由一怔,半晌才弯下腰,哈哈大笑。

这么久了,不过一年的时间,感觉竟如隔世般遥远。

一年过后,他和她,竟再也不能像以前。谈情说爱、开怀大笑,从此与他们无关。

戒指自然已经还给了他,只是这条项链,她一直戴在脖子里,从来没拿下来过,竟一直忘了。

她轻笑,随手就扯下来,递到他手里。

“我倒是忘了这条项链对你的意义,一直忘了还,你可别误会什么。”

他伸长了手臂,把项链推到她面前:“我不会要的。送人的东西,我怎么能再收回来?”

“这是送给你将来太太的,你亲手交给兴颜比较好。”

他坐直了身子,眼神炽热:“我不会给她的,已经给了你的东西,我绝不会再要回来。你要是不想要了,大不了扔掉,反正我不会再收回来。”

链子软软地摊在桌子上,软软地摊在她面前。她站起来,居高临下,冷哼一声,随手捡起来就扔进了垃圾篓里,然后就走了出去。

他还坐在原来的位子上,半天没力气动弹。他一直盯着垃圾篓,怎么都移不开眼。

她准确无误地扔了进去,正好挂在小熊的咖啡杯上,软绵绵的。

他竟忘了,本来就黯淡了的东西,怎么指望它再发光?

公司里忙翻了天,尤其是财务部,原本人手就不够,现在蓝经理不能坐镇,更是忙翻了天。

人事部也好不到哪儿去,廖经理陪女朋友去了,于情于理都不能拦。

梁洛展没办法,指派明武帮着财务部,殷复颜帮着人事部。可年下正是最忙的时候,哪个部门不是四脚朝天。

梁洛展左思右想,决定说什么也要把廖习枫拉回来。至于财务部,他跟人事部副经理周宇打了个招呼:“向外招聘吧,给财务部招聘个助理。”

周宇只能同意,眼下这是权益之计。

他一个人坐不了镇,只得拉上殷复颜。广告刚打出去一天,应聘的人就排成了长队,其中不乏高校毕业的高材生,甚至是海归。

殷复颜忽然就想起了自己当年进东梁时候的场景,那时候她刚毕业,首选就是东梁这样有些底子、但也不是业内翘楚的二流企业。

说来也好笑,她进去的时候还被廖习枫调戏了一把。说起这个廖习枫至今还后悔得直喊娘:“早知道你有可能成为我嫂子,杀了我也不敢对你有非分之想啊!”

那样可爱的弟弟,已成往事。现在廖习枫见了她,能把最基本的礼仪做到就很不错了。

她能理解,梁洛展和廖习枫,他们两人二十几年的兄弟之情,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只是没想过,有朝一日她还能暂替他的位子,替蓝羽妮选助理。

缘分真的妙不可言。

连周宇都说:“颜姐,总觉得你跟他们是斩不断、理还乱呢!”

他话里有话,殷复颜怎么会听不出来。她不以为意地笑,随手抄起桌上的笔照着他脑门上敲:“整天乱七八糟想的什么呀你?我说人事部乌烟瘴气的,看来不全是廖习枫的错,你也难辞其咎。”

周宇立刻左顾右盼,像模像样地和周围的人讨论起应聘人员交上来的简历。殷复颜笑笑,不再理他。她咳嗽一声,四周立刻安静下来,开始最后一轮的面试。

她那时候面试只注意自己,根本没管其他人。眼下自己当了主考官才知道,面对那么多不同的、形形色色的人,面试的结果千奇百怪。她不过提了最简单的问题——你为什么想进入东梁集团,回答各式各样。还有人说是因为崇拜她,甚至有人直言不讳,是为了接近廖习枫才来。

殷复颜哭笑不得:“难道廖习枫比‘真曼尔’更加声名远播?”

周宇不以为意,这种场面他见得多了:“颜姐,你深居简出不明白现在的行情,咱们的廖经理身价高得很,很多明星的曝光率拿他比差远了!”

她吓了一跳,看来廖习枫整日显摆也不是完全没资本。

忙活了一下午,她头昏眼花,眼见着终于快完工,她长舒一口气。趁着叫人的空档,她习惯性地浏览下一位的简历,见到姓名时倒是一怔,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视力又开始下降。

周围人开始骚动,大家窃窃私语、指手画脚。周宇偷偷伸过头,低声问:“颜姐,我记得你妹妹就是叫殷兴颜,是这个女孩吗?”

他手指着照片,殷复颜顺着看过去,虽然没见过她的证件照,但这肯定是兴颜错不了。

门外有人敲门进来,周围立刻噤声,全都看向殷复颜。她默不作声,一心盯着手里的简历。

来人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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