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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外交风云亲历记-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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晡颐嵌及岬奖ǚ亢侣ァ9ㄅ煲汛优┐謇投乩础6胰匆恢钡�1959年党内反右倾斗争时还一直过不了关。当时我心中非常苦闷,许多问题也解不开扣,有个星期日我走到龚澎家想和她谈谈心里话。那时外交部的反右斗争已基本告一段。党内反右倾和龚澎也没有多大瓜葛。所以她表现得很平静,倾听我诉说我挨斗的事。她劝解我说:我们对党内斗争都缺少经验;应该好好学习,还说你检讨了数十次过不了关,可能是仍得不到群众谅解,说不定也可能有人从中使绊。我告诉她,我也是这样想。我问起她和老乔的情况,她非常坦然地说,也不能说受到多大委屈吧,但我能下放农村劳动一段时间,对我是非常有益的,你知道我已经有多少年没有接触过真正的老百姓。她是真情流露,遇到什么逆境她都能正确面对,而且总是乐观的。说到老乔,她脸色稍微阴沉些,说乔太自傲;说到抗美援朝结束后李克农率中国代表团在板门店谈判时,老乔作为主要的副手,对克农同志不够尊重,认为自己更懂外交,关系搞得不好。老乔这毛病也不易改掉。    
    建国之初,与我国重新建立外交关系的国家不多,我们与国际上难以沟通,情况也了解较少。周总理给新闻司的主要任务有两条:一是给中央领导提供信息;二是要作为国家对外宣传的喉舌。龚澎和大家一起想尽方法完成任务。那时新闻司出过两种材料,外交部外参和情况简讯。那时候还没有国外电讯稿,消息来源很困难。龚澎组织新闻司的同志24小时不间断收听主要西方国家的广播,看为数极少的外国报刊。都是即时译出,半夜付排,清晨印刷。她要求这些材料要快、要及时,特别重要的事情绝不能遗漏。虽然每天只印出几页或十几页,但大家却要付出很艰苦的劳动。往往是夜以继日,通宵达旦。这时的龚澎总是和大家共甘苦,因为这些材料付印之前,她必须要审阅一遍。    
    在对外宣传工作中,新闻司要发挥作用并不容易。因为有新华社,那是国家通讯社,掌握着主要新闻渠道;另外各大报纸都有对外宣传的充足人力物力;所以新闻司必须抓住自己特点。龚澎认为,外国记者自己写的新闻报道比起转发新华社讯,在国外更有说服力。那时与我国建交国家不多,只有东欧社会主义国家,周边几国,北欧几国,所以驻京记者不多。她常常和年轻的同志一起约见外国记者并交谈,和记者交朋友。她常常说,与记者交谈要有针对性,首先要了解对方的情况,对东欧社会主义国家的记者或进步的西方记者,立场观点与我们较接近,就可以谈得坦率些、深入些,充分提供给他们可以报道的材料。对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记者,也分不同情况,要十分注意对方的接受程度,绝不强加于人,同时态度要诚恳,要平等待人。时间稍长,外国记者都对龚澎有了很好的印象,他们中有不少人也和新闻司的青年外交官交上朋友了。龚澎常常对青年同志说:希望把工作做好不等于已经做好;愿意宣传还不够,必须善于宣传才能有效果。    
    


第一部分第7节:龚澎在对外工作上是出色的活动家

    那时候除了驻京记者外,还有一些短期采访的人士,龚澎对他们都给予热情接待,重视给予他们采访上的方便,妥善安排他们的生活。比如英国著名记者格林、美国记者李普曼,他们到中国采访时,感到工作上得到外交部的协助,心情舒畅,回去后写出很有影响的文章。格林先生成为中国的好朋友,直至他去世前还和新闻司的同志保持着深厚的情谊。英籍著名女作家韩素音,是龚澎在燕京时的老同学,数十年来与龚澎的关系很密切。她写作了大量有关新中国的书籍和文章,一直是中国人民真诚的朋友。龚澎的去世使她十分悲痛,以后曾作长文,无限深情地怀念她,称龚澎是她的良师益友。    
    作为记者,都希望能够最早得到最准确的消息,龚澎很了解这种心情。她觉得新华社发的通稿,驻京记者收到时,国外也能收到了,这样派驻京记者就没有多少优越性了,所以她想方设法为驻京记者创造较有利的工作条件。后来新闻司对重要消息以及我国对一些重大国际问题的看法等都采取早于新华社发稿的时间向外国记者透露的方法,使他们的发稿时间与新华社同时,加上记者可以得一些现场的感受,这种做法使驻京记者十分满意。当然,龚澎一面注意到给予记者工作上方便和他们交朋友,但也绝不是没有原则。对一些始终抱着敌对态度立场、对新中国进行造谣污蔑的记者,她是绝不容情的,甚至也发生过驱逐外国记者的事情。    
    龚澎曾设想,要在北京建立新闻俱乐部,使中外新闻界人士能够增进相互了解和交流,还可活跃生活气氛。可惜五六十年代还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她的设想未能实现。    
    龚澎在外交部新闻司工作十多年,当了部长助理后还在主管新闻司,从建立新闻司初时的各项大计方针和具体做法,十几年来不断补充发展和改进,形成了比较完善的一套工作制度,直到她去世后若干年还被沿用。她为外交部的工作立下了卓著的功绩。使曾经和她同时工作过的同志永志难忘。    
    龚澎在对外工作上,是出色的活动家,在她20多年的外交生涯中,处处留下极好的口碑。1954年,周恩来总理率领中国政府代表团到日内瓦,第一次正式参加国际会议,龚澎夫妇随团出席。龚澎是中国政府代表团发言人之一,但更多重要的事情,则在会议期间的各种会外活动中进行。在这次举世瞩目的日内瓦会议中,龚澎一直活跃在各国新闻记者之间,这些记者中有她的旧友,更多的是新知。在记者群中,她成为被“追逐”的红人,因为她往往适时地向大家透露重要而准确的消息。以后她还多次随领导人出访或参加国际会议,她的名字更加广泛地流传。    
    1949年后,因工作各异,与龚澎夫妇接触少些,但我们还很有缘分。1954年章文晋调来北京工作,我们一家和龚澎一家始终住在同一宿舍大院。从无量大人胡同(现为红星胡同)到以后,我们都是近邻。平常往来虽不太多,但当心里装着无处诉说的话时,很自然就会去找对方倾诉。    
    1965年我调到外交部不久,即随外交部四清工作队到江苏南通搞四清。1966年初,文化大革命的风已吹了起来,6月我们回到北京时已是狂风骤至。首先是在文化部门,那时章文晋早已被任命为驻巴基斯坦大使,我也被任命驻巴基斯坦政务参赞,立即要去赴任。当时我思想上很矛盾:文化大革命是毛主席发动的,又是文化部门开始,而我在文化艺术部门工作了十年,一定会有这样那样的错误。虽说我已经调到外交部,但应回到原单位作个检查,有个交代,不应该就这样走了。    
    我已经向外交部领导提出要留下来,领导都劝我还是应该走。一天晚上我正与文晋商量这事,文晋让我和他一起去巴赴任,飞机票都已经拿到了。这时龚澎来了,也劝我走,而我还是那股倔劲。他们都没办法,龚澎只好劝文晋一个人先去赴任,并提醒他要密切注意国内形势的发展。同时安慰他,因为我那时身体不好,她说她会照顾我,要他放心。岂料文晋走后不到10天,北京就乱了起来,一夜之间我就成了“三反分子、牛鬼蛇神”,被揪出来。学生很快冲进各文化机关,砸四旧,斗牛鬼蛇神,并且把我们都关进地下室。因为文晋不在,我还有一个小儿子无人照管,造反派允许我晚上10点以后回家给孩子做饭。外交部那时还比较平稳,在那幢宿舍楼中,我是第一个被揪出的“反革命分子”,哪还有人敢进我的家门?只有龚澎知道我的情况,晚上上我家来。我们两人都带着迷惑的眼光互相看看,好像根本就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都想,毛主席发动的文化大革命还能有错么?她劝慰我说:你从小参加革命,对党忠心耿耿,但谁都有犯错误的时候,认识了就好,对党对自己都要有信心。在那样狂风恶浪的时候,能听到这样的话,多么暖人肺腑啊!    
    


第一部分第8节:龚澎不幸患上脑溢血病

    时间没过去多久,文化大革命那股火烧到了外交部,开始是反资反路线,接着打倒陈、姬、乔的大字报也上了街。外交部各级领导都被揪斗了,姬、乔被揪到王府井大街卖小报,龚澎也被揪,行动不那么自由了。相反,先乱起来的单位,造反派内部打起派仗,把那些重要人物关押起来,对我这样的人倒放松了。只要每日向造反派交一份坦白材料或认罪书,就相对自由了,还可以出外看大字报“受教育”。我一有机会就跑到外交部老部转转,又到王府井看看;姬、乔真的被押到大街上卖小报,我看到了老乔一副沮丧狼狈的样子,但还没有挨打。隔两天等到天黑半夜,我悄悄溜进龚澎的家,告诉她我看到的情况,让她放心。有一天回到院子里就听人说:龚澎的家被抄了,她还挨了打。我非常焦心地等到半夜,又悄悄溜进她家,看到她双眼失神,呆呆地独自坐在沙发上。我握着她冰凉的手,问她是否挨打了,什么被抄走了?她告诉我,造反派逼她交出工作上所有的笔记本,她拒绝交出,有人发火抓她的头发想往墙上撞。他们最终还是到家里来把所有的笔记本抄走了。她最愤怒的是那些笔记本内有属于机密的内容。    
    1967年初,刮起全面夺权打倒一切之风,外交部也越来越乱了。那时我常到龚澎家给他们夫妇二人传递部内外的消息,我们常常关着门议论“文革”蹿上来的“红人”,对江青的言行我们都不以为然,乔冠华最恨姚文元,因为乔与吴晗的交情不错。龚澎在政治上很敏锐,她想得更深更细,她常常和我谈起,外交部受到那么大冲击,矛头是对着周总理和陈老总的。她认为首恶之人就是江青,摇扇子的是张春桥。我们之间共同语言很多,互相又都信得过,可以说无话不谈。说实话,在政治上乔冠华远远不及龚澎。在那样的大风大浪中,龚澎在掌着舵。1968年春,外交部许多大使、司长们贴出大字报,要求恢复陈毅外长的工作,即外交部出名的“九十一人大字报”事件。龚澎、乔冠华夫妇都在幕后支持,但不久又被批为右倾翻案的典型,他们夫妇又一次受到冲击。许多同志竭力保护他们,但龚澎从来都表现出光明磊落,坚定不移。她也在保护大家。    
    1969年我下放到湖南“五七”干校劳动去了,龚澎因为过度劳累,加上精神上不断受到刺激,不幸患上脑溢血病倒了,而且病情日渐严重。    
    恩来同志对她极为关怀。龚澎住医院期间第二次发病后,一直没能醒过来,医院曾建议开颅把血块取掉,有可能好转。当时老乔十分犹豫,怕有风险。恩来同志召集多方面的专家研究,认为既有一线希望还是应该争取。于是和老乔商量决定,开刀,争取能有好转。最终因拖延时间较长,还是没能扭转病情。    
    1970年我从湖南干校回到北京,即去医院探望。那时的龚澎已完全靠各种器械维持着生命。我隔天都到医院探望,老乔常常坐在床旁,有时泪流满面,有时默默哀伤。有一次我又到病房,看见恩来同志正站在病床旁边,默默看着龚澎,在他脸上显出伤感和无奈。出门时看见了我,轻轻摇摇头走了。熟悉的人都知道,恩来同志对龚澎的才干和品德修养都很赞赏。对她们一家也十分关切,看到龚澎一病不起是十分难过的。    
    1971年龚澎离开人世。乔冠华和她共同生活、共同战斗近30年,感情十分深厚。她走了,老乔悲痛欲绝。人都垮了,终日借酒浇愁,他家的向南阳台,以往堆放一些杂物,这时却堆茅台酒的瓶子。他两三天就一瓶,很快茅台酒瓶子堆满了阳台。那时住在报房胡同的几位和老乔过从较密的朋友,如符浩、陈楚、普生和我,几乎每晚都到他家陪伴他,通通消息,说说闲话,并劝慰他振作起来,把更多心思放在工作上。经过一年多,老乔才慢慢平复过来。    
    20世纪70年代初,中国外交上经历了很多重大事情。1971年基辛格秘密访华时,老乔正生病住在医院里,所以没有参加计划和接待工作。不久我和文晋到医院看望他,他很生气,责怪文晋不来向他汇报。文晋是寡言少语的人,没有说什么。    
    倒是我向他解释了那次是秘密访华,是总理直接领导的,有保密规定。那次看望他,我突然感到他有点变了,火气很大还有点斤斤计较什么。随后基辛格第二次来访、尼克松访华,乔都参加了并做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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