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3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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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法影响人的性情,这并非无稽之谈,萧月生所授于理宗的心法,会令他变得沉静平和,精神健旺。
理宗算得上是一位中兴之主,只要不急躁,稳扎稳打,凭其手下的一些名士,先稳守再反击,收复失土,并非遥不可及,毕竟一代雄主忽必烈已经被萧月生除去。
“吁——!”萧月生深深吐出一口气,似极轻微,整个临湖居却莫不听闻。
他缓缓睁开双眼,耀眼的金芒随之缓缓收敛,终于尽敛无遗,双眼回复了原本的模样,只是越发深邃澄明。
这一次梦中传授法诀,他也是初次使用,没想到这般耗神,需要静修两日方能恢复。
不过,费一次力气,免去将来的麻烦,他感觉颇为合算,如此一来,自己对理宗的影响力不减反增,又获自由,实在是再好不过。
这一日,萧月生自静修中醒来,却并不知自己入定了多少时日,只感觉自己元神,日益强固,修为精进不少。
自蒲团上起身,推门出屋,沿着青竹夹着的小径缓缓踱步,中天地阳光透过竹枝,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碎影。
他披着一身的碎影,悠悠然的出了静院。
没有了静院的隔音结界,琮琮的琴音顿时飘入了耳内,他一听便知,定是顾冷琴正在抚琴,飞星引的第一篇,她已弹得颇是熟练,威力已是不小。
“干——爹——!”清脆不失柔和的娇唤声中,一道杏黄地影子夹着淡淡的清香扑到他怀中,正是最喜欢缠着他的杨若男。
“呵呵。。。。。。我的小若难怎么这么乖,老老实实呆在庄里,没出去玩?”萧月生搂着杨若男消弱的玉肩,呵呵笑道。
“人家挂念着干爹嘛!”杨若男扭了扭腰肢,娇声昵道,绝美的脸庞满身欢喜。
她一只玉臂搂在萧月生的腰间,父女两人神态亲密无间,令闻讯赶过来的郭芙小玉她们抿嘴嫣然微笑。
“若难,干爹这次用了多少时间闭关?”萧月生侧脸问靠在自己肩头、带着甜笑的杨若男。
“十天了呢!”杨若男抬起玉手,伸出一根葱白似的纤纤嫩指。
郭芙带着小玉来至他们父女身前,娇艳的脸庞满是惊喜,似是多年未见一般,令一旁的小玉心下暗笑。
“静中不知日月长啊!”萧月生感叹了一声,握着郭芙的柔荑,领着众人到了临湖居的书房。
这间书房位于临湖居的东边,与他的静院相邻,亦是茂竹修林,假山相掩,叮叮作响的潺潺清泉,更显院子的幽静动人。
几株梅花在窗前傲然绽放,散发着清幽的梅香。屋内布置得一尘不染。乳白色的地毯,书画悬于四壁,书香气扑鼻而来。
几人除去靴子,仅着罗袜,进得屋来。坐在月白绸缎就地锦墩上,飘荡的琴音无法进入这间屋内,此处 ,亦有静间结界。
“公子爷,张天师前两天过来了。”小玉接过杨若男小手递上来的雪瓷茶盏,望着萧月生,娓娓而道。
他们一进得这间书房,那便是讨论正事,这里也是萧月生难得的严肃场所,寻常人也进不来。
临安四花虽然已熟识了临湖居里的每一处,这间书房与隔壁的静院却是例外。除了萧月生与几位夫人,即使是萧传香,亦无法进入,里面的收拾打扫,也由小玉她们亲自动手。
“他来了?。。。。。。不是过来游玩的吧?”萧月生端着雪瓷茶盏,神色多了几分沉静与厚重。与平常的慵懒截然不同,宛如两人。
“张天师虽然没说,但在这时候过来。想必是与唐门之事有关!”
小玉今日一身月白宫装,端庄典雅如仙子。此时正襟说话,更是令人不敢直视。
萧月生端着雪瓷茶盏,点点头,手指在雪白无暇的盏盖上划着圈儿,微微沉吟。
送完茶的杨若男乖巧的坐回郭芙身边,不出声说话,而郭芙感觉到屋内的沉肃,自嫁入萧府以来,可是从未见到丈夫如此模样。
这却是萧月生自入定中醒来,道心尚未散尽,仍残留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境界中,虽已完全收敛,仍难免带着淡淡的威严。
“唐门那边还顺利吧?”萧月生微蹙着眉头,放下雪瓷茶盏,右手抚着黑亮地八字胡,沉沉问道。
小玉点头,雪白无暇的脸庞露出一分笑意:“唐门的实力确实不俗,倒有不少的高手,。。。。。。不过庄内的弟子们还是逮住了唐笑天,正在往回走的路上。”
“那派了多少人过去?”萧月生满意的笑了笑,他当初想要遍观天下武林各派秘笈时,也曾光顾川蜀,自是未放过唐门。
唐门的武功,在外人看来,不过暗器与毒,但毕竟是世家大族,其底蕴深厚,绝非是寻常帮派能及,一些得来的武功秘籍只是秘而不宣罢了,没有隐藏的力量,又岂能屹立不倒?
“八个人,应该足够了!”小玉颇具自信的回答。
而且她派出的是山庄的二流高手,便是一个人,也能在唐门中横行自如,但为稳妥,还是派出了八个人,以保万无一失。
观澜山庄的行事之风,便是保存自己为主,完成任务为次,往往派出余力,以应付万一的意外。
“嗯,足够了!”萧月生微一思索,点头同意,摇头苦笑:“唉——!。。。。。。先去见见张天师吧!”
他脑海中已经呈现张天师抚着清髯、摇头晃脑的模样,此时的张天师,正在凌波亭内。
凌波亭内,坐在玉桌旁的张天师一身道袍,三绺清须,说不出的飘逸出尘,一派世外高人的风范。
他的对面,则是一袭淡紫罗衫的沈三姐,她正执着晶莹雪白的棋子,螓首低垂,微蹙黛眉,苦苦思索破解之道。
谢晓兰一身淡红的罗衫,精致瓷的玉脸亦是微微蹙眉,似是替沈三姐思索,却星眸迷离,另有所思。
杨若男一声娇唤:“干爹出关了”,便撒腿便跑,郭芙与小玉也跟了过去,她身为此庄的主人,却不能不撒下客人不管,只能坐在此处干等,侧耳倾听着脚步声,一直疑惑为何还不过来。
在他们旁边,由一张紫褐轩案摆在朱色栏杆旁,坐在栏杆旁的木椅上,轩案恰到坐着之人的半腰。
雕刻精致的轩案上,一张泛着紫色幽光的瑶琴置于其上,瑶琴深沉而不失夺目,琴弦雪白如银,灿然发光,将这张瑶琴显得颇是奇异,令人观之难忘。
一袭湖绿罗衫的顾冷琴端坐于案前,素手轻挥,轻拔慢捻,端正而婀娜的身姿优美动人。
她白嫩的尖尖玉指修长纤细,令人观之心动,玉指与琴弦颜色相近,抚捻时,几乎难以见到她手中的琴弦,浑为一体。
一篇飞星引之后,则是寻常的古曲,她是见到沈三姐苦苦思索,玉脸沉重,显然与张天师相比,棋力还差了一些。
于是,顾冷琴眉头一动,明眸一转,计上心头,便要为他们抚上一曲助兴,听着琴音对弈,自是妙趣,张天师又岂会拒绝。
只是这位张天师的定力,可远非寻常的武林高手可比,他是修道之人,定力本就坚固异常,况且顾冷琴功力尚浅,仅能弹出一篇。
她的飞星引弹完不久,张天师便已回过神来,而此时的沈三姐,尚在苦苦思索,一篇飞星引的时间,她还未寻出破解之道,恰浪费了顾冷琴的一番苦心。
张天师心下却暗凛不已,身为这一代的天师,道学修为在天师教已是绝顶,放眼天下,除了观澜山庄的夫人,自问再无人在自己之上。
没想到竟在一首曲子中道心失守,若是这位顾姑娘心存歹念,怕是自己如今早已着了道了!
“顾大家,不知这首曲子何名?”张天师抚着轻髯,微笑着向抚琴的顾冷琴问。
顾冷琴秀雅的面庞微泛红云,有些不好意思,知道自己的伎俩已被识破,停下双手,抚琴而道:“天师见笑了,这首曲子名为飞星引。”
“飞星引。。。。。。?好名字,恰如其分!”张天师咀嚼着这三个字,不由点头赞叹,随即面露询问之色:“不知是哪位高人所作?”
“呵呵。。。。。。,高人可不敢当!”凌波亭内忽然响起了一阵晴朗如玉的笑声,如再他们耳边。
一身青衫的萧月生蓦然出现在凌波亭内,笑吟吟的望着张天师,眼中的神色似笑非笑。
“哈哈!好个萧庄主,终于现身了!”张天师不由哈哈笑了起来,自玉墩上站起,抱拳为礼。
“呵呵。。。。。让天师久等,罪过罪过!”萧月生抱拳回礼,坐到玉桌旁,一副慵懒的模样,打着哈哈致歉,脸上却殊无一色愧色。
两人已是老朋友,客套的话也不再多说,啜了两口极品香茗,放下雪瓷茶盏,张天师抚着清髯,呵呵笑道:“萧庄主,老道这次来,可不是讨酒喝的!”
“。。。。。。大哥,我们姐妹想去准备酒菜!”谢晓兰看到萧月生打过来的眼色,盈盈起身,柔声说道。
萧月生点了点头。
随即几人纷纷起身,向张天师告礼,夹着一阵香风,如几朵彩云般飘走,煞是夺目。
目送诸女婀娜曼妙的身姿消失于花丛中,萧月生方转过头来,挑了挑眉毛,呵呵笑道:“哦?。。。。。。呵呵,前几天,小子刚刚酿出一种新酒,看来天师是不想品尝了,真是可惜!”
“嗯?!。。。。。。新酒?!。。。。。。那还不快拿出来,难道庄主还想藏私不成?!”张天师顿时双目放光,再去飘逸出尘的世外高人风范,连声催促,让萧月生上酒,容他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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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神雕 第290章 痛宰
“呵!。。。。。。好酒!好——酒——!。。。。。果然不愧是观澜山庄的美酒!”
张天师微眯着双目,放下精致的白玉酒杯,抚着清髯,高声赞叹,清逸的脸上满是陶醉之色。
萧月生亦是长吸了一口冰火酿,轻轻晃动着白玉杯,笑眯眯的说道:“有一日,小子在襄阳城中闲逛,无意间进了个酒馆喝酒,碰巧喝得一坛酒,名叫冰火酒,虽然粗劣,却是别有滋味,。。。。。。受其启发,方酿此酒,名叫冰火酿,聊作纪念,。。。。。。怎么样,此酒还堪一饮吧?”
“好酒好酒!”张天师又小抿了一口冰火酿,忙不迭的点头,对于腹子中冷热变化不停的奇异滋味,深深着迷,长叹道:“毫不输于碧芜子蘅啊!”
“唉——!”萧月生慨然一叹,摇头笑道:“从这件事,在下悟出一个道理。。。。。。”
“哦——?。。。。。。说来听听?”张天师微眯的双目睁开,清澈的眸子不失好奇的望向萧月生。
“绝不能小看任何人,即使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萧月生眯眯笑着说道,声音却是斩钉截铁,铿锵有力。
“有理,兔亦能搏鹰嘛!”张天师点点头附和,随即心中一动,这个道理太浅显,看萧庄主的神色似是另有所指啊!
萧月生亦不再多说,仅是眯着眼睛,细细品尝着冰火酿的美妙滋味,即使是自己所酿,也不得不赞叹自己一句,好酒,果然是好酒!
张天师虽然未说话,却已知道对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来意,也隐隐知道了对方的想法,但受托而来。也总不能一句话不说,若能令他改变主意,那是最好不过。
他端起白玉杯,轻啜了一口冰火酿,心下暗自捉摸,想着究竟如何措辞。
萧月生亦不说话,只是观赏着四周的风景,静静的品酒。
明媚的阳光照在粼粼的水面上,凌波亭下的荷花池澄澈如鉴,清风自池面拂来,带着温润的气息掠过面颊,说不出的舒适。
玉桌上放着一只巴掌大小的碧绿玉碟,碟内是一些糕点的碎屑,颜色各异,在碧绿的玉碟内,颇是好看。
他伸手取过玉碟,起身来至朱色的栏杆旁,凭栏而望,这座荷花池极大,占了半个后花园。放眼望去,颇有几分寥阔之感。
自玉碟中抓了一些碎屑,信手抛出。碎屑笼罩的范围极大,澄澈沉静地水面顿时沸腾,上百条银色或红色锦鲤自水下钻出,争抢糕点碎屑,哗哗作响,声音极大,它们皆是肥壮得很,显然毫不缺食。
又抓了几把,碧绿玉碟中的糕点碎屑下去一半,他方停手,轻轻一弹碟沿,玉碟慢悠悠的、旋转着回归原味,如未曾动过。
而那只白玉杯,却是无风而动,缓缓飘起,悠悠然地飞至萧月生手中,宛如由无形的丝线在暗中牵扯。
对萧月生这般精妙的手法,张天师视若未见,即使他做来,亦并不苦难,确实不值一提,他正酝酿着说辞,想要劝说萧庄主网开一面,手下留情。
两人各自沉默了良久,张天师已是面色酡红,冰火酿极烈,不逊于碧芜紫蘅两酒,寻常人一口下去,怕也消受不起。
酒意微熏,张天师反而头脑更清,起身来至萧月生身旁,迎着温润的清风,停着栏杆,开口道:“萧庄主,唐门对于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