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公子-第13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游人不敢靠近,周围早有上百名的锦衣卫维持秩序,任你皇亲国戚,大臣显贵,一体挡在外面。
整个彩楼张灯结彩,灯火通明,上百人站在门前等候多时,不过整个楼上楼下,里里外外,却不见一位香衣飘飘,风情万种的姐儿,空荡荡的惹人心慌。
站在石阶上的安平伯李安,杨士奇的长子杨稷,此时心中震惊,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就是一边站着的广平侯袁祯何尝不吃惊?
三人早已得知,这偌大的众仙坊,每晚何止日进斗金的豪华所在?这些年还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包下来一晚的,今日真是开了眼界,不但被安东侯整个包下不说,竟连一文钱都没花上,谁人不知众仙坊的后台乃是谷王朱穗。
谷王朱穗是太祖朱元璋的第十九子,当年和李景隆负责把守金川门,这金川门位于神策门和钟阜门之间,面对长江,乃是京城要冲之地,城墙坚厚,防守严密。
当年朱棣率大军过来,一见宽厚城墙立时下令全军就地驻扎,一时不敢强攻,深思多时只得采用攻心之计,派人把寡嫂朱标妃常氏请入军中,详加解释起兵南下的不得已苦衷,又命军士往城里射入数封书信,试图分化瓦解京城守卫将士的士气,使众多皇亲国戚临阵倒戈,由此可见,这京城防卫确实令当时的朱棣头疼万分。
可局势发展却匪夷所思,朱棣这边还没等劝完寡嫂,那边城门就已被朱穗和李景隆下令打开,两位建文帝的心腹,竟然同时临阵投降了。
最后朱棣顺利攻占京城,那谷王朱穗因此立下大功,受到皇兄另眼相看,在天下众多藩王中,可算是深受隆恩,他私下开设的众仙坊,自是无人敢与他争锋。
却没想到,连自持功高,平日嚣张跋扈的谷王朱穗,今晚都如此给安东侯张灏面子,可谓是人人心中震惊了。
即使三人不惧怕张灏,不过还是乖乖的提前赶来,毕竟宁肯得罪君子,莫要招惹小人,安东侯虽说不是小人,但他能指挥调动锦衣卫,又是皇帝最信任之人,如非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惹恼了他为好。
只没想到阳武侯薛禄恁大胆子,安东侯都过来了,他竟敢还未现身,这胆量实在令人佩服,三人心中暗喜,幸灾乐祸的相视而笑。
眼看着一身天青色飞鱼软甲的张灏大步走来,三人紧走几步,笑容满面的拱手见礼。
李安一身天蓝绸面长衫,其人本就长得颇为英俊,今晚更是显得潇洒不凡,只不过眼睛细长,眼珠不时滴流乱转,嘴角总是微微翘起,举止间有些轻浮。
杨稷长相斯斯文文,肤色白皙,身材中等,只是眉毛短粗,隐隐透着一丝阴狠,和张灏互相见礼时,更是一股子敌意汹涌而出,毕竟他父亲乃是一代名臣,他从小到大都是顺风顺水,无人敢当面得罪,到底不经磨砺,还未学会隐藏情绪,看的李安心中不屑。
杨稷对张灏越俎代庖,拒绝婚事至今还耿耿于怀,尤其是事后得知沐家姑娘不但长得国色天香,万中无一,更难得的,将来还会是位郡主,只气得杨稷一个多月茶饭不思,咬牙切齿,人前人后,早已发誓和张家势不两立。
张灏对于杨稷一脸的敌意毫不意外,明面上,杨稷虽然神色不痛快,不过言谈举止客客气气,这京城纨绔子弟都是这副德行,即使两人有着深仇大恨,但见面时就算再不对付,一样饮酒作乐,亲亲热热,把个仇恨当做青年人之间的意气之争,越是痛恨对方,见面时就会笑的越发开怀。
广平侯袁祯长相一般,一副酒色过度的萎靡模样,不过他对于张灏的态度最是亲切,笑嘻嘻的毫不见外,更是没口子的感谢张灏当年出手相帮之恩,使得众位公主得以和驸马日夜厮守的壮举。
四人原本就没甚交情,不过多少见过几面,张灏倒也守礼,含笑拱手,几个人相互寒暄一阵,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隔着远远,就听见薛禄大笑道:“哈哈,本侯来迟一步,还请各位兄弟莫要见怪。”
杨稷赶紧趁机偷看张灏脸色,但却失望发现,对方面无异色,反而微笑着朗声道:“呵呵,不敢当,侯爷怎么说都是长辈,岂能以兄弟相称?”
薛禄今晚一身武将打扮,但未带兵刃,动作利落的翻身下马,大笑中上前,笑道:“就以兄弟相称,无妨无妨,本侯是个粗人,今后或许就是你灏二爷的属下了,哈哈,那锦衣卫的指挥俭事,做的太过无趣,没有灏二爷亲自掌总,总觉得不够痛快呀!”
李安和杨稷一愣,袁祯更是听的莫名其妙,总觉得薛禄话中有话,唯有张灏心知肚明,这些日子,这薛禄天天求见皇帝,在下面更是玩命似地卖力办差,就想着讨好皇帝,而把自己取而代之,好当上权势熏天的锦衣卫指挥使呢。
薛禄故意比自己晚来一步,表面上亲亲热热,实则讽刺自己年少沉不住气,看样子,他是打定心意要借机挑衅了?
张灏不动声色,笑道:“本侯懒散惯了,原本不想当差,只是身为臣子,必须要为陛下时刻分忧啊。”
“哈哈,安东侯少年得意,委实令人羡慕。”戴着特质头盔的薛禄打着哈哈,随意朝其他三位一拱手,神色亲切的拉着张灏,昂然朝楼里走去。
这突然而来的喧宾夺主,看的众人面面相觑,即使深恨张灏的杨稷,都不免暗自摇头,心说薛禄啊薛禄,你真是太过大胆了,这张灏虽然年少,可其人太过于高深莫测,岂是你能轻易得罪的,只怕从此会被他记恨啊?
远处传来混乱声音,原来是张睿三人到了,众人客气见礼,忙抬脚一起涌入众仙坊。
五楼上的奢华雅间内,珠玉镶墙,金银铺地,古玩字画,春宫屏风,整个雅间一股子富贵脂粉气,既大气豪华又不显张扬。
四周盆栽绿草,瓶插红花,远处屏风之后,数十人的乐户弹奏着悠扬乐曲。
张灏含笑坐在主位,其他人围坐一圈,薛禄大咧咧的坐在张灏身边,他为人好色如命,此刻也顾不得别的,一对大眼光顾着往附近美貌侍女身上瞧。
“哈哈,这众仙坊本侯只来过区区几次,实在是花销过于昂贵,令人承受不起,那**滋味,至今还念念不忘啊!”
随着薛禄开口,在场都是些好色之徒,立时各个眉飞色舞,其实他们几个对于韩家母女虽然念念不忘,但心中不算太过看重,今晚过来,各人目的不一,倒是冲着张灏面子多一些。
表面上自是一派和谐,张灏朝远处微微点头,朱银丰转过身去一挥手,上百位一身湘绣银丝百合长裙,外披薄纱的侍女,端着各式菜肴款款走来。
但见香风漫天,彩裙处处,尤其是长裙胸前开叉,薄纱透明若隐若现,把个雪白胸脯,一双玉臂任人一览无遗,却又好似隔靴搔痒,反而比真个袒胸露体还要刺激,还要令人心痒。
山珍海味通过一双双芊芊素手摆上桌面,但见水晶帘卷虾须,云母屏开孔雀,菜式繁多数不胜数,做工精致缤纷亮丽。
盘堆麟脯,佳人笑捧白玉斛,盆浸冰桃,美人高擎紫霞杯,食烹异品,果献时鲜。
听着弦管讴歌,众人绝口不提韩家母女,反而一派春风的下箸饮酒,互相间高谈阔论,一时间言谈甚欢,身边又依红偎翠,大堂中不但一派声清韵美,更有两行美人翩翩起舞。
这真是豪筵象板撒红牙,遍体舞裙铺锦绣,消遣壶中风花夜,绮罗珠翠供人约!
酒过三巡,众人兴致渐高,薛禄不满意的推开身边舞女,大喝道:“赶紧把最当红的瘦马唤来几个,谁不知道谷王乃是养马的大行家,哈哈。”
几个青年公子顿时暧昧哄笑,张灏一怔,另一边的张睿嬉笑道:“兄弟从不踏足青楼,自是不知那闻名天下的扬州瘦马,嘿嘿,今晚保管你大开眼界。”
“扬州瘦马?”张灏隐约觉得听个这个词,问道:“何谓瘦马,仔细说与我听?”
薛禄大笑,肆无忌惮的指着张灏,嘲笑道:“原来灏兄弟还是个初哥,咂咂,那韩家母女不过寻常美人,哪及得上谷王命人调教多年的瘦马娇娇嫩嫩,惯会风月的,不如把那母女割爱,哥哥送你一对绝美粉姐,这床第间的温柔滋味,你还是得弄几个精通此道的美人伺候,方才快活舒坦,哈哈。”
张灏微微一笑,却未应和他,只是抬头吩咐道:“唤来几个什么瘦马,过来唱曲起舞。”
其他人早已闻名久矣,只不过那扬州瘦马刚刚时兴不久,其实早在宋朝时就有此种营生,但是多年战乱,此种恶心营生得以消失,太祖朝时人口凋零,百业待兴,朱元璋又最是痛恨民间富豪奢靡浪费的,以至于无人敢肆意胡来,直到近几年,随着扬州盐商富甲天下,才有人又开始重操旧业,开始豢养起扬州瘦马来,供富豪买回家或是包*外头。
众人翘首以待,人人心中暗喜,即使他们都是豪门贵族,一样不曾亲近过扬州瘦马,一来此风刚刚兴起,那瘦马经由小女孩时调教供养,少说也得费时四五年,方能长大成人,供贵人买回家恣意押戏。
二来如今这些精于此道的人家都被谷王一网打尽,统统成了朱穗敛财工具,即使有钱也买不到,这也是为何众仙坊能独领风骚的一大原因。
不多时,就有两位看似弱不禁风,走路摇曳含情,身段苗条文文弱弱,好似大家闺秀的绝色美女盈盈现身。
张灏大吃一惊,仔细一瞧,就吃惊的发现,这两位美女竟然都是一双三寸金莲,更惊人的,就是身材过于偏瘦,脸上肤色娇嫩异常,窈窕弱态,一副经不住风吹雨打的俏模样。
心中暗道果然不愧是扬州瘦马,真是太过瘦弱不堪了,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身边张睿嬉笑着凑过头来,说了几句话,只听得张灏心中大怒。
第三卷 一门双贵 第164章 以色媚人
第164章 以色媚人
罗衣叠雪,宝髻堆云,一颦一笑,皆是多年精心调教,何况楚女本就多情,未语先笑,千娇百媚,一出场立时技惊四座。
真是高低紧慢按宫商,轻重疾徐依格调,筝排雁柱声声慢,板拍红牙字字新,顷刻间,无人不听的心神迷醉,沉寂在美人的绝美歌声中,已然不可自拔了。
唯有张灏凝视不动,却神色间隐含杀机,只不过依然端坐,心中在回想一些事。
所谓扬州瘦马,都是一群丧尽天良之人,出资购买面容姣好的童女,人伢子手中不过十几贯钱,买回家去,从小精心调养,残酷训练,动辄饿的半死不活,以瘦为美,成年后更是能卖出一千五百两的高价,以满足两淮盐商的畸形心态。
弱不禁风,姿容绝色,三寸金莲,色艺过人,举凡走路作态,琴棋书画,弹奏**,吟诗写字,画画围棋,打双陆,摸骨牌,百般yin巧无所不通,此为一等资质。
会写字,能画画,打理家事,懂得记账,姿色上佳者为二等资质,都是专门训练而成的小妾,用以辅助主人经商,供主人玩乐。
在下等者,也得精通针织女红,裁剪烹饪的佼佼者,不过一般不许识字,要不是当做丫鬟被大户人家买去,要不就是供普通人家买回家当个老婆。
好似挑选性口一样,最终落选没人购买的,则会贱卖到青楼窑子,因体弱多病,不出几年就会被折磨致死。
瘦马不难理解,即瘦小病弱之马也,而瘦马者,即窈窈弱态的扬州美女也,扬州话中有句俗语,即为娶马马,也就是娶老婆的意思了,又因扬州多出美人,时间久了,扬州瘦马一词,就此名扬天下。
只是这瘦马中包含了多少冤魂?多少辛酸血泪,多少屈辱难堪?则根本无人能知晓了,但大抵以色媚人,又出身贫贱,其命运不问可知了,就算是有幸运者容貌衰老前得以享尽荣华富贵,但大多数瘦马却不是病死,就会被正妻杖毙或者投井,就算得以不死,可最终定会沦落街头,成为流莺者比比皆是,秦淮河畔,很多扬邦歌姬,就是年过双十的瘦马出身。
张睿几句解释的话,立时使得张灏想起这段记忆,此时这豢养之风已经开始萌芽,过不了多久,更是会风靡整个官绅阶层,此种罪恶营生,会一直沿袭数百年的,只会越演越烈,不会偃旗息鼓。
张灏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自问虽不是好人,但一丝良知却始终留存,即使救不了天下所有可怜人,但遇见了而袖手旁观,今后焉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
冷眼看着两位娇滴滴的小脚美女,真是说不尽的梨园娇艳,色艺双全,耳边听得尽是男人们的无耻笑声,真是说不出的恶心,说不出的讽刺。
歌喉婉转,声如枝上流莺,舞态蹁跹,影似花间凤转,腔侬古调,音出天然,舞回明月坠秦楼,歌歇行云遮楚馆。
薛禄早已看得色魂与授,贪婪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