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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尚书正义-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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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阴气不由五事,别自属皇极也。盖立用大中,则阴顺时为休。大之不中,阴恒若为咎也。○传“言五”至“庑丰”○正义曰:五气所以生成万物,正可时来时去,不可常无常有,故言“五者备至,各以次序”。须至则来,须止则去,则众草百物蕃滋庑丰也。《释诂》云:“庑,丰茂也。”“草蕃庑”言草滋多而茂盛也。下言“百穀用成”,此言“众草蕃庑”者,举草茂盛则穀成必矣,举轻以明重也。○传“一者”至“失叙”○正义曰:此谓不以时来,其至无次序也。“一者备极,过甚则凶”,谓来而不去也。“一者极无,不至亦凶”,谓去而不来也。即卜云“恒雨若”、“恒风若”之类是也。有无相刑,去来正反,恒雨则无旸,恒寒则无燠,恒雨亦凶,无旸亦凶,恒寒亦凶,无燠亦凶,谓至不待时,失次序也。如此则草不茂,穀不成也。
 
  曰休徵。叙美行之验。○行,下孟反。曰肃,时寒若。君行敬,则时雨顺之。曰乂,时旸若。君行政治,则时旸顺之。○治,直吏反,下“政治”、“治其职”皆同。曰晢,时燠若。君能照晢,则时燠顺之。○晢,之设反,徐音制,又音哲。曰谋,时寒若。君能谋,则时寒顺之。曰圣,时风若。君能通理,则时风顺之。 
  '疏'“曰休徵”至“风若”○正义曰:既言五者次序,覆述次序之事,曰美行致以时之验,何者是也?曰人君行敬,则雨以时而顺之。曰人君政治,则旸以时而顺之。曰人君照晢,则燠以时而顺之。曰人君谋当,则寒以时而顺之。曰人通圣,则风以时而顺之。此则致上文“各以其次,叙庶草蕃庑”也。
 
  曰咎徵。叙恶行之验。○咎,其九反。曰狂,恒雨若。君行狂妄,则常雨顺之。曰僣,恒旸若。君行僣差,则常旸顺之。曰豫,恒燠若。君行逸豫,则常燠顺之。○豫,羊庶反,徐又音舒。曰急,恒寒若。君行急,则常寒顺之。曰蒙,恒风若。君行蒙暗,则常风顺之。 
  '疏'“曰咎之”至“风若”○正义曰:上既言失次序,覆述失次序之事。曰恶行致备极之验,何者是也?曰君行狂妄,则常雨顺之。曰君行僣差,则常旸顺之。曰君行逸豫,则常暖顺之。曰君行急躁,则常寒顺之。曰君行蒙暗,则常风顺之。此即致上文“一极备凶,一极无凶”也。○传“君行”至“顺之”○正义曰:此“休”、“咎”皆言“若”者,其所致者皆顺其所行,故言“若”也。《易·文言》云:“云从龙,风从虎,水流湿,火就燥。”是物各以类相应,故知天气顺人所行以示其验也。其咎反於休者,人君行不敬则狂妄,故“狂”对“肃”也。政不治则僣差,故“僣”对“乂”也。明不照物则行自逸豫,故“豫”对“晢”也。心无谋虑则行必急躁,故“急”对“谋”也。性不通晓则行必蒙暗,故“蒙”对“圣”也。郑玄以“狂”为倨慢,以对“不敬”,故为慢也。郑、王本“豫”作“舒”,郑云“举迟也”,王肃云“舒,惰也”,以对“昭晢”,故为迟惰。郑云:“急促,自用也。”以“谋”者用人之言,故“急”为自用己也。郑云:“蒙,见冒乱也。”王肃云:“蒙,瞽蒙。”以“圣”是通达,故“蒙”为瞽蒙。所见冒乱,言其不晓事,与“圣”反也。与孔各小异耳。
 
  曰王省惟岁,王所省职,兼所总群吏,如岁兼四时。○省,息井反。卿士惟月,卿士各有所掌,如月之有别。○别,彼列反。师尹惟曰。众正官之吏,分治其职,如日之有岁月。岁月曰时无易,各顺常。百穀用成,乂用明,岁月日时无易,则百穀成。君臣无易,则政治明。俊民用章,家用平康。贤臣显用,国家平宁。日月岁时既易,是三者已易,喻君臣易职。百穀用不成,乂用昏不明,俊民用微,家用不宁。君失其柄,权臣擅命,治暗贤隐,国家乱。 
  '疏'“曰王省”至“不宁”○正义曰:既陈五事之休咎,又言皇极之得失,与上异端,更复言曰,王之省职,兼总群吏,惟如岁也。卿士分居列位,惟如月也。众正官之长各治其职,惟如日也。此王也,卿士也,师尹也,掌事犹岁月日者,言皆无改易,君秉君道,臣行臣事。则百穀用此而成,岁丰稔也。其治用是而明,世安泰也。俊民用此而章,在官位也。国家用此而平安,风俗和也。若王也,卿士也,师尹也,掌事犹如日月岁者,是已变易,君失其柄权,臣各专恣。百穀用此而不成,岁饥馑也。其治用此昏暗而不明,政事乱也。俊民用此而卑微,皆隐遁也。国家用此而不安泰,时世乱也。此是皇极所致,得中则致善,不中则致恶。岁月日无易,是得中也。既易,是不中也。所致善恶乃大於庶徵,故於此叙之也。○传“王所”至“四时”○正义曰:下云“庶民惟星”以“星”喻民,知此“岁月日”者,皆以喻职事也。於王言“省”,则卿士师尹亦为“省”也。王之所省,职无不兼,所总群吏如岁兼四时。下句惟有“月”、“日”,群臣无喻“时”者,但时以统月,故传以“四时”言之,言其兼下月日也。○传“众正”至“岁月”○正义曰:师,众也。尹,正也。“众正官之吏”谓卿士之下。有正官大夫,与其同类之官为长。《周礼》大司乐为乐官之长,太卜为卜官之长,此之类也。此等分治其职,属王属卿,“如日之有岁月”,言其有系属也。《诗》称“赫赫师尹”,乃谓三公之官,此以“师尹”为正官之吏,谓大夫者,以此“师尹”之文在“卿士”之下,卑於卿士,知是大夫。与小官为长,亦是众官之长,故师尹之名同耳。郑云“所以承休徵、咎徵言之者,休咎五事得失之应,其所致尚微,故大陈君臣之象,成皇极之事。其道得,则其美应如此。其道失,则败德如彼。非徒风雨寒燠而已”是也。
 
  庶民惟星,星有好风,星有好雨。星,民象,故众民惟若星。箕星好风,毕星好雨,亦民所好。○好,呼报反。日月之行,则有冬有夏。日月之行,冬夏各有常度。君臣政治,小大各有常法。月之从星,则以风雨。月经於箕则多风,离於毕则多雨。政教失常以从民欲,亦所以乱。 
  '疏'“庶民”至“风雨”○正义曰:既言大中治民,不可改易,又言民各有心,须齐正之。言庶民之性惟若星然。“星有好风,星有好雨”,以喻民有好善,亦有好恶。“日月之行,则有冬有夏”,言日月之行,冬夏各有常道,喻君臣为政小大,各有常法。若日月失其常道,则天气从而改焉。月之行度失道,从星所好,以致风雨,喻人君政教失常,从民所欲,则致国乱。故常立用大中,以齐正之,不得从民欲也。○传“星民”至“所好”○正义曰:星之在天,犹民之在地,星为民象,以其象民,故因以星喻,故“众民惟若星”也。直言“星有好风”,不知何星,故云“箕星好风”也。毕星好雨亦如民有所好也,不言“毕星好雨”,具於下传。○传“日月”至“常法”○正义曰:日月之行,四时皆有常法,变冬夏为南北之极,故举以言之。“日月之行,冬夏各有常度”,喻人君为政小大,各有常法。张衡、蔡雍、王蕃等说浑天者皆云,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天体圆如弹丸,北高南下,北极出地上三十六度,南极入地下三十六度。南极去北极直径一百二十二度弱,其依天体隆曲。南极去北极一百八十二度强,正当天之中央。南北二极中等之处谓之赤道,去南北极各九十一度。春分日行赤道,从此渐北夏至赤道之北二十四度,去北极六十七度,去南极一百一十五度,日行黑道。从夏至日以后日渐南,至秋分还行赤道,与春分同。冬至行赤道之南二十四度,去南极六十七度,去北极一百一十五度,其日之行处谓之黄道。又有月行之道与日道相近,交络而过,半在日道之里,半在日道之表,其当交则两道相合,交去极远处,两道相去六度。此其日月行道之大略也。王肃云:“日月行有常度,君臣礼有常法,以齐其民。”○传“月经”至“以乱”○正义曰:《诗》云:“月离于毕,俾滂沱矣。”是离毕则多雨,其文见於经。经箕则多风,传记无其事。郑玄引《春秋纬》云:“月离於箕,则风扬沙。”作纬在孔君之后,以前必有此说,孔依用之也。月行虽有常度,时或失道从星,经箕多风,离毕多雨,此天象之自然,以箕为簸扬之器,毕亦捕鱼之物故耳。郑以为“箕星好风者,箕东方木宿,风中央土气,木克土为妻,从妻所好,故好风也。毕星好雨者,毕西方金宿,雨东方木气,金克木为妻,从妻所好,故好雨也。推此则南宫好旸,北宫好燠,中宫四季好寒,以各尚妻之所好故也”。未知孔意同否。顾氏所解,亦同於郑,言“从星者,谓不应从而从,以致此风雨,故喻政教失常以从民欲,亦所以乱也”。上云“日月之行”,此句惟言“月”者,郑云:“不言日者,日之从星,不可见故也。”
 
  “九,五福。一曰寿,百二十年。二曰富,财丰备。三曰康宁,无疾病。四曰攸好德,所好者德福之道。五曰考终命。各成其短长之命以自终,不横夭。○横,华孟反,又如字。六极。一曰凶短折,动不遇吉,短未六十,折未三十,言辛苦。○凶,马云:“终也。”折,时设反,又之舌反。二曰疾,常抱疾苦。三曰忧,多所忧。四曰贫,困於财。五曰恶,丑陋。六曰弱。”尫劣。○尫,鸟黄反。 
  '疏'“九五福”至“曰弱”○正义曰:“五福”者,谓人蒙福祐有五事也。一曰寿,年得长也。二曰富,家丰财货也。三曰康宁,无疾病也。四曰攸好德,性所好者美德也。五曰考终命,成终长短之命,不横夭也。“六极”谓穷极恶事有六。一曰凶短折,遇凶而横夭性命也。二曰疾,常抱疾病。三曰忧,常多忧愁。四曰贫,困之於财。五曰恶,貌状丑陋。六曰弱,志力尫劣也。“五福”、“六极”,天实得为之,而历言此者,以人生於世,有此福极,为善致福,为恶致极,劝人君使行善也。“五福”、“六极”如此次者,郑云:“此数本诸其尤者,福是人之所欲,以尤欲者为先。极是人之所恶,以尤所不欲者为先。以下缘人意轻重为次耳。”○传“百二十年”○正义曰:人之大期,百年为限,世有长寿云百二十年者,故传以最长者言之,未必有正文也。○传“所好”至“之道”○正义曰:人所嗜好,禀诸上天,性之所好,不能自已。好善者或当知善是善,好恶者不知恶之为恶,是善,故好之无厌。任其所好,从而观之,所好者德,是福之道也。好德者天使之然,故为福也。郑云:“民皆好有德也。”王肃云:“言人君所好者道德为福。”《洪范》以人君为主,上之所为,下必从之,人君好德,故民亦好德,事相通也。○传“各成”至“横夭”○正义曰:成十三年《左传》云:“民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谓命也。能者养之以福,不能者败以取祸。”是言命之短长虽有定分,未必能遂其性,不致夭枉,故各成其短长之命以自终,不横夭者亦为福也。○传“动不”至“辛苦”○正义曰:“动不遇吉”者,解“凶”也。传以“寿”为“百二十年”,“短”者半之,为“未六十”,“折”又半,为“未三十”。“辛苦”者,味也,辛苦之味入口,犹困厄之事在身,故谓殃厄劳役之事为辛苦也。郑玄以为“凶短折皆是夭枉之名。未龀曰凶,未冠曰短,未婚曰折”。《汉书·五行志》云:“伤人曰凶,禽兽曰短,草木曰折。一曰凶,夭是也,兄丧弟曰短,父丧子曰折。”并与孔不同。○传“尫劣”○正义曰:“尫”、“劣”并是弱事,为筋力弱,亦为志气弱。郑玄云:“愚懦不毅曰弱。”言其志气弱也。《五行传》有“致极”之文,无致福之事。郑玄依《书传》云:“凶短折,思不睿之罚。疾,视不明之罚。忧,言不从之罚。贫,听不聪之罚。恶,貌不恭之罚。弱,皇不极之罚。反此而云,王者思睿则致寿,听聪则致富,视明则致康宁,言从则致攸好德,貌恭则致考终命。所以然者,不但行运气性相感,以义言之,以思睿则无拥,神安而保命,故寿。若蒙则不通,殇神夭性,所以短所也。听聪则谋当,所求而会,故致富。违而失计,故贫也。视明照了,性得而安宁。不明,以扰神而疾也。言从由於德,故好者德也。不从而无德,所以忧耳。貌恭则容俨形美而成性,以终其命。容毁,故致恶也。不能为大中,故所以弱也。”此亦孔所不同焉。此福极之文,虽主於君,亦兼於下,故有“贫”、“富”、“恶”、“弱”之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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