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正义-第106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若曰:“君牙,乃惟由先正旧典时式,民之治乱在兹。汝惟当奉用先正之臣所行故事、旧典、文籍是法,民之治乱在此而已,用之则民治,废之则民乱。○治,直吏反,下注同。率乃祖考之攸行,昭乃辟之有乂。”言当循汝父祖之所行,明汝君之有治功。○辟,必亦反。
'疏'“王若”至“有乂”○正义曰:王顺而呼之曰:“君牙,汝为大司徒,惟当奉用先世正官之法,诸臣所行故事旧典,於是法则之,民之治乱在此而已。汝必奉而用之,循汝祖考之所行,明汝君之有治功。”“汝君”,王自谓也。
□《尚书正义》□传 汉·孔安国□疏 唐·孔颖达
□整理 明月奴□制作 真 如□发布 读书中文网
《尚书正义》
卷十九 冏命第二十八
卷十九 冏命第二十八
穆王命伯冏为周太仆正,伯冏,臣名也。太仆长,太御中大夫。○冏,九永反,字亦作煛。长,诛丈反。作《冏命》。
冏命以冏见命名篇。
'疏'“穆王”至“冏命”○正义曰:穆王命其臣名伯冏者为周太仆正之官,以策书命之。史录其策书,作《冏命》。○传“伯冏”至“大夫”○正义曰:“正”训长也。《周礼》“太御中大夫”,“太仆下大夫”,孔以此言“太仆正”,则官高於太仆,故以为《周礼》太御者,知非《周礼》太仆。若是《周礼》太仆,则此云太仆足矣,何须云“正”乎?且此经云“命汝作大正,正于群仆”,案《周礼》“太驭中大夫”而下,有戎仆、齐仆、道仆、田仆,太御最为长,既称正于群仆,故以为太御中大夫。且与君同车,最为亲近,故《春秋》随侯宠少师以为车右,《汉书》文帝爱赵同命之为御。凡御者最为密昵,故此经云“汝无昵於憸人,充耳目之官”。故以为太御中大夫,掌御玉辂之官。戎仆虽中大夫,以戎事为重,叙在太御之下,故以太御为长。太仆虽掌燕朝,非亲近之任,又是下大夫,不得为长。
王若曰:“伯冏,惟予弗克于德,嗣先人宅丕后,顺其事以命伯冏,言我不能於道德,继先人居大君之位,人轻任重。怵惕惟厉,中夜以兴,思免厥愆。言常悚惧惟危,夜半以起,思所以免其过悔。○怵,敕律反。惕,他历反。昔在文武,聪明齐圣,小大之臣,咸怀忠良,聪明,视听远。齐通,无滞碍。臣虽官有尊卑,无不忠良。○碍,五代反。其侍御仆从,罔匪正人。虽给侍、进御、仆役从官,官虽微,无不用中正之人。○御如字,一音{御示}。从,才用反,注及下注“侍从”同。以旦夕承弼厥辟,出入起居,罔有不钦,小臣皆良,仆役皆正,以旦夕承辅其君,故君出入起居,无有不敬。发号施令,罔有不臧。下民祇若,万邦咸休。言文武发号施令,无有不善。下民敬顺其命,万国皆美其化。
'疏'“王若”至“咸休”○正义曰:王顺其事而呼之曰:“伯冏,惟我不能於道德,而继嗣先人居大君之位。人轻任重,终常悚惧。心内怵惕,惟恐倾危,中夜以起,思望免其愆过。昔在文王、武王,聪无所不闻,明无所不见。齐,中也,每事得中。圣,通也,通知诸事。其身明圣如此,又小大之臣无不皆思忠良,其左右侍御仆从无非中正之人。以旦夕承辅其君,故其君出入起居无有不敬,文武发号施令无有不善。以此之故,下民敬顺其命,万邦皆美其化。”由臣善故也。○传“言常”至“过悔”○正义曰:《礼记·祭义》云:“春雨露既濡,君子履之,必有怵惕之心。”“怵惕”是心动之名,多忧惧之意也。“厉”训危也,言常悚惧,惟恐倾危。《易》称“夕惕若厉”,即此义也。○传“聪明”至“忠良”○正义曰:聪发於耳,明发於目,故为“视听远”也。“齐”训中也,“圣”训通也,动必得中,通而先识,是“无滞碍”也。
“惟予一人无良,实赖左右前后有位之士,匡其不及,惟我一人无善,实恃左右前后有职位之士,匡正其不及。言此责群臣正己。绳愆纠谬,格其非心,俾克绍先烈。言恃左右之臣弹正过误,检其非妄之心,使能继先王之功业。○绳,市陵反。俾,必尔反。
'疏'“惟予”至“先烈”○正义曰:王言:“惟我一人无善,亦既无知,实恃赖左右前后有职位之臣,匡正其智所不及者。”责群臣使正己也,即言正己之事。“绳其愆过,纠其错谬,格其非妄之心,心有妄作,则格正之,使能继先王之功业”。言得臣匡辅,乃可继世也。○传“言恃”至“功业”○正义曰:木不正者,以绳正之。“绳”谓弹正,“纠”谓发举,有愆过则弹正之,有错谬则发举之。“格”谓检括,其有非理枉妄之心,检括使妄心不作。臣当如此匡君,使能继先王之功业。言己无能,责臣使如此也。
今予命汝作大正,正于群仆侍御之臣,欲其教正群仆,无敢佞伪。懋乃后德,交修不逮。言侍御之臣,无小大亲疏,皆当勉汝君为德,更代修进其所不及。○更,古衡反。慎简乃僚,无以巧言令色、便辟侧媚,其惟吉士。当谨慎简选汝僚属侍臣,无得用巧言无实、令色无质、便辟足恭、侧媚谄谀之人,其惟皆吉良正士。○便,婢绵反。辟,匹亦反,徐扶亦反。足,将住反。谀,徐以朱反。
'疏'“今予”至“吉士”○正义曰:今我命汝作太仆官大正,汝当教正於群仆侍御之臣,劝勉汝君为德,汝与同僚交更修进汝君智所不及之事。汝为仆官之长,当慎简汝之僚属,必使皆得正人,无得用巧言令色、便辟侧媚之人,其惟皆当用吉良善士。令选其在下属官,小臣仆隶之等,皆用善人。○传“欲其”至“佞伪”○正义曰:“作大正”,“正”,长也,作仆官之长。“正於群仆”,令教正之。二“正”义不同也。群仆虽官有小大,皆近天子。近人主者多以谄佞自容,今大仆教正群仆,明使教之无敢佞伪也。案《周礼》太驭中大夫掌御玉辂,戎仆中大夫掌御戎车,齐仆下大夫掌驭金辂,道仆上士掌驭象辂,田仆上士掌驭田辂。“群仆”谓此也。○传“当谨”至“正士”○正义曰:府史已下,官长所自辟除命,士以上皆应人主自选。此令太仆正谨慎简选僚属者,人主所用皆由臣下,臣下铨拟,可者然后用之,故令太仆正慎简僚属也。《论语》称:“巧言、令色、足恭,左聪明耻之。”“便辟”是巧言令色之类,知是彼“足恭”也。“巧言”者,巧为言语以顺从上意,无情实也。“令色”者,善为颜色以媚说人主,无本质也。“便僻”者,前却俯仰,以是为恭。“侧媚”者,为僻侧之事以求媚於君。此等皆是谄谀之人,不可用为近官也。“媚”,爱也。襄三十一年《左传》云,郑子产谓子皮曰:“谁敢求爱於子?”知此为“侧媚”者,为侧行以求爱,非是爱前人也。若能爱在上,则忠臣也,不当禁其无用。
仆臣正,厥后克正。仆臣谀,厥后自圣。言仆臣皆正,则其君乃能正。仆臣谄谀,则其君乃自谓圣。后德惟臣,不德惟臣。君之有德,惟臣成之。君之无德,惟臣误之。言君所行善恶,专在左右。尔无昵于憸人,充耳目之官,迪上以非先王之典。汝无亲近於憸利小子之人,充备侍从在视听之官,道君上以非先王之法。○昵,女乙反。憸,息廉反,徐七渐反,利口也,本亦作。近附近之近。道,导也。非人其吉,惟货其吉。若非人其实吉良,惟以货财配其吉良,以求入於仆侍之臣,汝当清审。若时瘝厥官,若用是行货之人,则病其官职。○瘝,故顽反。惟尔大弗克祇厥辟,惟予汝辜。”用行货之人,则惟汝大不能敬其君,惟我则亦以此罪汝。言不忠也。王曰:“呜呼,钦哉!永弼乃后于彝宪。”叹而敕之,使敬用所言,当长辅汝君於常法。此穆王庶几欲蹈行常法。
□《尚书正义》□传 汉·孔安国□疏 唐·孔颖达
□整理 明月奴□制作 真 如□发布 读书中文网
《尚书正义》
卷十九 吕刑第二十九
卷十九 吕刑第二十九
吕命,吕侯见命为天子司寇。穆王训夏赎刑,吕侯以穆王命作书,训畅夏禹赎刑之法,更从轻以布告天下。○赎音蜀,注及下同。作《吕刑》。
吕刑后为甫侯,故或称《甫刑》。
'疏'“吕命”至“吕刑”○正义曰:吕侯得穆王之命为天子司寇之卿,穆王於是用吕侯之言,训畅夏禹赎刑之法。吕侯称王之命而布告天下。史录其事,作《吕刑》。○传“吕侯”至“司寇”○正义曰:吕侯得王命,必命为王官。《周礼》司寇掌刑,知吕侯见命为天子司寇。郑玄云:“吕侯受王命,入为三公。”引《书说》云:“周穆王以吕侯为相。”《书说》谓《书纬·刑得放》之篇有此言也。以其言“相”,知为三公。即如郑言,当以三公领司寇,不然,何以得专王刑也。○传“吕侯”至“天下”○正义曰:名篇谓之《吕刑》,其经皆言“王曰”,知“吕侯以穆王命作书”也。经言陈罚赎之事,不言何代之礼,故序言“训夏”,以明经是夏法。王者代相革易,刑罚世轻世重,殷以变夏,周又改殷。夏法行於前代,废已久矣。今复训畅夏禹赎刑之法,以周法伤重,更从轻以布告天下。以其事合於当时,故孔子录之以为法。经多说治狱之事,是训释申畅之也。金作赎刑,唐虞之法。《周礼》职金“掌受士之金罚、货罚,入于司兵”,则周亦有赎刑。而远训夏之赎刑者,《周礼》惟言“士之金罚”,人似不得赎罪。纵使亦得赎罪,赎必异於夏法。以夏刑为轻,故祖而用之。罪实则刑之,罪疑则赎之,故当并言赎刑,非是惟训赎罚也。《周礼》“司刑掌五刑之法,以丽万民之罪。墨罪五百,劓罪五百,宫罪五百,刖罪五百,杀罪五百”。五刑惟有二千五百。此经“五刑之属三千”,案刑数乃多於《周礼》,而言变从轻者,《周礼》五刑皆有五百,此则轻刑少而重刑多;此经墨、劓皆千,刖刑五百,宫刑三百,大辟二百,轻刑多而重刑少,变周用夏,是改重从轻也。然则周公圣人,相时制法而使刑罚太重,令穆王改易之者,穆王远取夏法,殷刑必重於夏。夏承尧舜之后,民淳易治,故制刑近轻。轻则民慢,故殷刑稍重。自汤已后,世渐苛酷,纣作炮烙之刑,明知刑罚益重。周承暴虐之后,不可顿使太轻。虽减之轻,犹重於夏法。成康之间,刑措不用,下及穆王,民犹易治。故吕侯度时制宜,劝王改从夏法。圣人之法非不善也,而不以经远。吕侯之智非能高也,而法可以適时。苟適於时,事即可为善,亦不言吕侯才高於周公,法胜於前代。所谓观民设教,遭时制宜,刑罚所以世轻世重,为此故也。○传“后为”至“甫刑”○正义曰:《礼记》书传引此篇之言多称为“《甫刑》曰”,故传解之“后为甫侯,故或称《甫刑》”。知“后为甫侯”者,以《诗·大雅·崧高》之篇宣王之诗,云“生甫及申”;《扬之水》为平王之诗,云“不与我戍甫”,明子孙改封为甫侯。不知因吕国改作甫名?不知别封馀国而为甫号?然子孙封甫,穆王时未有甫名而称为《甫刑》者,后人以子孙之国号名之也。犹若叔虞初封於唐,子孙封晋,而《史记》称《晋世家》。然宣王以后,改吕为甫,《郑语》史伯之言幽王之时也,乃云“申吕虽衰,齐许犹在”,仍得有吕者,以彼史伯论四岳治水,其齐、许、申、吕是其后也。因上“申吕”之文而云“申吕虽衰”,吕即甫也。
惟吕命,王享国百年,耄荒,言吕侯见命为卿,时穆王以享国百年,耄乱荒忽。穆王即位过四十矣,言百年,大其虽老而能用贤以扬名。○耄,本亦作{蒿毛},毛报反,《切韵》莫报反。度作刑以诘四方。度时世所宜,训作赎刑,以治天下四方之民。○度,待洛反。注同,马如字,云:“法度也。”诘,起一反。
'疏'“惟吕”至“四方”○正义曰:惟吕侯见命为卿,於时穆王享有周国已积百年,王精神耄乱而荒忽矣。王虽老耄,犹能用贤,取吕侯之言,度时世所宜,作夏赎刑以治天下四方之民也。○传“言吕”至“扬名”○正义曰:史述吕侯见命而记王年,知其得命之时王已享国百年也。《曲礼》云:“八十九十曰耄。”是“耄荒”为年老精神耄乱荒忽也。穆王即位之时,已年过四十矣,比至命吕侯之年,未必已有百年。言“百年”者,美大其事,虽则年老而能用贤以扬名,故记其百年之耄荒也。《周本纪》云:“甫侯言於王,作脩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