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gay,碍着你什么事了by:风语-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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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林风被少年的动作惊醒,就看到那张青涩的脸上满是痛苦,“怎么了?伤口疼?别动作太大。”
少年的脸红了,没有出声。林风也没有介意。
“我叫林风,你可以叫我大哥,你那里的伤口我给你缝合了一下,过两天要拆线的,所以这几天你就住在这里了,等好了再走好么?”
少年还是不出声,窘迫感压的他抬不起头来,也发不出声音。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你就留下好吗?”林风以为他不愿意,继续劝着,轻柔的声音温暖了少年冰冷的心。
“这些是昨天从你的体内清理出来的,你如果要报警,这个是证据。”林风将一个塑料袋递过来,里面装着几根染着污物的棉签。
少年猛地抬起头来,死死盯着那个袋子,忽然伸出手,抓过去,狠狠的撕扯,像是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那个小小的袋子上。
林风赶紧抢过来,“别激动啊,你要是不愿看见,我拿走就是了。”犹豫了一下林风又问:“你确定你不要报警?”
“报警?报警又能如何?现在有法律可以告他吗?我又不是女人,顶多是流氓罪罢了。”
林风心里又是一痛,这个纤细的少年竟然懂得这些,林风转身走向厨房,“我去弄点吃的,你好好躺着吧。”
走到厨房门口,少年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再说,根本就是我自愿的。”声音很轻,但却字字清晰,炸响在林风的耳边,林风的身体僵了一下,没有回头,继续进了厨房。
那个少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事啊,那句话里包涵了怎样惨痛的故事,林风不敢去想,他听出了声音中的哀伤、痛苦、甚至自暴自弃,想安慰,却发现自己没有话可以说,一切的话语在残酷的事实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所以林风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
这下他该厌弃自己了吧,虽然喜欢留恋那个温暖的笑容,但少年知道那不是属于他的东西,如果注定不能拥有,还不如早些放弃,这样才不会有太多的不舍。少年闭上了眼睛,吸取着床上林风残留下的那一丝温暖,几乎忍不住流下泪来。
“来,喝点东西。”一样的轻柔的声音让少年霍然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见了一样的笑容,没有他所想象的任何一种情绪在里面,只有温柔,关心,等等少年轻易见不到的情绪。心湖荡漾,表面却依然是冰冷的,没有说话。只是响应的试着坐起来。
林风赶紧放下碗,扶起他,在身后塞了一个枕头,“你那里受伤了,最好吃流食。”林风把没有一粒米的粥碗递过去,轻声解释到。
少年侧坐着,尽量忽略那里的不适,端起了碗。
“你先吃着,我下楼买点东西,一会就回来,好吗?”
林风走了,少年再也忍不住,成串的眼泪滴落在粥碗里。本来以为自己早就忘了如何哭泣,却原来还是会的,但哭泣有什么用处,不能软弱,如果软弱根本熬不下去的,少年告诫着自己,抹去了泪水。
那碗米汤很浓,不知是用了多少米熬的,而且真的是一粒米也没有,少年为着这点滴之处的细心差点又落下泪来。少年不得不承认,在林风的温柔面前他变得脆弱了,那种被人呵护的感觉让他坚强不起来,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少年觉得可以让自己付出一切去换,可是那种东西注定是不属于他的,因为他已经没有一样东西可以用来交换这种幸福了。
“喝完了?”少年正捧着粥碗发楞,林风已经又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总不能总是喂喂的叫啊。”
“小宇。”小宇没有说全名,林风也没有追问。
“你多大了?”这个问题小宇选择了沉默。
“算了,不愿意说就算了。能告诉我你碰到了什么事吗?也许我可以帮你的。”小宇摇了摇头,还是没有开口。
“不要看低自己,自己都放弃了,那就真的没有希望了,不管发生了什么,要向前看,要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要相信希望,知道吗?如果你想说,随时可以和我说,我会尽力帮你的,相信我。”林风知道自己的话是多么苍白无力,但总比什么也不说好吧,面对这样一个少年,林风觉得真的心疼又无奈。
接下来的两天过的平静极了,小宇还是不怎么说话,林风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于是就是大段时间的沉默,小宇睡觉,林风看书,但这样的平静对小宇来说已是难得的幸福,小宇真的怕自己会陷在这种幸福里,忘了现实,于是越发的冷漠,时刻提醒着自己现实的残酷。
林风买了很多营养的东西给小宇熬汤喝,所以虽然三天没有吃东西,小宇的脸却恢复了血色,红润起来。
“小宇,我要给你拆线,没有麻药了,你忍着点儿,行吗?”麻药是买不到的,林风不知怎么却觉得有些愧疚。
小宇是惯常的沉默,自己脱了裤子,趴在床上。那个丑陋的伤口,那个肮脏的证明又要袒露在林风面前了,小宇心里难受,身体微微的颤抖。
林风却以为那是害怕的表现,声音更柔和了,“别怕,我会小心的,放松些。”
有些不忍,那样敏感的地方,拆线也是很疼的,但既然再不忍心也要做,那就不如痛快的做完了好。林风让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伤口上,别的事情都抛在脑后,这时,所有的情感似乎都离他远去了,他只是一个医生,一个职业的医生。手没有丝毫的颤抖,三针很快就拆完了。林风放下手中的工具,才又变回了普通的人,那个叫林风的十九岁大男孩。
林风发现小宇身上已经布满了汗水,也想到刚才的过程小宇是一声也没出,不由有些担心,小宇还虚弱着,不会又昏迷了吧。赶紧把小宇翻过来,发现小宇紧闭着眼睛,枕巾已经被他咬湿了。看小宇没有睁眼的迹象,林风有些着急,“小宇,小宇。”
小宇本来就没有晕,只是有些自厌,不想面对林风而已,但林风毫不掩饰的焦急让他不得不睁开眼睛,“我没事。”
林风松了口气,“没事就好,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做饭。”
小宇终于被林风允许下床,两人坐在桌边吃饭,林风做的东西很好吃,小宇已经很久没吃过这样的饭菜了,有些哽咽,筷子也停住了。
林风却误以为小宇对食物不满意,解释到“你那里还没全好,再说吃了几天流食了,还要吃几天半流食才行,要不胃肠也受不了的,就再忍耐几天,好吗?”
小宇没说话,这次不是不想说,而是怕声音泄漏了自己的哽咽,点了点头。
“这样才乖啊,快吃吧。”林风笑了。其实他也不过十九岁,只是跟比自己大的人呆的时间长了,觉得自己好像也和他们差不多大了似的,就觉得小宇像个孩子,一个小弟弟,他又病着,口气就不免有些宠溺的味道。
林风去了一趟超市回来,发现小宇已经不见了,桌子上有一张纸,上面写到:
林风:
我走了,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也原谅我的不告而别。你是个好人,我会记住你说的话,不会放弃自己的。
我拿走了你的校徽,想作个纪念,我想那个东西要想再申请一个应该不会很难吧,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另:以后不要随便把陌生人带回家了,这个世界坏人还是很多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小宇
那年周宇只有十五岁,那个校徽成了他唯一的动力,三年后,他终于考上了那所大学的护校,男生学护士的很少,但他不在乎,他只是想离林风近一点儿,哪怕没有实质性的接触。
本来周宇以为林风那时刚上大学,毕竟他看起来那么年轻,那自己也许有机会在校园里远远的看他一眼,没想到却发现那时林风已经是硕士毕业了,那是医学院的传奇。
医学院一共有两个传奇,一个叫吴凯,用了五年的时间读完了七年的本硕连读,是第一个提前两年毕业的学生;另一个就是林风,他考上大学时只有十四岁,是从他老家那里一所中学的少年班考上来的,是医学院最小的学生,但他同样花了五年的时间读完了七年的本硕连读,创造了第二个传奇。至今,老师们提到他们还赞不绝口。
见不到林风,周宇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淡淡的失望并不强烈,可能是本来就没抱希望的缘故吧,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现在能在林风读过书的地方读书,周宇就感到自己已经很幸福了。
至于林风,开始还真的有些担心小宇,那个倔强的,坚强的,无助的,受伤的孩子,但出国在即,很多事情要办,渐渐的,那双倔强的眼睛就被埋在了记忆深处。
第六章
林风端着一碗面站在周宇的门前,抬手要敲门又有些犹豫,思考着进去要说什么才好。犹豫间觉得现在这个场景好像似曾相识,想当年他在美国和吴凯同住的时候,吴凯熬夜写论文,也是自己煮了面给他做消夜,第一次也是这样犹豫的站在他的门前,也是犹豫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林风晃了晃头,把这些甩开,抬手敲门。
“小宇,我可以进来吗?”
过了一会儿,门才打开,周宇几乎可以说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一手抓住门把手,好像随时准备关门的样子。“您有事?”语气客气而生疏。
“你晚饭吃的太少,我煮了面给你,很烫的,不让我进去吗?”林风忽略掉周宇的冷淡,自顾自的说道。
周宇愣了一下,还是侧身让林风进来了。
“快趁热吃吧,尝尝我的手艺,这几年有没有进步。”林风把面放下,转身对周宇说。
周宇还是愣在门口。
“怎么了,愣在那儿干什么,不会是不敢吃我煮的东西吧?当年你吃我煮的东西可没这么犹豫,还是说当年你就是勉强吃的,现在还心有余悸?那我可就太伤心了,你可是除了我父母外第一个尝到我的手艺的人啊。”林风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虽说白净了些,脸嫩了些,但这副委屈的表情还是很好笑的,可是周宇一样的没有反应。
林风无可奈何的走到周宇面前,“放心了,我的手艺比当年进步了好多的,你试试,当给个面子,好吗?”
周宇愣愣的,被拉住坐下才好似回过神来,看向林风的眼神中充满了莫名的情绪。
林风把筷子塞到周宇手中,“吃吧,面泡久了不好吃了。”
周宇的眼中却慢慢泛起了水汽,干咳一声,低下了头。
“怎么了你,真的不敢吃啊?”
“不是的,只是没想到你会说这些。”
林风笑了,“那你以为我会说什么?”
“我以为……”周宇的话没有说完,有些东西是不用说出口的,他相信林风会懂。
“我的态度没有变,我很高兴你没有放弃自己,所以不要胡思乱想了,吃东西吧。”林风摸了摸周宇的头,转身走了出去。
“吃完别忘了把碗收拾好,我先睡去了,明天见。”
日子过的平静异常,工作并不辛苦,和周宇的相处也很默契,一切好像都很完美,但却有一个致命的问题。
在这花街讨生活的,几乎个个都是人精,看林风初来乍到,又面慈心软的样子,周宇又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的脾气大家都知道,就经常说些这几天手头艰难的话来请求过几天再交诊费,林风不善于应付这些,一次又一次的答应,周宇说了几次都被“人家林医生都答应了,小宇就放我们一马了。”这类的话挡了回去。这样的后果就是一个月不到,诊所就快没钱买药了。
林风也很头疼,但看到那些人的样子,明知到有时是装的,也狠不下心来,但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一次次告诫自己不要心软,又一次次的心软。
这天,一样的开门,一样的没想出解决的办法,却出了怪事。
拖欠诊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找上门来,几乎都是一样的话:“林医生,谢谢你了,我现在手头方便了,来还诊费。”林风开始还有些诧异,怎么忽然转了性,但人一个一个都来了,林风就知道事情决不简单,估计是有人说了什么,而那个人,除了豹哥不会有别人。看看周宇一点也不觉奇怪的神色,林风就知道是他说的。
而这一天奇怪的事真是一件接着一件,那群还钱的来的差不多了以后,来了三个一看就面色不善的人。
前面那个估计是领头的,林风开始也没怎么在意,来到花街这个不纯粹的地方,就有了这样的准备,兵来将挡,也没什么好怕的。可是那人一开口还是吓了林风一跳。
“小不点儿,听说豹哥不要你了,跟了哥哥我怎么样?”话是掠过林风直接对着周宇说的,林风不明就里,回头看向周宇。
周宇脸色有些发白,“九哥,麻烦你说话放尊重些。”
“尊重?哈,这小子跟我讲尊重。”九哥好像听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回头跟两个跟班笑道。“跟了豹哥一年,就不认识人了,你可别忘了,当年你第一个男人可是九哥我,怎么一点儿都不念旧情,我可是一直记着你的身子,啧,啧…那叫一个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