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卒-第1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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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琼也笑道:“我们都在外面等半天了,头一次来你没在,逛了一圈后再来就听见这院中进了个脏兮兮的贼。”
我嘿嘿傻笑,许月蝉笑道:“瞧瞧你这模样,也不想想这是哪,如今长安城哪有还穿一身皮袍子衣服的,何况你这袍子上还又是血又是灰。”
我只有摸着后脑勺接着傻笑,一直站在那里没说话的罗士信此时道:“我给燕兄弟带来几件衣服,其中有两件是我曾穿过的,但也都还算干净,我见你身量和我差不多就拿来了,希望燕兄弟别嫌弃。”
我忙摆着手道:“岂敢岂敢,罗将军这话言重了。”
许月蝉道:“不知你要来,所以也没给你准备这些,你先穿着他的,回去我就给你做新的来。”
我笑着推辞道:“有罗将军的衣服就够了,我这人不讲究这些,所以就不劳许姑娘了。”
许月蝉冷冷看了我一眼道:“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你们大伙看看,真不怪别人说他这人虚的放屁都出汗。”
我愣了一下,然后问道:“我放屁不出汗啊,这是谁说的?”
那许月蝉掩嘴一笑,秦琼过来解围道:“许姑娘就别取笑他了,我说兄弟呀,你现在也是个堂堂的校尉了,身边没个使唤人怎麽成?回头我从我府里给你选几个来。还有这屋子,也太简陋了些,哥哥出钱,给你重新翻修下,再买些好家具来,你换换衣服再去洗把脸,今晚先去我家住吧,这里我回头安排人替您收拾了你再来住。”
我赶忙摆手道:“多谢秦大哥好意,这里我自己能收拾,您不用派别人来,又没有什麽重活,自己一个人尽够了。”
秦琼见我推辞眉头微皱,又看了一眼这院子道:“兄弟呀,你这样是不是太见外了?。”
我见他生气忙解释道:“秦大哥您别生气,这间房子的原主人柳正文老先生乃是小弟的旧识,他生前教我读书识字,教我做人的道理,我极敬佩他,也拿他当自己的亲人,现在能住在他从前的家中是我的心愿,给他打扫房屋更是我应尽的则任,所以秦大哥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
秦琼叹道:“既是你这样说那就算了,柳老先生的事我也知道一些,前些天在朝庭上商议给柳老先生挂那块匾时我就满肚子的气,想进言阻止却没有我说话的份,二臣遗丑,他们也不想想,当今朝庭上这二臣之人有多少?就连咱们陛下自。。。。”
秦琼说到这里摇头不语,我叹气问道:“秦大哥,你回去见到二殿下后帮我问问,这匾要怎样才能摘的下来?。”
秦琼咬牙道:“我回去帮你问问,但现在恐怕不行,此匾挂上后有不少人都表示了不平,而且这呼声越来越高,所以 你也不必急。”
我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是谁提起要挂这块匾的?为什麽?。”
许月蝉接口道:“是朝廷上的右都御史严文焕,此人乃是前朝的一个部曹小吏,听说他旧时与柳老爷子结过怨,不过这次他是被人当刀使的,真正想把柳老爷子名声搞臭的是咱们的太子和四王爷,你也应该知道的,玄甲营乃天下劲旅,又一切唯二殿下的马首是瞻,所以他两个早就想把你们除去了,这次上官将军被下狱后他们就力荐陛下将你们营在军中削籍,但陛下也不胡涂,所以并未答应他们这个要求,他们见陛下不准就想从你们营中那个叫郑雄的人叛逃之事上做文章,但上官将军的罪名定不下来那郑雄所做的自然也无法敲死,所以他们就又把矛头对在柳老爷子身上了。”
我强压心头怒火长吸了口气后问道:“那我们上官大人的双腿是何人所砍?”
许月蝉叹道:“那是你们大人自己砍的,押他来长安的路上那些解差在上官将军的饭食里下了慢药,等上官将军发觉时毒药已将双腿 毁了,你们大人也够硬气,自己动手砍了两条腿下来,命是保住了,但。。。”
我此时以被气的手足乱抖,眼前更是一阵阵的发黑,秦琼走过来拍着我的肩头道:“兄弟,我知道你现在难受,但小不忍则乱大谋啊,所以你自己千万妄动不得。”
我无言点头,许月蝉道:“那你就收拾吧,我们先走了,等衣服做好后我给你送来。”
罗士信将他一直拎在手中的大包递过来道:“这些是我给你的衣物和你带来的银子等东西,这里没有马厩,所以你那两匹马暂时就先寄养在二殿下府中了,你要用时就去取。”说完他们三人就告辞了。
第二卷 征战天下 第四十一章 郑家集 1
整个宅子以被我打扫的干干净净,我累了,那郁结在胸中的怒气也随着身体的僻倦减去了不少,天黑了下来,门外是个卖卤味的小摊子,那个胖胖的小个子老板一直在探头探脑的看着我干活,我笑着出门后先在他摊子上买了一整只烤鹅,又给了二两银子让他明早给我带把门锁,这小胖子见那二两银子笑的都睁不开眼了,打躬作揖的说保证明早就送来,我又跟他闲扯了几句,这才返身回到了屋中。
坐在轻轻的那妆台前我仔细的盘算了下要办的事情,锁换过了,明天还要找个木匠做块柳先生的灵牌,轻轻的呢,想到这我心中又一阵刺痛,面前的铜镜在烛光的照耀下刺激的我双眼微微眯起,我用手指轻抚着镜上那处微小的瑕疵想,这镜子该磨磨了,轻轻是个很勤俭的女人,可不像我这样一有钱就大手大脚的花。。。。。我呆看着镜中的自己,眼泪在眶中打着转,可嘴角却有带着一抹笑意,还是不做轻轻灵牌的好,这样至少还能让我感觉到她没死,只是不知道她在哪里罢了。
买的烧鹅我一口都没有动,刚才还饿的要命,可现在却什麽都吃不下了,躺在轻轻的床上我辗转反侧,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睁眼时外面天都快中午了,我起身后胡乱洗了把脸,换上件罗士信送来的新衣后就开门去找那小胖子,那小胖子见我出门了笑道:“想去叫你又怕吵了你休息,你看看这锁成吗。?”
我接过那锁和钥匙反复试了几下,见没问题就道了谢回到屋中,该把钱给郑雄的家人送去了,我打开那装银子的大包我分了分,这里是500两银子和30两黄金,将300两银子和30两黄金打了个包往在身上背好,又取了40两银子零花,出来锁好门 又向那小胖子打听了下左近木匠的位置,得了回信后就径直去了。
柳先生的灵牌要做的高大些,定完了灵牌我站在街上想了想,第一次去别人家好像空着手进门不大好看,要是郑雄那老东西在家那就什麽讲究都没有了,可他不是不在家嘛,听说他家除了他老婆外还有一个丫头一个小子,我这当叔叔的怎麽也要给孩子买点东西呀。
在西市上转悠了半天,东西买好了,郑家大嫂和那丫头是一人一匹上好的花布料,另外又给那丫头买了些针线女红用的东西,小子好对付,两大包点心,几把木刀木剑,一个长命锁,一个拨浪鼓,还有两只烧鹅和一大块卤肉,背着这些宝贝我刚走出半条街就觉得不对劲了,这怎麽成,几十里地下来还把我累死?还是雇辆车吧。
车跑了两个多时辰就到了那郑家集,那老东西现在是钦犯,进他的家门还真要加小心,在镇口我选了个看上去呆头呆脑的老阿婆问了下郑雄家的位置,这老阿婆是个卖干果子的,我买了她足有5斤的干果子才算打听明白那地方,拎着那一大包干果我是又气又笑,看来姜是老的辣这话一点都不假呀。
郑雄的家就在镇子的东面,院子不小,但看门口却有点函酸,两扇黑漆大门也闭的紧紧的,我没直接就去敲门,一是不放心怕有人在他家门前盯梢,二是现在天色有些晚了,总不能在人家里住一宿吧。
他家斜对面就是一家酒楼,看情形后面还是客栈,我让赶车的停在那门口后刚一下车,那跑堂的殿小二就出来了,到了我面前边用肩上搭的手巾给我掸着灰尘边笑道:“公子爷您好啊,请问您是住店还是用饭啊?。”
我边给着车钱边笑道:“店也住饭也要吃,给我挑间上房,叫人把车里的东西也搬进去。”
选好客房后我在二楼找了张能看到郑家的桌子,弄了四个菜一壶酒,自己慢悠悠的喝上了,窗外的风吹的我浑身舒服的不得了,总能过上这样的小日子可真他妈好,我此时心中大乐,觉得酒的味道更加不错了。
酒足饭饱后就想起身出去转转,叫过那伙计刚想结帐,就见一个走路东倒西歪的彪形大汉站到了郑雄家的门前,这大汉看来酒喝的不少,先是扶着郑雄家的门框喘了几口气,然后挥拳边砸门边喊道:“郑家娘子,我的大美人,我来了,快给,,,呃。。。快给我开门啊,咱们。。咱们好好亲热亲热,,,哦对,我学会做诗了,莞莞之洲,在河之鸠,窈窕美女,我最爱求,。。。。好像错了吧?没关系,回头我在去找那老酸头子。。问问。”
我被这混蛋气的头上青筋直蹦,强压着心头怒火问那伙计道:“他是谁?”
那伙计哼了一声道:“他姓蔡,混名叫菜狗子,是这镇上有名的泼皮,那户人家姓郑,当家的本来是朝里的一个将军呢,很不错的一个人,只是不知怎麽的就犯了罪,现在许是被处死了吧?那孤儿寡母的如今出来买个柴米都不敢抬着头走路,这菜狗子又趁机纠缠不清,真不知今后会闹出什麽事来。”
我又问道:“如此泼皮难道官府不管?”
那伙计叹道:“没人敢管啊,这菜狗子到不算什麽,但听说郑将军得罪的是当朝的贵人,所以这本来该地方上管的事也撂开手不管了。”
我点了点头,给了他饭钱后转身向楼下走去。
那混蛋闹了半天才晃悠悠的去了,我一直站在墙角看着,见他走了,就盯在他身后也慢慢的跟了过去。
那菜狗子一边走还一边在嘴里叨咕着什麽,听着仍是那首被他改的面目全非的关雎,我咬着后槽牙跟着他走,心里盘算着怎麽处理他才好。
那菜狗子晃到一间脏兮兮的院子前先是在身上掏了一阵,摸出钥匙打开门就就去了,我进他进了那破破烂烂的小院后先在外面转了一圈,见没人看这边先从墙头上抽出半块松动的青砖,手按着矮墙一翻身就跳进了院中。
里面是间小土坯房,门大开着,里面还发着乱七八糟的念那关雎声,对着那开着的门我将砖头背到身后一步就跨了进去,那菜狗子见我进去吓了一跳,从炕上坐起来指着我道:“你。。你要干嘛?我可是这镇子上有名有号的蔡大爷,小心我揍你个半死。”
我笑道:“菜爷,我是来教您念诗的。”
那菜狗子一听忙笑道:“好啊好啊,我正想不起来呢,你快教教我,快教教我。”
我点头道:“那诗是这样念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求,求之不得,辗转反侧。”
那菜狗子张着大嘴听完后笑道:“对,对,那老酸儒也是你这样说的,你俩说的一样,是君子好求,是君子好求。”
我呵呵笑道:“既然菜大哥学会了那就交点学费吧。”
那菜狗子听完一愣,随后就瞪着两只母狗眼儿道:“还敢跟我要钱?你好大的胆子呀。”
我嘿嘿冷笑道:“我不要钱,就要你一条腿。”说完当胸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这菜狗子边骂边想从地上爬起来,我哪还容他起身,一脚踩住他的大腿,左手拎起他的脚脖子,抡起手中的半块砖头就砸在他膝盖上。
这兔崽子嗷的一声就两眼翻白疼的背过气去了,我放开他后将那半块砖头往地上一扔,乐呵呵的走回了店房。
没小半年这菜狗子别想再下地走路,这里算得上是天子脚下,我不想惹事,所以也没下黑手,不然就看他今天的表现,我能撤底打残废他,乐过一阵子后心里又开始憋上气了,怎麽二殿下就没派人来照顾一下?难道也不敢?男人出兵放马的在外面给他卖命,家里老婆孩子却受这份羞辱,这算什麽事呀?难道郑雄的冤枉他会不知道?转念一想又觉得二殿下不是那种不顾下属死活的人,恐怕这里头有什麽我不知道的文章吧。
这一宿我又没睡好觉,四更过后天刚蒙蒙亮我就起来了,趁现在人睡的最死时去郑雄家最好,虽然现在去有点失礼,但此时却顾不得这些了,还是加些小心的好。
一大堆见面礼被我捆好后往肩上一扛,街道上还没有什麽人,我摸到郑雄家后院墙先四外都瞄了一眼,见没人手扒着墙头就翻了进去,哪知刚落地,就听见有人暴喝了一声:“淫贼招打”。接着就见两柄南瓜般大小的八棱紫金锤搂头砸了下来。
第二卷 征战天下 第四十二章 郑家集 2
从要翻墙头的那一刻起全身的肌肉就以全部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