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支莲(马背h)-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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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尖尖翘起,便吐些唾液在中指上,往后庭里入。试探一回,觉里面津津滑润。冯生一面戏顶他阳心,又伸另只手去撸花茎。莲生情急了,也不记得羞耻,直将臀往冯生腰胯里磨,嘴里呻吟,意思要泄。冯生却按住他马眼,道,“今日你同兀谁吃酒?”莲生半醉半醒,含糊说了几人。又问,“都说些甚么?”连问几次,莲生方道是赶考事。冯生听了,手上略松,莲生身子颤几颤,便丢在他掌心里。
莲生睡了一阵,酒劲过了,只觉四肢酸疼。睁眼看处,却见冯生将他手绑在头上,两脚分开高高吊起。忙扎挣着道,“你弄甚么?放我下来。”冯生举一支大红烛,坐在他腿间道,“明日你休同旁人走,我自安排车马。”莲生不肯,冯生滴几滴蜡在他|穴上,莲生如泥鳅般乱动乱扭,却不说话。冯生发狠,索性捉着莲生玉茎,滴了一大滩蜡油在他马眼内。莲生只叫得一声,便不省人事。冯生喷口茶在他面上,又问,“你应是不应?”莲生面如白纸,微睁双目道,“你我业已两无干系,你何必苦苦相逼?”冯生道,“你今日不入城,不见面,便也罢了。既见着了,却是放你不得。”莲生摇头道,“实难答允。”冯生压在他胸脯上道,“你依我一同上京,考了功名。我得了官,你与我做心腹掌书记,置业娶妻,都在我身上。你若不依,我家下房屋不少,拣一处将你锁在里面,一般随我弄。你没个家人亲戚,谁来寻你?我的性儿你也知晓,由你自择罢。”莲生呻吟不止,道,“情愿一死,也不与你做男妾。”
冯生大怒,欲待用强,又怕莲生真个寻短见。先将汗巾子塞住他嘴,寻三支线香,在莲生左|乳下及两腿根都烧了印子。起来洗了手,从怀里摸出一张纸头,道,“你要寻死,先看看这上头写的甚么。”莲生强抬起头看,见是南馆里卖身文契,却题着自家名字并打了手印,惊得怔怔的。冯生便道,“你死了,我将这文书公诸于众,请学官革了你籍,百世后都知你败坏斯文。”莲生不能言语,呆了一阵,眼里直流下泪来。冯生取汗巾替他拭泪,搂着肩道,“我何尝舍得折辱你,并亲事也不是我愿结的,只为解我姑娘家急难出此下策。你同我睡也睡了,便到阴司里,说不得个干净,倒看开些快活过也罢。且不说我人才家事,但凡你合我睡,那一次不是尽着你先丢?你不喜品箫、不喜马趴着,我强过你不曾?不是我夸嘴,你取个老小,还没我这般会伏侍哩。”莲生初不说话,半晌道,“下边堵得慌。”冯生忙道,“不合忘了,都是你气的。”便去帮他揭蜡,又把莲生痛个小死,股间不由湿了一块。冯生忙掇过花瓶,对准了教他撒。莲生听见打着盆底淙淙有声,臊得浑身火热。冯生笑道,“似这般才乖。我也乏了,且胡乱弄回罢。”便握着阳物,凑到莲生|穴口慢慢地入将去,抽插一会,拔出来丢在莲生小腹上。解了他绑缚,抱着脸贴脸睡了。
不料那支红烛不曾灭,风刮倒在地上,骨碌碌滚到墙边,这屋里四下堆着香火蜡烛,顿时烧起来。待两人惊醒,只见满屋黑烟烈焰,那里能够出门。冯生慌了手脚,拉着莲生赤条条奔到窗前要跳。莲生道,“你先下去。”极力照他背上一推,冯生五体投地落在街面上,才爬起来,又不合踩到瓜皮,仰面跌一跤,睡在地下不能动。下面伙计、邻舍,俱惊醒了,倒拖水桶来救,只是不能够上楼。都在下面声唤,使水乱浇,没个入脚处。莲生回床上,在冯生衣服里寻出文书,就火跟前烧了。看看无路,将衣裳穿得整整齐齐地,坐在地上瞑目待死。谁知这房儿系积年旧屋,楼板多处朽了。被烧得一阵,整块裂开,轰隆隆地坍下去。众人发声喊,走避不迭。
莲生从灰堆里爬起来,居然毫发无恙,心中也奇,跳起来往外便奔。有人看见,都道,“怪哉,还有活口哩。”拉住不让他走。一时做公的也来,看看火势小了,便将莲生并四旁诸人都叫去衙门做口供。
冯生跌那交,后脑勺磕着石头地,被伙计抬回去,不及天明呜呼死了。他姑娘家立时出了状子,咬定是纵火杀人。县令没奈何,将一干人拘在堂下再三推问,冯家的伙计都推在莲生身上,嚷道,“俺家主同他一处睡,而今独他没事,不是他是谁?必是这厮见财起意,谋害俺家主,只求老爷明断!”莲生只是喊冤,县令问缘故,又含糊说不清楚。县令心下疑惑,姑且叫枷了囚在牢里。
且说那县令姓王,名直道,是个聪察的官,一县人都呼他做直老爷,以其善能断案故也。只今接了冯家状纸,沉吟难决,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却被夫人从窗户里瞧见,一片声道,“作死的,全不看路,把老娘种的韭菜踩做一塌糊,速与我顶着盆跪到床头去!”直老爷慌忙作揖道,“下官委实有些疑难,不曾留意脚下,夫人息怒。” 夫人道,“且喜今年租税恩免了一半,官仓又没亏欠,还有甚么疑难,敢是想外头混帐老婆也未?”直老爷将案情说了,道,“据仵作回报,死者先从高处赤身跌落,复仰天摔倒,后脑磕破一处致命。若是旁人害命,何不将死者推落火场灭迹,倒反推出窗外?这是一不可解。我观那秀才面相文弱,不似杀人凶徒。然口词吞吐,似有不可告人之事,这是二不可解。因有这两端,故而难断。”
夫人笑道,“枉你身为男子汉,又是积年做官的,岂不知法度有疏、人情有常?若说谋财,他冯家有的是药铺当铺,一个香蜡店能有几多出息,谋的甚么财?若说害命,姓冯的年轻力壮,又且识拳棒,等闲三五个汉近他不得。他又不曾醉酒服毒,怎地害他?便是推他下楼,那楼上离地不过五七尺,一个小伙子,忒容易便跌死了?香蜡铺原易走水,现天又热,烧起来也不稀罕。张翰林家仗着势搅缠,你将就着应付过去也罢,难不成当真杀个人还他?”直老爷道,“如此说,秀才是冤屈的了。”夫人道,“冤则冤,只怕也有些沾带处。那冯生既是个大财主,却怎地晚上不陪姬妾、不去行院,一个从人不带,同着个后生去那店里?又不是年头月尾盘帐。他两人一搭睡,死的又不曾穿裤,这岂不是有八九分了。多管是晚间胡调,睡迷了,三不知弄出这事。你当初在福州做官,不曾少办这等案子,怎地都忘了?”
直老爷大喜,不觉叫着夫人闺名道,“相思儿,有劳贤妻为下官分忧。”夫人道,“老没正经,一把年纪了,还叫甚小名儿,羞人答答的。却有一句话告你:死的死了,那活的便周全他些。传出去又败坏一个人,却是何苦来。”直老爷沉吟道,“读书士子却不比平人,做这等没人伦事体,如何轻恕得他?”夫人道,“罢咧。食的冷猪肉、做的芝麻官,偏只你晓得三纲五常?这孔圣人也出妻、朱圣人也召妓,官家也还上行院哩。阴骘不压身,怕积多了驮不动么!”直老爷便道,“贤妻见得极是。”
看官听说,男儿惧内乃是旺家之相,这直老爷便是明证。却有四句诗,单道着怕妻的好处:
性气磨做棉里针,产业坚如万里城。
花柳之地不胡行,福乐寿考过平生。
那直老爷听了夫人言语,便慢慢地盘问莲生,又向冯家伙计并邻舍取了口词,果然不差。当下呼吏出了招状,写作“洪某因聚饮酒醉,在死者家店铺内借宿,夜里失火,死者坠楼身亡。”拟杖责二十。翰林家嫌判得轻了,又告到知府处,使些钱财,将罪名扭做“偷盗不得,纵火行凶致人死命”,要拟斩。直老爷据理力争,道“朝廷法度安可虚设?人证只有冯家两个伙计,在县不报,上州突然翻证,本属可疑,更何况物证一毫无有。这样案卷,如何送得去大理寺?若吃驳回,大人面皮也不好看,没事替人顶炭炉子作甚?”府尹听在耳朵里,明知理短,张翰林又是休致的人,翻不起甚大浪。遂将判词改作“酒后不慎失火,致死人命,杖十七,刺配沧州。”
7
次日府尹升厅,叫莲生,当堂决了十七脊杖,面上刺了五分大小一个“流”字。钉了枷,牒文上押了花印,差两个公人押送前去。
莲生邻舍闻知,尽为他抱屈,都来相送。宋三妈道,“秀才,这是你柜子里的钱钞,并两件棉衣,包在一处。老身又纳了两双千层底鞋儿,也包在里面。你的屋子,老身替你牢牢锁了。此去路途遥远,你慢慢地走,待好时却回转来。”说罢,两眼流泪。别的邻舍也凑些碎银赉发两个公人,也有送干粮与莲生的。莲生一一谢了,便背起包裹,随公人上路。沿途风霜饥渴,自不待言。幸而两个公人为直老爷分付过的,不十分为难他。行了两个月,到了地头,州官将莲生发在牢城营内收管。也有一般罪人来看,道,“好个后生,不知怎地落在此处,可惜了。”更有那嘴快的说,“这里头便是阎王殿,少不得先与夜叉插一插。”莲生陪笑求问,便有人告诉,“此处犯人也结帮聚派,其中一个为头的唤做韩林儿,绰号独角夜叉的便是,十分凶恶,但凡新进犯人有年轻标致的,只索与他做兔儿,若不从时,打将个死。他们看你这般,故而如此说。”莲生道,“管营、差拨怎地不禁管?”那人笑道,“这原是个没法度去处。做官的不过索钱,那里管你生死。少顷差拨便来,你有钱钞与他些,免得吃大棒。”莲生谢过,坐在地上低着头自寻思。
不一时差拨果来叫名,莲生包裹里还剩十数贯,尽数与了他。差拨嫌少,莲生抖包袱与他看,这才罢了。管营升厅,点检已罢,一百杀威棒一棒也不曾少,打得两腿鲜血淋漓,丢在牢里。有那心善的犯人,撮几把香灰在伤口上,使破布包了,教他倒在角落里挨命。又拿饭食与他吃,一日两顿,尽是黄糙米夹着发霉的酸菜。起初吃不得,要吐,后来饿狠了,居然也甘之如饴。捱了二十多天,渐渐走得路了,便同别的犯人一般戴着手镣脚铐,在营里做苦力。也有人撩逗他的,莲生装聋作哑,将裤带打了七八个死疙瘩,晚间便紧紧地贴着墙睡。
这年北边有事,牢城营的犯人都去修缮军马场。莲生被拨在挑砖队里,一日两千斤定额,六七十斤担子,也走几十个来回。天上黄云遮了太阳,身上汗浸着土,恰似庙里的泥胎,只露出两个眼睛一张嘴在外。肩膀上磨的血泡层层叠叠,又晒,爆了皮痛不可言。监工的犹嫌他手脚慢,动辄使鞭子抽。没几日,将背也抽烂了,汗水一腌,肉上似烙铁印着,晚上只得趴睡。莲生熬不得,心想,“左右是一命,罢了。”趁人不见,偷了一根麻绳藏起,待三更人都睡熟了,便在牢门上挽个结要上吊。不料先前那犯人起来解手,看见了,急忙拽住,道,“后生家直如此拙智!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敢怕没柴烧么。你不过三年刑,咬咬牙熬过去了,后头日子恰如树叶稠哩。却不道这般死了,哭的人也没一个,草席裹去丢在野地里,却不将父母遗体喂狗!便去阴司也无颜见祖宗。”说得莲生低了头,那人又道,“别人奈何你,你也放活便些,能忍便忍,好汉不吃眼前亏。”莲生半晌方道,“怕终有忍不过时”。那人劝了两句,翻身自睡了,莲生独自直寻思了半夜。
隔日出工,监工见莲生担子挑得歪歪扭扭的,使鞭子乱抽,莲生站立不住,连担子倒了,一笸箩砖都倾在监工脚背上,又被额外抽了一顿。午时送饭上来,他好容易抢到个馒头,又被人一巴掌拍掉,落到地上踩得稀烂。莲生捡起在袖子蹭几下,坐在僻静处慢慢地啃。眼错不见时,便有几个人围上来嘲戏。这个道,“好个标致小伙,倒像个旦角。”那个道,“这干干的怎下咽?哥与你块肉儿吃罢。”说罢,提着那话向莲生脸上凑,莲生紫涨了脸,道,“你尊重些。”众人都哄笑道,“人家嫌你物件小,不官样哩,快换个大的来。”一时都上来捏手按脚,扯衣裳扒裤子。莲生待叫唤,嘴又被塞住了,心想:“不知前生造下何等罪业,这世里受这般折辱,倒不如死了为高。”觑准了旁边尖石,便要一头撞去。
却听个汉子喝道,“王八入的,敢在爷眼皮底下调歪,一个个把下半截打折了你每的!”那些人慌忙都起来,喊韩爷,声喏不迭。莲生便知是独角夜叉,忙将裤儿提上,两手护着胸,坐在地下。那韩林儿觑他几眼,又喝骂众人道,“娼妇养下臭猪狗,爷不开口,你们就敢弄?Cao不穿你娘的!”众人都道,“原是同他耍,不曾弄来。”韩林儿骂走众人,便跟莲生道,“你起来,与你酒肉吃。”莲生只推不会饮酒,韩林儿道,“怎地不饮?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