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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被阉割的文明闲话中国古代缠足与宫刑-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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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监组织的领袖宣称:印度太监的数目超过十万。又说,太监大多数是非常聪明的,因为他们永不会被性欲或者罗曼史所困扰。然而,不管动机何在,接受阉割的人,实际上是冲动而愚蠢的。
  最大的太监集中地是勒克瑙市,约有四千名,而且要求政府给予特别的权利和待遇。一九五七年,印度的太监曾在佐德浦尔市举行全体大会,讨论应否参加地方选举,以及派送特种人材参加第二个五年计划的工作。
  在佐德浦尔的太监,依然固守他们在几世纪前所获得的特殊权利,其中之一是乘坐马车而不必付车钱。印度政府拒绝把太监视为特别身份或者小数民族,可是也没有适当的处置办法。
   
明清笔记详述阉割(1)
在明代以前的书籍里,很难找到有关阉割的详细记载。清代梁章钜《浪迹丛谈》、吴长元《宸垣识略》,以及孙静庵《栖霞阁野乘》等书中的资料,都是文言文,记述极简。将这些资料有些改写成白话文,有些仍用原文,节录如后。
  《浪迹丛谈》说:
  阉人隶籍河间者多。男子至十五六岁发育时,有愿阉割者,先饮以酒,酒淡而性猛,饮至十分沉醉,或竟昏倒,然后将其仰缚于条凳,凳置诸盛石灰之大盆中,仰缚则恐其挣扎,石灰则用以吸收流血。将荫部涂满药油,油即麻醉药也。部署既定,即以利刀沿棒棒之根,环而割之,深度须有技术,尤以###下部及近卵处为最难割,因筋多极易致命也。割后即取去其茎之海绵体,全茎只剩二管,须用钳钳,否则缩入体内即死。一管为输尿,一管为输精,精管盘曲而纳入体内,尿管则剪去之,遂敷以止血之药。包扎毕后,须四五日不饮不食,半月不得见风,居室四壁,糊以重纸,盖见风即有性命之虞。月余结痂收口,竟成一孔,卵亦缩至细小。然俗有“三年一小修,五年一大修”之语,盖言三年五载后,或须再行阉割,实则恐手术不佳,未能根除,故每隔三五岁,必验察一次,看是否有凸肉长出,长则再割之,其手术亦较易矣。又云:阉人近女,每喜手抚口啮,紧张移时,至汗出即止,盖性欲至此已发泄净尽,亦变态也。
  《宸垣识略》今译成白话文:
  阉割者,负责处理愿做太监者的“祸根”。这种专门手术的程序是这样的,愿意净身入宫做太监的人,必须要有地位的太监援引,然后凭证人立下“婚书”,把自己当成“女人”那样“嫁”到皇宫里去。“婚书”必须是自愿具结。这才请来阉割者,进行施手术的预备工作,选上一个好日子,把净身者关在房间里。
  那房间必须密不透风,让净身者先清理大小便,然后把他锁在房里。在这段禁闭期间三四天内,绝对不能进饮食,免得排泄的秽物沾染手术后的创口,致使手术恶化,危及生命。房门之所以要密不透风,也是为了净身者的安全。这样经过三四天之后,就正式阉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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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割的人,被蒙上眼睛,尽除衣裤,手足绑得结结实实,活像个“太”字。还有人抓牢他的头发,抓紧他的胳膊,压着他的腰部,防止他因痛极挣扎,流血过多而呜呼哀哉。
  操刀者先要问:“这是自愿净身吗?”受割者说:“是。”又问:“假如你反悔,现在还来得及!”答道:“决无后悔。”“那么你绝子绝孙,可和我毫无干系罢?”接着又说:“毫无干系了!”
  例行话问完,担任介绍人的太监把“自愿阉割书”循例念了一遍,于是开始动手术。受割者的两腿是分开的,手术刀从卵囊连同###一刀割净,马上在创口敷上防腐止血药,同时将一根药捻插进尿道口,迅速包扎起来,手术就完成了。
  被割下的阴囊、###,装在石灰粉盒里,一方面是防腐,主要是吸收血液水分使它保持干燥,然后用湿布揩抹干净,再在香油中泡若干时候,等油渗透了,把它装在丝棉衬里的小木匣中,加以密封包裹,择一个黄道吉日,送进受阉者的家祠,把那藏有“不文之物”的木匣,放在正梁上。将来那个太监老死时,当他的遗体入殓,还得把那“陈年油鸟”从正梁上“请”下来,缝在死者的私|处,那份“自愿阉割书”同时在灵前焚化,使死者“恢复”男人身份,在九幽地府,可以有面目见祖先父母。
  另外还有一种方式,就是父母决定要自己的儿子长大后做太监。这就更残忍了。孩子还在襁褓中时,由“特种”佣妇带他。所谓“特种”佣妇,是因她兼擅一种特别手术,轻巧地捏揉幼儿的小睾丸,也就是渐渐地破坏他的生殖机能,长大后绝不产生生命的原素(Jing液)。经过这种残忍的手法后,这个孩子的生殖器便渐渐地萎缩,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地显出女性特征,没有喉结,双|乳突出,臀部隆起,声音尖锐,行动扭捏,而达到太监体型。
  
明清笔记详述阉割(2)
年轻太监身上往往有一种臊味,原因是输尿管不能控制,因此往往遗尿;白天内急时,尿液流出体外,浸湿了裤子鞋袜,随着他的行动,在地上留下痕迹。宫中的人见怪不怪,负责管理的老太监,经常用棒揍他。工作轻松的太监,自然会及时洗澡,换上干净的裤袜;工作繁琐的太监,顾不得遗尿,唯有等它“阴干”,到晚上已累得筋疲力竭,倒头下去便睡到天亮,因此身上总是臭烘烘。
  太监的行动异于常人,由于臀部和大腿的皮下脂肪增加,所以他们行动时的重心,由胸移到腰部,像女人一样,双腿紧接,脚尖向外呈“八”字形,步伐短而快。他们的行动,是明显的身份标志。旧时唱旦角的男伶,如果台上的身段变成生活习惯,平常的行动举止,也扭扭捏捏的,这种形态就和过去的太监差不多了。至于老太监的行动,则像穿上男装的老太婆一般。
  《三代见闻录》中有“内侍”一节,今录于此:
  太监俗名为老宫,而面称则尊之为公公,皆天津三河县籍,多水患以致地瘠人贫,不易为生,遂不惜而出此途。例由内务府挑选,皆自幼净身,其势则腊而藏之,及该人毙时,如欲得全尸以葬,则须以重金购之。凡太监自愿入宫当差,然后分别投师父,依其教习,相当期间后,始能合规矩应承。盖宫内各事虽皆分任专责,然一举一动皆有定则,不可逾越。例如理发一事,外间皆以左手抚头,右手持刀而剃;宫内仅准以一手持刀而剃,盖王者之头颅不得触犯,则其练习之困难,可见一斑。清初未入关时并无内侍,及入关后鉴于明朝亡于内侍,故对于内侍管制特严。
  我在《京都杂事记》中,查到一段清代的记载,牵涉薛福成的《庸庵笔记》,说的是安德海私自出宫,被丁宝桢就地正法,中间还说到安德海曾经阉割而未净。
  安德海之狱,为清季宫闱隐事,传说异闻甚多。安为直隶南皮人(凡太监一业,多数由直隶河间、献县、南皮等处的人充任,视为专业),传说入宫未曾净身,因得慈禧后的欢心,渐渐骄纵起来。恭亲王奕罢议政王权,即为安所中伤。同治八年(1869),安德海奉慈禧后命赴广东,被山东巡抚丁宝桢奏发,奉旨就地正法。
  据薛福成《庸庵笔记》云:
  其秋,安德海果出都,公(丁宝桢)即奏闻。奉上谕:丁宝桢奏太监安德海矫旨出都,舟过德州,僭无度,招摇煽惑,声势赫然,着直隶、山东、江苏总督巡抚迅遴干员,严密擒捕,捕得即就地正法,毋许轻纵。而丁公初具疏时,闻德海已南下,亟檄知东昌府程绳武追之。绳武驰骑烈日中,踵其后三日,不敢动。复檄总兵王正起发兵追之,及泰安,围而守之,送至济南。当是时,朝旨尚未到,而安德海大言我奉皇太后命织龙衣赴广东,汝等自速戾耳,官吏聋焉。丁公念朝旨未可知,欲先杀之,虽获重谴无憾,然当时泰安知县何毓福长跪力谏,请少待之。会朝旨未至,乃以八月丙午夜弃安德海于市中,支党死者二十余人……方丁公奏上朝廷也,皇太后问恭亲王及军机大臣法当如何?皆叩头言祖制太监不得出都门,擅出者死无赦,请令就地诛之。醇亲王亦以为是。命既下,天下交口称颂。
  薛福成是当时名臣,自然不敢直书朝廷隐事,于词句中已可见到微意。否则,一区区太监之被诛,何以当时中兴功臣如曾国藩、李鸿章均为之喝彩呢?(按《庸庵笔记》:“伯相合肥李公阅邸钞,矍然起,传示幕客,呼丁公字曰:‘稚璜成名矣。’曾文正语福成曰:‘吾目疾已数月,闻是事,积翳为之一开。稚璜豪杰士也。’”)
  安德海伏法之后,裸尸暴市于济南府三日,以释天下的猜疑。然而所暴者并非安的真身,而为安的随行小太监!相传因暴尸一举,慈禧后深德丁宝桢不已。
  杀安太监的固然是丁宝桢或同治帝及孝贞后(即东太后),然实际上执行此刑罚的,却是顺治所立内十三衙门铁牌。《清宫词》有诗咏其事云:
  
明清笔记详述阉割(3)
铁牌深铸未曾刊,矫诏俄闻遣内官。
  祖训辉煌齐典宝,圣明中外仰慈安。
  注云:“国初鉴于前明祸,世祖时特铸铁牌谕十三衙门,立于神武门内,于以防微杜渐者,垂训綦严。同治己巳,有蓝翎太监安德海者,伪称奉命至苏州采办珍珠,自天津乘船南下,行至山东,骄纵不法,道路震骇。巡抚丁宝桢派员拿获至省,具奏请旨。孝贞皇后平日用人行政,悉委之孝钦皇后,不轻发言,独于此案,力持大体,谓宜遵守祖训,就地正法,不可轻纵,一时中外交相称颂。德海既伏诛,宝桢令陈尸三日,其随从太监苏拉镖手,均斩绞发黑龙江如律。”
  一八七○年,有个英国官员史汀德在北京实地采访,把阉割方法记得很详尽。文中说:
  手术的地方是一间破旧的小屋,叫厂子,位于紫禁城的西华门外。里面有数名刀子匠,他们没有固定薪水,却是政府认可的专家。他们的职业就是制造宦官,手术费每人六两银,负责到完全治好。可是来求自宫的人都是穷人,大多数无法付现金,因此只要有保证人,手术费可以事后补交。但无论任何情形,没有保证人,刀子匠决不肯动手。
  每位刀子匠都有数名徒弟,而且这些徒弟都是自己的族人,这行职业是世代相传的。
  接受手术的人先半卧于炕(温床),一名徒弟拿腰,二名徒弟捉脚,刀子匠就站在自宫人的面前,口念“后悔不后悔?”重复数次,如见对方有犹豫的神色,手术就不进行了。如果意志甚坚,刀一闪,宦官就形成了。
  手术的方法:先以白布或绷带紧扎被手术人的下腹部和双股的上部,以高温的辣椒水小心洗涤即将手术的部位,再以微弯如镰刀状的小刀,连同阴囊及###一起切断,再以白蜡针插进尿道栓紧,伤口以浸过冷水的纸覆盖,小心翼翼地包扎好。以上的程序都完成后,再由二名刀子匠搀扶被手术的人在房里踱行二三小时后,才允许躺卧。
  手术后三天内不准喝水,据说由于干渴和伤痛,其间必须忍受非常的痛苦。三天过后,拔掉白蜡针的栓,尿如喷水涌出。如此便大功告成。如情形非如此,便只有苦闷地等待死亡的来临,谁也无法伸出援手。可是这种残暴的方法几乎没有失败,依照调查多年的资料,只有一名三十岁的男子失败过。
  手术后约经百日,伤口痊愈。然后送到王府学习宦官的实务。一年后再移送宫城,开始新的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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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切断物的处理,史汀德也有奇奇怪怪的报道:
  这种不文之物,切断后叫做“宝”,经过刀子匠施以某种加工,再放入约一立方公尺(即一立方米——编注)的容器,安置于密闭的高棚,这叫“高升”。象征此物的原主出人头地,居于高位。而原主或亲戚要求归还时,再行取回,此时也一样必须小心翼翼地行“高升”之礼。
  保存“宝”,具有以下两种理由。一是宦官要晋升时,必须交验自己的“宝”,让上级宦官“验宝”,否则不能晋升。这种“验宝”的手续往往带给刀子匠极大的利益。本来“宝”的所有权当然属于手术者,但经过手术之后,往往不小心或不注意,马马虎虎忘了索还自己的“宝”。自然而然,被视同放弃权利的“宝”也就归刀子匠所有。等到时过境迁或晋升机会来临,再向刀子匠要时,已经是别人的东西了,据说有时要付出多达五十两银赎回。其中也有人虽带在身边,却因不小心遗失或被偷,只有再向刀子匠买别人的,或向同伴借,当然必须付出一笔租金。“宝”的确具有其“宝”的价值。
  保存的第二理由是宦官死后入棺埋葬时要用的。当然并非非“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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