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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

闹心穿越:将军无意摘朵花 作者:满画楼(17k2012-08-30完结)-第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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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肩膀上传来的重量让时非深陡然睁大了眼睛,然后很快地恢复原状,眼睛痛苦地微微阖起。

    等到这个房间里只剩他的时候,时非深俯下身趴在花不语的身上,将头埋在花不语有脉动的脖颈窝里,一只手紧握花不语的手不放,另一手抱起花不语的脑袋贴近自己。

   “不语,我不后悔……即便你会恨我。”

    手掌向下,停在那平滑的小腹上,随着花不语浅浅的呼吸微微起伏。

   “孩子,你我虽只有这短短一个月的父子情份……若是可以,下一次,还做我时非深的孩儿。”

    细沉的声音宛若窗外又渐渐下起的雪,一室的烛光昏黄又明亮,摇曳着投在窗棂上点点消融的雪花,不多久,又积了薄薄一层。

    和量子的药配上寒冰针的针灸,有立竿见影的效果。牡丹代和量子之手在房内为花不语堕胎,其他人全都守在门外,连时非深也不例外。

    锦言柳萱等在房间的外屋,她们的热水果然帮上了忙。约莫过了将近一个时辰,牡丹便清理好了一切,端着一盆血水走出了门。

    时非深看着那鲜红刺眼的盆子伸过了手,他紧抿双唇片刻,然后对时黎说道:“记入宗谱,时非深之长子时无缘,应侯顺天三年十二月十四日逆命夭折。”

    时黎犹豫:“这,将军,从来未有未降生的孩子记入时家宗谱的……”

   “他是本将的第一个孩子,便是这将军府的大公子,无论生死男女,你只管记进去。”时非深端着盆子目光坚定地说道,“待处理好,本将要亲自带无缘回寒州老家,送其归入宗土,立牌。”

    时黎须臾一会,只得点头。

    众人也都明白时非深的这番心意,时无缘,与时无缘,生时无缘做时家的后代,死后,至少还能入得时家的宗谱,有了归宿。

    第二日,整个将军府都挂起了白缟白灯笼,加之一片厚厚的白雪,异常肃穆庄重。引得荆日都城议论纷纷,大将军丧妻却不入殓,直到今日才舍得下葬挂起了白缟,实在是情深意重。

    对于他人的议论声将军府一概不闻不问,既无哀乐鞭炮也无人送棺吊唁,这使得大将军丧妻一事更加扑朔迷离,各种猜测在大街小巷传开。

    应馥芸也是向琚炎帝强要了一块出宫令牌赶到将军府上才得知了真相,那个时候时非深也已经带着时无缘的骨灰盒赶往北域寒州的老家去了。

    马不停蹄日夜兼程,时非深带着时无缘的牌位终于赶在十二月末返回了荆日。

    花不语从混沌中转醒是在失去时无缘后的第三日,正好是她吃下明华后的第十一日。众人哭的哭笑的笑,一时热闹。期间一直因为背部的伤和小产后的体虚间断昏迷,受寒发烧,好在和量子和訾简一直留在将军府里,花不语才有惊无险地度过了危险期。

    没有人敢告诉花不语关于时无缘的事,也许大家都在等时非深回来再由他决定要不要告诉花不语丧子的这一事实,而花不语本身就受伤严重,根本就没觉察到自己身体里曾孕育了一个月的生命就此烟消云散的事。

    折磨她的背伤在时非深即将到达荆日的时候好转了起来,却因为天寒地冻的天气她的身体仍然虚着,加之之前在玉池山被雪埋过又在阴寒的地牢待了一段时日,寒气侵到了体内,想要完全好起来恐怕不是件易事。

    这日天空放晴,暖和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侧躺在床上的花不语被这阳光吸引,便让锦言柳萱扶她起床,牡丹也一直待在府里,在花不语的要求下,牡丹在远离风口的院子一角放好躺椅铺好厚厚的暖裘,让花不语躺在上面晒太阳。

   “你们不要一直这样看着我嘛,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花不语朝她们三个微微一笑,恢复了一点血色的脸被阳光一照,莹莹发光。
  
    为什么自从她醒来以后不仅好多天没见到时非深,每个人还常常不经意地用那种略带哀伤的眼神看她?

    她是大难不死,应该高兴才对啊,为什么她会看见有人偷偷把办丧事的白缟藏起来?

    有谁去世了么?可依她看来,将军府上下除了时非深外出有事,没有少一个人啊,反而还多了一个人。

   “偶尔晒晒太阳对身体也有好处。”和量子踱着步子朝花不语走来,面容亲切,那水滴型的紫色胎印十分显眼。

    花不语点头行礼,她笑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这个多出来的人就是訾简桓池的师父,医圣和量子。她耳闻已久如今却见到了真人,她自然高兴,而在知道了是和量子把自己从鬼门关救回来以后,自己对他更是感觉亲近了。

    他和訾简暂住在府里为自己疗伤,她感激万分,一来二去他们熟络了起来。和量子是个好脾气,花不语和和量子几乎无话不谈,像个老朋友。

   “今天感觉如何?”和量子寻了椅子坐在花不语身侧,替她把脉。

    花不语答道:“还不错,伤口也没那么痛了,就是比以前还怕冷。”

   “那是自然的,等你伤好后,老夫再用些性温的药替你补补,驱驱寒。”和量子把完脉笑道,“今天脉象平稳,可以减少些药量。”

   “那太好了,天知道那些药可把我苦死了。”花不语眉开眼笑,顺便把身上的狐裘裹紧了些。

    花不语心里想到,她现在可真是娇弱+脆弱,只要风大一些她就会被吹成伤寒病人,夜里她的被子里一定会有好几个捂手暖炉,一晚上她都热不起来。

    真的好想念时非深这个天然暖炉啊!

   “对了,非深他什么时候回来啊?”花不语抬眼去问牡丹,当初告诉花不语时非深外出办事的消息的人就是牡丹,所以必须要问她才知道。

   “差不多也就这几天吧。”牡丹算了算日子回答。

    花不语眼睛一眯:“要是非深回来看到我已经生龙活虎了,肯定会吓一跳的。”时非深走的时候她还没醒,这时他若是回来看到她对他又是抱又是笑的,一定很惊喜。
 
    她知道自己曾把时非深吓了个半死,时非深在以为她死了的情况下还坚持多日不舍得入殓,寸步不离自己,她都感动得哭了又哭。

    牡丹说时非深对自己很愧疚,所有人都对自己很愧疚,她却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大家。她从来没想要怪罪谁,当她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就相当于重生了,既然是重生,她自然没有理由再去责怪谁。

    她要告诉所有人,她还是从前的那个花不语。

    她算是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她会更加珍惜与大家的感情和羁绊。

    十二月廿九,时非深回来了,他还带回了一个被他的体温捂得暖暖的牌位。

   “非深,他是谁?”

   “时无缘。”

   “谁是时无缘?”

   “……我们孩子的名字,就叫时无缘。”

   “孩子……?”



 
 
   第一百零二章 共生 '本章字数:3678 最新更新时间:2012…08…08 10:43:53。0'
 
 
    十二月廿九,是一个将近岁末的日子。

    在这天,得到琚炎帝特许离京的大将军时非深骑着可日行千里的行冽回来了。

    梅旁正眠的花不语偏过身侧躺,避过背伤。淡金色的阳光依旧和煦,她的怀中捂着一个暖和的暖炉,神情享受。天蓝色的裙摆曳着扫开积雪的地面,纯白色的狐裘将她整个人包裹住。

    一头长发披散着落在躺榻上,丝丝晶莹;一只手缩在狐裘下抱着暖炉,另一只手搁在面上,手指间捻着一朵正开得美丽的红梅,梅花花瓣的明红色在纯白绒软的狐裘上彰显色彩,一小撮浅黄色花蕊在单层花瓣中若隐若现。

    花不语睡得极安稳,双睫上跳跃着细小的阳光因子,鼻翼下的呼吸也十分平顺,浅粉色的唇部不似以往,闭得严实,没让口水流出来弄坏一身金贵的狐裘。

    锦言柳萱站在两边,烹着一壶香茗,蒸蒸的热气冒上来像是飘渺的烟雾。她们本在专心地做着手上的活,听到脚步声便抬头看去。

   “将……”正要开口,却被来人示意了噤声。

    宝蓝色的袍子随着黑色的靴子一点点来到了躺榻边,然后高大的身躯蹲了下来,一双深蓝的眼睛在花不语熟睡的脸庞上来回打转。

    一股从心底涌出的喜悦无以复加地窜遍全身,蔓延开来。

    温厚的手掌覆上花不语的额头,手指轻轻摩挲着缱绻的发丝,另一只手覆上花不语捻着梅花的手,两种温度顿时传透在一起,梅花的暗香被熏了出来。花不语手腕上的伤痕在和量子的神丹妙药下愈合得几乎不见痕迹,只有一条几不可见的淡粉色疤印。

    感觉到一种与自己不同的温度从头上手上两个不同地方传来,花不语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眼睫也有细细颤抖的痕迹。时非深将脸靠过去,额头抵着额头,便闻见了那股他熟悉的淡淡的花香。

   “不语,我回来了。”

    她醒来后的第一眼没有看见他,一定很失望吧?现在,他要她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自己深蓝色的瞳子,听见她温柔地唤响自己的名字。

    不高不低的梅树上忽然抖落了几朵梅花和一些细雪,红色的梅花轻旋着落在狐裘上,弹了弹,白色的细雪却掉在花不语的唇上,立马融化成水珠顺着下巴滑落进衣领。

    花不语被这阵凉意惊醒,她这会子十分畏寒,只要一点凉凉的东西碰到她,她都会有所惊觉。

    黑白分明的眼睛霍然睁开,浓重的深蓝色立马喧嚣入主,似极了一片宁静又温详的大海,将花不语就这么席卷了进去。

    像是轮回了千年,又仿佛是初次相识,这陌生又熟悉的眸子,锁住了她的魂。

    一柱阳光倾泻下来,仿佛有了生命,尘嚣的声音在耳旁滑过,侧耳听去,还能听见从深蓝海洋中传来的海浪声,一浪接着一浪,将海滩的细沙抚平。

    好安静,安静得她都能听见树上梅花缓缓落地的声音,淡黄的花蕊细细摇摆着像是在呢喃,还有那阳光行走在白色积雪面上发出的“吱咯”声,一步一步宛若旋转的舞步。

    花不语沉醉于这些奇妙的感觉中,又忽然觉得,饶是最美的风景,也比不过这双矢车菊蓝宝石般纯粹耀眼的双瞳。

    拂落一身的红梅,离开温暖的狐裘,展开双臂紧紧地拥了上去。

    纯白色的狐裘斜斜挂在躺榻边,像是堆积起来的白雪;明红的梅花翻飞落地散了几片花瓣几丝花蕊;黑色的发丝缱倦拖起一弯流潭;天蓝色与宝蓝色相互碰撞相互融合,宛若大海倒映着清明的天空,一时天海相接,蓝得炫目。

   “非深,欢迎回家。”

    时非深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花不语的颈窝,引她缩了缩脖子,快乐地笑起来。

    闭起眼睛来,享受着她的温暖,时非深的唇角缓缓勾起来,笑容展了开来。

    就这么相拥着,时非深和花不语久久没有再说话,或许无声胜有声,他们只要这样拥抱着,仿佛就能听见彼此的心声,根本不需要开口说什么。

    熟悉的呼吸、熟悉的体温、熟悉的味道还有熟悉的心跳,只要闭上眼睛,脑海中重复身体上重温,都没有改变。

    时非深拾回狐裘重新裹上花不语的身子,他的动作轻柔:“你身子还虚,不要冻着了。”

    花不语再将身子往时非深的胸膛里挪了一寸,她扬起脸来笑道:“有你在才不会冻着呢。”又细细看了看时非深一番,见他身上有些风尘仆仆,花不语又说道,“一路辛苦了。”

    时非深垂下眸来,眼中仿佛要温柔地溢出水来:“伤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服药?”

   “好多了,我有按时吃药的,不信你去问。”花不语在时非深怀里蹭了蹭,让自己的脸又暖了几分。

   “嗯。”时非深将花不语整个人横抱了起来,然后自己坐在躺榻上,让花不语横坐在他的双腿上,倚着他的胸膛。

    花不语十分享受,他们对视一番又移开了眼睛,不一会儿俩人异口同声:“对不起。”

    同样的错愕在不同的眼睛里表现出来,花不语抢先一步捂住了时非深的嘴巴,她闭起了眼睛:“如果我再努力一点,或许就不会拖大家的后腿了,如果不是我太没用,你也不会那么伤心难过了……对不起非深,让你那么痛苦……”

    如果不是和量子的出现,如果不是双华醉相思的假死效用可以维持十天,如果不是治疗得早,超过了十天,她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而他会因为这个自责痛苦好久好久。

   “……如果我可以再努力那么一点的话……”

    灼热的吻截住了花不语的话,时非深紧紧地用着花不语的身子,将她的手攥在掌中牢牢握住。难道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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