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心穿越:将军无意摘朵花 作者:满画楼(17k2012-08-30完结)-第1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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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比肩,可同行。我和他的目光中都透露出这样的讯息。
和时非深结交的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我感觉到他和我是这个世上最契合的知己。我兴奋不已,我需要有人懂我,不用任何言语就能像他一般懂我的人,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时非深的深蓝眼睛和我的黑色眼睛是看着同一个方向的,我知道我要帮的人就是他。
那天夜里,我和时非深赶往天策营要去审问刺客,就在路上,我遇到了她,那个在我的生命里绽放得像花一般的女子。
她蓬头垢面的乞丐模样并不容易讨好别人,我的知己时非深似乎认识她,对她很不友好。我可以理解,时非深向来不近女色,他对任何女人都没有好感。
大部分女子都对时非深又爱又怕,唯独她,似乎初生牛犊不怕虎,只见她一脸笑容对时非深说道:“将军理应同我赔罪!”
理直气壮的模样让我忍俊不禁,而时非深自然而然的没有好脸色,还从来没有哪个女子敢这么对他说话的。当下我就对这个小乞丐很有兴趣,时非深竟然会对她再三忍让,这让我更为惊讶,所以我把小乞丐带去了天策营。
我在想,如果我把这么一个有趣的女子放在我的知己身边,那会闹出什么有趣的事呢?意料之中的,她果然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机会。为了时非深和她的性命,我劝他们还是尽早成婚免去流言。于是,看着他们不情不愿最后还是妥协的模样,我的笑容越来越深。
这个洗去污渍的女子其实有着一张还算得上清秀的脸,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能看到人的心底里去,干净透彻。恍然间,我似乎觉得别院里的那盆白色小苍兰盛开了,那熟悉的花香萦绕在鼻间,久久不肯散去。
她叫花不语,没有亲人没有背景的一个很特别的女子。
我让她认了我做义兄,不久之后嫁进将军府。在她出嫁之前,我告诉她,一定要牢牢地把时非深抓在手里。当她问我为什么的时候,我只是回答了一句“佛曰,不可说。”
其实并没有其他的原因,我就是喜欢看到我那个知己被她惹得破冰的模样。不得不承认,自从遇到花不语之后,我变得十分喜欢捉弄她,似乎成为了我人生中必不可少的一种乐趣。
或者说,是一种特殊的喜好。
我的知己习惯称呼我“澹台公子”,而我也称呼他“将军”,听起来我们彼此十分客气,其实这是一种尊重,我和他都是十分重视礼节的人。但是花不语呢?却是喜欢叫时非深为“死将军”,叫我“狐狸”。
狐狸么?我觉得这个称呼和我的确很般配,至少我不太喜欢她叫我“兄长”。
听着她狐狸长狐狸短的叫着,我的心情似乎也逐渐好了起来。几番接触下来,我发现她其实是个粗中有细且十分聪慧的女子。她会怀疑白居告诉她的有关时非深在前线的情报,她甚至怀疑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事,这着实让我感到诧异。
我决定带她去西局见时非深,不管她是为了什么要执意寻夫,我怀疑她的来历不简单,所以让白居替我去查查。
师父和师母对她似乎十分喜欢,甚至到了后来,还认了她做孙女。我想,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没有谁能够拒绝她的笑容,那如花般的笑靥,十分明亮。
楚东风不肯放过我,同样的也不肯放过我身边的人,比如时非深,比如花不语。
楚东风逼迫花不语吃下的双华醉相思,来自桓池之手,那个被世人称为“医绝”,我的五师弟。
我曾经有幸见到过医圣和量子,并且拜他为师,在所有弟子中排行第三。我并没有告诉过和量子师父我的真名,他看中我学医的本事,就将我纳入门下,我带着藤花面具在他那里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在后来桓池要见应澜?的时候,并没有认出我。
那副藤花面具最后到了方尹手中,我让他扮成我的模样留在均鸣镇帮助时非深和花不语,因为我们的眼睛实在是太相似了,而且他很熟悉我的习性,是最适合假扮我的人。
而我那时其实是留在了荆日,我必须看牢我的五师弟桓池,他想打什么主意我很清楚,所以我必须让他在我设下的迷宫里按部就班地走下去。
我的知己,果然是情关难过。一日日的相处他越来越离不开花不语,白居告诉我,根本查不到花不语这个人。虽然心有疑虑,但我基本可以肯定她不是任何人派来的,她只是花不语,我的义妹。
我看着这个曾经毫不起眼的女子一点一点地将她的花瓣绽放开来,散发出清香。我看着她渐渐地成长起来,越来越坚强,像当初的我一样,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她和时非深站在一起,顿时有了一种绝配的感觉。仿佛这个世上只有她最适合站在时非深的身边,而时非深这么多年的冷情也似乎是在等她来融化。
我感觉到我的心里有一丝丝的不安分不平静,于是带着那盆白色小苍兰去了寒州,顺便避暑。也许在见不到她的时候,我能够安静下来。
事实上,我错了。这次的麻烦比我想象中的还难解决。在寒州没有待到一个月我便原路返回,没有回别院去,而是选择留在飞花琉阁里,静观其变。
看着海棠轻轻吹起笛子,我忽然间想到了义父给我的那支紫竹笛。笛口上镶着透水白独山玉,玉上镌刻这一朵姿容极美的琼花。我一直以为这是一支很普通的笛子,可直到义父过世我回雀止的时候才知道,这支名为“无声”的笛子大有来历。
四十年前,曾有人用这支笛子镇压住了可怕的四王动乱。无声里藏着千年寒毒,无药可解,是十分令人畏惧的神兵利器。平时吹奏没有问题,一旦加进了纯厚的内力,无声便成了杀人武器。
我不希望我吹奏《苍兰谱》的笛子会变成染血的凶器,于是我将它的发音孔弄坏,让它变成真正的无声,然后借用流音铺子转送给花不语。
我觉得她和时非深比我更需要这支笛子的保护。
我的义父走了,他留下了许多小苍兰,还有那本《苍兰谱》。兮舒帝没有让我继承义父的丞相之位,他再一次将我赶出了他的国土。
当我再一次踏上歆迢国土地的时候,我拿着无声站在了兮舒帝的面前。我带着那一贯的笑容,挺直了脊背就那么淡然地站在他错愕的面前。因为我的到来悄无声息,所以谁也不会知道我吹响无声时那眼角泪水的温度。
对不起,义父。天地君亲师,我没能做到让您满意。
曾经吹奏着温暖的《苍兰谱》的紫竹笛,现在被我用内力吹出了无情的寒毒,那些寒毒钻入兮舒帝的身体内,我看着他痛苦的煎熬,面色冰寒,五日后就在他的皇宫中挣扎着驾崩了。
面对他的死,我表现得异常冷静,甚至不能感觉到自己身上血液的流动,和那浅浅的心跳声。
抛弃我,遗弃我,不承认我的人,我又怎么会为了他们伤心呢?我的泪水只为那些给我温暖的人而流。
站在皇宫脚下,将无声搁在唇边,我又一次吹起了义父最喜爱的《苍兰谱》,仿佛从那旋转飘扬的笛声中听见了义父的声音??
【“流儿,再吹一次吧,苍兰谱。”】
那一天,在他死的那一天,我站在皇宫墙下吹了整整一天的《苍兰谱》。每吹一个音符,我就愈感寒冷一分。义父,再也不会有人欣赏我的笛声了,再也没有人能够懂得《苍兰谱》下您给予我的那份浓浓的关怀和温暖了。
义父,这是我最后一次吹响你喜爱的《苍兰谱》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在花枝上折下白色小苍兰,闻着它的花香感受曾经了。
义父,我再也回不去了……
那一年,我成为了歆迢国的新帝,帝号熙华。那一年,我和楚东风生死对决,亲手斩断我们之间牵扯不断的兄弟情义。那一年,我捧起白色小苍兰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画地为牢。那一年,我冷眉寒眼看着四国变迁,模糊了心中那份痴痴的记忆。
那一年,我得到的和失去的,已经不能够很好的衡量。
至少,我还有我的知己我的义妹,还有那一朵守在身边的西府海棠,他们能懂我,这样就够了。
很多年后,当我再一次来到南疆时,曾经的那条大街上依旧卖着一盆盆清丽淡雅的小苍兰,我看遍了所有却不见有白色的花。
有人在那条大街上告诉我,小苍兰意味着什么。
纯洁、清香、幸福。
忽然间,我似乎能够明白义父为什么总是在我的手中放上一朵白色小苍兰花了。他是想告诉我,要我像小苍兰一般,干净幸福地活下去。
可是我的双手早已沾满血腥,永远也不可能洗干净了,还能幸福么?
我依旧喜欢穿白色的衣裳,那种像白色小苍兰一样的颜色,这让我很有安全感。
看着花不语努力地为我和海棠牵线,我无奈得只剩下微笑。有些事最好一辈子别让她明白,有些事只适合藏在心底研化成血。
带着海棠,我们离开了寒州。这辈子,我不愿再留在那个冰雪飞舞的城镇里。那个总是叫我“狐狸”的女子已经不再需要我的任何保护了,因为我的知己已经将世间最美好的一切给了她,我不用再担心什么了,我只需要默默地退场。
我并没有像义父一般喜欢上小苍兰,这也在我的意料之外。我喜欢的是向日葵,那种充满信念、光辉和高傲的花。
在东海岸,海棠站在我身边,拿着新的紫竹笛竟然吹起了久违的《苍兰谱》。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曲调一点点地渗透我的皮肤,在我干涸的心里渐渐吹出泉水。
【“公子,有些事,并非你想忘便一定能忘的。”】
我看着海棠的眼睛顿时觉得一口气堵得慌,一股莫名的躁动在我的四肢里乱窜。
接过海棠手中的紫竹笛,我压抑不住的重新吹响了那流淌遍我整个人生的曲调,我似乎又看见义父那张和蔼温柔的脸,似乎又听见那个快乐的女子在用温柔的声音唤着“狐狸”。
我看着海面上夕阳落下,将最后的光芒洒向海水中,那抹温暖又温柔的阳光将我的脸打湿,泪水既温又凉。
我没有再见过她,也没有再踏上过一次寒州的土壤。我带着海棠走遍了封陌国每一寸土地,唯独除了那个地方。纵然收到了时元颢的来信,告知我那个噩耗,我都再也没有见过她,哪怕一面,哪怕一眼。
白色小苍兰和金色向日葵,在它们该绽放的时间里绽放,而我,只需在一旁欣赏,在一旁守护。
在夕阳全部沉入海底的时候,我隐约中似乎又看见了那一抹能够为我的心静静吹响《苍兰谱》的温暖阳光。
【注:向日葵的最后一重花语??沉默的爱。】
席全的蓝紫鸢尾花(1) '本章字数:3528 最新更新时间:Thu Aug 30 23:23:43 CST 2012'
【 ??请保持静默,永远不要再回答我
终究必须离去 这柔媚清朗
有着微微湿润的风的春日
这周遭光亮细致并且不厌其烦地
呈现着所有生命过程的世界
即使是把微小的欢悦努力扩大
把凝神品味着的
平静的幸福尽量延长
那从起点到终点之间
如谜一般的距离依旧无法丈量
(这无垠的孤独啊 这必须的担负)
所有的记忆离我并不很远
就在我们曾经同行过的苔痕映照静寂的林间
可是 有一种不能确知的心情即使是
寻找到了适当的字句也逐渐无法再驾御
到了最后 我之于你
一如深紫色的鸢尾花之于这个春季
终究仍要互相背弃
(而此刻这耽美于极度的时光啊 终成绝响)
??鸢尾花?席慕容】
五月,鸢尾花开花的季节,我出生的时节。
在那片开满蓝紫色花朵的山野旁,在那间破碎的土房里,我的啼哭声似乎是在为了那些花儿奏响乐曲。那个用着粘满汗水苍白脸庞但却始终微笑着的女人对我的到来充满了为人母的喜悦。
【“孩子,你就叫小全儿吧,以后的生活什么都不缺,完完全全的……”】
那个我应该称作为“母亲”的女人,在说完这句话后就再也没能睁开眼睛。她实在是太累了,因为难产,她拼了性命才把我生了下来,而她,终于可以好好地休息了。
我出生的地方并不是在家里,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家在哪。那间破旧的土房只是野外的一间废弃掉的房子,我在出生以后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