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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白色魔力-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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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认为他喜欢那样么?”安波问    
    “我认为谁喜欢什么?”我问    
    “爱妃,”她说,给我的蜡人取了个名字。“你认为他愿意被缠成那样么?像个挺刺激的东西?”    
    “这是能帮助她的人,”卓尔叹了口气。    
    我情不自禁咯咯笑起来。    
    又缠了几圈之后,我觉得真能控制住它了。似乎我很快就能找出问题的答案。我把蜡人放在探开的手帕上,最后看了它一眼——现在成了绿色,一种清晰和神秘的混合物,现在被我的意志控制了,我把切碎的纸片撒在它上面。    
    “那样它就不会感冒了?”安波问    
    “那样我梦里的碎片就会连在一起,”我纠正她。“当你能更好的掌握一些事时,这些碎片就会更加完整地拼凑在一起。”    
    “哦,对呀,那不是我经常说的么。”    
    我对安波的讽刺保持微笑,认真用手帕缠好蜡人,把它放在枕头下面,相信今晚我会做一些有启示性的梦。    
           
    


第三部分第30节 欧布莱恩楼

    我走在欧布莱恩楼地下室一条又长,又窄的走廊里。四周很黑,除了头顶几个昏黄的灯泡;很静,能听见水珠从走廊墙顶的管子渗下来,落在水泥地面上。    
    我抱紧胳膊想减弱这份凄冷,摸索着向走廊尽头走去,地上四处散着涂料罐,和其它一些保管员用的东西。房门在墙两侧一个挨着一个排列着。我把耳朵贴在一扇门上,但什么也听不到,我试着转动门把手,锁着。    
    走廊尽头那扇门传出声音,一种有节奏的拍击声,紧接着是双脚撞击地面的声音。好像有人在跳绳。    
    “有人么?”我喊道,水泥墙面发出回声。    
    没人回答。    
    “毛拉?是你么?”    
    我又走近几步,向走廊尽头移近些。但是光线太昏暗,头顶的灯泡稀疏又微暗,除了影子什么也看不见。我看见墙上有影子,就在走廊尽头右边的门上——是一个线圈一样的影子正一圈圈的转着。    
    我继续向前移动,向那个声音走去,突然听见一个声音——毛拉的声音——在唱歌:    
    玛利 马克小姐,马克,马克,全身穿着黑色,黑色,黑色。有一把刀,刀,刀,插在她的后背,后背,后背。她不能呼吸,呼吸,呼吸。她不能哭泣,哭泣,哭泣。所以她乞求,乞求,乞求。死去,死去,死去。    
    一阵凉意穿过我的后背。我的心在胸腔里砰砰跳,我又走一步,停了下来。是她的影子,在跳绳,现在距离只有几码。“毛拉”?    
    她听见我了。我想我吓到她了。歌声停止了,影子跳了一半,跳绳落在地上。    
    “我是斯特西,”我说。    
    她的影子蹲在地上,像要藏起来。然后我看见影子的胳膊在动,她在地上画着什么——深红色蜡笔画的字母M。    
    “毛拉?”我问。“你的名字?M是你名字的意思么?”    
    她没有回答却跑了——她的影子沿着墙飞跑,跑出了视线,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移到右侧跟着她,但是,等等,地面上是那条跳绳——不是影子是真实的。我拣起它闻了闻。它闻起来像草莓糖和奶油玉米花。就像她,我记得她的方式。    
    “毛拉?”我喊。    
    我能听见她——微弱的啜泣声。是从房门里传出来的。我把耳朵贴近门板的缝隙可以清楚的听见她;她在哭泣,呜咽地咕哝着我的名字,乞求我让她出去。    
    我试试门把手,锁着。我拽它,踢它,一只脚蹬在墙上保持平衡,然后使出全身力气猛拉把手。但是没用;门还是没动。    
    “毛拉——”我喊。“你能帮我么?你能打开门让我进去么?”我把手指插到门缝里,想把门橇开,但我的手指伸不进去,它们不停的滑出来,被门边的碎片划得都是血。    
    毛拉的哭声更大了,几乎是在尖叫——一种恐怖,可怕,无助的哭声。我用双手盖住耳朵,听到自己也在哭。    
    “斯特西——”她呜咽地喊着。    
    “我在这!”我向门缝里喊。“我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的。”    
    我听见她的身体从门那面滑下来,现在她的哭声在膝盖左右。我蹲下来,尽量靠近她。“你能听见我么?”我问。    
    但是哭声突然停止了。    
    “毛拉?”我重新站起来拍打着门。“你还在那吗?你还好吗?”    
    “我还在这,斯特西,”一个男人的声音回答道,一个我几乎无法辨认的声音。    
    “毛拉在哪?”我喊到。    
    “欢迎回来,”他说。    
    “她在哪?”我使出最后的力气又踢又捶着门。    
    “期待我们的重逢?”他问。“我已经等很久了。”    
    “你是谁?”我从门口退了一步,等待着回答,但是没有声音。几秒钟后,我开始检查那扇门——折叶,门底下的缝,把手。然后我注意到钥匙孔。我在上面的门框上摸来摸去找到了它——一把生锈的钥匙上面有绿色的油漆点。我把钥匙插进锁里,转动门把手。这次它动了。    
    我向里迈了一步。里面比外面更黑,一股灰尘和潮湿的气味。我伸出手在墙边摸灯的开关,但一个也找不到。墙上一个锋利的东西刺痛了我已经在流血的手指。我把手指塞进嘴里,把门更打开些好让走廊里的光线能透进去。    
    屋里好像有个能藏起来的地方。墙上挂着些工具,右边是张板凳,左边是个铁架子。我走近一步,铁架子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折纸——各种鸟,猫,兔子,青蛙,蛇…    
    “毛拉”我喊。“你在这里么?”我向里移近些,门在身后被重重的关上了。我感到呼吸加快,心脏砰砰的跳。现在里面完全漆黑一团。    
    墙脚传来抽泣声。    
    “毛拉”,我轻声喊。    
    我能听见她在咳嗽,有些恶心。可能被什么东西噎住了。    
    我也感到恶心;我的胃发出汩汩声,像拳头一样紧抽在一起。我伸出双臂,向她藏身的墙角移动,但有东西挡住了我。我过不去——不能绕过去也不能爬上去。是个像大机器一样的东西。我的双手和脖子都是汗,嘴很干,一种厚厚的浆糊一样的膜盖住了我的舌头。    
    从我身后的某个地方传来一阵铃声。是电话,在板凳上,我想是雅格布。他有事情要告诉我,我知道是些必须要告诉我的事情。    
    我手捂着胃,转过身去找电话。但是却看见了工具。我战战兢兢的抓过这些东西——一把锤子,一个扳手,一些生锈的钉子,和一个灭火器。我可以用它们出去——砸开门。    
    毛拉在墙角呕吐着。我能帮助她的唯一方式就是找到电话,知道雅格布要告诉我什么。但是胃里想吐的感觉却令我无法动弹。    
    “斯特西”,一个声音叫道。“你能不能接一下电话,它离你最近了!”    
    是安波的声音。    
    “斯特西?”    
    我一下子惊醒了——从床上坐起来。电话正在我的桌子上响着。    
    安波也从床上坐起来。“想让我接电话么?”她问。    
    我摇摇头拿起电话,我的心还在砰砰跳着,我的脸上都是汗。“你好,雅格布?”    
    “不斯特西 ,是妈妈,谁是雅格布?”    
    “嗨,妈妈,”我说,意识到嘴里又酸又粘的味道。如果安波没叫醒我,我可能现在还在胡说八道。我冲安波打了个一切正常的手势,她重重倒回床上,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    
    我看看表。已经半夜了。“你还好么?”我问妈妈。    
    “我就是睡不着,”她说。“对不起,太晚了。我一直在担心你。谁是雅格布?”    
    “是个男孩而已,”我说。“一个朋友。等等——你为什么担心我?”    
    “因为你说的那些——关于噩梦的事。”    
    我深吸口气再慢慢吐出来。我真的不想和她再来一遍。不是现在。现在我只想给雅格布打电话。那个梦感觉太真实了。好像他真的有事要告诉我,一些我需要知道的事。    
    “我想你应该让自己专注在一些业余爱好上,”她说。    
    “什么?”    
    “业余爱好,”她重复,声音在电话那端犹豫着。    
    “你是认真的么?”    
    “在学校参加个俱乐部,也许——是艺术方面的。”她停了一下接着说。“或者试试什么体育运动,和兴趣不同的人交朋友可能会帮助你放松些。我看了很多网上关于噩梦的研究,似乎经历过噩梦的人都这么做,因为他们没有其它方式释压。    
    某种爱好?艺术方面的?现在差不多是十二点三十分了。她神经不正常了么?    
    “我们以后再谈这些好么?”我问。    
    “当然,亲爱的。我就是想打电话告诉你这些,告诉你我在想着你。而且,我爱你。”    
         “我知道,妈妈。”    
     “好吧,亲爱的。”    
    我们之间保持了几秒钟的沉默。似乎她还有些其它的事情想告诉我,其它的计划。但我们都保持安静,听着彼此的呼吸。我身体的一半希望我告诉她我也爱她,但我现在很烦。我知道自己可能很自私,她很明显是真的关心我才会这么晚打来电话,觉得很受折磨。但是,身体里另一半让我觉得怨恨,恨她根本没把我当回事。尤其是在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    
    我们很快挂断了电话。雅格布潦草地写下电话号码的那张纸正躺在我的床头柜上。我拨通了他的号码。    
    “斯特西?”他答道。    
    “是呀,”我低声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一直在给你打电话,但是占线。我想你刚才在通电话。”    
    “我们需要谈谈,”我说。    
    “是呀,”他表示同意。“我们真的需要,你今晚能见我么?”    
    我的心砰砰跳得更列害了。因为我很害怕。因为他太着急了。因为是他,而我不知道会等来什么。我看看安波和卓尔,她们正睡着。“好吧,”我说。“在哪?”    
    我们安排好在低年级女生宿舍楼下的洗衣房见面。我抓件衣服塞到口袋里,这样看起来合情合理些,双脚塞进一双运动鞋,抓起我的外套和手电筒。我悄悄地走出门廊和前门,立刻意识到前门没有锁。但是我没有时间细想,因为就在我的面前,在宿舍前面那棵柏树的树枝上挂着一条绳子一样的东西。头顶的灯光正照着它,它在微风中来回摆动。    
    我下了台阶,慢慢接近它。我知道这是为我准备的而且我知道那是什么。我是对的。是一条跳绳——和梦中的那条一模一样。除了这条绳还系了个活扣。    
    


第四部分第31节 活扣的跳绳

    那条打着活扣的跳绳就挂在头顶的树枝上,两个塑料把手悬挂在我眼前。我后退了几步,用手捂住嘴,摇着头想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是真的。我的嘴里劈啪传出哨一样的声音,每一个塑料把手上都用黑色标记笔写着我的名字,所以毫无疑问这是为我准备的——有人想杀我。    
    “斯特西?”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无法立刻辨别出来。    
    我感到肩膀僵硬在那里,下巴也不能动弹。    
    “是我,”他说。    
    我转过身,是雅格布,一半身子藏在阴影里。    
    “你还好么?”他问,向前走了一步。他抬起头看见了那个活扣,向它走过去。“那是什么?”他问。    
    “你在这做什么?”我抓紧洗衣袋,感到底部的重量,必要的时候我能用它反击。    
    他把绳子从树枝上拽下来,拇指在把手上来回摩擦,也许想从我的名字中感觉出些什么。    
    “我说,你在这做什么?”    
    “什么意思?”他问,“我们不是要见面么。”    
    “是在洗衣房,”我说。“在操场的另一面。”    
    “我知道,”他说,“我只是不希望晚上你一个人到处走。”    
    “多替人着想,”我说,看着他手上的活扣,在想是否他就是留绳子给我的那个人。    
    “我一和你挂断电话就全速跑过来了,这样才不会错过你,”他说,一边试着从绳子的纤维上感觉些什么。“你没有任何想法么,谁会把绳子留在这里?”    
    “也许你能告诉我,”我说,注意到他穿得很整齐,他的头发看上去有点湿,好像打了者哩——也许他根本没有上床。    
    “。嗯——”他说,在打结的部分停了一下,没理我的话。    
    “什么?”我问。    
    “如果我把它拿走你介意么?也许我能用上。我可能会知道是谁把它放在这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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