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2-我本英雄-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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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考虑一下吧,要慎重!”
吕同仁心里暗暗感叹,领导真是高明啊,深挖细找把向阳生装进去了,还不愿担报复的嫌疑,还要求老刘和纪委慎重,真是滴水不漏。当然,这高明也来自领导手上的绝对权力,拥有绝对权力就等于拥有绝对真理,这是不容置疑的。
刘书记的汇报结束了,合上文件夹,站了起来,“那我们就等你指示了!”
章桂春应着,“好,好!”又和气地说,“老刘啊,坚持站好最后一班岗,你的正厅级我和市委已经在考虑了,准备马上推荐安排市政协主席兼书记!”
刘书记似乎想说什么,可看到他在场,又没说,和章桂春握了握手走了。
待得刘书记走后,吕同仁才从沙发上过来,坐到了章桂春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那椅子上还残留着刘书记的体温,“章书记,您老找我来有啥指示?”
第六部分实事求是承认诬陷
章桂春直言不讳交待说:“小吕,你这样啊,今天去看看老向,最好马上就去,看看他现在是啥态度?有没有悔改表现啊?承认不承认搞了我的诬陷啊?”
吕同仁心领神会,“章书记,最好让老向再写份材料,实事求是承认诬陷!”
章桂春点点头,“能这样最好,你做做工作吧,这个老向,实在太不像话!”
吕同仁想了想,又说:“章书记,工作我会耐心努力做,不过估计也不会太顺利。您领导想啊,这都四十六万了,向阳生这家伙会不会破罐子破摔呢?”
章桂春“哼”了一声,“破罐子破摔也行啊,他这破罐子得在银山摔吧?得我们银山法院判吧?再说,还有那么多不明财产和线索没查呢,你点点他吧!”
吕同仁奉命而去,找到市委二招向阳生的双规处,以市委了解情况的名义支开办案人员,软硬兼施把章桂春的意思变成了自己的忠告,全和向阳生明说了。
向阳生听完后拍案而起,“吕同仁,你说的这是他妈的人话吗?还有原则立场没有?还有没有一点做人的骨气?你是党员干部,不是谁家养的一条狗啊!”
吕同仁马上说:“哎,老向,你别污辱我的人格啊,我对章书记有感情!”
向阳生道:“还有感情呢,最早拉我联名写信向省委反映情况的是谁?不是你吗!你只对自己的一己私利和头上的乌纱帽有感情,关键时比我老向差远了!”
吕同仁反唇相讥,“老向,你敢说你对乌纱帽没感情?你感情深着呢!”突然悟到,这话不是当初向阳生讥讽他的吗?便没再说下去。想想也真是有意思,当初从市委组织部谈话回来,他倒章向阳生保章,现在双方立场来了个大转变。
向阳生还在骂,“吕同仁,你他妈的真不是东西,转眼就成了老章的狗!为了根骨头就不做人了!不就是个副秘书长吗?有多少油水?白给老子也不要!”
吕同仁自嘲说:“老向,我这不是听了你的劝告,谦虚谨慎跟你学了点招吗?”言毕,马上拉下脸教训,“没油水的骨头你当然不要,你要实职,好腐败嘛!我今天对你的忠告,希望你冷静下来后好好想一想!不能因为章书记坚持原则反了你的腐败,你就狗急跳墙诬陷领导!这我不会答应,银山干部群众不会答应,我市检察机关和法院的广大法官干警也不会答应的,啥后果你考虑吧!”
向阳生似乎明白了啥,“你的意思,章桂春狗日的想往死里整我,是不是?”
吕同仁没正面回答,意味深长道:“老向,你和我说过嘛,章书记最讨厌向上打小报告,何况你这次不是小报告,是诬陷!你揣摩一下章书记的心情吧!”
向阳生怔了好半天,终于想通了,鸣鸣哭着说:“好,好,小吕,你……你转告章书记吧,就说我……我愿意收回诬陷,马上写一份认……认罪材料……”
吕同仁很满意,“这就对了嘛,哪能这么给领导添乱呢?不能昧良心嘛!”
回到市委,吕同仁乐呵呵地把情况向章桂春汇报了,章桂春夸了他几句,又交待,“小吕,这事一定要保密啊,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会有人做文章的!”
吕同仁骤然想了起来,“哎呀,章书记,您不说做文章我还忘了呢!省委组织部那个姓林的副部长还要找我谈话哩,约好是上午十点,这都十点多了!”
章桂春一怔,“那还不快去啊!先给林部长打个电话过去,解释一下!”
吕同仁匆匆应着,又赶往市委组织部小会议室去见省委组织部林副部长。
进门一坐下,吕同仁就道歉,“林部长,真对不起,事情实在太多,来晚了!”
林部长倒还客气,“可以理解,秘书长是大管家嘛,闲不了的!”马上说起了正题,“我不多耽搁你的时间,咱抓紧谈,还是关于章桂春同志的一些问题!”
吕同仁一脸的无奈,“林部长,我真是不能理解,我们章书记到底有啥问题啊?我上次就和你们说了嘛,都是向阳生这个腐败分子诬陷报复,很恶劣的!”
第六部分逢场作戏的玩笑话您也当真
林部长面无表情,“吕秘书长,你还是要理解!慎重查清这些问题,也是为了对章书记负责嘛!四菜一汤廉政餐虽说不是他的发明,可他总应该知情吧?”
吕同仁说:“连我这区委书记都不知情的事,章书记咋会知情呢?这就是诬陷嘛!林部长,我不是开玩笑啊,没准哪天老向还会诬陷到赵省长头上呢!”
林部长话头一转,“那么,金川的硅钢项目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你和向阳生瞒着市里和章桂春同志搞的呢,还是他暗中授意搞的?向阳生反映说,在这件事上你和他都是受害者,而且,最早还是你提议向省委反映情况的,是不是?”
吕同仁颇为激动地站了起来,想了想,又坐下了,“林部长,这事您还要我说几遍?老向这个诬陷就更恶毒了!还说我要向省委反映?没影的事嘛!我重申一遍:就是我和老向的事,章书记突然袭击,发现了我们违规乱来的事实后,当场发了大脾气,市委慎重研究后,把我和老向免了职,你可以查常委会记录!”
林部长笑了笑,“吕秘书长,我提醒你一下:你是党员干部,要对组织忠诚老实!听说免了你的职以后,章桂春同志亲自去看了你,是不是许了什么愿?”
吕同仁说:“林部长,我一定对组织忠诚老实!章书记是来看了我,不过不是许愿,而是帮我总结经验教训。章书记语重心长地和我说:不要怕犯错误,谁不犯错误啊?我们的改革是个探索的过程,也是一个不断犯错误和纠正错误的过程。关键要看犯的是什么错误。这次错误性质很清楚,就是改革过程中的探索失误,一再让我和老向不要背思想包袱,要正确对待,现在想想我还十分感动!”
林部长脸一沉,“吕秘书长,照你这么说,桂春同志的工作作风还很扎实很民主啊?那我再向你了解一个情况:章桂春同志是不是在一次喝酒时,就把市政协副主席的职务许给了伟业国际集团的前董事长白原崴?据说你当时就在场!”
吕同仁笑着反问:“哎,林部长啊,对这种逢场作戏的玩笑话您也当真了?”
林部长口气严峻,“这也许是句玩笑,可这玩笑开得太大胆,很不正常!联系到不少干部群众对桂春同志一言堂问题的反映,就不能不问几个为什么!”
吕同仁恳切地道:“林部长,关于章书记的工作作风可能有些争议,但据我所知,银山绝大多数干部群众还是认可的。对一言堂问题,章书记很警觉,在许多会上,许多场合说过,要集体领导,集体负责,严格遵循民主集中制原则!”
林部长摆了摆手,“别说了,现实情况是,章桂春不点头的事就办不了!”
吕同仁忙道:“哎,这个问题我正要说:银山现在有个现象不是太好,就是大家都不愿负责任嘛!啥都找章书记拍板,反过来又抱怨章书记作风不民主!其实,章书记对此也很忧虑啊,在我面前说过几次,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呢?哪天他病了,死了,调离了呢?银山的工作怎么办?哦,老向就啥责任都不愿负嘛!”
林部长也想起了老向,“听说向阳生是桂春同志的老部下了?他的老部下怎么会突然反映起他的问题来了?更有意思的是,这一反映,向阳生问题就大了!”
吕同仁知道林部长怀疑什么,却装作没听出来,“林部长,这就是章书记的原则性嘛!他对老部下向阳生不包不护,我和他没任何工作之外的关系,章书记该怎么用怎么用!所以,向阳生才恶毒报复章书记。至于老向的案子,你们可以到市纪委了解,好像是于华北副书记批下来的,具体啥情况我不是太清楚!”想了想,又说,“向阳生的问题大也好,小也好,和章书记又有什么关系呢?要是反过来,向阳生这次问题小,安全着陆,有人又该怀疑章书记包庇他老部下向阳生了吧?林部长,这里的关键是:向阳生这同志本身是不是有这些问题嘛!”
林部长见时间不早了,没再问下去,让吕同仁在谈话记录上签了字,便结束了这场谈话。吕同仁事先已安排好了一桌丰盛的午餐,便请林部长一行一起去用餐。林部长没同意,说是这次有纪律,不能接受招待,吕同仁也就没再勉强。
当天晚上,吕同仁去章桂春家汇报谈话情况。章桂春没听完便笑了,说是已经知道了,还评价说,大林这家伙问得严肃,你答的认真,句句到位,很好。吕同仁有些意外:领导咋就先知道了呢?那个看似正经,满嘴官腔的林部长该不是领导的啥哥们弟兄吧?领导称林部长大林!章桂春便也明说了,大林是我党校同学,刚才在电话里和我说,今天和你的谈话是最后一场了,是按裴书记的要求谈的。向阳生那边把承认诬陷的认罪材料一写,这场小风波就过去了。吕同仁松了口气,连连说,这可太好了,这可太好了!心里却不无后怕地想,幸亏他对领导忠心耿耿啊,要是不忠不孝,头脑灵活,想趁机搞政治投机,这次可就死定了!
事情很清楚,从现在开始,他是章桂春的人了,仕途前程已和章桂春搅到了一起,章桂春就是他的组织。章桂春官运亨通,他就前途无量;章桂春倒台,他也没好果子吃。这场风波证明,章桂春是靠得住的,说话算数,按规矩办事,谁不守规矩谁出局,比如向阳生。向阳生的教训很深刻也很生动,是一个永远的警示,提醒他不能做向阳生第二。当然,也得防着点,章桂春太可怕,顺者昌逆者亡,能对跟了他这么多年的向阳生下此辣手,只怕需要时也会对他下狠手的……
第六部分我们的婚姻好像是场误会
王副省长和省委联合调查组撤离文山的次日,古根生从省城匆匆赶到了文山。这让石亚南有些意外:从四月三号他们夫妻在省委汇报会上双双挨批后,尤其是古根生被正式停职后,他们夫妻之间就进入了冷战状态。古根生认定她毁了他的大好前程,就再也不理她了,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今天突然来文山干什么?为了儿子古大为?石亚南揣度着觉得不太像,要是来看儿子,儿子事先会打电话报告。冷战发生后,她和古根生的必要对话都是通过儿子转达的。再说古根生也可以直接到白山子县中去,不必到她这儿来绕一下,而且找到她的办公室。
既是在办公室,就得注意影响,万一让古根生叫起来就不好了。石亚南便到隔壁办公室,向秘书刘丽交待了一下,说是老古离开办公室之前啥人都不见。
刘丽心里有数,揣摩说:“你家老古肯定是来兴师问罪的,一脑门官司!”
石亚南挺有把握地道:“没事,不信你看着好了,出门这主就没官司了!”
重回自己办公室坐下来,还没容她开口,古根生却冷漠而有礼貌地说了起来,“亚南,冷静了这么一段时间,我觉得咱们有必要认真谈谈了!你说呢?”
石亚南心想,是该好好谈谈了,她和裴一弘暗中达成的协议也该和老公交交底了,处理干部的常委会听说这几天就要开了,她没必要再保密了,尤其是对自己老公。于是便道:“老古,你今天来得正好,有些情况我也正要和你说哩!”
古根生说:“那咱们都开诚布公吧!既然是我来找你,能否允许我先说?”
石亚南微笑着,尽量制造宽松的气氛,“好,好,你先说吧!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