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公主 作者:[美]苏珊娜·布罗克曼-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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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塔茜并不气馁。她放弃了开抽屉的企图,但却没有放弃这个话题。“你需要一只戒指、一套婚纱和一个理想中的求婚男子。而后,你需要的是幸福。”
斯塔茜猛然坐到保姆专用房间中央的四立柱大床上。凯瑟琳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有那么可怕吗?”她问小姑娘。
“对你?”她做了个鬼脸,“当然不。如果这就是你要的,那么,很好,祝你好运。我甚至希望有一天你生个双胞胎。你的问题不在于你要结婚。你的问题是,你看人的方式就像我老爸特雷一样,不由自主地认为别人与你们不属于同一类型。而且,这又让我们回到了原来的话题,都是因为你穿了十分乏味的内衣。”
“哦,”凯瑟琳说,“好吧。你真把我搞糊涂了。”也许该去找找道格了。
斯塔茜坐直身子,“不妨这样看这个问题。你到了这里,对吧?穿着色彩灰暗的旧内衣。特雷走了进来。你们便开始谈话,不过,什么也没发生。没有任何火花迸出来,因为你的内衣理性十足。整个时间里,你都在说话,在思考。你想我是个保姆,无法想象他会找我这样的人。”
对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来说,斯塔茜精明得让人吃惊。还有……确实是该去找道格了。“我想,这个谈话……”
“现在,设想一下,如果你不穿那件色彩黯淡、令人生厌的旧内衣,换上一件印有绿孔雀涡旋花纹的,带花边的真丝的那种,那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
“斯塔茜,够了。到此为止吧。”
“我正要证明我的观点,整个谈话一直在向这一时刻靠拢呢!你不是真的要我住嘴,是吧?”
凯瑟琳看着姑娘瞪大了棕色眼睛。她明白,她正在受到控制。不过,她还是摇了摇头说:“证明你的观点吧。但愿老天助我。”
“你知道那句老话,自助者天助。这就是我在此马上要做的。我要竭尽全力帮你自助。”
“那就是你的观点吗?”凯茜问道,“因为,如果不是的话,请干脆一点,现在就说出来。”
“好吧,”斯塔茜站了起来,“你以自己的方式穿着保姆服。这就是你想要知道的。”
凯瑟琳低下头,目光自下而上看了看自己的裙子和上衣。这是她最喜欢的、最舒适的一套。保姆服,没错。
“不过这一次,”斯塔茜继续说道,“如果你在外衣下穿上真正迷人的内衣的话,效果会怎么样呢?特雷走了进来。你的话很对,他看不到你的内衣,也得不到任何暗示你把它穿在了里面。但是,你自己知道啊。和他谈话的整个时间里,你心里在想,我穿的这件内衣多么好看。突然之间,你们的关系改变了,你不再把他打入另一类,因为你的感觉越来越好。于是,你就会不再紧张、不再腼腆。你给他做出一点小小的姿态,在你的笑容里露出少许异样的表情。他还没等到弄明白呢,就会请你共进晚餐了。这就是你为什么要马上把你那些讨厌的内衣统统烧掉的原因。”
凯瑟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斯塔茜。“好吧,”她最后说道,“我会好好考虑你的话的,谢谢。你知不知道道格会在哪儿?”
“难道你不想要一个反驳的机会吗?”小姑娘真是聪明绝顶。她的观点的确很有道理。
她猜凯瑟琳可能会指望特雷邀请她共进晚餐。
这确实是个大胆的猜测。
凯瑟琳来此是为了找比尔·刘易斯,而不是来“迷住”特雷的。甚至也不是为了与他共进晚餐。
“不,”凯瑟琳说,“我放弃反驳的机会,谢谢。”
斯塔茜耸了耸肩,“这符合你的性格。”她第一次进来时,带着一块滑板。此时,她把它放到过道地板上。
凯瑟琳看着,只见小姑娘踏上滑板,用一只脚点地一蹬,沿着走廊向前滑去。滑板轴轮擦着木地板发出轻微的呼呼声。“这似乎更像是户外活动吧?”凯瑟琳问。
斯塔茜又耸了耸肩。“这个地方这么大,特雷一点也不在乎。道格很可能在游戏室里。”她补充一句,飘然而去。
凯瑟琳试着吹了一声口哨。
游戏室空空荡荡,或者说看上去空无一人。
不过,无论道格去了什么地方,反正不会走远。电视机正开着,在放着同一盘录像带——《美女与流浪汉》。对一个喜欢假扮小狗的男孩来说,这可是个绝妙的选择。
她关掉电视机和录像机,又吹了一声口哨。这次比上次更响。
他在那里!尖尖的小下巴,一张精致的心形脸,两只棕色大眼睛,在帘子后面向外窥视着她。
作为一个男孩,他过于腼腆,甚至都不敢见她。但是,小狗却不会腼腆。作为一条狗,他可以较为专注地看着她。
凯瑟琳在地板上坐下,高兴的是,她已经抽时间换上了蓝色新牛仔裤。她的心情很好,因为她买的全是水磨牛仔裤,颜色都已经褪掉,十分柔软。她打开随身带来的那只包,从中取出一个吱吱嘎嘎作响的玩具,这是她在来庄园的路上随便买的。
它是个卡通模样的小猪,脸上露出傻乎乎的笑,竟然还拿着个足球。
她把小猪拿出来,弄得它吱吱嘎嘎作响。道格像任何有自尊心的小狗一样,向她跳跃着过来了。
凯瑟琳把玩具举起来,让他够不着。“坐下。”她语气坚定地说,一面伸出另一只手,食指向地上指着,仿佛在对一条真狗说话。
道格一屁股蹲坐下来,眼睛直盯盯地看着那个玩具。
凯瑟琳慢慢地放低玩具,伸手拿着它让他去嗅。同时,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脑袋,弄乱他的头发,在他耳边搔一搔。
这时,他两眼看着她,目光迎着她的注视不再退缩。如果这不是在假扮的游戏中,他是绝对做不到的,因为他太怕羞了。
“我叫凯茜,”她告诉他,“从昨天起,你就记得我了吧?以后几个星期里,我会帮助照顾你们。”
他一句话没说,不过,她也没指望他说话。小狗是不说话的嘛。
他是个非常可爱的小东西,一个十分惹人怜爱的孩子,真正的小不点儿男孩。他才三岁时妈妈就死了。他没法弄明白妈妈去了哪里,不懂她为何弃他而去。
“到这儿来,小狗。”他人很小,凯瑟琳轻而易举把他提了起来,抱进自己怀里,“每条小狗都需要抱抱,你难道不这么想吗?”
他没有用手去搂她的脖子,但也没有反抗。接着,他逐渐地靠近了一点。她坐在地上,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满足于尽量长时间地搂着他。
考虑到他真正是个小不点儿,搂抱他的这段时间比她想象的要长得多,但并没有过分。
他用嘴衔起吱吱嘎嘎作响的玩具,挣脱了她。他把玩具丢在她面前,向后退去。如果他有条尾巴,那一定会摇个不停的。
“你要什么?”凯瑟琳问道。她心里明白他的意思,只不过想看看能否从他嘴里哄出一两个词来。
但是,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鼻子把玩具向她面前拱了拱。
她继续与他玩下去,毕竟她已经设法成功地抱了他一会儿。如果她把道格当作男孩对待的话,她相信绝无成功的可能。
首先,斯塔茜已经在凯瑟琳打开箱包时来到她的房间和她聊天。接着,道格实际上已经让她抚摸了他一会儿。
今天,她应该对这些非常细微的成就感到满足。
“你想玩捡东西的游戏吗?”她问道格。
他快乐地汪汪叫了起来。
凯瑟琳把那小玩具扔出门外,道格则爬过去,用牙齿把它叼起来,手脚并用地爬着把玩具送到她跟前。
他把玩具丢到凯瑟琳手里。“好小狗,”她热情地说,“多么好的一……”
“这是干什么?”
特雷站在游戏室门口,脸上布满了阴云。
道格消失了。刚刚他还在这里,一转眼就消失了。比她眨眼的时间还快,他又回到了布帘后面去了。
哦,天哪!他们刚才玩得多好啊。
“我们正在互相熟悉。”凯瑟琳告诉特雷。
“如果你能够设法熟悉男孩道格,而不是小狗道格,我会更加欣赏的。”
嗬,这么冷淡的接待。即便特雷再怎么费劲,他的声音听上去也不会比这更生硬了。
凯瑟琳朝帘子后面的那个鼓包瞥了一眼,“我们应该到别处去谈这个。”
“我没有养狗,我是养了个儿子。这个谈话结束了,我没有什么别的要说了。”
“先生,您可能没有别的要说,可是,我还没有开始说呢。”尽管凯瑟琳几乎没有什么理由这么做,但是,她在温博罗接受的皇室教养却包括学会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冷若冰霜。不过,在此时此刻,她并没有使用那种冷气袭人的话语,而是选择了一种诚挚的语气。“是否可以到办公室去和您私下谈一谈?”
如她猜想的一样,诚挚比冷淡更能使事情变得顺利。
“那就是说,”她莞尔一笑,补充说道,“如果您不在乎步行八公里的话。”
特雷的冷漠表情缓解了许多。“它可没那么远!不过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去近一点的地方。”
她的房间就在附近,不过,要邀请他去那里可能不太合适,虽然她有一套房间,包括一个外起居室。半小时前,她可能会天真无邪地提出这样的建议。但是在斯塔茜发表了那一通有关内衣的议论后,现在……
她现在也意识到了那内衣。穿在牛仔裤和圆翻领毛线衫里面的白色内衣是那么朴素无华。
她真的认为特雷不属于自己一类吗?
从权力、财富和社会地位上看,很难不属一类。事实上,他们的匹配近乎完美。他是美国西南部最富有的人,而她则是温博罗的皇族。
但是,若论浪漫、激情、欲望以及强烈的情欲……嗯,无疑他们不是一类。谈到吸引力,特雷绝对是远远地超过了她。这并不是说她缺乏魅力,而只不过是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恰恰像她的内衣。
天哪!
她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心里十分明白,这种笑容像她那该死的内衣一样绝对不是什么受欢迎的姿态。
“不啦,我们去您的办公室吧,”她对特雷说,“在我考虑问题时,轻快的步行可能有不错的效果。我过一会儿就回来,道格。”她说着,看了一下帘子后面的那个鼓包。
特雷率先向走廊走去时,脸上露出了不自然的笑容。他不常露出笑容,但是,即便是他那不完全的、几近扭曲的笑,也要比她的笑有魅力得多。当他露出那副心不在焉的典型表情(嘴角有点儿紧绷,又有点儿阴郁)时,说明他的心里正郁结着强烈的欲望。
凯瑟琳一生中从未有过郁结之情。几乎可以肯定,她完全可能直到死都不会有郁结的感情。
哦,没错。特雷与凯瑟琳简直有天壤之别,这一点也不好笑。
“准确地说,您这儿有多少间房子?”他们在朝主楼和他的办公室走去时,她问道。
“太多了。”
“为什么您买了这个地方?我的意思是,这里绝对可爱,请不要误会。”她很快补充说。“不过——”
“不过,它太大了。”他替她把话说完,“当初我买的时候,它大而无当,摇摇欲坠。房主准备将它拆掉,是我说服他卖给了我。这其实是一座具有历史意义的建筑。1968年披头士乐队曾在此度过一个周末。”
凯瑟琳嫣然一笑,说:“我在想,这个建筑之所以具有历史意义,在于它是由某个墨西哥土匪建造的。”
“你差不多说对了,”他告诉她,“不过他不是墨西哥人,而是个美国人。他最初来自纽约州的锡拉丘兹。在没有真正成为土匪之前,是个千真万确的偷牛盗马贼。而且我想一些铁路工人的薪水也进了他的银行账户,虽然这并没有得到证实。他在得克萨斯发了财以后,定居在新墨西哥这里,为的是避开在过去五年犯罪生涯中结下的仇敌——得克萨斯巡警。让我来告诉你吧,凯茜。只有在美国,才有可能以贼的名字来命名一条街道。”
“有些美国人确实在心目中为古老西部传说中的那些坏人留有一席之地,不过我认为这只是出于对反抗的一种仰慕。人们敬仰那些欺骗了统治者,或者说赢了,哦,最好说打垮了统治阶级的男男女女们。”凯瑟琳瞥了特雷一眼,“这个非同凡响的贼,我可以知道他的名字吗?”
“哦,当然。他名叫苏德兰,亨利·苏德兰。哦,没错。他是我的曾、曾、曾……我也不知道前面有多少个曾,祖父。”
“哦,天哪!”
特雷微微一笑,“他是个赌徒,四十岁时输掉了全部家产,包括这座楼房。儿子福特也是个赌徒,二十岁时赚了足够的钱想买回这座楼。但是,房主心怀怨恨,不愿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