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注释-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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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在实际操作中,并没有这样截然分明的先后顺序,而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一句话,就是要两个文明建设一起抓不过在不同的阶段有不同的侧重罢了。
一言兴邦,一言丧邦
【原文】
定公问:“一言而可以兴邦,有诸?”孔子对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几①也。人之言曰:‘为君难,为臣不易。’如知为君之难也,不几②乎一言而兴邦乎?”曰:“一言而丧邦,有诸?”孔子对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人之言曰:‘予无乐乎为君,唯其言而莫予违也。’如其善而莫之违也,不亦善乎?如不善而莫之违也,不几乎一言而丧邦乎?”
【注释】
①几:期,期望。②几:近。
【译文】
鲁定公问:“一句话就可以使国家兴旺,有这样的话吗?”孔子回答说:“话不可以这样说啊。不过,人们说:‘做国君很艰难,做臣下也不易。’如果真能知道做国君的艰难,不就近于一句话可以使国家兴旺了吗?”鲁定公又问:‘一句话就可以使国家灭亡,有这样的话吗?”孔子回答说:“话不可以这样说啊。不过,人们说‘我做国君没有别的快乐,只是我说什么话都没有人敢违抗我。’如果说的话正确而没有人违抗,不也很好吗?如果说的话不正确而没有人违抗,不就近于一句话可以使国家灭亡了吗?
【读解】
一言兴邦,一言丧邦。
乍一听很有些危言耸听,哪有这样厉害的一句话呢?
仔细想一想,尤其是联系到历史的经验和现实的发展来进行思考,“一方兴邦,一言丧邦”的说法其实也并非危言耸听,反倒还很有些深刻性在其中哩。
以孔子在这里举出的两句话来看,“为君难,为臣不易”,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做领导人难,做中层干部也不易。没有一定的行政工作经验,是难以体会得到这句话的深度和分量的。相反,一旦能深刻体会到“为君难”,也就会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尽心于国事,做到了这一点,国家也就会兴旺起来。总而言之,这句话类似于唐太宗时的名言:“创业难,守成也不易。”很有些沉重而深刻的分量。
另一句话是说到权力的绝对性问题。如果当一个国家领导人只是想到自己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并且以此为乐,以权力为享受。就像安徒生著名童话《皇帝的新衣》里所讽刺的皇帝那样,放个屁都是香的,那也就离亡国不远了。
可见,虽然语言不是原子弹,不可能一下子炸毁一个国家;反过来也一样,没有哪一句话可以像“芝麻开门”那样神奇,一下子就兴旺一个国家。但是,语言支配思想,思想决定大政方针和政策,所以,有时候,关键的一句话就是可以起到兴国亡国的作用。以我们所经历的时代来看,“抓党内军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是不是搞乱了党,搞乱了军队,搞乱了国家呢?而“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发展才是硬道理”等待,每一句话是不是都起到了兴邦的重大作用呢?
回过头来看,一方兴邦,一方丧邦,的确还是危言耸听啊!
近者悦,远者来
【原文】
叶公问政。子曰:“近者悦,远者来。”
【译文】
叶公问怎样治理政事。孔子说:“让国内的喜悦,让国外的人来投奔。”
【读解】
近者悦,远者来。
内政外交,一语囊括。
近者悦是因为国力强盛,人民安居乐业,生活蒸蒸日上;远者来是因为声名远扬,外交辉煌。
朱熹说得好:“被其泽则悦,闻其风则来。然必近者悦,而后远者来也。”(《论语集注)卷七)
所以,首先是要为人民谋幸福,增强国力,使“近者悦”。不然的话,“远者来”是要来,但不是来投奔,而是如“八国联军”一般来侵略了。
国耻未忘。
能不使“近者悦”而后“远者来”吗?
欲速则不达
【原文】
子夏为莒父①宰,问政。子曰:“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
【注释】
①莒父:鲁国邑名。《山东通志》认为在今山东高密县东南。阳文】子夏做了莒父邑的长官,问怎样治理政事。孔子说:“不要图快,不要贪小便宜。图快反而达不到目的,贪小便宜就办不成大事。”
【译文】
子夏做了莒父邑的长官,问怎样治理政事。孔子说:“不要图快,不要贪小便宜。图快反而达不到目的,贪小便宜就办不成大事。
【读解】
孔子反对急功近利。
公元前658年,晋国人以宝马美玉献给虞公,要求借道讨伐虢国。宫之奇以唇亡齿寒的道理劝谏虞公不要答应晋国的借道要求,但虞公贪图宝马美玉而不听劝谏。结果,晋国人灭虢国后在返回的途中又顺手灭了虞国。这是贪小便宜而坏大事的典型。
公元1958年,中国人以火箭般的“大跃进”速度赶超英美,结果是经济大倒退。这是“欲速则不达”的典型。
国家大事如此,个人事务也是一样。所谓“风物长宜放眼量”也就是这样的意思。但面对现实,谁又没有“近视”而急功近利的时候呢?既然如此,就请把圣人的话铭诸座右,时常提醒自己吧。
“直”也有讲究
【原文】
叶公语孔子曰:“吾党有直躬者①,其父攘羊②,而子证之。”孔子曰:“吾党之直者异于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
【注释】
①直躬者:直率坦白的人。②攘羊:攘,偷。③证之:告发他。证,告发。
【译文】
叶公对孔子说:“我的家乡有一个直率坦白的人,他父亲偷了羊,他便告发父亲。”孔子说:“我的家乡直率坦白的人与你所说的不同:父亲为儿子隐瞒,儿子为父亲隐瞒。——直率坦白就在这里面了。”
【读解】
按照孔子的看法,一个人不能一味地直率坦白。换句话说,直率坦白也有一定的讲究。比如说在父子关系上,有一个孝与慈的问题。所以,父亲有什么问题,从孝的角度出发,做儿子的就应该替他隐瞒,而不应当告发他。反过来也是一样,儿子犯下了什么过错,从慈的角度出发,做父亲的也应该替他隐瞒,而不应当告发他。
这样说来,也就不应当大义灭亲了。甚至,在法律面前,父子之间也就可以作伪证而相互包庇了。圣人的思想显然不合于法治的精神,而是从伦理道德的礼法角度思考问题的。这也就是他在《泰伯》篇里所说的“直而无礼则绞”。直率而不符合礼就会尖刻伤人。所以,一切都要以礼作为规范,“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颜渊》)儿子告发父亲虽然直率坦白,但因为不符合孝的礼制,因此仍然是错误的。反过来说,父亲为儿子隐瞒,儿子为父亲隐瞒,虽然都不直率坦白,但却符合慈与孝的礼制。
士的标准
【原文】
子贡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矣?”子曰:“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上矣。”
曰:“敢问其次。”曰:“宗族称孝焉,乡党称弟焉。”
曰:“敢问其次。”曰:“言必信,行必果,硁硁①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
曰:“今之从政者何如?”子曰:“噫!斗筲之人②,何足算也?”
【注释】
①硁硁(keng):浅薄固执的样子。②斗筲(shao)之人:”指器量狭小的人。斗,古代量名;筲,竹筐,容量不大;斗、筲喻度量的狭小。
【译文】
子贡问道:“怎样才可以称得上是士?”孔子说:“做事有羞耻之心,出使外国能很好地完成国君的使命。这样的人可以称得上是士了。”
子贡说:“敢问次一等的。”孔子说:“宗族称赞他孝顺父母,乡亲们称赞他尊敬兄长。”
子贡说:“敢问再次一等的。”孔子说:“说话一定守信,做事一定有结果,这是浅薄固执的小人啊!或许也可以算是再次一等的士吧。”
子贡又说:“现在执政的那些人怎么样?”孔子说:“唉!这些器量狭小的人怎么能算得上呢?”
【读解】
“士”是中国古代社会中的一个特殊阶层,与近代文化中的知识分子相近。在商周时代,士属于贵族中的下层,到春秋时代,则成了介于贵族与平民之间的一个特殊阶层。孔子生活在这个时代,他本人也是这个阶层中的一页。所以,他和他的学生们对士有过各种论述。比较著名的如《里仁》篇孔子说:“士志于道,而耻恶衣恶食者,未足与议也。”又如《泰伯》篇曾子说:“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这些论述,都近似于我们今天说知识分子是社会的良心一样,对“士”给予了较高的评价,赋予了社会历史的重任。在本篇中,孔子又与子贡讨论了不同层次的士的标准。
子贡与孔子讨论的第一个层次的士是参与国家大事的“入仕”的士,或者说是“用之则行”,“达则兼善天下”的士。子贡与孔子讨论的第二个层次的士是在乡赋闲,没有在朝廷做官的士,或者说是“舍之则藏”,“穷则独善其身”的士。子贡与孔子讨论的第三个层次的士是拘泥固执,不知通权达变的“任任然小人哉”的士,这种士是勉强可以称得上的,实际上不太够格的士。这里尤其值得我们注意的是“言必信,行必果”的品质。不少格言、座右铭一类的书籍都把“言必信,行必果”作为孔子的格言而加以传播推广,可孔子却明明说这种“言必信,行必果”的人是“硁硁然小人哉!”孟子说得更为清楚:“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义所在。”(《孟子·离娄下》)孔孟的论述一反一正而现点却一脉相承,都是反对一味地“言必信,行必果”,要求“惟义所在”,一切用“义”来衡量。只要合乎“义”,也就‘唁不必信,行不必果”了。这种通权达变的思想是很值得我们注意的。一方面,孔子说过:“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为政》)孟子也说这:“君子不亮(通“谅”,即信)。恶乎执?”(《孟子·告子下》)君子不讲信用,怎么能有操守?孔子、孟子对“信”的论述都是很多的。但另一方面,又的确不能拘泥固执于“信”上而不知变通。这正如孔子与叶公谈论关于“直”的问题一样。叶公认为父亲偷羊儿子告发是“直”,孔子却认为应该父为子隐,子为父隐,这才是“直”。这是用孝、慈的礼数来变通。同样的,在“信”的问题上也一样,应不应该“言必信,行必果”,要用“义”来变通。比如说你对你的敌人也讲信用,那岂不是太书呆子气了吗?
所以,我们既要讲信用,又要根据实际情况,用“义”的原则来进行变通。只有这样,才能使自己超脱出来,不做“硁硁然小人哉”的读书人,而做一个通权达变的人。所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实际上也蕴含着这样的道理在内。
狂者与狷者
【原文】
子曰:“不得中行①而与②之,必也狂捐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
【注释】
①中行:依中庸而行的人。②与:交往。
【译文】
孔子说:“得不到言行合于中庸之道的人相交,那就必然是和狂与狷这两种人相交吧!狂的人具有进取精神,狷的人有所不为。”
【读解】
狂者、狷者是相对于“中行”的人而言的。“中行”的人是合于中庸之道的人,是圣人心目中最理想的人,也是很难遇见的人,所以圣人说很难得到这样的人相交。于是便退而求其次,与狂者和狷者相交。狂者是进取的人,狷者是有所不为的人。孟子对孔子在这里所说的狂者和狷者都曾作过解释,在孟子看来,狂者是志向远大,言语夸张而不切实际的人;狷者是洁身自好的人。(《孟子·尽心下》)这两种人都有各自的缺点和毛病,但我们常常所遇见的,或者说见得最多的,却又正是这两种人。所以,也就只有和他们相交了。
重要的是,我们要认识这两种人各自的缺点和毛病,从而用“中行”的标准来加以调节,使之不走极端而接近“中行”。说到底,还是一个“过与不及”的问题,狂者太过,狷者不及。
你周围的人是狂者多还是狷者多呢?或者,你本人是狂者还是狷者呢?无论是你还是你周围的人,是不是都应该用“中行”的标准来加以调节呢?
恒心的重要性
【原文】
子曰:“南人有言曰:‘人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