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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节

中国雄师:中国五大野战军-第2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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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0日,成都举行了隆重而热烈的入城仪式。敞篷美式吉普车里,贺龙满脸微笑,独特的胡须修剪得格外整齐。他感谢二野的老大哥给了他这份荣誉,他也感谢十八兵团处处为他脸上争光。成都,中国大陆上的最后一次大决战,以我军的辉煌胜利宣告结束。解放成都,西南战役并未到此结束。

十八兵团一八○师五五二团智歼胡宗南土牌三十八军是大西南战役的一段佳话。

1950年1 月,西南战役已近尾声。众多国民党军队不是投降,就是起义,三十八军军长李振西却是一个顽固分子,对于贺龙的劝降信置之不理,率残部逃至茂汶地区,想顺着深山密林,溜至国外。

得知这一情况后,一八○师请示了上级,速派正在抢修都江堰的五五二团并师部侦察连,穿插茂县,堵截胡部三十八军。

1 月中旬,五五二团自灌县沿岷江北上,向茂汶地区急进。19日晨,部队进至茂县县城附近,侦知三十八军主力已逃到茂县城东的回龙山。于是,全团并骡马分队,在黎明时分浩浩荡荡地开进县城,并在大街上来回走了几圈,人喊马叫,好像有千军万马进驻城内。

20日黄昏,团主力向回龙山发起进攻。

这时,电台发挥了重要作用。解放军的无线电联络,对团部称“茂县前线指挥部”,师直侦察连、各营称“××师”,6 个配合作战的少数民族支队(每支队一二百人),称“独立一团……六团”,进攻部队在山下高声呼叫上述部队和指挥员的职务,使在山上的李振西从电台中听得心惊肉跳,闹不清解放军究竟来了多少人马。

双方僵持到22日拂晓,4 个敌人打着白旗,从山上下来。

担任进攻的二营哨兵厉声喝道:“站住!干什么的?”

“不,不要开枪,请解放军长官对话,我们军长有话。”

“来的什么人?”

“副师长,李军长派的代表。”

“过来两个人,其余不准动。”

敌副师长带一个副官走过来。团里派两名机关干部以指挥部处长身份与他们洽谈。

敌副师长说:“我们李军长对贺龙司令宽大政策非常感激,请求贵方先停火,李军长愿率部战场起义。”

解放军“处长”哈哈大笑,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谈起义?回去告诉李振西,只准投降,不准起义,要打我们奉陪到底。”并且当下提出了具体的投降事宜和条件。敌副师长赶忙说:“请不要开火,千万不要开火,兄弟回去向李军长报告。”便慌忙上山去了。

李振西吃不住劲了,中午的时候,派副军长和先前的那个副师长下山签署投降书。

我五五二团团长江岗和政委张敏以茂县前线指挥部总司令和政委的身份接待了他们,并着实吓唬了他们一顿。

团指挥所驻地周围拉了许多电线,房上竖了许多竹杆,架了许多“天线”,以示指挥都有若干电台在工作,并大声叫某部长、某处长。

23日上午,蒋介石的嫡系三十八军,共5000多官兵,从山谷中走出口,把一支支装备精良的美式武器,全部放在地上。李振西手拄拐仗,帽沿遮住了双眼,对解放军的“司令”、“政委”行鞠躬礼,然后长叹一声,说:“我们失败了。”

江岗团长说:“如果你再晚下来一步,我们就要发起总攻了。”

李振西说:“是!是!胜败乃兵家常事,能战则战,不能战则降!不过我李振西也总算对得起蒋介石了。连起义也起不成,害得我只能做降将了。”

这几句话,引起了大家哄堂大笑。

为防止哗变,团参谋人员精心标制了几份有趣的行军路线图,发到敌军、师司令部,按行军序列把我师侦察连和各营标为××师,将李振西军各师插在中间行进,把少数民族支队标为6 个独立团,行进在左右山梁上,担任侧卫“警戒”。直到部队回到灌县驻地,李振西才知道,他堂堂的王牌三十八军,这一次栽在解放军一个团的手里。

气得他直捶自己的脑袋:“该死,该死!兵不厌诈,我真糊涂!”

团政委张敏是个很幽默的人,他说:“怎么,李军长不服气啊?我们可以再拉回到回龙山上,陪你李军长再练一把嘛!”

李振西哭丧着脸说:“不,不,兄弟对贵军佩服,佩服,佩服之至!之至!”

在西南大追歼中,十八兵团六十军一八○师屡立战功,堪称雄师。

十二、入朝第一战美帝国主义将战火烧到了鸭绿江边,华北军区部队奉命入朝参战。刚到朝鲜,就差点让敌人不费一枪一弹端了十九兵团的“老窝”!祸不单行,司令员扬得志躲避敌机轰炸,却险些丧身于小战士的车轮下!李志民笑曰:三羊开泰,这可是周总理的吉言哟!入夜,军长傅崇碧带师长徐信到江边侦察敌情。这63个俘虏,竟然是被英国女皇誉为“皇家陆军”的英二十九旅格洛斯特营的。入朝第一仗,十九兵团打了胜仗却挨批评。六十四军先头师的师长、政委受到了降职处分。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卫祖国,就是保家乡。

中华好儿女,齐心团结紧,……

抗美援朝,打败美帝野心狼。1951年2 月,冰天雪地的鸭绿江,展现给人们壮观的一幕:大桥上,满载兵员、辎重的军列,风驰电掣般向东疾驶;江中,被炸弹掀起的高高的水柱,此起彼伏,撼天动地;弥漫着浓烈呛人的火药味的江面,志愿军战士正踏着临时搭起的长长的浮桥,伴着嚎亮的歌声,疾步冲向江对岸。此时,这雄壮嘹亮的歌声,和着天上不时传来的敌机的轰鸣、江中的爆炸声,奏出一曲雄浑激昂的交响乐……这是第十九兵团离开祖国,奔赴朝鲜战场的情景。

军列上,载乘着杨得志、李志民和他们的兵团指挥机关,行进在铁路两侧的是六十四军,而在江中浮桥上疾步如飞的是六十四军和六十五军。

当十九兵团从山东赶到鸭绿江西岸的时候,中国人民志愿军第一番入朝部队与朝鲜人民军携手进行的第三次战役刚刚胜利结束。这一仗打得干脆、漂亮,中朝军队30余万人组成的东西两个集团,隐蔽地接近“三八”线,夺取汉城,飞渡汉江,重占仁川,终于将美李匪帮逐出“三八”线。而“联合国军”总司令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则在唉声叹气中度过了一个灰色的“感恩节”。

当十九兵团抵达紧靠鸭绿江西岸的丹东时,战士们亲眼看到白天的丹东已是完全处于一片临战姿态。军民忙于各种战争的准备,太阳一落山全城便实行极为严格的灯火管制。白天晚上随时都准备着敌机轰炸、远程大炮的袭击。医院里住着一批又一批来自前线的伤员,同时,还要照料一批批在学校、在机关、在田地里、在工厂上下班的路上,被突然飞来的敌机炸伤的妇女、小孩、老人。目睹这一切,战士们激动地对他们的指挥员说:“啥叫战火烧到了俺们的家门口?啥叫唇亡齿寒?为啥要抗美援朝?为啥说抗美援朝就是保家卫国?到了丹东,到了鸭绿江边,俺们全整明白了!指导员,赶快过江吧!……”

滔滔鸭绿江,以她700 多公里长的干流,把中朝两个唇齿相依的兄弟国家和有着悠久战斗情谊的人民,紧紧地连在了一起。而横跨江面的大桥,恰似由两国土地上伸出的一双巨臂,在江中相拥。西边是中国,东边是朝鲜,奔腾清澈的江水,恰如中朝两国和两国人民纯真深厚的友情……

2 月17日,定州。

军列在隆隆的爆炸声中,披着硝烟行驶了整整一夜。此时,第十九兵团早已进入朝鲜。天近拂晓,为避免遭到敌机空袭,兵团首长决定暂时停止前进,先将军列前面兵团机关乘坐的四节车厢送到定州以南的山洞里,然后再把后边装载辎重的几节平板车送到对面山洞里,等躲过了白天,夜幕降临后再走。

车厢刚进山洞不久,敌机的轰鸣声便由远及近,逐渐清晰起来。庞大的机群呼啸着俯冲下来,倾泻下大批炸弹,紧接着便是山摇地颤的爆炸声。巨大的气浪冲进漆黑的山洞,几乎要把洞内的火车掀翻。

敌机过后,坐在后面的司令员杨得志站起身,拍了拍肩头上的尘土,顺着车厢边走边查看各车厢的同志。见到司令员到来,同志们急火火地问:“司令员,我们还不走呀?”

还有的发着牢骚说:“司令员,真没想到,到了朝鲜还让我们蹲在山洞里,太窝囊了!”

杨得志转过身去,没好气地甩出一句:“哼!小鬼,你不窝囊的时候马上到啦!”

夜幕终于慢慢降临了。这时传来了火车头由远而近的隆隆声。机车的隆隆声仿佛给车厢里的所有人注入了一针兴奋剂,整个车厢立刻活跃起来,几个战士你戳戳我,我戳戳你,手舞足蹈,简直就像即将出击的突击队员。

随着“哐当”一声,车厢开始缓缓而动,渐渐从山洞驶出。刚走不远,车速突然加快,车厢开始向前倾斜,小桌上的茶缸、军用水壶等相互撞击,叮当乱响。车厢内“哗哗啦啦”的响动,立刻把刚才的欢声笑语冲荡得无影无踪,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震颤搞懵了。

这时,兵团作战科副科长余震急匆匆地跑到杨得志面前,报告说:“糟糕,我们的车厢没有车头了!”

杨得志一惊,急忙扶着靠背,透过车窗向前望去,呀!果然车厢无头!

此时,四节车厢正顺着陡陡的山势,由高向低,风驰电掣般滑去。

“紧急制动!”杨得志高喊。几个人呼啦一下子拥向车厢尽头的制动闸,任凭几个人使出吃奶的劲,仍无济于事。车厢失控了!

车厢沿着大坡度轨道飞速滑去。车外的丘陵、山崖、树木,从车窗边闪电般退去。

车厢里,载乘着的是十九兵团机关的全部人马。这里,是十九兵团的神经中枢!这高速失控的车厢,万一发生意外,其后果不堪设想。兵团司令员杨得志、政委李志民、副司令员郑维山三个人的额头上都急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政委李志民看了看杨得志和郑维山,焦急地说:“怎么办?”

“跳车,组织跳车!”郑维山急切地说。

“不行,车速太快,危险!”司令员杨得志显得格外镇静。

十几分钟后,车厢驶进定州车站。然而,在车厢的正前方,铁轨上却正停着一辆货车!几乎车厢里所有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危险情况,一个个惊恐得睁圆了眼睛,张大着口。刚才车厢开动时,那两个兴奋得手舞足蹈的小战士,此时已吓傻了眼,大叫一声:“哎哟,俺娘呀!”便抱起了头。

车厢仍以很快的速度抵近货车。此时此刻,三位兵团首长的心一下子提

到了嗓子眼:一旦与货车相撞,必定是车毁人亡!车上的所有人,眼睁睁地望着车厢飞速向货车接近、再接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个男孩箭一般从月台上跑来,用他那极熟练的动作,迅速地扳开了道岔。男孩这一连贯的动作,竟在一瞬间完成了。

也几乎就在同时,车厢“呼”地一声从男孩身边驰过,沿着男孩扳开的另一条铁轨驶出好远,终于缓缓停了下来。

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人们无法相信这是现实,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

片刻,当人们从混沌中清醒过来时,车厢里的人呼喊着跳下车,发疯似地跑向那个男孩。

男孩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胸前斜背着一支比他矮不了多少的美式冲锋枪,衣衫褴楼,小脸和小手冻得红红的。由于听不懂汉语,面对簇拥而来的人群,小孩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几名机关干部激动得抱过小男孩,高高地举起。望着被举在空中的小男孩,几位兵团首长禁不住流下了眼泪。政委李志民让警卫员取来一些吃的东西,塞到男孩手里,哽咽地说:“好孩子,谢谢,谢谢你了……”

一个小时后,车头开了过来,车厢里的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车头挂车厢“哐当”一声的那一瞬间,车头并没有把车厢挂上,反而撞击到车厢,这样,车厢受力后便朝与车头相反的方向顺山势滑跑一颗心终于落地了。不过,大家想到刚才的狼狈相,又不免觉得好笑。

杨得志长嘘了一口气,然后很认真地说:“刚才如果不是小孩相救,我们全机关的同志恐怕现在已经去马克思那里正式报到了!这就等于让敌人不费一枪一弹端了我们兵团的‘老窝’!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大家哈哈大笑。

看大家都在兴头上,平时喜欢吟诗作赋的政委李志民张口念道:“想起此事头发懵,无头火车擅自行,出师未捷先遇险,……

一险引得百人惊。副司令员郑维山“咚”地一声把手中的大白搪瓷茶缸用力放在茶几上,爽朗地说道:“我给添两句!”接着念道:“扳道工人好机警,指点列车定州停。”

李志民脱口赞道:“好!”郑维山“嘿嘿”两声,笑道:“管他好不好,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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